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页_驯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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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呢,赵大秉自已也没想到,平常他就一普通人儿,没想到在这方面还挺有潜力。这可能也算所谓的百发百中了。那就是——赵妻,有了!

  于是赵大秉更不敢张嘴说吃肉这茬儿了,赵妻也权当忘了这回事儿,天天抱着肚子做胎教,恨不得赵大秉7*24小时在外头赚钱补贴家用。等生下孩子后,更是一门心思绕着孩子转,几乎把赵大秉当成菲佣使唤。

  就这样,赵大秉好不容易攒下积蓄娶了房媳妇儿,就一口气把人生的几件大事全给招揽妥了。

  从此,赵大秉是敬业爱岗,奋发抢客。没办法啊,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全都张着嘴嗷嗷待哺呢。

  性生活?不好意思,赵大秉都快不记得是啥感觉了,天天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一回家头挨着床板就打呼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不过,一个人幸福不幸福,在本质上和财富、地位、权利没关系。

  赵大秉觉得自已还是挺幸福的。那方面需求虽然不能尽兴,但是眼看着孩子大了,自已显然想得也少了。老了嘛!而且,赵妻又开始涂脂抹粉了,偶尔也会和自已干柴烈火一把,只不过,上了年纪,激情不再了,两人再怎么滚床单,也都跟例行公事似的,味同嚼腊。赵大秉开了好些年出租车,那腰显然不大好了,慢慢的就开始躲着赵妻。三十如狼四十虎,赵妻虽然不满,但说白了这种事儿也不能当饭吃,只要赵大秉乖乖的把每个月工资交上来,她也不好要求太多。赵妻脾气有点大,可赵大秉能忍,平常两人也少有口角,赵妻想,人活一辈子,也不就图个踏实么?罢了。

  总之,赵大秉夫妻俩算是相敬如宾的典型楷模,爱不爱的就甭说了,在赵大秉心里,赵妻就跟他娘似的,就是年轻两轮,日子嘛,就这么过!

  赵大秉跑出租拉客,形形色色人见了不少,可看见明目张胆搞GAY,也就是这么一两年的事儿。赵大秉倒不象他的同事,面儿上拉客时吹捧不已,私底下就说难听话,什么兔子啊,玻璃啊……他不管对谁都客客气气,虽然不懂GAY怎么搞,但起码还是尊重的。只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硬邦邦的,真的很好玩么?

  想归想,赵大秉压根没有离经叛道的念头,一丁点儿都没。

  不过……

  自从40岁生日后,赵大秉觉得衰神就一直不离左右。特别是最近一段,总是碰上些倒霉事儿。就在前几天,他突然发现自已可能是BI,听着两男人搂在一起,耳朵不由自主就能竖起来,脑子里想的也是男人。回到家里赵妻不知从哪儿翻了套情趣睡衣,露了三点来勾引他,他却一点劲儿都没,洗洗就睡了。

  可现在,他居然对着一个男人的屁股发情了,还流鼻血。

  赵大秉现在是想哭但是哭不出来,等到JJ发呆,我想要,但老婆不在……(==+背景音乐:《哭不出来》)

  他既羞愧又懊恼,心里是乱糟糟,不知如何是好,又慌又怕,生恐被人发觉。就在这时,破狐狸石破天惊的吼了一嗓子……把赵大秉吓到了,然后,泄了。赵大秉失魂落魄把开着车窗的TAXI愣是开出奔弛的速度,那热热的一块地方很快就凉了,跟团什么东西腻着似的,痒得难受。完了完了,难道年龄大了,雄风不在了?赵大秉无声的哀叹,他的青葱岁月啊,就这样一去不复返!

  破狐狸本来就是迁怒,见车开了,也懒得去管那个司机大叔,更是不在意自已浑身光着。一个大男人的,还是个攻,最不怕的就是被人看。(其实把攻压倒还是很诱人的!==+)

  莫分野的嘴唇发白,眼睛紧紧闭着,呼吸很微弱。破狐狸看着愁得很,又不敢把他弄醒,只好跪在前后座的中间,把莫分野的脑袋搂在怀里。他也杀过人,可没有哪一回象这样六神无主的。难道是因为莫分野因为保护自已而受伤,所以才特别担心他?破狐狸在心里问自已,没有答案。

  “汇……汇仁宝……医院到了。”赵大秉强打起精神说,眼神不由自主的又瞟到破狐狸曲线完美的背上。真是漂亮,明明是皮包着骨头,可怎么就那么匀称,比自家老婆软绵绵的身体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看什么看?没看过□啊?这叫行为艺术,你懂不懂啊?”破狐狸小心的扶起莫分野,正准备下车,一抬头就看到一脸呆相还挂着两行鼻血的大叔,顿时心生恶感。

  赵大秉正被自已的想法吓到,心里唾弃个不停:呸呸,怎么能和老婆比。这边正在忏悔,那边被破狐狸乱屌(意为骂人)一通,赵大秉本来就因为自已的突然变异而烦恼不已,于是火气也上来了:“我在看你从哪里掏钱出来。”

  一阵夜风轻轻掠过,破狐狸正准备踏出车外的动作停住,他面无表情的回头看着赵大秉。

  赵大秉现在最禁不得的就是他看,破狐狸越看,他越不好意思,眼神就开始乱飘。

  破狐狸见他不敢看自已,越是瞪得狠,脚却悄悄的外移,见赵大秉脸都快垂到胸前了,破狐狸两腿一蹬,站上实地,也顾不得温柔了,直接把挺尸的莫分野拖出来往肩上一扛,大步向汇仁宝医院里奔去。

  可怜的赵大秉还在低头惴惴不安,等破狐狸离车好一会儿了,才呆呆的抬头,下意识的一抹鼻子,擦出一手血,看着空空的车后座发起愣来。

  车后座的门被风刮得虚掩上了,车内好象残留着一丁点儿香气,但是人没有了。

  赵大秉突然心里发毛,该不会真是见鬼吧?可是裤档里明明又是湿冷的!他木然的回头,想下车去关车门,但又觉得背后似乎有人,身子僵了半天,动都动不了。

  不远处的医院里急诊照明灯是挺亮堂,可车子停在路边的树荫下,这边相对安静,光线又暗,赵大秉赵发恐惧。年纪大了,胆子自然就小了,怕死嘛!

  风吹过叶子,沙啦一下,赵大秉也跟着哆嗦。

  算了,还是回家吧。赵大秉突然无比想念自已的老婆孩子还有床。

  “师傅……去419酒吧。”只听车门怦的一下关上的声音,身后传来邪魅的声音,赵大秉扭动油门钥匙的手一抖,完全失去了力气。

  厕所重逢

  赵大秉起初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头皮发悚,觉得全身都酥了,毛孔大张,汗涔涔的流出来,这是惊吓过度的自然反应。

  “师傅……快一点,我赶时间。”声音再次响起,却掩盖不住虚弱。

  赵大秉发了一身汗,却冷静了下来。不是鬼,是人,一定不会有错。他果断的踩油门,开车,同时小心翼翼的通过后视镜打量车后座的乘客。

  那个男人的脸色在飞闪而过的路灯照明下忽隐忽现,斯文英俊的脸,惨白得象天上的月亮,这点憔悴恰到好处,并不显得软弱。他的眼睛轻闭,呼吸很轻,手还捂着肚子,似乎在忍耐着疼痛。

  “你……还好吧?”赵大秉问完就想扇自已,真是吃了亏还不长见识,这人一看就是个麻烦精,还有啥好问的?

  男人的眼皮掀开一些,从出租车后视镜折射到赵大秉的眼中,他只看到男人狭长的眼睛,深陷的眼窝,顿时就给他一种深情凝望的感觉。赵大秉为自已无端的幻想恶寒了一下。

  “司机师傅,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知道越少的人,往往活得越久?”吴沉水冷冰冰的视线与赵大秉在镜中相会,赵大秉满腔的关切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这年头,做好人都挨咬……

  汇仁宝医院离419酒吧挺近,那个男人八成是受伤了吧?否则走过去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赵大秉觉得自已今天一定是踩了狗屎了,破事儿一件接着一件,没完没了。先是拉个了黑帮大佬,然后碰上一个搞行为艺术的GAY,现在又遭遇这个疑似被黑帮追杀的男人。赵大秉全然忘了,他在前几分钟还曾对着一个男人的屁股发情,现在却只管愤愤不平。

  所以说,男人啊,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临下车前,吴沉水丢下一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如果要是有人问起我,你该怎么说呢?”

  赵大秉一愣,没反映过来。

  吴沉水撩开西装外套,把别在腋下的枪套露给赵大秉看,赵大秉立即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很好。”吴沉水系好西装扣子,下车,挺拔的身姿,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他大踏步的走向旋转玻璃门,此情此景居然让赵大秉想起某英雄慷慨就义的场面。

  赵大秉咋舌的看着吴沉水没事儿人一样进了419酒吧,把车开到露天车位停好。大叔年纪不小了,这一惊一乍的,又吹了凉风,肚子有点疼,准备找个厕所方便一下。

  赵大秉走的不是正门,是一旁专供员工通行的偏门。一般说来,酒吧饭店都有这种通道,除了让内部员工进入,也算是为平常聚集在门外的司机师傅们提供个方便的地方。

  “赵大哥,拉客来了?”迎面而来的侍应生笑着和赵大秉打招呼。

  那个男孩子长得蛮清秀,看赵大秉老实巴交的,体格又挺壮实,经常故意拿话挑逗他。不过赵大秉木讷得很,始终觉得那个男孩子是取笑他在GAY吧这里拉生意。但今天也不知怎么的,赵大秉就跟任督二脉被打通了似的,一下子就看懂了男孩的勾魂眼,不过……赵大秉汗了一把,那男孩儿的兰花指有点让人受不了。唔,还是粗暴点好,这才象男人啊!赵大秉想到项待茂,虽然看着很嚣张,拿了个枪,但还挺阳光的。那个裸体男也不错,身材好得让人嫉妒,虽然脸蛋好看得过份了点……不过,话说回来,好象都没有刚才拉来酒吧的那个男人周正,那鼻子那眼睛,怎么看怎么顺眼,一看就很男人,不过脾气好象不大好……

  等一下,赵大秉一边方便,一边打了个冷颤,他为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男人?难道?……

  赵大秉方便完出来,在洗手台前直拿冷水泼脸,对着镜子里的大叔愁眉苦脸。镜子里的男人再普通不过的分头,前两天刚剃的,削得很短,看着有点土气。浓眉大眼,端正倒是端正,就是眼角的鱼尾纹想藏都藏不住。两鬓已经掺上了几缕银丝,只要一翻起头发,就十分明显。

  岁数到了,想不服老都不行。赵大秉自嘲,都这个年纪了,还想什么啊?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老老实实的赚钱回家,老婆孩子乐呵着才是实际的。

  赵大秉叹了口气,眨了眨眼,把脸上的水珠全数抹去,顺便捋了捋头发,再熬那么十来年,多攒点儿钱,等孩子上了大学还有的是花钱的地方。

  赵大秉走到一旁的烘手机那烘着手,现在是秋天,那热风吹得人不太舒服,赵大秉觉得腿间粘糊得更难受了。之前方便的时候,已经用了手纸擦过内裤,但是依然不舒服。赵大秉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脸霎时红到了脖子根。

  原本夜里的酒吧都人流穿梭的,厕所里也总是很热闹,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赵大秉从进来方便到现在,一个人影都没有。

  赵大秉犹豫了一下,磨蹭进了隔间,把门扣上,又褪了裤子,把内裤脱了,再把腿间那地方擦干净,把外头的裤子套上。沾染□的三角裤已经很旧了,棉布早已起球,现在更是皱巴巴的,可是赵大秉舍不得扔。再说要是回家后,赵妻发现老公内裤不见了,那质问起来真是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赵大秉天天坐在车里,初秋还感觉不到冷,身上穿着宽大的T恤,下身穿着才到膝上的运动裤,全身都找不着口袋。赵大秉一时间没了主意,只好把内裤团起来,捏在手心里。

  也许是因为过于羞耻的关系,赵大秉推开隔间的门才发现厕所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来,他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那人穿着西装趴在厕所门上,原本开着的门关上了。

  等那个男人一回头,赵大秉吓了一跳,这不正是刚才在车上用手枪吓唬他的男人吗?

  赵大秉下意识啊了一声,就被那个男人一个健步扑上来,一个手肘勾紧赵大秉的脖子,满是薄茧的粗糙掌心结结实实捂住了他的嘴。

  吴沉水忍着伤口的痛感牢牢制住赵大秉,额头上冒出了细汗。这个臭司机,块头还挺大,还好不太聪明。吴沉水心有余悸的想着。

  就在这时,门外有零乱的脚步声从远而近,吴沉水一发急,就着这样的姿势把赵大秉拖进隔间。

  赵大秉吓得魂飞魄散,这莫名的飞来横祸让他手足失措,等反映过来他就开始挣扎。不过,赵大秉就是个空架子,个子虽大,却又比吴沉水矮那么半个头,体格看着虽壮实,可天天坐在出租车里拉客,实际上都是虚的,哪里比得过吴沉水一个混黑社会的精英干部。吴沉水他看着再斯文,身上的肌肉和伤疤都不是假的。

  吴沉水的腰腹一阵阵的灼痛,之前离开刘金的别墅时被一颗子弹擦过,虽然子弹没有留在体内,但这种位置让人想忽视都不行。他觉得疼得厉害,但是没有办法,他很肯定开枪的人没有看清他的脸。这种情况下黑道里固定的医所是去不得了,于是他只好潜到医院里偷了些药品和纱布胡乱的裹了裹,然后就赶紧回到419酒吧找李狂。不料,等他到了,李狂却已经离开了419酒吧。

  吴沉水与李狂之间没有通讯联络的方式,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按理说,李狂与他约好了时间地点,就不会轻易改变。吴沉水几乎立即便觉出不妥,在那些形迹可疑的人还没有形成包围圈前便装做没有发觉一般从缺口离开。他本来就是个极机敏的人,除了在刘金面前无所遁形,还没有任何人可以挑战他在本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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