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_你别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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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江眠。”

  因为陈故没忍住毁约,结局就是彻底松开江眠后,江眠又不理人了。

  陈故以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时候闷着不说话真的会很烦,可到江眠身上,他只觉得抿着唇偏过头不想跟他对视也不想应答他的江眠好可爱。

  像是被踩了尾巴后炸毛生气的猫。

  真的好想捏住他的四肢吸一辈子。

  陈故跟在江眠身边,亦步亦趋,口里还不停小心地喊着:“江眠。”

  江眠抿着自己嘴里的铁锈味,感受着舌根的酸麻和疼痛,甚至舌尖都有点钝痛,根本就不想理他。

  他真的有一瞬间有种陈故要把他舌头都给吃掉了的错觉。

  要是陈故现在是真的知道错了,江眠还能好声好气地说句没有下次了,可偏偏他清楚陈故现在的恂恂全是装的。

  陈故乖乖松开了他。

  他就是有点……

  因为陈故已经脱了上衣在等着他。

  江眠还没说什么,陈故又迅速补了句:“但是刚刚看见你,亲了你后,就不疼了。”

  陈故每次说,他的心脏都要颤一颤,像是被人偷偷挖走了什么一样,就算是真的心里憋着气,也能跟着消散。

  江眠知道他很高兴。

  他好整以暇地望着江眠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莞尔失笑:“江眠。”

  陈故就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腿,将江眠整个人困在自己的双腿丨间。

  他反应过来陈故是故意逗他开口,心里升起几分恼意,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也没再追究陈故二次把他咬出血的事了:“换药了吗?”

  现在两个人的头脑都很清晰,江眠望着陈故结实的肩臂,还有流畅的身体线条,尤其是往下蜿蜒勾勒出的腹肌以及人鱼线,目光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只一眼就让他匆匆挪开,觉得这个冬天的气温比夏天还要高了。

  江眠深呼吸了口气,眼睫轻颤,做足了心理准备才重新去看陈故。

  就见陈故仰着头,毫不避讳地对上他的视线,那双狗狗眼弯着,笑吟吟的,没说什么,但什么都说了。

  江眠:“……”

  他微沉的嗓音轻轻柔柔的,像是冬日的暖风,轻而易举地就抚平了江眠炸起的毛:“对不起。但我真的忍不住啊,江眠。”

  毕竟那双眼里藏着的愉悦几乎都要溢于言表。

  “没有。”陈故勾勾唇,忍不住抱他更紧,哪怕牵扯到伤口,疼痛传导到神经也不愿意松手:“就是疼,疼了好久了,早上都是疼醒来的。”

  江眠显然也并不觉得陈故真的不会,但他已经懒得计较,只是示意陈故:“松手,我给你换药。”

  江眠一顿,想要挣脱却不敢,只好停住脚。

  他慢吞吞地走到陈故可以触及到的地方,就被陈故一把攥住手腕,往前带了带。

  但当江眠拿了医生开的一大堆药走到沙发上时,脚步就有点迟疑了。

  上回他发烧时,江眠不是没有见过他的好身材,还因为要给他擦药上手摸过,但那个时候陈故神智有大半因为发烧不清楚,冲击力也没有那么强。

  陈故低喃:“我太喜欢你了。”

  他还是不说话,陈故就把下巴搁在他的头顶,将江眠整个人嵌在自己怀中,低声哄道:“我真的知道错了。”

  不然为什么他今早早餐吃的还是带汤水的粥,都还那么口干?

  陈故不打算剪了么?

  他站在他的双腿丨间,沉默地把药箱放在扶手上打开。

  喜欢到恨不得江眠是长在他身体里的人,这样无论生死、无论喜怒、无论灵魂与身体,都属于他,也都只有他拥有。

  江眠呼吸一紧:“出血了吗?”

  陈故摇头:“还没,一个人不方便,而且我不会。”

  见江眠就是不理自己,陈故干脆伸手,从背后抱住了江眠。

  见他还是不说话,陈故又可怜兮兮地说:“江眠,我昨天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伤口了,好疼。”

  江眠抿住唇。

  这人心里指不定把尾巴和嘴角翘到天上去了。

  说起来,陈故的头发长得挺快,这都完全盖过肩胛骨了。

  陈故看着江眠停在那不上前,也不急。

  更别说其实他也没有生气。

  江眠轻唔了声,慢慢往前挪动了几步。

  江眠不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看陈故散落的头发:“扎一下吧,不然待会弄到伤口上。”

  因为他的反应而开心。

  这又是假话,当年他在拳台上被刀子擦过时,都是自己处理伤口的。

  就算是在一起了,江眠还是无法习惯陈故的表白。

  江眠在陈故去沙发缝里摸皮筋的时候走神了一瞬,想不剪其实也挺好。

  陈故长发…很好看。

  “你为什么要在沙发缝里摸皮筋?”

  在看到陈故反手已经把一只手都塞进沙发缝里了的时候,江眠终于忍不住问了。

  陈故有点无辜:“这种小东西我有时候随手放了就找不到了,一般都能在沙发缝里找一两根皮筋出来。”

  他说完这话时,就已经摸了一根纯黑色的发圈出来,看着像是买什么送的。

  因为江眠看见过陈故自己买的皮筋,花里胡哨的,跟小女生一样。

  有兔子的有珠子的还有花的,甚至之前陈故还扎着粉色蝴蝶结的皮筋来找过他。

  江眠对个人的审美一直都保持着尊重,但还是会被陈故在皮筋上的喜好给震撼到。

  陈故捏着那根皮筋,有点为难地看着江眠:“我没办法扎头发。”

  江眠认命地从他手里接过,微微俯身,整个人笼罩住了陈故:“我没扎过头发,弄疼你了跟我说。”

  陈故说好,但看着江眠稍稍垂下来的一点衣服,嗅着他身上独属于他的气味,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江眠一顿。

  他清楚地感知到了陈故仰着头,埋在了他怀里,重重地吸了口气。

  陈故这个举动让江眠整个人都僵住了,脊背更是噼里啪啦地炸开了无数电流。

  就算是再敏锐,陈故也有很多让江眠无法理解的动作。

  比如现在。

  但是江眠什么也没有说。

  他知道从他放弃挣扎,甘愿沉沦,去按照陈故的剧本走时,他就是被动的那一方了。

  因为陈故会有无数的借口和办法让他心软,让他点头,让他一步步往后退。

  江眠小心地给陈故扎好了头发,简简单单地捆了两圈,那头长发就松松垮垮地圈在陈故身后。

  至于一些细碎的、扎不进去的就随着陈故的动作落在前面。

  江眠看着,觉得好像电视剧里的那些侠客。

  尤其陈故还展露了这样一身丨精丨悍的肌肉。

  他示意陈故松开他,江眠还以为又要几经折腾,但大概是今天尝到了很多甜头,陈故很乖顺地松了手。

  于是江眠便弯下腰去拆陈故身上缠着的绷带。

  陈故倒是没有伤到骨头,缠绷带就是为了限制他的动作,免得他一个「不小心」,把伤口崩裂。

  江眠俯身靠近陈故时,有些柔顺的发丝蹭在了陈故的肩膀和胸膛上,挠得陈故心痒得不行,手指曲了伸、伸了曲,克制着才没有用自己宽大的手去给江眠量腿围。

  江眠不是第一次看陈故的伤口了,住院时,因为陈故真的不能接受别人碰他——要不是江眠不会拆线,可能拆线都是江眠给他动手——换药都是江眠来了才能换。

  拆线那天拆完,江眠就眼睁睁地看着陈故用湿毛巾擦自己的脖子、手臂,到最后还想去擦自己的伤口,还是江眠眼皮子跳跳地拉住了他,最后让陈故抱了好久,才阻止了陈故的恐怖举止。

  以前江眠听陈故说别人碰他他会觉得恶心,还认为是稍微有点夸张成分了,见识过后才知道是真的。

  因为那时候陈故的表情虽然不会说难看扭曲,但冷沉到不像是那个被捅刀住院的人,更像是捅了别人几十刀被监管了的变丨态杀人犯。

  ——即使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狰狞的伤口,江眠还是会见一次难受一次。

  陈故想要的那些东西,就如同一颗种子一样扎在江眠心里,每看见一次,都会被浇灌,最后长成参天大树,结实牢固的树根,就如陈故所愿,将江眠的心牢牢地捆绑在了他身上。

  就算江眠清楚这是算计,他也不能避免。

  因为他不是为陈故受的这一刀起的这些情绪,但也是因为这一刀。

  只是……他是因为陈故愿意赌上自己的命这件事,而不是陈故为了挨了生死一刀。

  其实陈故不怎么怕疼。

  这点江眠也知道。

  因为给他上药时,陈故从来不会喊疼。

  等到把绷带缠好,在打结时,江眠的指背不可避免地蹭到了陈故的腰腹,陈故轻嘶了声,再也忍不住,微微倾身,双手交错,虚虚地放在江眠的腿后:“江眠。”

  他轻笑,声音却微哑:“为什么不看我?”

  江眠不吭声,给他打好结,站直身体,视线还是落在别处。

  他稍稍后退了一步,想要离开,却恰好碰到陈故的手。

  他一条腿落在陈故的掌心里,陈故自然而然地收手,从膝弯处捏住了他的膝盖,轻轻松松就用一只手圈住了。

  太瘦了。

  陈故在心里拧眉。

  江眠的身体真的脆弱到给他一种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拧断的错觉。

  这让他心里的阴暗不住滋生,会在某一个瞬间去想,想要把江眠折了,永远困在自己怀里,锁在自己的掌心上。

  被他再次掌控住的江眠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但他能够感觉到危险,更别说陈故还擒住了他的关节,他浑身僵硬,忍不住动了动。

  然而陈故却往后靠了靠,跟个大爷似的靠在沙发上,上半身漂亮的肌肉也暴露在江眠的眼皮子底下,让江眠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一下。

  陈故轻勾着唇,明明感知到了江眠的变化,却故意委屈地问:“你不喜欢吗?”

  江眠还没说话,他又悠悠道:“可我看你耳朵好红啊。”

  陈故装清纯大学生真是得心应手:“那你为什么不看我呢?”

  他低沉的嗓音就好似一簇簇小小的电流,让江眠的心尖颤了又颤,最后只能在陈故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羞红了耳朵,生无可恋地被逼着回答:“喜欢。”

  江眠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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