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与美激斗_帝王野史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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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与美激斗

  “大将军还不明白现在的局势么?”薛可儿微微一笑,说道,“如今汴梁城防空虚,大将军麾下统兵大将悉数外出,虽有吴用、朱武两人留守汴梁,但终究不能直接统御禁军,一旦大将军身死,格格……以大将军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淡淡一笑,镇定自若地说道:“禁军大权顿时落入你手,文武百官不知赵玲便是薛可儿,从此大宋江山将控制你手。/Www。qb5、com//”

  薛可儿终于得意地大笑起来,粉脸上尽是欣喜之意,媚声道:“奴家隐姓埋名十数载,不惜赔上自己的清白女儿躯供赵佶那个老东西糟蹋,为的便是今天,真是天可怜见,奴家的一番良苦用心,终究没有白费。”

  “我明白了。”我微笑道,“原来如此!”

  “你明白了什么?”薛可儿柔媚地盯着我,笑靥如花。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叹道:“可儿小姐用心如此良苦,竟然连皇贵国皇帝也瞒过,委实令人敬佩不已。”

  “你真的明白了?”薛可儿的美目亮了一亮。

  “真的明白了。“我点点头,心头暗自叹息,薛可儿的权势**竟然如此强烈,留在身边终究是个祸害!将来该怎样处置她是好?唯一的希望便是她有朝一日能够窥破这权势**,安分地做好她女人的分份……

  薛可儿全不曾料到我心中所想,闻言欣然道:“大将军果然是聪明人,聪明人就不难做出选择了!”

  无限柔媚的神色自薛可儿的粉脸上流露出来,这妖女眉宇间竟是流露出异样的温柔来,说道:“有了大将军帮助,奴家有十足的信心征服四海,做一位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女皇帝!在天下平定之后,我甚至可以将皇位让给你,由你来做帝国的皇帝,因为……对于奴家来说,征服天下的过程才是我所深深向往的。”

  我听得不禁有些心寒,看来薛可儿对权势的迷恋已经达到了痴迷的程度!

  我有些哀怜地看了一眼阶下包括蔡京在内的文官,嘴角已经浮起了一缕嘲弄的笑意:“那么他们呢?他们的命运只怕便要因为我西门庆一人而彻底改变了吧?”

  “他们?”薛可儿掠了众文官一眼,眸子里已经掠过一丝冰寒的冷意,沉声道,“两只脚走路的文人好找,但大将军却全天下只有一个!既使以全天下的文人相加,以及不上大将军一人在奴家心目中的地位。”

  薛可儿此言一出,蔡京立时老脸灰败,一脸死气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糊涂老头终究受到了该有的心理惩罚。

  其它的文官却是纷纷失声大叫起来,有的指责薛可儿背信弃义,有的指责蔡京办事不力,更有的已经跪下来奴颜屈膝恳求薛可儿饶他一命,诸般嘴脸尽露无遗……

  “来人。”薛可儿冷冷一喝,卢俊义已经悄然高举右手。

  整齐的脚步声从大殿外响起,在两名雄壮大汉的率领下,百余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已经冲了进来,以冷森森的兵刃拦住了众大臣的去路,浓烈的杀机在大殿里弥漫……

  薛可儿美目盈盈地朝我望来,柔声道:“大将军,只需你点点头,奴家便可以将这些没有骨头的家伙一网打尽,从此再没人知道奴家与大将军之约,可好?”

  我哈哈一笑,语气陡然一转,沉声道:“薛可儿,你终于上当了!”

  薛可儿神色镇定自若,并未因为我的突然言语而稍显异样之色,微笑道:“不会的,奴家相信大将军,就若大将军知道奴家一样。”

  我淡淡一笑,再不理会薛可儿,转头向阶下的这些可怜的文官道:“现在你们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妄想与蛮夷之人合作那是与虎谋皮,自寻死路!”

  众文人尽皆默然,许多人已经面有悔色。

  我接着说道:“我之所以到现在才揭穿薛可儿的把戏,便是要让你们明白自己的位置,摆正自己的心态,不要老想着恢复大宋朝以文立国的所谓根本策略!时代在变,我们周围的邻居也在变化,没有足够强大的武力做后盾,我们的民族是注定要被淘汰的。所谓文可安邦,武可定国,你们文人只需要治理好内政便可以了,别的不需要你们操心过问。”

  “大将军救我。”终于有文官幡然醒悟。

  我点点头,说道:“现在省悟还为时未晚,本将向你们保证,大宋朝真正的强盛还离不开诸位的努力,各地吏治的繁荣也同样需要诸位的劳心劳力。本将虽然坚定不移地奉行以武立国之根本,但从未低估你们文人的贡献,有真心愿意为大宋朝再次强盛出力的,今天以后可以去找应丞相,他会量才录用。希望你们从今往后,多一分实干,少一分妄想。”

  “多谢大将军开恩。”

  我所展现出来的强大气势,竟是令这些文官忽略了在旁虎视眈眈的卢俊义以及他的一百余名黑衣士兵,仿佛我只要弹手之间便可以令他们灰飞烟灭……

  轻脆的啪啪声响起,我回头却是薛可儿正冲我鼓掌微笑。

  看见我向她望去,这妖女媚然一笑说道:“精彩,大将军的演说当真精彩,只是大将军是乎搞错了时间和对象了,对于这批将死之人哪里还用得着如此多费唇舌?”

  经薛可儿一说,这些刚刚被我说得神情激昂的文人顿时脸色一变,这才发现自己仍然面临危局。

  我摇了摇头,有些异样地盯着薛可儿,说道:“可儿小姐莫非当真以为已经吃定西门庆了吗?你却是让卢俊义下令看看,那些士兵可依然听从他的号令?”

  薛可儿粉脸微微色变,掠了卢俊义一眼。

  卢俊义神色一冷,冲着伺立殿前的黑衣士兵一挥右掌,做出一个手起刀落的斩势,但那些严阵以待的黑衣士兵竟是动也不动,根本就不听卢俊义的号令!

  卢俊义脸色大变,略一吃惊之际他身后的一扇小门陡然暴裂,一条小山似的雄壮身影已经带着凛然杀机向着卢俊义当头压落,只看那淡淡的黄黄的一团,我便知道是裴如海到了!虽然已经还俗,名字也弃用了三戒,但裴如海已经习惯了那身僧袍,任何时何都舍不得脱下那身黄色的僧袍。

  当!

  一声压抑而沉闷的声响后,卢俊义的身形陡然一晃,双足竟然硬生生陷进了坚实的青石地面,原本青惨惨的脸上也顿时浮起一抹嫣红,显然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我的耳际回荡起裴如海苍松古柏般的浑雄声音:真正的高手,胜负只在一招之间,越是到了武艺高强的境界,双方的差距越是明显,往往只需一个照面,生死立判!真正要达到武艺伯仲的势均力敌之境,概率不足万分之一……

  我明显地看到卢俊义的双臂已经软软地垂了下来,双目森然地瞪着空中再飞猛压而下的裴如海,嗔目如裂……

  哧!

  血光飞溅,裴如海的朴刀已经闪电般掠过卢俊义的颈项,卢俊义的人头顿时冲天飞起……

  在裴如海的猝然偷袭下,卢俊义身受重伤,面对裴如海后继的杀手,竟是再无力招架,连最起码的闪避也做不到!两招,仅仅是两招,裴如海便将全无防备的卢俊义斩于刀下!

  我只是以余光看着裴如海和卢俊义的武斗,眼神的正面却一直注视着薛可儿,这妖女在卢俊义身亡后终于脸色大变,秀眉一蹙之间,粉脸立刻苍白如死,凝声道:“小妹!是小妹,一定是小妹,这小妮子,竟然跟我来这一手?”

  薛涛美丽的倩影从另一侧小门冉冉出现,清丽的娇靥上尽是凄美之色,望着薛可儿说道:“姐姐,小妹实在不希望你成为一个为了追逐权势而六亲不认的女人,不得已之处还请姐姐见谅了。”

  薛可儿脸色一变再变,终于长长地叹息一声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爱情的魔力,比起姐妹之情来,男女之情的魔力却要强大得多,小妹,姐姐并不怪你,你深爱着西门,所以愿意为了他而舍弃姐姐,也是情有可愿……”

  “姐姐。”薛涛粉脸失色,望着薛可儿道,“小妹并没有想要害姐姐的意思,小妹已经再三恳求二郎,他已经答应可以既往不绺,只要姐姐真的甘心放下权势的**,安心做他后宫女人中的一个,我们姐妹仍可以在一起。”

  “小妹啊小妹,你还是不明白姐姐我啊。”薛可儿摇了摇头道,“这样败在西门手里,叫姐姐如何心甘?纵然要做他后宫女人的一员,那也需是姐姐将整个天下都征服了,再交给他,那时候,姐姐才可以心安理得地做他的皇后。”

  薛涛摇了摇头,吧道:“姐姐莫非到现在都没有看清楚吗?”

  薛可儿目露惑然之色,我干紧咳嗽一声,示意裴如海和那些乔装的士兵将呆若木鸡般的文官带出大殿,这才舒了口气对薛可儿说道:“可儿小姐,其实一开始,你便已经堕入在下和军师的算计了。”

  “什么?”薛可儿难以置信地望着我道,“这绝无可能!”

  “可能的。”我微笑点头道,“在下虽然以铁腕武力控制了汴梁的局势,当廷斩杀了权臣司马光,令朝中文武大员再不敢吱声作对!其后略施手段终于获得了军心,得到了朝中绝大多数武将的认同,但那些死硬的文官始终对在下耿耿于怀,如果不能将他们彻底摆平,这始终是一颗随时都可能爆发的定时炸弹,所以,一定要想办法清除掉。”

  薛可儿美目一凝,问道:“那你不是串通关胜、张清以双簧之计,诱使苏洵、司马南等人上当举兵叛乱,一举诛杀了二十几名朝中大员了吗?隐于暗中的残余反对势力也几乎被扫荡一清,莫非……”

  我哈哈一笑,说道:“那不过是可儿小姐栽赃嫁祸之计,苏洵、司马南、夏侯岚等人不过是当了可儿小姐的替死冤鬼而已!可儿小姐正是想要借这些白痴之手,转移开在下与麾下将士的注意力,以为汴梁大局已定,唯其如此,可儿才有可趁之机,对吗?”

  “小妹!”薛可儿粉脸一变,向薛涛道,“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薛涛摇了摇头道:“小妹没有。”

  薛可儿美目一凝,深深地望着我道:“真的是大将军识破奴家计谋?”

  我摇了摇头道:“在下还没有这份智力,其实都是可儿小姐自己留下破绽,才令在下侥幸躲过一劫。”

  “破绽!?”薛可儿失声道,“奴家经过至少上百次的周密演练计算,绝无可能再出任何纰漏的。”

  “不尽然!”我摇了遥头道,“有时候,考虑得太周到了,反而是最大最致命的破绽!所谓没有破绽便是最大的破绽,就是指的如此了。”

  “没有破绽便是最大的破绽!?”薛可儿深深地望着我,“此话怎讲?”

  我微笑道:“因为我的清除异己计划进行得太顺利了,顺利得我都有些不敢相信!就像是有只幕后之手在推动苏洵、司马南这些蠢货发动叛乱似的,这一点,岂非最大的破绽?”

  “但既便如此?你又凭什么猜到幕后之手是我?”薛可儿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是李纲或者其它人,比如你的义父蔡京,他也有杀你之心。”

  “一开始我并没有猜到这幕后之人会是可儿小姐!”我摇了摇头道,“只是直到你妹妹薛涛失踪,我才想到这幕后之人定然是你!大将军府秘道,可以解释为蔡京指使,但要想无声无息地掳掠走薛涛,却非你可儿小姐办不到。”

  “为什么?”薛可儿的神色渐渐地回复如初,便是粉脸上的光彩也靓丽依旧。

  我回头深深地注视薛涛一眼,说道:“喝在薛涛并未跟我提及她会武艺,也从未在我面前流露出任何会武的迹象,但我却知道,我的薛涛宝贝非但会武艺,而且武艺并不低。”

  薛可儿一呆,继而神色一惨,叹道:“但小妹却并未跟我提及此事!真所谓百密一疏,功亏一篑,便是如此了,到头来还是败在这爱情魔力之下。”

  我淡淡一笑,望着薛可儿不语。

  薛可儿叹息过后,神色回复如初,媚然一笑道:“如此以大将军之能,是否能够猜到赵玲小姐之下落?”

  我摇了摇头道:“在下并非天神下凡,自然不能猜中玲儿下落,只是在下肯定,可儿小姐对玲儿并无恶意,不久便会放还归来,是也不是?”

  “这么说来,奴家可以走了?”薛可儿笑意盈盈地望了我一眼。

  我点点头,说道:“在下从未说过要留下可儿小姐,可儿小姐要走尽管自便,绝没人敢于留难!”

  “大将军真是个可人儿。”薛可儿格格一笑,向我投来最后一瞥,娇躯一晃已经隐入小门之后不见,只有她的娇音仍自绕梁不竭,“大将军放心,你的赵玲奴家一定原璧奉还,不会少了她的一根头发丝的……”

  薛涛忽然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道:“二郎,其实你不该放过姐姐的,她将来一定还会处心积虑和你作对的。”

  我苦笑道:“但不放走你姐姐,玲儿的安全就没有保障,没有了薛可儿的镇压,很难想象她的手下会对玲儿做出什么事来?我可不想我心爱的女人有任何闪失!一点也不想。”

  薛涛神色一凝,深深地瞥了我一眼,轻轻地将螓首埋进了我的怀里,幽声问我道:“二郎,你对每个女人都情深似海,这既是你的优点却也是你致命的弱点,但身为你的女人,奴家却深深地因为二朗的深情而感到欣慰,相信别的姐妹也以有了二郎的爱怜为荣。”

  我探手紧紧搂住薛涛的柳腰,将口鼻埋进她散发幽幽芬芳的发间,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接着说道:“我曾经那样地深爱着一个女人,可到头来才发现我根本保护不了她!我恨自己的无能,更恨自己的渺小,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明白,要想保护好你自己的女人,你就得成为普天之下最强的强者,让任何人都臣伏在你脚下的强者,才可以保护你的女人不被人欺负……”

  薛涛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柔声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二郎有如此雄心壮志固然可喜,只是奴家希望二郎且不过舍本逐末,为了强权而追逐强权,直至最终迷失了自己。”

  “不会的。”我幽叹一声,说道,“争霸天下不过是过程,和我所爱的女人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才是我最终的目的!我相信,那一天最终一定会到来……”

  第七卷坐拥江山第五章与美激斗(下)

  赵玲最终安然返回,薛可儿果然如我所想,是个决判分明的女人,一旦发现事不可为,便当机立断,选择最有利的结局了结这段恩怨。

  很显然,在她看来,此时谋害赵玲是不明智的!

  就目前来看,薛可儿阴谋篡位成为赵玲的傀儡女皇的计划已经完全落空,而西夏王拓拔元昊则和张掖的张朗争战不休,一时间谁也占不了上风,如果此时杀了赵玲,极可能导致我的最终垮台,而让江南的赵构再次将整个大宋统一起来,如此一来,西夏既便击败了张郎,将要面对的也是以李纲为统帅的一个强大而统一的宋朝,这是严重不符合西复的利益的!

  在薛可儿看来,一个分而治之争斗不休的宋朝是最符合西复的利益的。

  但薛可儿如此决断却又让我患得患失起来,放了她走究竟是福还是祸呢?但转念一想便即释然,纵然将薛可儿留下又怎样?就目前来说,我还没有绝对的信心将这妖女征服,留她在身边才是危险至极。

  而且,在正面角逐上将薛可儿这样不可一世的女人击败,不更能显出我的成就吗?

  不过,吴用和朱武那里,只怕又要多费一番唇舌了。

  果然,对于我放走了薛可儿,吴用和朱武都表示惋惜,都觉得这无疑于纵虎归山。

  “王爷,现在放走了薛可儿,后患无穷啊!”朱武顿足道,“此女对我汴梁底细了如指掌,一旦引导拓拔元昊大军来袭,必然事半功倍,唉呀……”

  我劝道:“但张郎也不是省油的灯,扼守大宋西陲十余年,西夏不得寸进是铁打的事实!虽然现在拓拔元昊征服了回鹊和吐蕃,实力大增,但要想在短时间内击败张郎怕也是力有不逮,再说薛可儿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个女人!何惧之有?”

  吴用呵呵一笑,也劝朱武道:“副军师无需担心,我们王爷对付女人最是拿手,你看着好了,到时候这薛可儿定是王爷后宫里的其中一员。”

  我汗颜,这吴用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朱武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也不再说话了。

  吴用微微一笑,向我说道:“王爷,现在终于彻底肃清了汴梁城里的反对势力,蔡老太师也告老还乡了,周边州县的叛乱也已经被诸位将军剿灭得七七八八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大刀阔斧地开始干了?”

  “恩。”我点头道,“岳飞和陈友谅之战现在怎么样了?”

  朱武的眸子里浮起一丝赞赏的神色道:“岳小将军尽得军师真传,智计百出,以决水之计将陈友谅的一万人困在了曹州城里动弹不得,虽然目前陈友谅仍在负隅顽抗,但被击破仍是迟早之事。”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吴用道:“军师,林冲将军的大军现在到哪里了?”

  吴用的眸子里露出一丝凝重,沉声道:“林冲大军已过渭水,再有十天便可以返回汴梁了。”

  朱武吸了一口气道:“王爷,林冲将军虽然与王爷私交不错,也和王爷师出同门,但终究心里怎么想却是让人无法猜测,为何险起见,属下以为还是让林冲将军将大军就地驻扎,命他和童贯只带亲卫进京覆命怎样?”

  “不妥!”吴用摇头道,“童贯和林冲得胜之师,如何能让他们驻扎远离汴梁数百里之遥?且王爷刚刚入主汴梁,民众人心不称,正需要一次大张旗鼓的富传来振奋民心,岂可错失如此可用之机?”

  看到麾下两大谋士各持己见,我不禁陷入深思。

  如果让林冲率大军回返汴梁,果然可能存在危险,但不让林冲大军回返汴梁,一样弊端百出,首先就是让林冲麾下将士寒了心!我连这点最起码的信任都不愿意给他们,如此心胸狭隘,如何成就大事?

  想想林冲行事为人,我忽然心中一动凝声道:“不如这样,本王只带裴如海和武松前往林冲军事,先和他见一面,探一探他的底如何?”

  “万万不妥!”吴用和朱武同时阻制道,“如此一来,王爷岂非孤身犯险?断然使不得。”

  我微笑道:“两位不知林冲为人所以才有这般担心!林冲,坦荡君子是也,既便是对本王的作为心有不愤,也断不会趁机害我!而且……”

  我灼灼地看了吴用和朱武一眼,凝声道:“林冲是现在我麾下唯一堪与李纲一战的大将,如果没有林冲的支持,和李纲一战势必艰难无比!所以,我要的是林冲全身心的投效,而不是名义上的效忠!这样一来,本王的诚意就相当重要。”

  吴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叹道:“属下承认王爷此举的价值,但总觉得过于冒险!”

  “军师所言甚是。”朱武奋然道,“且王爷所言未免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己威风!属下不才,愿率一支军马,只需猛将两员便誓定江南。”

  我心下叫苦不迭,一时失言竟激起了朱武争强好斗之心,委实有些出乎意料!

  幸好吴用替我解了围道:“副军师何必如此,王爷所说并无此意,只是说明他对林冲将军的重视,并非认为我军中除了林冲再无可堪与李纲一战的大将!且副军师与属下乃是军中谋士,所行之事乃是运筹帷幄之中,至于率军在外冲锋陷阵自然另有大将。”

  面对吴用和朱武的担忧,我才坦然说道:“其实林冲并非我最担心的,我所担心的却是林冲麾下的另外三员大将。”

  吴用神色一凝,沉声道:“王爷所指是董平、呼延灼以及秦明三员将军?”

  我点点头道:“这三人和关胜以及张清皆是李纲门生,对李纲怀有极深的感情,虽然关胜和张清及时认清形势,目前已经加入我方阵营,但本王和董平三将缺乏沟通,难保这三将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了。”

  吴用略一沉思,忽然神色一动道:“王爷或者可以前往秦将军府一趟,有意外收获亦未可知。”

  “秦将军府?”我茫然看了吴用一眼,心下一动忽然道,“军师是说让本王去找李惜柔?”

  “正是!”吴用点头道,“以属下看来,李纲虽然是董平诸将之恩帅,但他们所效忠的却并非李纲个人,而是整个大宋江山!只要王爷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以及确保他们家人的安全,以表进对他们的信任,相信他们还是很容易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嗯!”我点头,忽然道,“秦将军府以及董将军及呼延将军府可曾派人看守?”

  吴用想也不想便答道:“董平将军及呼延将军乃孤身入军旅并未娶妻,老小皆在原藉,唯有秦明将军乃是李纲女婿,在汴梁置有府弟,武将府弟一般都有家将镇守,是以属下并未派人看守。”

  我脸色一变,向朱武道:“立即让时迁查清董平及呼延灼的原藉,将他们的老小悉数接来汴梁,绝不能给别人以可趁之机!还有秦将军府,也要多派禁军严密把守……啊呀不好!”

  我这一失声惊呼顿时将吴用和朱武惊得面色如土,凝声问:“王爷怎么了?”

  “快走!”我霍然长身而起,凛然道,“立即带人前往秦将军府。”

  我此话一出,吴用和朱武同时会过意来,朱武更是失声道:“糟了,如果薛可儿我们一步对秦府下手,只怕……”

  “走!”我冷然一挥手,大步出了议事厅,肃立门口的裴如海和武松转身相随。

  当我和裴如海、武松带领百余名神机军士兵赶到秦将军府时,等待我的却是一座空城似的府弟,从大门开始,家将兵丁一路倒毙于地,血河成河惨不忍睹!我看得心头直冒冷气,脑海里不由自计地掠过李惜柔的音容,心头开始一阵阵地抽紧,李惜柔可千万不可有事才好,不然我怎么向秦明交待?

  但无论如何,残害秦明家人的黑锅我却是背定了!因为傻瓜也会相信,在汴梁城里,要想尽屠一座将军府,也许只有我才做得到了……

  我很希望能够发现一个活口,那样好歹还可能残存一丝向秦明解释的机会,但遗憾的是找遍了整座将军府,也再没有发现一个活口。

  “大将军,找遍整座将军府,也没有发现一个活口!不过并未发现秦将军老母和妻女的尸体。”时迁冷森森的话将我的心拖进九幽谷底,我真不敢想象,一旦秦明得悉了家中变故,将会做出什么样的不可预期之事?

  不幸中的万幸,秦明的老母和妻女并未发现尸首,也就是说仍有存活于世上的可能。

  “裴如海!”我回头冷森森地盯着裴如海,沉声道,“立即传我令谕,封锁八门!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巡城士兵加派人手,严密把守绝不许任何可疑人物逸出城外!”

  裴如海领命而去。

  但我知道这根本就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且不说薛可儿此时是否已经将秦明家小运出城外,既便没有,要想在偌大的汴梁里搜出这区区三人,也无疑于大海捞针!而林冲却会在三天之内便率大军回返汴梁,到时候我该如何向从前线凯旋归来的将士交待?

  将士们在前线奋勇杀敌,我却连他们的家小都保护不了?这样的话说出去岂非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事到如今,还是赶紧设法想个对策,绝不可将希望寄托于区区三天之内能够救回秦明家小!

  命令被接连不断地传达下去,我的御林军几乎全军出动,五千余人分成了十队,在汴梁城外四处巡逻游荡,发现任何可疑之人都立即擒拿!为了免除百姓的担忧,美其名曰日常训练!同时小温侯吕方也率领四万禁军进驻汴梁,加强汴梁的警戒力度,时迁所率领的衙役捕快更是蜂群般四处出动,铺天盖地般搜索秦明家小下落……

  虽然我反应及时,但我并不认为能够挽回局势从薛可儿手里救回秦明家小。

  朱武有些疑惑地望着我和吴用道:“王爷和军师便如此肯定,血洗秦府绑架秦明家小的幕后凶后会是薛可儿?若是真正凶手并非薛可儿,我们岂非正好中了别人栽赃嫁祸之计?”

  “这个,副军师可告诉我,在汴梁城里,拥有血洗秦府能力而又对眼下局势把握得如此之准之狠毒的人,除了薛可儿又还有谁?”

  “并不尽然!”朱武蹙紧眉头道,“以属下看来,李纲似乎也有这分能力!毕竟他为官数十年,隐于汴梁的暗地势力又有谁能够说得清?也许禁军之中仍有他留守之人亦未可知。”

  “不可能!”我断然道,“李纲虽然老谋深算,但绝不会做这种算计别人家小之事!”

  “王爷如此肯定?”朱武有些疑惑地望着我。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如果李纲是这等算计别人家小之卑鄙小人,那他也就不可能有今天这般成就了!就我来说,只怕月娘、瓶儿她们也就凶多吉少了!但我非常确信,月娘和瓶儿她们定然还活着,虽然……我到现在还没有找着她们,但我感觉得到她们的存在,而且就在汴梁城里。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直觉,虽然没办法解释,但我对些却深信不疑。

  吴用呵呵一笑,替我解释道:“副军师可能不知道,王爷其实尚有三房妾室在李纲之手,王爷之前曾和李纲数度敌对,但李纲却并未对王爷妾室下手,足见李纲并非这等以人质要挟的小人,故而可以肯定,血洗秦府的凶手绝非李纲。”

  “原来如此。”朱武恍然道,“属下愚昧,呵呵。”

  我轻叹一声道:“两位军师还是合计合计,如何能够尽快找回秦明家小!时间已然不多了,留给两位军师的时间最多只有三天,三天之后,本王便将和林冲诸将返回汴梁,届时本王希望能够看到有个好的结果。”

  “王爷,三天难度太大!”吴用蹙眉沉声道,“薛可儿并非易与之辈,要想三天之内找出她的窝点并非易事!王爷是否可以设法令林冲大军暂缓回京?比如在路上暂且休整什么的……”

  我点头应允:“这个本王尽量,但并不能给军师以确切的延缓日期,一切都拜托两位军师了。”

  吴用和朱武两人神色凝重,望着我凛然道:“属下当然尽心竭力替王爷办好此事!”

  我点头,又忍不住嘱咐道:“还有董平和呼延灼的家小,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接来汴梁或者设法保护起来,绝不能再给薛可儿以可趁之机!这几员大将可都是名将,既便不为我所用,也绝不能让他们加入他人的阵营。”

  其实我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再不济,也要让董平和呼延灼投鼠忌器,既便加入了李纲阵营,也不敢在和我交战时尽全力!

  当然这样的话过于令手下人寒心,自然是绝不能说出来的。

  但我的一句话却是提醒了朱武,这厮霎时眸子一亮,欣然道:“王爷,属下或者可以在短时间里找到薛可儿的窝点,救回秦明家小!”

  “哦!是吗?”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灼灼地望着朱武,问道,“副军师快说说看,有何妙计?”

  便是吴用也向朱武投来激赏的一瞥,显然心下对朱武能在如此困难的时候想到解决办法佩服不已!

  我不禁点头,心下因为自己麾下两名头号谋士的合作无间而得意莫名!

  有吴用和朱武亲密无间地合作,替我出谋划策,纵然和李纲交战,我也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李纲他再能,所胜者也不过是在士兵心中的人格魅力而已,说起阴谋诡计,我麾下的两大军师绝不会输于他半分半毫……

  “刚才王爷吩咐要尽快将董平将军和呼延将军的家小接来汴梁,令属下茅塞顿开,想到了一个办法!”朱武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如果秦府血洗一案果然是薛可儿所指使,那么以薛可儿之行事作风,断不会满足于只对秦明将军一人!必然还要设法对付董平将军、呼延灼将军甚至是林冲将军的府邸,但薛可儿只动了秦府却没有动林府,这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薛可儿认为林冲没有秦明重要么?显然不是,以属下看来,定是因为薛可儿手里的实力已经不足以撼动林府的守卫了,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血洗秦府!经这样一分析,足见薛可儿手中所掌握的实力已经捉襟见肘、极为窘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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