第25章 第25章
摩天轮是全息里最近正火的一个项目,谁都能玩。
情侣装则是花了钱就能穿，总共就那点选择,而网民却数以亿计,撞衫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只是宋彦不太理解，为什么身边两个谈恋爱的都选了茶壶和茶杯，他稍微想想都觉得穿在身上很奇怪好吗？
两个人穿着坐在摩天轮上，相互看对方都是杯具,这还能觉出甜来？
算了,他想。
恋爱中的人都没有理智可言,看来这位受过艺术熏陶的文艺青年也不能免俗。
但作为一个“恋爱脑”,他自然不会吐槽,甚至选择了加入。
宋彦：【哇，你们好浪漫呀！】
谢辰宇教育他：【所以少诅咒我和伊丽莎白,懂了吗？】
宋彦：【这还不是因为你总打扰我！】
谢辰宇：【你逃课这么久，我问一句怎么了？】
宋彦：【瞎操心什么，我就算逃课了也有钢子哥给我补课,这是我们之间的情趣。】
谢辰宇：【你钢子哥也学的珠宝专业？】
宋彦：【当然不是,但他为了我特意学了一下，嘿嘿~】
谢辰宇不太想聊了：【挺好的，我继续陪我家伊丽莎白了,再见。】
宋彦：【记住别总烦我。】
谢辰宇：【嗯。】
宋彦满意地关上了通讯器。
他把最近落下的功课过了一遍，看看时间，起身登录全息网，在模拟训练板块里建了一个小号,充了最短期的会员,添加了窦茗茗的id。
之前窦茗茗和那个网友才刚有点苗头,而且依宋彦对这恋爱脑的了解,还非常有可能是窦茗茗自以为是的苗头，因此他暂时没有理会。
可这次回来，两个人的苗头越来越大，连情侣装都穿上了，他便在吃饭的时候和窦茗茗约好，决定来看一眼。
窦茗茗早已上线，第一时间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看着他传送过来，激动地招手：“这里！”
宋彦走过去，快速将他身边的男人打量了一遍。
这男人的五官捏得很帅气，穿着需要氪金的典藏皮肤，胸前id：努力赚钱。
他暗道一声还挺真实，对他们点了点头。
窦茗茗甜甜地介绍：“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大佬，他比咱们大几岁，姓程，喊程哥就行。”
他说着转向程哥，“他是我发小，你叫他小宋就可以。他和我一样也是个小白，以前从没接触过这个版块。”
程哥很爽快：“没事，我带你们玩，想玩什么？”
窦茗茗询问地看向宋彦。
宋彦在这个空当里查完了程哥的积分，发现是个货真价实的大佬，说道：“就飞船吧。”
三个人便组队进了一张新手地图。
宋彦看着程哥一边飞一边为他们讲解，默默观察了一路，觉得起码是个正常人，不是那种过度自信或油腻的类型。
他随口问：“程哥是干什么的？”
程哥说：“刚毕业的普通上班族。”
宋彦习惯性查看ip，嘴上问：“哪的人啊？”
程哥说：“西河星域的。”
宋彦在这声回答里点开了ip。
ip地址：地纱星域。
好极了，代理ip。
他收回手，继续问：“那程哥是干什么工作的？”
程哥在这三连问中升起了警觉。
他估摸是这小菜鸟的朋友担心他被骗，就上来把把关。
他不清楚这朋友的能力和底细，以防万一说道：“it行业的。”
宋彦“哦”了声，心想搞技术的，那倒也合理。
他看着程哥完美通关，跟着他们传送了出去。
窦茗茗搂着他的胳膊小声炫耀：“怎么样，他是不是很厉害，人是不是也很好？”
宋彦给了一个“嗯”，暗道是正常人就行。
他扫见消息框在闪，打开发现是队友的信息，便不准备再当电灯泡了。
反正按照过往的经验，他是劝不了的。
好在他从初中起就开始教育窦茗茗要注意网络安全，这么多年下来，就是一头猪也该开窍了，他倒不用太担心窦茗茗会被诈骗。
而且窦茗茗有随时分享爱情的习惯，他可以再观望看看。
他于是说道：“你们玩吧，我走了。”
窦茗茗一怔：“啊？你就打一把？”
宋彦说：“嗯，临时有点事。”
他说着和他们道别，切换账号去了机甲板块。
谢辰宇已经开好了房，见他进来，问道：“今天还玩战斗机甲？”
宋彦说：“行，开吧。”
两个人打了三局，宋彦一局没赢。
谢辰宇伸手把他拉起来，心里闪过惊叹。
这小孩脑子好使，天赋也高，只被自己教了短短的一路就有了明显的进步，尤其现在还这么年轻，将来肯定会变得更加厉害。
他体贴地问：“累了吗？”
宋彦喘了几口气，点点头，退出了驾驶舱。
谢辰宇陪他找地方坐着，听着他略微加重的呼吸声，半开玩笑地说：“你这体能不行啊，看着都不像是个alpha。”
宋彦很淡定：“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家里穷吗？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就落下后遗症了，医生说我很可能长不到一米八。”
谢辰宇顿时挑眉：“是什么病？”
宋彦眼睛都不眨地给了一个医学名词。
自从决定装alpha，他就知道肯定会有人质疑他，功课做得十分到位。
谢辰宇在网上查了查，发现是个比较罕见的病，治不好确实容易有后遗症。
但他还是忍不住又有点中邪，想起了某个可能性。
其实有个直观的办法，他想，那就是给宋彦打个电话试试。
不过这里有个问题，全息模式下不能视频通话，只能接打电话。由于全息里能修改声音，为避免耽误现实世界的通话，这里的语音功能将会短暂地断开，所以为了提醒别人和防止别人过来打扰，无论接和打，人物形象上都会出现相应的提示标志。
假设小孩就是宋彦，首先他不确定这小孩绑的通讯号是哪一个，其次他不确定这小孩会不会接。
万一他这边打过去，头顶出现一个“拨通中”，结果被小孩直接掐断，他这边当着小孩的面立刻变成“通话结束”，那暴露的或许就是他。
可要是接了，他们两个人的头顶一瞬间全变成“通话中”，那乐子就更大发了。
让手下在一旁帮着打也不太行。
宋彦如果真的是小孩，依这警觉程度，不是熟人的号大概率不会接。
但用他的号打，小孩接听后发现那边的是别人，第一次或许不会多想，可因为语音断开的程序设定，他在全息里根本听不见小孩说的是什么，为避免是有巧合的可能，他肯定要再确认一下。等到第二次打过去，小孩绝对就能看出问题，到时候他八成也会跟着倒霉。
谢辰宇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杀式的试探方式不合算，控制住了蠢蠢欲动的手，随意和他聊了几句，问道：“对了，你回学校了吗？”
宋彦说：“回了。”
谢辰宇问：“什么时候回的？”
宋彦盯着他看了两秒。
他们都是从地纱星域走的，通过航线和进港落地的时间，完全能在星图上圈出一个大概的范围，他是不会给这种信息的，便说道：“前天。”
谢辰宇对上他的视线，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这小孩起疑了。
刚见过面就这么打听人家的消息，很容易引起反感，他装作回过神似的笑了一下，无辜地摊手：“我这次真的只是随口问问。”
宋彦就当他是无心的，立刻还回去一局：“说起来我们游鲸一致认为你这种生意人肯定是个老油条了，你今年到底多大？不会已经七八十了还在这装嫩让我喊你哥吧？”
谢辰宇哭笑不得：“这一点上我可没骗你，我只比你大几岁，还是喊哥。”
宋彦心想那应该和卖场的老板不是同一个人，从善如流：“行吧，哥。”
谢辰宇反应了一下，不知是不是知道了这是游鲸的新人，他总觉得这声“哥”显得和平时不太一样，笑着答应了一声。
宋彦评价：“年纪轻轻的，你就当老板了。”
谢辰宇听得好笑，学着他的语气：“比不上你，年纪轻轻的都成亿万富翁了。”
宋彦想起那几块石头，无言以对。
两个人对视一眼，终于结束了这一轮的试探。
谢辰宇默默反思，心想不能总这么中邪，不然会影响他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友情。
要不他下次去找宋彦，就去学校突击一下，看看宋彦私下里是个什么状态？这样既安全又不会暴露自己，免得他总在小孩面前试探，被这小孩反感。
毕竟只要确定一方对不上，那就能证明是他想多了。
谢辰宇迅速调整好心态，用平常心面对队友，陪着他又开了两局便出去了。
二人并肩走在公共区的广场上，谢辰宇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听说最近有个摩天轮挺火的，要不要去看看？”
宋彦沉默几秒：“就是那个需要穿着情侣装才能进的爱情摩天轮？”
谢辰宇笑道：“嗯，你知道？”
宋彦说：“我有几个同学和对象玩过。”
而且都穿的是杯具，他想到这里，就决定去看看这玩意究竟长什么样，说道：“走吧。”
两个人传送到娱乐区，很快找到了摩天轮。
只见高空中的场景多变且唯美，吊舱缓缓地穿梭其中，像星星似的。
说白一点，这就是个开启休闲养老模式的过山车，虚拟环境下，它的行动轨迹比过山车更加离谱和不合常理。
宋彦环视一周，看见了情侣装展示区，走了过去。
谢辰宇问：“你想玩？”
宋彦说：“我就是随便看看。”
他说着点进去，翻到了茶杯组合。
谢辰宇站在一旁闲着无聊，也好奇地点开了光屏，看见了手下口中的“一辈子”。
原以为会有点装饰或特别，结果就是普普通通的茶杯茶壶，这玩意穿在身上真的好看？
恋爱中的人，不可理喻。
塑料夫夫同时沉默地关上了光屏。
此刻已是深夜，宋彦对摩天轮没兴趣，看完情侣装就下线睡了。
这天起，他又当起了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偶尔听两句恋爱脑的进展，生活风平浪静。
与队友线下见过面之后，他们线上见面的次数就稍微多了点。
也不知是彼此的身份公开了，还是有老板的偶像包袱在，他这队友终于不再放飞自我满嘴跑火车，变得沉稳了起来。
上次的公开课他们没有赶上，谢辰宇便又当起了老师，耐心为他梳理了一遍知识点。
宋彦心想这货果然能讲更高深的东西，由于已经听惯了，加之公开课的间隔时间太长，他就想直接找他听。
谢辰宇自然没意见，不再藏着掖着，把知道的都讲了，同时机甲课也没落下。
两个人偶尔还会聊聊圈子里的事，比如“地纱星域果然乱了起来”“你们游鲸/星辰又干了什么事”“森德真是好能活”等等。
宋彦也不再刻意避着他，会带着他一起去逛原石市场。
全息里的原石市场和其他商场一样，会将商品的全息影像原汁原味地拍给客人查看。
这里集中了几乎全星际的原石供应商，十分热闹。
谢辰宇在这个领域和他身份调换，变成了学生，问道：“这些东西也是游鲸教你的？”
宋彦说：“不是，我家附近有个原石市场，我小时候经常去那边玩，天天做梦能捡块石头发家致富，后来看得多了，也就会了。”
谢辰宇点点头，见他停在了一个货架前。
宋彦仔细看完面前的两块石头，询问队友：“哪个好看？”
谢辰宇虽然不是行家，但生在豪门，眼力还是不错的，便指了指左边：“这块成色好点。”
宋彦问：“单指颜色呢？”
谢辰宇说：“也是这块。”
宋彦应声：“和我想的一样。”
他说着点击下单，带着队友去了别处。
谢辰宇本以为就是和前几次一样陪着对方逛个街，谁知一个半月后，他在公司收到了一份快递，寄出地址是游鲸的基地。
心腹检查完发现没问题，送到了他的办公室，满脸好奇：“游鲸寄的东西，是那个金焰寄的？”
谢辰宇也很好奇，伸手拆开包装，打开巴掌大的盒子，见里面摆着一个领带夹和一对袖扣，做工极其精美，用的就是他之前指的那块原石，他顿时一怔。
心腹当即叫道：“嚯，金焰大佬出手就是不同凡响啊，一送就送宝石，这什么神仙网友！”
谢辰宇没应声，心里是实实在在的惊喜。
他知道这大概是因为自己当了很久的老师，小孩不想白听课，但还是没控制住愉悦的表情，拿出来看了看，觉得特别合心意。
心腹也毫不犹豫地夸奖：“好看！”
谢辰宇缓缓摩挲着其中一颗宝石，说了真心话：“我想把他挖过来。”
心腹先是一愣，接着回神了：“这……能跟着傅云靖去拍卖会，他肯定是核心成员，不好挖吧？”
谢辰宇心想何止是不好挖，一个不小心还会惹上那些奇葩。
但他还是想，并且不准备放弃，说道：“事在人为，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心腹一向信他，连“默蛰事件”他们都干过来了，这个应该也行。
他想到公司要多个宝石大佬，立刻举双手赞成：“那就挖！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谢辰宇说：“挖人的事不需要，回礼的事可以帮着参谋，你说我送点什么东西？”
他想了想，“太俗的不行，太贵的也不好，人家又不缺钱，要不我做个手工？”
心腹被“手工”震住，看看他这状态，问道：“老大你们确实只是网友，不是在搞网恋对吧？”
谢辰宇好笑地给了一个字：“滚。”
手下是指望不上了，谢辰宇独自思考片刻，敲定了回礼。
又一个半月后，游鲸基地也收到了一份快递，来自星辰公司。
宋彦还在学校里，收到消息下意识觉得是队友买的东西，便直接让游鲸的人帮着拆了。
游鲸的人拆开一看，发现是一艘飞船模型，是模拟训练里专用的型号。
他们知道这两个人是在那个板块认识的，估摸是在纪念相认，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架不住队伍里有个爱钱的主。
老钱打开通讯器拍了照片放在商城里扫描，想知道这玩意多少钱，结果却没找到一条能对上号的，当场震惊：“卧槽这该不会是他亲手做的吧？”
其余人听完他的分析，也跟着震惊了。
“这看大门的还会手工活？这么多才多艺？”
“或者是特别定制的，因此网上才没有一样的？”
“你们谁查查，看看特别定制需不需加商店的logo……”
“看这做工好像真是自己做的，所以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众人沉默一瞬，联系了宋彦。
宋彦没想到竟是人家做的，意外了一下，听见他们询问对陈老板的看法，想了想，由衷说：“是个还不错的人。”
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
难怪手里那么多精锐都愿意跟着他。
游鲸的人试探问：“那你们……没别的事？”
宋彦听出他们的意思，无奈说：“没有。”
他现在是期末，没空过去拿，便让他们放在自己在游鲸基地的卧室里，然后就专心准备考试了。
就在快要考完的时候，他收到了谢辰宇的消息，得知对方要过来，不太满意：【有什么事？】
谢辰宇：【家里联系我，说让咱们这个寒假早点回去，多和家人相处。】
宋彦：【你不会说咱们出去玩吗？】
谢辰宇：【我说了，我爸就说要亲自过来请咱们。】
他没撒谎，结婚后他和宋彦基本只过年回去一趟，其余时间都飘在外面，他爸不干了。
谢辰宇：【认命吧，能推我就推了。】
宋彦：【我还想找钢子哥呢，你自己天天和伊丽莎白在一起，根本不懂异地恋的痛苦！】
谢辰宇：【我家伊丽莎白也是很忙的。】
宋彦：【再忙你们也总能见面！】
谢辰宇安慰他：【你们可以网上见，全息里不是能搭建家园嘛，挺好玩的。我和伊丽莎白搭了一个家，在院子里种了玫瑰花和太阳花，种了小葱白菜，还搭了喝茶的小凉亭，养了一窝小鸡仔，还在池子里养了条小海豚，你们也可以试试。】
宋彦：“……”
好像莫名耳熟。
他扫见在前面等着他的窦茗茗，走过去问：“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和你对象在全息里搭了一个家？”
窦茗茗顿时羞涩：“不要乱讲嘛，还不是对象。”
宋彦面无表情：“说重点。”
窦茗茗便高兴地说了说他和程哥的事。
宋彦和信息对了一下，发现几乎差不多，问道：“家园里能选择的材料多吗？”
窦茗茗说：“多呀，各个星域的特产和植物都能找得到。”
宋彦心想那为什么能对得这么严实？
这个和上次的茶具不同，上次是情侣装有限而人多，这次是素材一大把却全撞了。
他回想窦茗茗这学期在他耳边念叨过的细节，回复了过去：【哇，听起来不错的样子，你们还干了什么？】
谢辰宇早已问过手下，知道小菜鸟不是伯的星的人，说得毫无压力。
殊不知这是因为小菜鸟这些年被宋彦耳提命面，已经习惯了在网上掩饰真实信息，还听话地买过代理ip，只是圈内人使用的总是乱窜的ip太贵也太难弄，他就买了最简单的固定代理ip，说的也是代理ip的地址，导致程哥完全没怀疑过。
于是谢辰宇就悲剧了。
宋彦看着对面发过来的信息，感觉能对上60，知道这肯定不是巧合，不禁沉默。
当初谢辰宇得知他有心上人，紧跟着也坦白说有恋人，他就怀疑过搞不好这文艺青年是胡诌的。
但他不在乎，他只要他们两个人能安安稳稳地度过协议期就行。后来谢辰宇装得挺像，他也就慢慢地信了。
谁知兜兜转转，发现还是演的。
窦茗茗看他一眼：“你怎么啦？”
宋彦和他对视，心想现在就不一定了，或许这两个人真的在网恋？
他问道：“你们最近还上网吗？”
窦茗茗说：“上呀！”
宋彦便询问谢辰宇到的日期，然后告诉这恋爱脑争取那天能约上男朋友上网。
窦茗茗不明所以，但一向听他的话，就点了点头。
宋彦于是耐心等着谢辰宇过来，当晚给窦茗茗发了消息：【你们在上网吗？】
窦茗茗回得很快：【在，你要来找我们玩吗？】
宋彦：“……”
他看了看在客厅里喝水的谢辰宇，又看了看信息，关了对话框。
好极了，这文艺青年不仅是演的，还是借的别人的梗。
那谢辰宇没有对象，天天在亚兰星域干什么？
谢辰宇察觉到他的视线，看了过来：“明天不是还有最后一场考试吗，不用复习？”
宋彦说：“用。”
他转身回屋，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要不要拆穿？
他认真想了想，觉得就让这文艺青年演着吧，反正眼看都要过第二个年了，明年再打几针试剂，他就痊愈了，没必要在这个当口横生波折。
打定主意后他就淡定了，简单看完一遍知识点，安心地睡了。
转天他早早起床，吃完饭就进了考场。
谢辰宇在家里琢磨了一下。
其实这几个月下来，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想多了，早就打消了怀疑。
但既然来都来了，他还是决定去学校看一趟。
他赶得不是时候，宋彦提前交了卷，正和窦茗茗去食堂吃饭。
谢辰宇看着信息上“窦茗茗”的名字，想起是个恋爱脑，还是个和宋彦同款的恋爱脑，立刻打算去找他们，毕竟恋爱脑好套话。
宋彦接到他的通话很不满：“你来干什么？”
谢辰宇很无辜：“我听说你们食堂的饭挺好吃的，过来尝尝，你们在哪……”
他说着一顿，发现了前方熟悉的身影，笑着说，“行了挂吧，我看见你们了。”
宋彦闻言回头，见到了这文艺青年。
窦茗茗第一时间认出他，高兴地招手：“哇，好久不见！”
谢辰宇端起斯文的笑：“好久不见。”
他们此刻正在食堂的门口，便一起进去了。
三个人买好了饭，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谢辰宇扫一眼宋彦，见他很安静，便将目光转向窦茗茗，找到了一个恋爱脑喜欢的点：“看着这么高兴，谈恋爱了？”
窦茗茗羞涩：“没有啦，别瞎说！”
宋彦暗道坏了，低声说：“吃你的饭。”
谢辰宇充耳不闻，笑着说：“看着就像是有的样子啊。”
窦茗茗更加不好意思，问道：“彦彦没告诉过你吗？”
谢辰宇笑容温和：“没有，你给我讲讲吧。”
窦茗茗双眼一亮，容光焕发。
他就喜欢和别人分享爱情故事，当即点头：“好哒！”
宋彦：“……”
完了，这种状态的恋爱脑根本拦不住。
他闭了一下眼，直接走程序默哀。
窦茗茗已经开始了：“我跟他是在网上认识的，因为我爸给我买了全息舱嘛，我就跑去模拟训练板块了，当时我还是个小菜鸟……”
宋彦见谢辰宇面带微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大雷等着自己。
他实在没忍住，趁着刚开局，拿起桌上未开封的一瓶牛奶，塞进了对方的手里。
谢辰宇低头扫一眼，体贴地为他打开瓶盖，递还给了他。
宋彦心情复杂：“……是特意给你的。”
他满脸同情，低声说，“一会儿要是觉得心里苦，你就喝两口缓缓。”最近弹窗厉害，可点击下载，避免弹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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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装则是花了钱就能穿，总共就那点选择,而网民却数以亿计,撞衫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只是宋彦不太理解，为什么身边两个谈恋爱的都选了茶壶和茶杯，他稍微想想都觉得穿在身上很奇怪好吗？
两个人穿着坐在摩天轮上，相互看对方都是杯具,这还能觉出甜来？
算了,他想。
恋爱中的人都没有理智可言,看来这位受过艺术熏陶的文艺青年也不能免俗。
但作为一个“恋爱脑”,他自然不会吐槽,甚至选择了加入。
宋彦：【哇，你们好浪漫呀！】
谢辰宇教育他：【所以少诅咒我和伊丽莎白,懂了吗？】
宋彦：【这还不是因为你总打扰我！】
谢辰宇：【你逃课这么久，我问一句怎么了？】
宋彦：【瞎操心什么，我就算逃课了也有钢子哥给我补课,这是我们之间的情趣。】
谢辰宇：【你钢子哥也学的珠宝专业？】
宋彦：【当然不是,但他为了我特意学了一下，嘿嘿~】
谢辰宇不太想聊了：【挺好的，我继续陪我家伊丽莎白了,再见。】
宋彦：【记住别总烦我。】
谢辰宇：【嗯。】
宋彦满意地关上了通讯器。
他把最近落下的功课过了一遍，看看时间，起身登录全息网，在模拟训练板块里建了一个小号,充了最短期的会员,添加了窦茗茗的id。
之前窦茗茗和那个网友才刚有点苗头,而且依宋彦对这恋爱脑的了解,还非常有可能是窦茗茗自以为是的苗头，因此他暂时没有理会。
可这次回来，两个人的苗头越来越大，连情侣装都穿上了，他便在吃饭的时候和窦茗茗约好，决定来看一眼。
窦茗茗早已上线，第一时间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看着他传送过来，激动地招手：“这里！”
宋彦走过去，快速将他身边的男人打量了一遍。
这男人的五官捏得很帅气，穿着需要氪金的典藏皮肤，胸前id：努力赚钱。
他暗道一声还挺真实，对他们点了点头。
窦茗茗甜甜地介绍：“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大佬，他比咱们大几岁，姓程，喊程哥就行。”
他说着转向程哥，“他是我发小，你叫他小宋就可以。他和我一样也是个小白，以前从没接触过这个版块。”
程哥很爽快：“没事，我带你们玩，想玩什么？”
窦茗茗询问地看向宋彦。
宋彦在这个空当里查完了程哥的积分，发现是个货真价实的大佬，说道：“就飞船吧。”
三个人便组队进了一张新手地图。
宋彦看着程哥一边飞一边为他们讲解，默默观察了一路，觉得起码是个正常人，不是那种过度自信或油腻的类型。
他随口问：“程哥是干什么的？”
程哥说：“刚毕业的普通上班族。”
宋彦习惯性查看ip，嘴上问：“哪的人啊？”
程哥说：“西河星域的。”
宋彦在这声回答里点开了ip。
ip地址：地纱星域。
好极了，代理ip。
他收回手，继续问：“那程哥是干什么工作的？”
程哥在这三连问中升起了警觉。
他估摸是这小菜鸟的朋友担心他被骗，就上来把把关。
他不清楚这朋友的能力和底细，以防万一说道：“it行业的。”
宋彦“哦”了声，心想搞技术的，那倒也合理。
他看着程哥完美通关，跟着他们传送了出去。
窦茗茗搂着他的胳膊小声炫耀：“怎么样，他是不是很厉害，人是不是也很好？”
宋彦给了一个“嗯”，暗道是正常人就行。
他扫见消息框在闪，打开发现是队友的信息，便不准备再当电灯泡了。
反正按照过往的经验，他是劝不了的。
好在他从初中起就开始教育窦茗茗要注意网络安全，这么多年下来，就是一头猪也该开窍了，他倒不用太担心窦茗茗会被诈骗。
而且窦茗茗有随时分享爱情的习惯，他可以再观望看看。
他于是说道：“你们玩吧，我走了。”
窦茗茗一怔：“啊？你就打一把？”
宋彦说：“嗯，临时有点事。”
他说着和他们道别，切换账号去了机甲板块。
谢辰宇已经开好了房，见他进来，问道：“今天还玩战斗机甲？”
宋彦说：“行，开吧。”
两个人打了三局，宋彦一局没赢。
谢辰宇伸手把他拉起来，心里闪过惊叹。
这小孩脑子好使，天赋也高，只被自己教了短短的一路就有了明显的进步，尤其现在还这么年轻，将来肯定会变得更加厉害。
他体贴地问：“累了吗？”
宋彦喘了几口气，点点头，退出了驾驶舱。
谢辰宇陪他找地方坐着，听着他略微加重的呼吸声，半开玩笑地说：“你这体能不行啊，看着都不像是个alpha。”
宋彦很淡定：“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家里穷吗？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就落下后遗症了，医生说我很可能长不到一米八。”
谢辰宇顿时挑眉：“是什么病？”
宋彦眼睛都不眨地给了一个医学名词。
自从决定装alpha，他就知道肯定会有人质疑他，功课做得十分到位。
谢辰宇在网上查了查，发现是个比较罕见的病，治不好确实容易有后遗症。
但他还是忍不住又有点中邪，想起了某个可能性。
其实有个直观的办法，他想，那就是给宋彦打个电话试试。
不过这里有个问题，全息模式下不能视频通话，只能接打电话。由于全息里能修改声音，为避免耽误现实世界的通话，这里的语音功能将会短暂地断开，所以为了提醒别人和防止别人过来打扰，无论接和打，人物形象上都会出现相应的提示标志。
假设小孩就是宋彦，首先他不确定这小孩绑的通讯号是哪一个，其次他不确定这小孩会不会接。
万一他这边打过去，头顶出现一个“拨通中”，结果被小孩直接掐断，他这边当着小孩的面立刻变成“通话结束”，那暴露的或许就是他。
可要是接了，他们两个人的头顶一瞬间全变成“通话中”，那乐子就更大发了。
让手下在一旁帮着打也不太行。
宋彦如果真的是小孩，依这警觉程度，不是熟人的号大概率不会接。
但用他的号打，小孩接听后发现那边的是别人，第一次或许不会多想，可因为语音断开的程序设定，他在全息里根本听不见小孩说的是什么，为避免是有巧合的可能，他肯定要再确认一下。等到第二次打过去，小孩绝对就能看出问题，到时候他八成也会跟着倒霉。
谢辰宇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杀式的试探方式不合算，控制住了蠢蠢欲动的手，随意和他聊了几句，问道：“对了，你回学校了吗？”
宋彦说：“回了。”
谢辰宇问：“什么时候回的？”
宋彦盯着他看了两秒。
他们都是从地纱星域走的，通过航线和进港落地的时间，完全能在星图上圈出一个大概的范围，他是不会给这种信息的，便说道：“前天。”
谢辰宇对上他的视线，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这小孩起疑了。
刚见过面就这么打听人家的消息，很容易引起反感，他装作回过神似的笑了一下，无辜地摊手：“我这次真的只是随口问问。”
宋彦就当他是无心的，立刻还回去一局：“说起来我们游鲸一致认为你这种生意人肯定是个老油条了，你今年到底多大？不会已经七八十了还在这装嫩让我喊你哥吧？”
谢辰宇哭笑不得：“这一点上我可没骗你，我只比你大几岁，还是喊哥。”
宋彦心想那应该和卖场的老板不是同一个人，从善如流：“行吧，哥。”
谢辰宇反应了一下，不知是不是知道了这是游鲸的新人，他总觉得这声“哥”显得和平时不太一样，笑着答应了一声。
宋彦评价：“年纪轻轻的，你就当老板了。”
谢辰宇听得好笑，学着他的语气：“比不上你，年纪轻轻的都成亿万富翁了。”
宋彦想起那几块石头，无言以对。
两个人对视一眼，终于结束了这一轮的试探。
谢辰宇默默反思，心想不能总这么中邪，不然会影响他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友情。
要不他下次去找宋彦，就去学校突击一下，看看宋彦私下里是个什么状态？这样既安全又不会暴露自己，免得他总在小孩面前试探，被这小孩反感。
毕竟只要确定一方对不上，那就能证明是他想多了。
谢辰宇迅速调整好心态，用平常心面对队友，陪着他又开了两局便出去了。
二人并肩走在公共区的广场上，谢辰宇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听说最近有个摩天轮挺火的，要不要去看看？”
宋彦沉默几秒：“就是那个需要穿着情侣装才能进的爱情摩天轮？”
谢辰宇笑道：“嗯，你知道？”
宋彦说：“我有几个同学和对象玩过。”
而且都穿的是杯具，他想到这里，就决定去看看这玩意究竟长什么样，说道：“走吧。”
两个人传送到娱乐区，很快找到了摩天轮。
只见高空中的场景多变且唯美，吊舱缓缓地穿梭其中，像星星似的。
说白一点，这就是个开启休闲养老模式的过山车，虚拟环境下，它的行动轨迹比过山车更加离谱和不合常理。
宋彦环视一周，看见了情侣装展示区，走了过去。
谢辰宇问：“你想玩？”
宋彦说：“我就是随便看看。”
他说着点进去，翻到了茶杯组合。
谢辰宇站在一旁闲着无聊，也好奇地点开了光屏，看见了手下口中的“一辈子”。
原以为会有点装饰或特别，结果就是普普通通的茶杯茶壶，这玩意穿在身上真的好看？
恋爱中的人，不可理喻。
塑料夫夫同时沉默地关上了光屏。
此刻已是深夜，宋彦对摩天轮没兴趣，看完情侣装就下线睡了。
这天起，他又当起了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偶尔听两句恋爱脑的进展，生活风平浪静。
与队友线下见过面之后，他们线上见面的次数就稍微多了点。
也不知是彼此的身份公开了，还是有老板的偶像包袱在，他这队友终于不再放飞自我满嘴跑火车，变得沉稳了起来。
上次的公开课他们没有赶上，谢辰宇便又当起了老师，耐心为他梳理了一遍知识点。
宋彦心想这货果然能讲更高深的东西，由于已经听惯了，加之公开课的间隔时间太长，他就想直接找他听。
谢辰宇自然没意见，不再藏着掖着，把知道的都讲了，同时机甲课也没落下。
两个人偶尔还会聊聊圈子里的事，比如“地纱星域果然乱了起来”“你们游鲸/星辰又干了什么事”“森德真是好能活”等等。
宋彦也不再刻意避着他，会带着他一起去逛原石市场。
全息里的原石市场和其他商场一样，会将商品的全息影像原汁原味地拍给客人查看。
这里集中了几乎全星际的原石供应商，十分热闹。
谢辰宇在这个领域和他身份调换，变成了学生，问道：“这些东西也是游鲸教你的？”
宋彦说：“不是，我家附近有个原石市场，我小时候经常去那边玩，天天做梦能捡块石头发家致富，后来看得多了，也就会了。”
谢辰宇点点头，见他停在了一个货架前。
宋彦仔细看完面前的两块石头，询问队友：“哪个好看？”
谢辰宇虽然不是行家，但生在豪门，眼力还是不错的，便指了指左边：“这块成色好点。”
宋彦问：“单指颜色呢？”
谢辰宇说：“也是这块。”
宋彦应声：“和我想的一样。”
他说着点击下单，带着队友去了别处。
谢辰宇本以为就是和前几次一样陪着对方逛个街，谁知一个半月后，他在公司收到了一份快递，寄出地址是游鲸的基地。
心腹检查完发现没问题，送到了他的办公室，满脸好奇：“游鲸寄的东西，是那个金焰寄的？”
谢辰宇也很好奇，伸手拆开包装，打开巴掌大的盒子，见里面摆着一个领带夹和一对袖扣，做工极其精美，用的就是他之前指的那块原石，他顿时一怔。
心腹当即叫道：“嚯，金焰大佬出手就是不同凡响啊，一送就送宝石，这什么神仙网友！”
谢辰宇没应声，心里是实实在在的惊喜。
他知道这大概是因为自己当了很久的老师，小孩不想白听课，但还是没控制住愉悦的表情，拿出来看了看，觉得特别合心意。
心腹也毫不犹豫地夸奖：“好看！”
谢辰宇缓缓摩挲着其中一颗宝石，说了真心话：“我想把他挖过来。”
心腹先是一愣，接着回神了：“这……能跟着傅云靖去拍卖会，他肯定是核心成员，不好挖吧？”
谢辰宇心想何止是不好挖，一个不小心还会惹上那些奇葩。
但他还是想，并且不准备放弃，说道：“事在人为，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心腹一向信他，连“默蛰事件”他们都干过来了，这个应该也行。
他想到公司要多个宝石大佬，立刻举双手赞成：“那就挖！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谢辰宇说：“挖人的事不需要，回礼的事可以帮着参谋，你说我送点什么东西？”
他想了想，“太俗的不行，太贵的也不好，人家又不缺钱，要不我做个手工？”
心腹被“手工”震住，看看他这状态，问道：“老大你们确实只是网友，不是在搞网恋对吧？”
谢辰宇好笑地给了一个字：“滚。”
手下是指望不上了，谢辰宇独自思考片刻，敲定了回礼。
又一个半月后，游鲸基地也收到了一份快递，来自星辰公司。
宋彦还在学校里，收到消息下意识觉得是队友买的东西，便直接让游鲸的人帮着拆了。
游鲸的人拆开一看，发现是一艘飞船模型，是模拟训练里专用的型号。
他们知道这两个人是在那个板块认识的，估摸是在纪念相认，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架不住队伍里有个爱钱的主。
老钱打开通讯器拍了照片放在商城里扫描，想知道这玩意多少钱，结果却没找到一条能对上号的，当场震惊：“卧槽这该不会是他亲手做的吧？”
其余人听完他的分析，也跟着震惊了。
“这看大门的还会手工活？这么多才多艺？”
“或者是特别定制的，因此网上才没有一样的？”
“你们谁查查，看看特别定制需不需加商店的logo……”
“看这做工好像真是自己做的，所以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众人沉默一瞬，联系了宋彦。
宋彦没想到竟是人家做的，意外了一下，听见他们询问对陈老板的看法，想了想，由衷说：“是个还不错的人。”
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
难怪手里那么多精锐都愿意跟着他。
游鲸的人试探问：“那你们……没别的事？”
宋彦听出他们的意思，无奈说：“没有。”
他现在是期末，没空过去拿，便让他们放在自己在游鲸基地的卧室里，然后就专心准备考试了。
就在快要考完的时候，他收到了谢辰宇的消息，得知对方要过来，不太满意：【有什么事？】
谢辰宇：【家里联系我，说让咱们这个寒假早点回去，多和家人相处。】
宋彦：【你不会说咱们出去玩吗？】
谢辰宇：【我说了，我爸就说要亲自过来请咱们。】
他没撒谎，结婚后他和宋彦基本只过年回去一趟，其余时间都飘在外面，他爸不干了。
谢辰宇：【认命吧，能推我就推了。】
宋彦：【我还想找钢子哥呢，你自己天天和伊丽莎白在一起，根本不懂异地恋的痛苦！】
谢辰宇：【我家伊丽莎白也是很忙的。】
宋彦：【再忙你们也总能见面！】
谢辰宇安慰他：【你们可以网上见，全息里不是能搭建家园嘛，挺好玩的。我和伊丽莎白搭了一个家，在院子里种了玫瑰花和太阳花，种了小葱白菜，还搭了喝茶的小凉亭，养了一窝小鸡仔，还在池子里养了条小海豚，你们也可以试试。】
宋彦：“……”
好像莫名耳熟。
他扫见在前面等着他的窦茗茗，走过去问：“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和你对象在全息里搭了一个家？”
窦茗茗顿时羞涩：“不要乱讲嘛，还不是对象。”
宋彦面无表情：“说重点。”
窦茗茗便高兴地说了说他和程哥的事。
宋彦和信息对了一下，发现几乎差不多，问道：“家园里能选择的材料多吗？”
窦茗茗说：“多呀，各个星域的特产和植物都能找得到。”
宋彦心想那为什么能对得这么严实？
这个和上次的茶具不同，上次是情侣装有限而人多，这次是素材一大把却全撞了。
他回想窦茗茗这学期在他耳边念叨过的细节，回复了过去：【哇，听起来不错的样子，你们还干了什么？】
谢辰宇早已问过手下，知道小菜鸟不是伯的星的人，说得毫无压力。
殊不知这是因为小菜鸟这些年被宋彦耳提命面，已经习惯了在网上掩饰真实信息，还听话地买过代理ip，只是圈内人使用的总是乱窜的ip太贵也太难弄，他就买了最简单的固定代理ip，说的也是代理ip的地址，导致程哥完全没怀疑过。
于是谢辰宇就悲剧了。
宋彦看着对面发过来的信息，感觉能对上60，知道这肯定不是巧合，不禁沉默。
当初谢辰宇得知他有心上人，紧跟着也坦白说有恋人，他就怀疑过搞不好这文艺青年是胡诌的。
但他不在乎，他只要他们两个人能安安稳稳地度过协议期就行。后来谢辰宇装得挺像，他也就慢慢地信了。
谁知兜兜转转，发现还是演的。
窦茗茗看他一眼：“你怎么啦？”
宋彦和他对视，心想现在就不一定了，或许这两个人真的在网恋？
他问道：“你们最近还上网吗？”
窦茗茗说：“上呀！”
宋彦便询问谢辰宇到的日期，然后告诉这恋爱脑争取那天能约上男朋友上网。
窦茗茗不明所以，但一向听他的话，就点了点头。
宋彦于是耐心等着谢辰宇过来，当晚给窦茗茗发了消息：【你们在上网吗？】
窦茗茗回得很快：【在，你要来找我们玩吗？】
宋彦：“……”
他看了看在客厅里喝水的谢辰宇，又看了看信息，关了对话框。
好极了，这文艺青年不仅是演的，还是借的别人的梗。
那谢辰宇没有对象，天天在亚兰星域干什么？
谢辰宇察觉到他的视线，看了过来：“明天不是还有最后一场考试吗，不用复习？”
宋彦说：“用。”
他转身回屋，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要不要拆穿？
他认真想了想，觉得就让这文艺青年演着吧，反正眼看都要过第二个年了，明年再打几针试剂，他就痊愈了，没必要在这个当口横生波折。
打定主意后他就淡定了，简单看完一遍知识点，安心地睡了。
转天他早早起床，吃完饭就进了考场。
谢辰宇在家里琢磨了一下。
其实这几个月下来，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想多了，早就打消了怀疑。
但既然来都来了，他还是决定去学校看一趟。
他赶得不是时候，宋彦提前交了卷，正和窦茗茗去食堂吃饭。
谢辰宇看着信息上“窦茗茗”的名字，想起是个恋爱脑，还是个和宋彦同款的恋爱脑，立刻打算去找他们，毕竟恋爱脑好套话。
宋彦接到他的通话很不满：“你来干什么？”
谢辰宇很无辜：“我听说你们食堂的饭挺好吃的，过来尝尝，你们在哪……”
他说着一顿，发现了前方熟悉的身影，笑着说，“行了挂吧，我看见你们了。”
宋彦闻言回头，见到了这文艺青年。
窦茗茗第一时间认出他，高兴地招手：“哇，好久不见！”
谢辰宇端起斯文的笑：“好久不见。”
他们此刻正在食堂的门口，便一起进去了。
三个人买好了饭，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谢辰宇扫一眼宋彦，见他很安静，便将目光转向窦茗茗，找到了一个恋爱脑喜欢的点：“看着这么高兴，谈恋爱了？”
窦茗茗羞涩：“没有啦，别瞎说！”
宋彦暗道坏了，低声说：“吃你的饭。”
谢辰宇充耳不闻，笑着说：“看着就像是有的样子啊。”
窦茗茗更加不好意思，问道：“彦彦没告诉过你吗？”
谢辰宇笑容温和：“没有，你给我讲讲吧。”
窦茗茗双眼一亮，容光焕发。
他就喜欢和别人分享爱情故事，当即点头：“好哒！”
宋彦：“……”
完了，这种状态的恋爱脑根本拦不住。
他闭了一下眼，直接走程序默哀。
窦茗茗已经开始了：“我跟他是在网上认识的，因为我爸给我买了全息舱嘛，我就跑去模拟训练板块了，当时我还是个小菜鸟……”
宋彦见谢辰宇面带微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大雷等着自己。
他实在没忍住，趁着刚开局，拿起桌上未开封的一瓶牛奶，塞进了对方的手里。
谢辰宇低头扫一眼，体贴地为他打开瓶盖，递还给了他。
宋彦心情复杂：“……是特意给你的。”
他满脸同情，低声说，“一会儿要是觉得心里苦，你就喝两口缓缓。”最近弹窗厉害，可点击下载，避免弹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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