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蝶变_我的男友非人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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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蝶变

  第一百五十七章蝶变

  卫杰睡得特别死,只有赏南被外面的动静惊动了,他拉开房间的门,外面四处亮起的灯光让他好一会儿没能睁开眼。

  等适应过后,他看见李七栋从翟青渔房间的方向过来。

  “怎么了?”赏南问满脸都是困意的李七栋。

  李七栋:“翟太太和翟总出车祸了,似乎很严重,青明同学已经开车往城里赶了。”

  车祸?

  “青渔哥没去?”

  “翟先生没有去,”李七栋觉得翟青渔说得对,既然已经断了关系,还要他去做什么,“翟先生说自己和翟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他没去。”

  赏南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我去看看他。”

  翟青渔父母突然在深夜出车祸,而且还正好是在断绝关系以后,双方断的应该也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关系吧,还有翟青渔给他们留的最后一次机会。

  现在是等于什么情谊都没有了,所以翟青渔不会出手救他们,他甚至拒绝去医院看两眼正处于垂死之际的两人。

  敲开翟青渔房间的门,翟青渔背对房门而坐,他旁边还放着一个很眼熟的东西——是赏南之前在床头看见的那个他觉得大得罕见的茧。

  翟青渔:“你去睡,我等会叫你。”

  “你可以等一会儿,这里面可能会有两只蝴蝶。”翟青渔笑起来,脸上的阴郁也散开了。

  晚上的光景容易使眼睛所看见的事物失真,赏南完全没注意到翟青渔的眼睛又成了之前冰凉锋利的深蓝色。

  深夜的急诊,救护车是离现场最近的医院派来的,两个重伤患者一到医院就直接推进了抢救室,手续挪后再办,地上的血从救护车下来时边一直往下淌,走廊上全是血迹,走廊坐着几个输液的病人忙都站起来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

  翟青渔没有回答,赏南伸手摸了摸,竟真觉得这壳,翟青明去医院,你不去吗?”

  “对了,你不睡吗?现在才五点,还能睡好几个小时。”

  “两个小时左右。”

  “他们不一定会想看见我。”

  赏南在床上翻了几圈,露出小半张脸一直看着翟青渔的背影,翟青渔在轮椅上坐了这么多年,衣食住行都依靠护工,这对稍微有点自尊心的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可现在的翟青渔,他坐在落地窗前,看着也十分可怜,像一抹孤魂似的。

  急诊上了所有他们可以给濒死患者上的仪器,科主任被从值班室叫出来参与抢救,不断往下降的血氧只能双双气管插管,“还不能呼吸等会就送上去做气管切开。”

  长年坐在轮椅上,身体缺乏最基本的运动,但形体力量包括精神心理,都会被磨得比正常人要萎缩脆弱许多,如果翟青渔不是蝴蝶的话,他浑身的肌肉会因为缺乏运动萎缩成细细一条,他会像一副骨架子,他会像许多卧床患者一样,皮肤溃烂,形容枯槁,生不如死。

  赏南搬了一把凳子过去坐下,和翟青渔之间正好间隔着那只茧,光落下来,将茧上面的裂纹照耀得无比清楚,“哎,这是蝴蝶要出来了吗?”

  翟父翟母不配为翟青渔的父母,将翟青渔当成敛财续运的工具,偶尔流露出来的愧疚并不足以让他们大发善心放过翟青渔,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翟青渔也失去了自己拥有的一切。

  听见还要两个小时,赏南看了看翟青渔房间里的摆设,“我能在你床上睡会吗?等蝴蝶真的快出来了你叫我。”

  “大概多久?”赏南还想回去睡个回笼觉,这时间也太早了。

  翟青渔眼下泛着一层薄薄的青白,他还没休养好,接连两次的大规模蝴蝶死亡给他身体造成了重创。

  但他应该是难过的……赏南走在昏暗地长廊里,外墙壁的绿藤爬了一整个夏季,笼住了大半的窗户,莫名令人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忧伤之感。

  “过来坐。”翟青渔指着桌子那边的凳子,示意赏南自己去拿。

  蝴蝶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直到赏南躺到了翟青渔的床上,翟青渔的床上有一股很清淡的药草香味,没有经过工业制作,纯粹山野里绿意盎然的药草味道,被子柔软舒适。

  “血压多少?”

  “只有五十多的三十多。”

  “家属呢?”

  “家属还在来的路上,现在在外面负责的好像是他们两个的助理。”

  翟青明赶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走廊的血迹都已经被阿姨拖了干净,只有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站在抢救室门口的助手一看见翟青明就迎了上去,“大少,医生说你来了让你赶紧过去。”

  翟青明脑子一大块淤青,他现在心里只记挂着他爸妈,根本就没注意到助手叫的是大少,而不是二少,“医生在哪儿?”

  医生摘下口罩从护士站后面走出来,他一眼就认出翟青明是家属,他简单地将情况说明了,“是您父母吧?”

  翟青明点了点头。

  “您母亲需要送去手术室做手术,具体的问题等会我主任会跟你说,您父亲的话……”医生脸上浮现出难色,“他还可以跟你说一会儿话。”

  翟青明脑子直接就停止了转动,他呆呆地去看助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医生也不忍心,他最怕干这活计,“您父亲受伤太重,大脑和胸腔受到重击,加上失血过多,我们已经尽力了。”

  翟青明是被父亲助手拽到抢救室的,他已经认不出来自己的父亲了,浑身都是管子,浑身都是血,被子上也是血,地上也是,小半片脑袋已经被撞瘪了下去,他吃力地呼吸着,慢慢抬起了手。

  “快去啊,翟总有话要说。”助手把翟青明一把推过去。

  “爸……你……你别死。”最疼他的人就是父亲了,父亲就是他后背一座无形的大山,永远支撑着他。

  翟父的呼吸跟鼓风机似的,两旁的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响声,他瞟了一眼,收回目光,眼泪从眼角滑下,“好……好好照顾你妈,离……离小鱼远远一些,告诉小鱼,是爸妈对……对不起他。”

  这已经是翟父可以成功说出口的所有的字了,他说完之后,眼睛忽的瞪大,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鼻子里喷出鲜红的血液,仪器急促地发出报警声。

  “爸!爸爸!”翟青明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抢救室。

  医生宣告死亡,翟青明被助手推着麻木地走流程,他眼泪无声地留下。

  可惜,悲伤的时间只给了他五分钟不到,一个医生从手术室里跑出来,是主任。

  翟母也不行了。

  翟青明身形晃了晃,巨大的痛苦将他淹没,他已经是痛苦本身,他感知不到痛苦了。

  翟母的情况要比翟父好一点,她和翟青明很是说了一会儿话。

  “小鱼呢?小鱼怎么没来?他在恨我们。”

  “小明,以后就你一个人,就你一个人……小鱼已经不是你的哥哥了。”翟母后悔得无以复加,翟青明耿直单纯,独自扛事再怎么也得跟着翟父学个四五年才行,如果没有这档子事,不出意外,翟青明会继承家业,可现在她和他爸都走了,只有翟青渔,唯有翟青渔,才能护住翟青明。

  想到这里,翟母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翟青明的手腕,“去,去,去找小鱼,去求他,求他到公司主事,求他原谅我们,求他保护你。”

  翟青明哭得脑袋发疼,他稀里糊涂地点着头,不管母亲说什么他都点头答应。

  医院里的灯亮得刺眼睛,翟母眼睛被血糊住了,她神思恍惚,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和丈夫一起回青樰山那天,小鱼请她留下来。

  如若那时候心软一些,愿意陪小鱼在青樰山住一段时间,那是不是就不会出车祸了?

  赏南睡得迷迷糊糊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他一睁开眼,看见的便是在自己眼前放大的翟青渔的脸,赏南呆呆地看着对方。

  翟青渔直起身,坐着轮椅滑到窗边,“蝴蝶马上破茧出来了。”

  听见蝴蝶即将破茧而出,赏南顿时就床上跳了起来。

  他跳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没穿裤子,赤条条的腿完全展露在翟青渔眼底。

  “我裤子呢?”他不是自己裤子是怎么没的,最后在床头柜上看见了,是叠好了的,“青渔哥,你脱我裤子?”

  翟青渔眉目淡淡的,“我不喜欢别人穿裤子睡在我床上。”

  赏南一愣,“你可以和我说,我可以脱了再上床睡觉。”

  想到有人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把自己裤子扒了,而他居然毫无所觉,赏南通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把裤子穿上,坐在落地窗边上的时候,他脸上的红晕都还没褪下去,头发朝四面八方翘着。

  放在小桌子上面的茧发出很轻的一声响动,赏南赶紧扒了两下自己头发,凑近后一眨不眨地盯着,生怕错过。

  他对这些东西仿佛天然就带着好奇心和好感。

  这只茧是白色的,按常理来说,一个茧里边只会诞生一只蝴蝶,蝴蝶的生命也尤其短暂,就和夏天的知了一样,短短的几个月甚至几周,就是它们生命的全部。

  眼前的茧慢慢似乎变软了,里头有东西在挣扎鼓动,赏南不错眼地看着,很快,蝴蝶翅膀的一角湿漉漉地探了出来,它看起来并不是很大,比不过翟青渔标本室那几个大家伙的体格,它拼命挣扎着,拼命想要蜕变,然后呼吸最新鲜的空气,最后展翅起飞。

  是一只黑色的蝴蝶,翅膀上面有一个个小圆点,圆点大小还很均匀。

  它出来以后,摔在桌子上,踉踉跄跄扑扑跌跌地飞了一段距离,赏南恼恨自己没带手机,他想把这个过程记录下来。

  不过当他听见翟青渔说还有一只的时候,他立马站起来,“我去拿手机。”

  他跑走以后,后面那只蝴蝶也迫不及待想要出来,翟青渔将轮椅往前挪了一段距离,伸手挡住出口,温和出声道:“妈,不着急,赏南要拍视频。”

  里头那只蝴蝶听后,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而那只率先破茧的黑蝶也试图飞出这个房间。

  赏南很快跑下来了,他在路上时就已经打开了拍摄,“快快快,让我拍。”他把摄像头对准了那个茧。

  后面这只茧跟前面那只居然不是一个颜色,后面这只是红色的,翅膀上也有小圆点,和前面那只应该是同品种,只是颜色不同。

  它猛地从茧里窜了出来,最后摔在了地上,翅膀无力地拍击着地面。

  赏南不知道该怎么把它弄起来,“这只的力气好大。”

  赏南的注意力全在两只刚刚破茧而出的蝴蝶上面,他用两张卡片将地上的红蝶铲起来,放到了桌子上。

  这时,翟青渔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了起来。

  翟青渔操作轮椅,赏南立马伸手按住轮椅扶手,“我去拿。”

  来电人没有备注,就是一排数字,赏南听见翟青渔说:“你先接,可能是有急事。”

  赏南不疑有他,直接接通后把手机放到耳边,“喂。”

  那头的啜泣声戛然而止,翟青明嘶哑的嗓音自听筒中传出来,“赏南,怎么是你接我的电话?”

  !

  赏南只大脑空白了两秒钟,就应对自如了,“青渔哥房间里那只茧破了,我来看蝴蝶。”

  翟青明现在没有心思关注什么蝴蝶不蝴蝶的,“你把手机给我哥,我有事和他说。”

  翟青渔接过手机,按了免提,却将手机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小明。”

  翟青明一听见翟青渔的声音,便崩溃大哭,“哥,爸妈都死了,我现在一个人在医院里,我们怎么办?我们以后怎么办?哥,我害怕……”他说到后面已经口齿不清,“哥你来医院,我要和你在一起,哥……”

  父母突然去世对受尽宠爱的翟青明来说,无异是天塌地陷,他哭得没有丝毫形象,语气卑微可怜。

  赏南静静地在凳子上面坐下,发现那只早就跑走的黑蝶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回来,和红蝶一起停在翟青渔手机旁边,几对足在桌面上不停地刨,两只锤状的触角也不停晃动。

  “小明,我没有资格去医院处理他们的后事,那份合同翟先生的助手手里有一份,你可以看看上面对我的要求。”翟青渔轻声唤了翟青明一声,手掌却挨到了赏南的脸上,赏南抬起头,发现对方的注意力似乎不在自己身上,就像是打电话的时候无聊,随便抓了个物件在手里把玩、打发时间。

  “哥!那不过只是几张纸,他们可是你父母,他们现在去世了,你连看都不来看一眼!”翟青渔的无情令翟青明无比寒心和失望,还有伤心,“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我求你了,我代爸妈给你道歉,行吗?”他又哽咽起来,电话那边的人明明是自己哥哥,他却觉得自己好像从没真正了解过对方。

  听翟青明声嘶力竭的指责的时候,翟青渔垂着冷白的眼皮,手掌从赏南的脸侧慢慢滑到了下颌,他微微用力抬起赏南的下巴,拇指按住赏南的下嘴唇往下扒开,接着手指就探了进去。

  赏南试图挥开翟青渔的手,却被翟青渔用手背轻而易举地挡开。

  翟青渔一面和赏南游戏着,一面冷淡地拒绝翟青明,毫不在意地给翟青明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我已经签了字,他们的后事,只能你自己处理了。”

  被接二连三的拒绝,翟青明几近崩溃,“哥!你怎么能这么冷漠?!”

  在他的吼声中,赏南的脸已经被翟青渔捏着拖到了膝盖上面,这样更省力,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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