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川崎遥心情复杂地回了HOMRA,她那受到压迫的情绪还没回转过来。
一路恹恹地去到厨房把甜点放进了冰箱,恹恹地路过酒吧大厅想要上楼，结果才刚踩上一阶楼梯就听到草薙出云喊她的声音。
“阿遥，今天有收到你的包裹。”
包裹？她没买什么东西啊？
少女恹恹地转头看向出声的金发青年。
草薙出云被她沮丧的表情惊到了，连忙开口问：“怎么了阿遥？你被谁欺负了？”
小姑娘愁怅地叹了口气：“没有。”
草薙出云：“……”
但这完全就是被欺负了的表情嘛。
草薙出云很了解自家这个小姑娘,大概是做了模特的原因,川崎遥外面经常会端着点形象，而回到了吠舞罗基本上就是原形毕露,藏不住一点情绪。
他耐心地再次询问：“谁欺负你了？”
我让尊带上全体成员去削他！
小姑娘看起来是真的不想提，她勉强扬起一个笑容，毫无水平地转移了话题：“出云哥，你刚刚说的包裹在哪里呀？”
草薙出云没办法，只好先顺着少女，他把手上的包裹递了过去：“是从横滨寄过来的。”
听到是横滨,川崎遥微微睁大眼睛，提了些精神。
她把包裹接过来,发现东西并不重，又看了眼包裹上写着的地址,是陌生的，寄件人那里也是空白。
应该是中原先生吧？在横滨她也不认识别的什么人了。
想到中原中也的特殊身份,寄包裹的时候隐藏地址和人名……川崎遥觉得这很有可能。
少女看得有点久,引得金发青年发出了疑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谢谢出云哥。”川崎遥嘴角又往上拉了拉,“那我上去啦！”
说完,少女就拿着包裹一溜小跑着上了楼，脚步倒是比刚才轻快不少。
草薙出云摸着下巴在心里琢磨，是不是可以去问问阿遥的那两个好姐妹，查探查探到底是谁让他家小姑娘不开心了。
……
进到房间，川崎遥没有立刻拆开包裹，而是先给中原中也发信息求证。
[川崎遥：中原先生，你有没有给我寄东西啊？
回复是过了一段时间才收到的。
[中原中也：嗯，东西收到了？
[川崎遥：诶？为什么突然给我寄东西？
[中原中也：回礼。
[川崎遥：回礼不是有那张照片了吗？我有好好存着的。
[中原中也：那完全不等价吧！
川崎遥惊讶地看着上面的回复。
大概是先前受太宰治那边的影响太大，这么一对比，中原先生简直就是个天使，一下子就被暖到了。
她把自己的当前感受真实地用文字表达了出来。
[川崎遥：中原先生，你真是个天使！
中原中也在喝水，看到回复差点把水喷出来，还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剧烈咳嗽。
[中原中也：……你在说什么鬼话？
[中原中也：你应该还没忘记我是做什么的吧？
[川崎遥：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中原先生你今天就是天使，温暖了我的心。
中原中也：“……”
可把你能的。
这种瞎话看多了，中原中也多少也有了点抵抗力，而且他还从这句看似无脑的彩虹屁中提取出了重要信息。
[中原中也：你今天心情不好？
川崎遥一愣，连忙把聊天记录往上翻了翻，没发现自己有哪句话暴露了心情。
她平时不是那种喜欢在网络上给别人散发负能量的人，就算是偶尔的抱怨也会用着玩笑的口吻去传达，但中原中也的这句话就仿佛在对她说“你可以把不开心的事情告诉我”。
很奇怪。
刚才出云哥都那么问她了，她也不想说。
但看到中原先生的这句话后，倾诉欲就一下子克制不住了。
[川崎遥：是啊，我有一点点不开心。
[川崎遥：其实，我今天又遇到太宰先生了……
[中原中也：哈？他又做什么了！！
[川崎遥：他什么都没做。
[川崎遥：但是……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她真不知道怎么说，那种沉沉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感……
接下来中原中也没有回复了。
川崎遥等了五分钟，还是没收到回复。
她有一点点小失落，连中原先生寄来的包裹都不想拆了。
就这么又丧了十几分钟，她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居然是中原先生的电话。
川崎遥有些懵地接起来：“中原先生……？”
中原中也的声音很平静：“我现在有空了，你说吧。”
通过这句话，川崎遥这才意识到中原中也利用了刚才那段空白的时间，直接把手上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他特意腾出空来给自己打电话。
川崎遥顿时感动的不得了：“呜呜呜，中原先生你真好——”
居然愿意放下工作来听她这种无聊的少女心事！
中原中也语气无奈地安抚她：“快说，我没有太多的空闲。”
于是川崎遥就语速很快地把遇到太宰治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概是因为小姑娘心情不佳的原因，描述的很乱，但中原中也还是听明白了。
等川崎遥一停嘴，她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人用很不可置信的语气抬高了声调丨教训她：“你是不是傻？那条青鲭的话你也信？？”
川崎遥被这么炸了一耳朵，委委屈屈地“唔”了一声。
中原中也语气很不爽地说：“别信那家伙的屁话，他勾搭过的女人数量超乎你的想象！十句话里九句话都在骗人，还有一句话在胡说八道！
少女吸了下鼻子，没做声。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再出口时，声音降了好几个分贝，他有些不放心地问：“……你没哭吧？”
川崎遥弱弱地说了一句“没有”。
中原中也很重地叹了口气，他捏了捏眉心：“听好，你之所以会有愧疚感，大概是因为太宰那家伙把审讯的手段用在你身上了，他本来就擅长这个。”
川崎遥惊讶：“是这样的吗……？”
“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今天早一点睡吧。”中原中也软下声音安慰道，接着他又补了一句，“下次看到太宰，绝对要记得离他远一点。”
少女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说：“中原先生你真好。”
接电话的时候川崎遥也说过这句话，但这相同的两句话给中原中也带去的感受却完全不同。
前者只是听听就过了。
后者却让他心脏不自觉地发颤。
或许是因为对方那全然依赖的态度。
中原中也忍不住扯了下领口，让呼吸能更顺畅一下，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他转移话题：“对了，寄过去的东西你看过了吗？”
川崎遥的心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连声音都朗润了不少：“还没呢，我这就去看！”
她握着手机跑去拆包裹，从里面拿出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无论是款式还是质地都十分高级。
川崎遥忍不住发出一声“哇”。
她拎着裙子站在房间里的全身镜前比划了一下，还挺合身，然后当场就换上了。
中原中也耳力过人，就算是隔着手机，他也能清楚地分辨出少女这是在换衣服。
中原中也：……！！！
明明什么都没看到，但是他莫名有种自己在做什么坏事的微妙感，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下来。
好在川崎遥换衣服一向很快，中原中也的煎熬很快就结束了。
少女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然后拿起手机开心地说：“中原先生，大小正好哦！而且超级好看！”
中原中也干巴巴地回了一声：“那蛮好的。”
大小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他特意去找过山本泷介、那个摄影师，问过少女具体的身材数据。
“不过……这个很贵吧？”她摸着布料忍不住开口询问。
中原中也发出土豪言论：“不知道，我没看价格。”
他直接刷的卡。
川崎遥觉得这身衣服的价格绝对已经超过了自己的那两瓶酒，她有点迟疑要不要接受这份回礼，但按照上次的经验来看，中原先生好像不太喜欢拿钱说事。
等等？！上次？
少女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她送中原先生礼物，是因为上次中原先生送了她一件衣服，还帮忙付了酒店的费用，以及感谢他来救自己这件事……那两瓶酒其实完全无法与这些帮助划等号，但她一时也拿不出什么等价的东西，所以才勉强用酒凑合。
结果中原先生又给她回礼了……？
那这样她不是白感谢了！？
这么一想通，少女立即斩钉截铁地对着手机开口道：“中原先生！我不能收这个！”
中原中也愣了下，皱着眉，声音不太开心：“为什么？你不喜欢？”
川崎遥把自己刚刚想通的理由说了出来。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那就不是回礼，你就当成普通的礼物好了。”
“你难道想让我把送出去的东西收回来？”
他再一次用了这个蹩脚的理由。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然后少女开口道：“中原先生你等一下。”
电话被挂断。
这个等一下等得有点久。
一直到分针整整转了一圈半，中原中也才终于等到了少女的信息。
[川崎遥：因为想不到有什么能再做回礼，所以只能用上中原先生的老办法了。
下面拉了很长一段的空白，显然是川崎遥刻意为之。
中原中也一边在心里想着“老办法”是什么办法，一边手指往上滑屏幕，滑了足足五六秒，才终于出现新的信息。
那是一张照片。
少女身上穿着他送的那条裙子，发型和妆容都静心打扮了一番，动作熟练且自然地摆着一个很适合这身衣服的模特姿势。
中原中也：“……”
他手指一动，默默把照片保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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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恹恹地去到厨房把甜点放进了冰箱,恹恹地路过酒吧大厅想要上楼，结果才刚踩上一阶楼梯就听到草薙出云喊她的声音。
“阿遥，今天有收到你的包裹。”
包裹？她没买什么东西啊？
少女恹恹地转头看向出声的金发青年。
草薙出云被她沮丧的表情惊到了，连忙开口问：“怎么了阿遥？你被谁欺负了？”
小姑娘愁怅地叹了口气：“没有。”
草薙出云：“……”
但这完全就是被欺负了的表情嘛。
草薙出云很了解自家这个小姑娘,大概是做了模特的原因,川崎遥外面经常会端着点形象，而回到了吠舞罗基本上就是原形毕露,藏不住一点情绪。
他耐心地再次询问：“谁欺负你了？”
我让尊带上全体成员去削他！
小姑娘看起来是真的不想提，她勉强扬起一个笑容，毫无水平地转移了话题：“出云哥，你刚刚说的包裹在哪里呀？”
草薙出云没办法，只好先顺着少女，他把手上的包裹递了过去：“是从横滨寄过来的。”
听到是横滨,川崎遥微微睁大眼睛，提了些精神。
她把包裹接过来,发现东西并不重，又看了眼包裹上写着的地址,是陌生的，寄件人那里也是空白。
应该是中原先生吧？在横滨她也不认识别的什么人了。
想到中原中也的特殊身份,寄包裹的时候隐藏地址和人名……川崎遥觉得这很有可能。
少女看得有点久,引得金发青年发出了疑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谢谢出云哥。”川崎遥嘴角又往上拉了拉,“那我上去啦！”
说完,少女就拿着包裹一溜小跑着上了楼，脚步倒是比刚才轻快不少。
草薙出云摸着下巴在心里琢磨，是不是可以去问问阿遥的那两个好姐妹，查探查探到底是谁让他家小姑娘不开心了。
……
进到房间，川崎遥没有立刻拆开包裹，而是先给中原中也发信息求证。
[川崎遥：中原先生，你有没有给我寄东西啊？
回复是过了一段时间才收到的。
[中原中也：嗯，东西收到了？
[川崎遥：诶？为什么突然给我寄东西？
[中原中也：回礼。
[川崎遥：回礼不是有那张照片了吗？我有好好存着的。
[中原中也：那完全不等价吧！
川崎遥惊讶地看着上面的回复。
大概是先前受太宰治那边的影响太大，这么一对比，中原先生简直就是个天使，一下子就被暖到了。
她把自己的当前感受真实地用文字表达了出来。
[川崎遥：中原先生，你真是个天使！
中原中也在喝水，看到回复差点把水喷出来，还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剧烈咳嗽。
[中原中也：……你在说什么鬼话？
[中原中也：你应该还没忘记我是做什么的吧？
[川崎遥：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中原先生你今天就是天使，温暖了我的心。
中原中也：“……”
可把你能的。
这种瞎话看多了，中原中也多少也有了点抵抗力，而且他还从这句看似无脑的彩虹屁中提取出了重要信息。
[中原中也：你今天心情不好？
川崎遥一愣，连忙把聊天记录往上翻了翻，没发现自己有哪句话暴露了心情。
她平时不是那种喜欢在网络上给别人散发负能量的人，就算是偶尔的抱怨也会用着玩笑的口吻去传达，但中原中也的这句话就仿佛在对她说“你可以把不开心的事情告诉我”。
很奇怪。
刚才出云哥都那么问她了，她也不想说。
但看到中原先生的这句话后，倾诉欲就一下子克制不住了。
[川崎遥：是啊，我有一点点不开心。
[川崎遥：其实，我今天又遇到太宰先生了……
[中原中也：哈？他又做什么了！！
[川崎遥：他什么都没做。
[川崎遥：但是……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她真不知道怎么说，那种沉沉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感……
接下来中原中也没有回复了。
川崎遥等了五分钟，还是没收到回复。
她有一点点小失落，连中原先生寄来的包裹都不想拆了。
就这么又丧了十几分钟，她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居然是中原先生的电话。
川崎遥有些懵地接起来：“中原先生……？”
中原中也的声音很平静：“我现在有空了，你说吧。”
通过这句话，川崎遥这才意识到中原中也利用了刚才那段空白的时间，直接把手上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他特意腾出空来给自己打电话。
川崎遥顿时感动的不得了：“呜呜呜，中原先生你真好——”
居然愿意放下工作来听她这种无聊的少女心事！
中原中也语气无奈地安抚她：“快说，我没有太多的空闲。”
于是川崎遥就语速很快地把遇到太宰治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概是因为小姑娘心情不佳的原因，描述的很乱，但中原中也还是听明白了。
等川崎遥一停嘴，她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人用很不可置信的语气抬高了声调丨教训她：“你是不是傻？那条青鲭的话你也信？？”
川崎遥被这么炸了一耳朵，委委屈屈地“唔”了一声。
中原中也语气很不爽地说：“别信那家伙的屁话，他勾搭过的女人数量超乎你的想象！十句话里九句话都在骗人，还有一句话在胡说八道！
少女吸了下鼻子，没做声。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再出口时，声音降了好几个分贝，他有些不放心地问：“……你没哭吧？”
川崎遥弱弱地说了一句“没有”。
中原中也很重地叹了口气，他捏了捏眉心：“听好，你之所以会有愧疚感，大概是因为太宰那家伙把审讯的手段用在你身上了，他本来就擅长这个。”
川崎遥惊讶：“是这样的吗……？”
“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今天早一点睡吧。”中原中也软下声音安慰道，接着他又补了一句，“下次看到太宰，绝对要记得离他远一点。”
少女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说：“中原先生你真好。”
接电话的时候川崎遥也说过这句话，但这相同的两句话给中原中也带去的感受却完全不同。
前者只是听听就过了。
后者却让他心脏不自觉地发颤。
或许是因为对方那全然依赖的态度。
中原中也忍不住扯了下领口，让呼吸能更顺畅一下，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他转移话题：“对了，寄过去的东西你看过了吗？”
川崎遥的心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连声音都朗润了不少：“还没呢，我这就去看！”
她握着手机跑去拆包裹，从里面拿出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无论是款式还是质地都十分高级。
川崎遥忍不住发出一声“哇”。
她拎着裙子站在房间里的全身镜前比划了一下，还挺合身，然后当场就换上了。
中原中也耳力过人，就算是隔着手机，他也能清楚地分辨出少女这是在换衣服。
中原中也：……！！！
明明什么都没看到，但是他莫名有种自己在做什么坏事的微妙感，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下来。
好在川崎遥换衣服一向很快，中原中也的煎熬很快就结束了。
少女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然后拿起手机开心地说：“中原先生，大小正好哦！而且超级好看！”
中原中也干巴巴地回了一声：“那蛮好的。”
大小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他特意去找过山本泷介、那个摄影师，问过少女具体的身材数据。
“不过……这个很贵吧？”她摸着布料忍不住开口询问。
中原中也发出土豪言论：“不知道，我没看价格。”
他直接刷的卡。
川崎遥觉得这身衣服的价格绝对已经超过了自己的那两瓶酒，她有点迟疑要不要接受这份回礼，但按照上次的经验来看，中原先生好像不太喜欢拿钱说事。
等等？！上次？
少女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她送中原先生礼物，是因为上次中原先生送了她一件衣服，还帮忙付了酒店的费用，以及感谢他来救自己这件事……那两瓶酒其实完全无法与这些帮助划等号，但她一时也拿不出什么等价的东西，所以才勉强用酒凑合。
结果中原先生又给她回礼了……？
那这样她不是白感谢了！？
这么一想通，少女立即斩钉截铁地对着手机开口道：“中原先生！我不能收这个！”
中原中也愣了下，皱着眉，声音不太开心：“为什么？你不喜欢？”
川崎遥把自己刚刚想通的理由说了出来。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那就不是回礼，你就当成普通的礼物好了。”
“你难道想让我把送出去的东西收回来？”
他再一次用了这个蹩脚的理由。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然后少女开口道：“中原先生你等一下。”
电话被挂断。
这个等一下等得有点久。
一直到分针整整转了一圈半，中原中也才终于等到了少女的信息。
[川崎遥：因为想不到有什么能再做回礼，所以只能用上中原先生的老办法了。
下面拉了很长一段的空白，显然是川崎遥刻意为之。
中原中也一边在心里想着“老办法”是什么办法，一边手指往上滑屏幕，滑了足足五六秒，才终于出现新的信息。
那是一张照片。
少女身上穿着他送的那条裙子，发型和妆容都静心打扮了一番，动作熟练且自然地摆着一个很适合这身衣服的模特姿势。
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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