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空间
“宁宁。”
墨澜眼睛泛红,颜色很深，像是藏了一头蠢蠢欲动的猛兽,亟待冲破束缚，无所顾忌的冲出来。
“……阿澜等一下。”
光线一暗,四周便显得朦胧起来，有些模糊,只有近处这人格外清晰。
温度灼人。
简宁躺在墨色床铺上,看着面前这人,心里一瞬间有点复杂,稍稍抿唇。
他承认自己……喜欢这人，但是到这会儿又有点犹豫。
不知道该不该,放任自己。
墨澜垂眼盯着简宁，压下眸子里几乎克制不住的疯狂念头,俯身在少年额头轻落下一吻,声音低沉,“我上次锁你，吓到你了？”
少年微顿,摇头。
简宁想了想，一手攥上墨澜衣服,沉默片刻,问道：“阿澜，你……喜欢谁？”
这人喜欢的是谁？
简宁心里其实还是理不太清。
前后两世，他不确定。
“宁宁……“
轻柔的吻落在眉心，简宁闭了闭眼,听见一声呢喃，“我喜欢你。”
“只有你。”
墨澜不知道简宁为什么又问这个问题，揽在少年腰身上的手微微收紧。
“我……是谁？”
简宁敛着眸子，“是简宁，还是……若眠？”
墨澜顿了顿，偏头注视少年，“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
简宁没说话。
温若眠存在，岚生璧消失，他只是个外来者，不是真正的温若眠。
他大概猜到了事情原委，也隐约猜到，这个后心没有疤的身体不是温若眠的，是他自己的，但是……他想知道，这人执着了两辈子的人是谁？
是他？
还是……温若眠？
简宁看向墨澜，上一世在他穿过来之前，玄天就有传言，说墨澜在山下有个青梅竹马，恩爱非常。
那个传言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是……依照墨澜的性子，他既然没有解释清楚，也就和默认无异。
而那会儿，他还没穿进来。
简宁心里突然就扯了一下，心情忽的落了下去。
他本来抱希望于这人能分清，还想要不然想办法把这人带回去算了……
但其实，哪可能分得清。
这不是他的世界，不是他的身份。墨澜喜欢的是曾经书里的温若眠，如果温若眠只是个角色，简宁还能骗骗自己，一个不存在的人没什么可在意的。
但……温若眠是个活生生的人。
而且，简宁是简宁，温若眠是温若眠。他不可以因为自己的存在，让温若眠，变成无名。
简宁敛下眸子，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格外冷静。
就是心口有点堵。
“宁宁？”
低沉声音倏忽响起，打断了简宁思绪，下巴上一只手钳制上来，眼前遽然出现一双暗色的眸子。
墨澜注视这人，目光带着探究，“宁宁，你……到底想什么呢。”
简宁感觉腰上那只手越握越紧，力道大的惊人，不由抽了抽嘴角。
“想你长得真好看。”
简宁深吸口气，压下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松开手里攥着的衣角。
“是吗？”
墨澜低头扫过自己被揉的皱巴巴的衣服，意味深长，打量简宁，“那你还松开我。”
简宁：“……？”
“夸你一句你还喘上了？！”
简宁瞥一眼这人，扁扁嘴，一伸手揽上墨澜脖颈，腰上用力，一翻身直接把人反压，低头对着那截光洁的下巴咬了下去，泄愤似的，不留力气。
墨澜眯了眯眼，任他咬着，心底莫名的古怪感觉又一次涌上来。
这人……绝对有事情瞒着他。
殿内昏暗，温度一点点升了起来，墨澜看着怀里睡着的少年，眸色深沉，带着几分不曾消散的赤色。
“宁宁……”
少年侧躺着，习惯性的缩成一团，闷头窝着，白皙颈窝缀上红梅点点，在朦胧的光线里愈显惑人。
双眸紧闭，精致的眼尾尤泛着绯色，安安静静的睡着，胸膛微微起伏。
墨澜守着这人，像猛兽守着自己的猎物，眼底颜色愈发深邃。半晌，墨澜伸手在少年纤细颈侧轻微触碰了一下。
温热的。
墨澜勾了勾唇角，手指稍移，指尖落到少年唇瓣上，肆意的拨弄了几下。
“宁宁，你最好乖一点。”
“不要再……乱动歪心思了。”
“不然的话……”墨澜撩了撩眼帘，露出一双裹着疯狂的红眸，牢牢的盯着猎物，轻声呢喃。
“我真的，会彻底……控制不住自己。”
墨澜凑过去，在少年唇瓣上轻柔的印下一吻，笑意清浅。
简宁睡得沉，完全没听见墨澜话语，等醒了之后没多久，栀涵急匆匆过来通报事情，墨澜便出去了。
【统子。】
简宁在心里唤了一声。
墨澜身影很快在视野里消失，简宁坐在窗户边上，转着自己的空间指环，看着外头空荡荡的景象，指尖在空间指环上点了点。
从他上次和系统说过三天后，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
不能再拖了。
【在呢宿主。】系统回应。
简宁抿抿唇，探头往外看了一眼，没人。简宁从窗台上蹦下来，顺手关窗。
【你力量够了吗？】
【这个……够是够了。】
系统电子音卡壳了一下，【宿主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墨澜他……再找来怎么办？】
再找来……
再找来他就把这人扣下！
简宁扯扯嘴角，自娱自乐的笑了笑，摇摇头，取出上次匆忙塞回空间指环里的纸张，铺在桌子上，指尖凝了点灵光。
【我会解释清楚的。】
简宁手上动作有些停顿，又很快落笔，写了个几个字，然而没等写完一整句呢，突然久违的感觉到指环里有轻微的震动传来。
——是传讯玉牌。
简宁暂时停下手中灵力，取出玉牌，上面的名字却让他愣了一下。
蓝奕寒？
简宁握着玉牌，皱了皱眉头。之前蓝奕寒传消息骗他去千颜阁，结果刚出玄天就遇上了无名，随后引来墨澜。
他当时没想通为什么，但现在看来，无名是温若眠，蓝奕寒……应该是听了温若眠的指挥。
也就是说蓝奕寒应该知道，现在有两个“温若眠”，那怎么还突然联系他？
简宁想了想，弄不明白也懒得纠结了，挑眉直接输进灵力接通。
“蓝奕寒，你找我？”
简宁垂眼看着手里玉牌。
那边安静了一瞬，旋即传过来一道，极熟悉的声音。熟悉到……听起来几乎都有点陌生。
简宁一顿，微微睁大眼。
“是我。”
玉牌那边传来声音。
是……简宁自己的声音。
也可以说，是温若眠的声音。
【滴——】系统惊了一下，【他，温、温……】
简宁乍一听见自己声音和自己说话也愣了愣，这感觉还真是……好奇怪。
“你……我知道。”
简宁挠了挠头，有点懵逼。
这个人……找他有事？
那边的声音和简宁真的是很像，不过感觉上还是有点差别，那边声音更沉一点，也更冷一点，没拖沓，上来就直言一句，“我想和你见见。”
简宁：“？？！！”
见、见见？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见见？
简宁表情有点怪，不过想想其实也正常，他要是温若眠，心里估计也一堆问号，忍到现在不容易。
简宁抿了抿唇，没拒绝，“好，什么时间？”
那边说了个地方，又道：“时间，就现在吧，我等你。”
简宁：“……？！”
现在？
朋友你也太风风火火了吧？！
简宁看了眼外边天色，暮色将至，光线不是很明朗，再过一会儿天都快黑了。
简宁：“……”
简宁指尖捏着一小片衣袖，轻捻了捻，想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应了。
系统对简宁答应去见温若眠这事惊讶不已，但是简宁心里对温若眠有些别扭，毕竟……他用了温若眠的身份。
既然温若眠想见，那就见吧。
墨澜之前在魔宫设下的屏障已经撤了，简宁在魔宫毫无阻碍，给墨澜留了个信息，只说蓝奕寒有事找他，很快回来，之后匆匆离开魔宫。
简宁到了约定的地方，是在一个巨大的湖边，灵气氤氲，岸上也全部是青翠的灵草，再远处是一片竹林。
只是奇怪的是，湖边灵气充沛，可竹子却大多干瘪发黄，有的甚至都枯萎了。
简宁看着眼前景象，蹙了蹙眉，缓步朝前走去。前头湖边，一人背对着他，一袭青色长衫，望着湖水。
“你来了。”
简宁走进，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声音冷淡。
真的真的是相当熟悉的模样，简宁抿了下唇，“你……有什么想问的？”
简宁本来打算，等这两天过去，准备一块寻音石，把事情简单说一下。
当然，系统重生这类简宁不打算说，只是想告诉这个人，他自己确实就是温若眠，免得他心里产生什么自我怀疑。
既然来了，也就用不上什么寻音石了。
温若眠的眼底很沉，不起波澜，打量着他。
简宁眉头紧了紧，站在原地，看着温若眠走进几步，到他身边。
“我想问……”
温若眠垂了垂眼，绕着简宁缓缓走了几步，正好到他身后，脚步一停，声音压低几分，“你，是谁，我……又是谁？”
果然是问这个。
简宁感觉温若眠在他身后，拧了拧眉头，转身面对温若眠，“你是温若眠，至于我……你不用管。”
反正这个世界很快就没他了。
“……是我啊。”
温若眠稍顿，点点头，继续慢吞吞的绕着简宁走，忽然问道：“你来见我，墨澜知道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突然问到墨澜，简宁心里莫名有点怪怪的感受，“他不知道你。”
温若眠淡淡的哦了一声，低垂着眼，昏暗天色里，他脸上神情叫人看不清，声音莫名有些飘忽。
“你走到时候，墨澜应该不在吧。”
简宁：“？？！”
“你……想说什么？”简宁心里升起几分怪异。
“……没什么。”
温若眠站在简宁侧边，低着头，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几不可闻的弯了弯唇角。
温若眠敛着眉眼，眼底一丝暗光划过，衣袖下的手轻轻动作。
“宁宁！”
简宁：“！！”
突然之间，又是一道熟悉声音响起，简宁顿时朝声音来处看去。
旁边温若眠神色微冷。
远处一个人影在凭空出现，朝这边看了一眼，迅速锁定少年，又眨眼间在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跟前了。
“乱跑什么？”
墨澜脸色不太好。
手腕一下被捏住，简宁一个晃神便被手腕上的大力直接拉过去，后腰当即紧紧箍上来一条手臂。
“阿澜你怎么来了？！”
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简宁额角一跳，顾不上别的立马回头去看，却看见刚刚还站着人的地方一片空荡，什么也没有。
……温若眠呢？！
简宁睁大眼，左右望了望。
“看什么呢？”墨澜蹙眉，手臂扣得很紧，几乎想把这人按在自己身上。
墨澜回去四处找不到人，眼底一瞬间染上赤红，好在后来看见纸条，才冷静些许。
“阿澜，你刚刚有没有……还看见个人？”
简宁绕着周围看了一圈，甚至往旁边湖面看了几眼，确定水面平静，没人躲进去。
可他始终找不到温若眠。
这人呢？
墨澜扫了一眼，“看见了。”
“看见了？！”
简宁一滞，回头瞧瞧墨澜表情，“那你看清他……样子了吗？”
墨澜眯了眯眼，盯着怀里这人，“没看清。宁宁不是说见蓝奕寒么，那是谁？”
简宁：“……”
呼~没看清……没看清就好。
不然他和温若眠一模一样，墨澜八成认不出来。
简宁稍松口气，拍了拍腰上手臂，示意他松一点，随口道：“没谁，蓝奕寒没来，那是千颜阁的人。”
“千颜阁的人？”墨澜手臂没松，冷哼一声，“以前倒没听说，千颜阁还有空间系的能人。”
“什么……系？”
低沉话语传进耳朵里，简宁忽的顿住，回视这人。
空间？！
温若眠……哪有空间系？！
“怎么了？”
墨澜看简宁有些怔愣的神情，挑眉，回忆了一下先前瞥见的那人模样。
他当时匆忙找人，便没多看，如今仔细回忆起来……
模糊身影在脑海中浮现，墨澜停顿一下，低头看看怀里少年，眯起双眼。
怎么突然觉得……这两人，轮廓有点相像？
作者有话要说：Ｏ(≧▽≦)Ｏ
——感谢在2020-06-1011:15:49~2020-06-1100:57: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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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澜等一下。”
光线一暗,四周便显得朦胧起来，有些模糊,只有近处这人格外清晰。
温度灼人。
简宁躺在墨色床铺上,看着面前这人,心里一瞬间有点复杂,稍稍抿唇。
他承认自己……喜欢这人，但是到这会儿又有点犹豫。
不知道该不该,放任自己。
墨澜垂眼盯着简宁，压下眸子里几乎克制不住的疯狂念头,俯身在少年额头轻落下一吻,声音低沉,“我上次锁你，吓到你了？”
少年微顿,摇头。
简宁想了想，一手攥上墨澜衣服,沉默片刻,问道：“阿澜，你……喜欢谁？”
这人喜欢的是谁？
简宁心里其实还是理不太清。
前后两世，他不确定。
“宁宁……“
轻柔的吻落在眉心，简宁闭了闭眼,听见一声呢喃，“我喜欢你。”
“只有你。”
墨澜不知道简宁为什么又问这个问题，揽在少年腰身上的手微微收紧。
“我……是谁？”
简宁敛着眸子，“是简宁，还是……若眠？”
墨澜顿了顿，偏头注视少年，“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
简宁没说话。
温若眠存在，岚生璧消失，他只是个外来者，不是真正的温若眠。
他大概猜到了事情原委，也隐约猜到，这个后心没有疤的身体不是温若眠的，是他自己的，但是……他想知道，这人执着了两辈子的人是谁？
是他？
还是……温若眠？
简宁看向墨澜，上一世在他穿过来之前，玄天就有传言，说墨澜在山下有个青梅竹马，恩爱非常。
那个传言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是……依照墨澜的性子，他既然没有解释清楚，也就和默认无异。
而那会儿，他还没穿进来。
简宁心里突然就扯了一下，心情忽的落了下去。
他本来抱希望于这人能分清，还想要不然想办法把这人带回去算了……
但其实，哪可能分得清。
这不是他的世界，不是他的身份。墨澜喜欢的是曾经书里的温若眠，如果温若眠只是个角色，简宁还能骗骗自己，一个不存在的人没什么可在意的。
但……温若眠是个活生生的人。
而且，简宁是简宁，温若眠是温若眠。他不可以因为自己的存在，让温若眠，变成无名。
简宁敛下眸子，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格外冷静。
就是心口有点堵。
“宁宁？”
低沉声音倏忽响起，打断了简宁思绪，下巴上一只手钳制上来，眼前遽然出现一双暗色的眸子。
墨澜注视这人，目光带着探究，“宁宁，你……到底想什么呢。”
简宁感觉腰上那只手越握越紧，力道大的惊人，不由抽了抽嘴角。
“想你长得真好看。”
简宁深吸口气，压下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松开手里攥着的衣角。
“是吗？”
墨澜低头扫过自己被揉的皱巴巴的衣服，意味深长，打量简宁，“那你还松开我。”
简宁：“……？”
“夸你一句你还喘上了？！”
简宁瞥一眼这人，扁扁嘴，一伸手揽上墨澜脖颈，腰上用力，一翻身直接把人反压，低头对着那截光洁的下巴咬了下去，泄愤似的，不留力气。
墨澜眯了眯眼，任他咬着，心底莫名的古怪感觉又一次涌上来。
这人……绝对有事情瞒着他。
殿内昏暗，温度一点点升了起来，墨澜看着怀里睡着的少年，眸色深沉，带着几分不曾消散的赤色。
“宁宁……”
少年侧躺着，习惯性的缩成一团，闷头窝着，白皙颈窝缀上红梅点点，在朦胧的光线里愈显惑人。
双眸紧闭，精致的眼尾尤泛着绯色，安安静静的睡着，胸膛微微起伏。
墨澜守着这人，像猛兽守着自己的猎物，眼底颜色愈发深邃。半晌，墨澜伸手在少年纤细颈侧轻微触碰了一下。
温热的。
墨澜勾了勾唇角，手指稍移，指尖落到少年唇瓣上，肆意的拨弄了几下。
“宁宁，你最好乖一点。”
“不要再……乱动歪心思了。”
“不然的话……”墨澜撩了撩眼帘，露出一双裹着疯狂的红眸，牢牢的盯着猎物，轻声呢喃。
“我真的，会彻底……控制不住自己。”
墨澜凑过去，在少年唇瓣上轻柔的印下一吻，笑意清浅。
简宁睡得沉，完全没听见墨澜话语，等醒了之后没多久，栀涵急匆匆过来通报事情，墨澜便出去了。
【统子。】
简宁在心里唤了一声。
墨澜身影很快在视野里消失，简宁坐在窗户边上，转着自己的空间指环，看着外头空荡荡的景象，指尖在空间指环上点了点。
从他上次和系统说过三天后，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
不能再拖了。
【在呢宿主。】系统回应。
简宁抿抿唇，探头往外看了一眼，没人。简宁从窗台上蹦下来，顺手关窗。
【你力量够了吗？】
【这个……够是够了。】
系统电子音卡壳了一下，【宿主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墨澜他……再找来怎么办？】
再找来……
再找来他就把这人扣下！
简宁扯扯嘴角，自娱自乐的笑了笑，摇摇头，取出上次匆忙塞回空间指环里的纸张，铺在桌子上，指尖凝了点灵光。
【我会解释清楚的。】
简宁手上动作有些停顿，又很快落笔，写了个几个字，然而没等写完一整句呢，突然久违的感觉到指环里有轻微的震动传来。
——是传讯玉牌。
简宁暂时停下手中灵力，取出玉牌，上面的名字却让他愣了一下。
蓝奕寒？
简宁握着玉牌，皱了皱眉头。之前蓝奕寒传消息骗他去千颜阁，结果刚出玄天就遇上了无名，随后引来墨澜。
他当时没想通为什么，但现在看来，无名是温若眠，蓝奕寒……应该是听了温若眠的指挥。
也就是说蓝奕寒应该知道，现在有两个“温若眠”，那怎么还突然联系他？
简宁想了想，弄不明白也懒得纠结了，挑眉直接输进灵力接通。
“蓝奕寒，你找我？”
简宁垂眼看着手里玉牌。
那边安静了一瞬，旋即传过来一道，极熟悉的声音。熟悉到……听起来几乎都有点陌生。
简宁一顿，微微睁大眼。
“是我。”
玉牌那边传来声音。
是……简宁自己的声音。
也可以说，是温若眠的声音。
【滴——】系统惊了一下，【他，温、温……】
简宁乍一听见自己声音和自己说话也愣了愣，这感觉还真是……好奇怪。
“你……我知道。”
简宁挠了挠头，有点懵逼。
这个人……找他有事？
那边的声音和简宁真的是很像，不过感觉上还是有点差别，那边声音更沉一点，也更冷一点，没拖沓，上来就直言一句，“我想和你见见。”
简宁：“？？！！”
见、见见？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见见？
简宁表情有点怪，不过想想其实也正常，他要是温若眠，心里估计也一堆问号，忍到现在不容易。
简宁抿了抿唇，没拒绝，“好，什么时间？”
那边说了个地方，又道：“时间，就现在吧，我等你。”
简宁：“……？！”
现在？
朋友你也太风风火火了吧？！
简宁看了眼外边天色，暮色将至，光线不是很明朗，再过一会儿天都快黑了。
简宁：“……”
简宁指尖捏着一小片衣袖，轻捻了捻，想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应了。
系统对简宁答应去见温若眠这事惊讶不已，但是简宁心里对温若眠有些别扭，毕竟……他用了温若眠的身份。
既然温若眠想见，那就见吧。
墨澜之前在魔宫设下的屏障已经撤了，简宁在魔宫毫无阻碍，给墨澜留了个信息，只说蓝奕寒有事找他，很快回来，之后匆匆离开魔宫。
简宁到了约定的地方，是在一个巨大的湖边，灵气氤氲，岸上也全部是青翠的灵草，再远处是一片竹林。
只是奇怪的是，湖边灵气充沛，可竹子却大多干瘪发黄，有的甚至都枯萎了。
简宁看着眼前景象，蹙了蹙眉，缓步朝前走去。前头湖边，一人背对着他，一袭青色长衫，望着湖水。
“你来了。”
简宁走进，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声音冷淡。
真的真的是相当熟悉的模样，简宁抿了下唇，“你……有什么想问的？”
简宁本来打算，等这两天过去，准备一块寻音石，把事情简单说一下。
当然，系统重生这类简宁不打算说，只是想告诉这个人，他自己确实就是温若眠，免得他心里产生什么自我怀疑。
既然来了，也就用不上什么寻音石了。
温若眠的眼底很沉，不起波澜，打量着他。
简宁眉头紧了紧，站在原地，看着温若眠走进几步，到他身边。
“我想问……”
温若眠垂了垂眼，绕着简宁缓缓走了几步，正好到他身后，脚步一停，声音压低几分，“你，是谁，我……又是谁？”
果然是问这个。
简宁感觉温若眠在他身后，拧了拧眉头，转身面对温若眠，“你是温若眠，至于我……你不用管。”
反正这个世界很快就没他了。
“……是我啊。”
温若眠稍顿，点点头，继续慢吞吞的绕着简宁走，忽然问道：“你来见我，墨澜知道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突然问到墨澜，简宁心里莫名有点怪怪的感受，“他不知道你。”
温若眠淡淡的哦了一声，低垂着眼，昏暗天色里，他脸上神情叫人看不清，声音莫名有些飘忽。
“你走到时候，墨澜应该不在吧。”
简宁：“？？！”
“你……想说什么？”简宁心里升起几分怪异。
“……没什么。”
温若眠站在简宁侧边，低着头，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几不可闻的弯了弯唇角。
温若眠敛着眉眼，眼底一丝暗光划过，衣袖下的手轻轻动作。
“宁宁！”
简宁：“！！”
突然之间，又是一道熟悉声音响起，简宁顿时朝声音来处看去。
旁边温若眠神色微冷。
远处一个人影在凭空出现，朝这边看了一眼，迅速锁定少年，又眨眼间在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跟前了。
“乱跑什么？”
墨澜脸色不太好。
手腕一下被捏住，简宁一个晃神便被手腕上的大力直接拉过去，后腰当即紧紧箍上来一条手臂。
“阿澜你怎么来了？！”
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简宁额角一跳，顾不上别的立马回头去看，却看见刚刚还站着人的地方一片空荡，什么也没有。
……温若眠呢？！
简宁睁大眼，左右望了望。
“看什么呢？”墨澜蹙眉，手臂扣得很紧，几乎想把这人按在自己身上。
墨澜回去四处找不到人，眼底一瞬间染上赤红，好在后来看见纸条，才冷静些许。
“阿澜，你刚刚有没有……还看见个人？”
简宁绕着周围看了一圈，甚至往旁边湖面看了几眼，确定水面平静，没人躲进去。
可他始终找不到温若眠。
这人呢？
墨澜扫了一眼，“看见了。”
“看见了？！”
简宁一滞，回头瞧瞧墨澜表情，“那你看清他……样子了吗？”
墨澜眯了眯眼，盯着怀里这人，“没看清。宁宁不是说见蓝奕寒么，那是谁？”
简宁：“……”
呼~没看清……没看清就好。
不然他和温若眠一模一样，墨澜八成认不出来。
简宁稍松口气，拍了拍腰上手臂，示意他松一点，随口道：“没谁，蓝奕寒没来，那是千颜阁的人。”
“千颜阁的人？”墨澜手臂没松，冷哼一声，“以前倒没听说，千颜阁还有空间系的能人。”
“什么……系？”
低沉话语传进耳朵里，简宁忽的顿住，回视这人。
空间？！
温若眠……哪有空间系？！
“怎么了？”
墨澜看简宁有些怔愣的神情，挑眉，回忆了一下先前瞥见的那人模样。
他当时匆忙找人，便没多看，如今仔细回忆起来……
模糊身影在脑海中浮现，墨澜停顿一下，低头看看怀里少年，眯起双眼。
怎么突然觉得……这两人，轮廓有点相像？
作者有话要说：Ｏ(≧▽≦)Ｏ
——感谢在2020-06-1011:15:49~2020-06-1100:57: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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