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朴逆迷离_帝王野史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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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朴逆迷离

  我心中涌起冰冷的寒意,如果说一年前薛可儿即在通州埋下白胜这颗棋子,那么她所要对付的人显然不是我,而是李纲无疑!但现在她显然已经将我当成了她的头号敌人,所有隐藏的一切力量都开始动用,其目的无外乎一个,那就是削弱我的实力……

  我蹙眉沉思,麾下诸将会意地不来打扰我,便是白胜也见机地停住了话头。wWW.qВ5。co

  林冲率二十万大军回归汴梁,我的实力顿时将获得爆炸性的增长,这显然是薛可儿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她才会动用一年前埋下的棋子进行阻挠!而且更在其中故意设置了一个弯弯,想将祸水再度引向李纲,我几乎就上了她的当!

  这么看来,林冲屯兵茂林显然也是薛可儿在搞的鬼。

  但让我吃惊的是,薛可儿凭什么让林冲改变行军路线?林冲的为人我不是不清楚,一般的因素是很难影响到他的决定的,也就是说,薛可儿用来影响林冲的因素,是林冲根本就难以抗拒的那种,可是那会是什么呢?

  我苦苦思索,可一时间却根本猜不出来。

  眼下薛可儿在汴梁已经完全失势,她甚至已经再聚集不起足够的人手去袭击防守严密的林冲将军府!在这样的困境之下,她还能做些什么事情?

  我呼了口气,决定暂时抛开这个难题,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到了林冲军中自然就什么都清楚了!无论薛可儿耍了什么手段,我都深信林冲不是那种见利忘义之人!堂堂的大宋将魂——林冲,绝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低下头来,白胜正瞪着乌溜溜的眼珠望着我,神色间颇多惴然之色,显然是害怕我言而无信将他斩杀。我心下一笑,暗忖这家伙居然可以将别人笔迹和文书伪造得如此逼真,也算是一项本事了,留着定有用处。

  “罢了,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我的御林军中任文书吧。”我淡淡地说了一句,接着便拉下脸来,冷声道,“但不该你接触的东西,你绝不要妄想接触,那对你没有好处。”

  白胜打了个冷颤连声应是。

  “好了,带他回去吧。”我将目光投向花荣,沉声道,“过了老虎岗,距离茂林不过五十里,而且都是一望无垠的平原,花将军可以率领御林军返回汴梁了。”

  “这怎么行?”花荣脸色大变道,“末将可是答应了军师要一直护卫在大将军身边的,如果半途返回那该如何向军师交待?”

  我冷然掠了花荣一眼,沉声道:“莫非你只听军师的,却不听从本将号令?”

  “末将不敢。”花荣脸色一变,再不敢说话。

  “罢了。”我轻喟一声,对花荣道,“你回去就跟军师说,本将自知此去全无危险,才敢如此孤身前往,让军师休要担心。”

  “末将理会得。”花荣答应一声,辞别了我率领三千御林军怏怏而回。

  和关胜、张清两将打马过了老虎岗,眼前便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望着远处茫茫苍野,我掉头望着身边的关胜道:“关将军,以你看来,我应该继续前往茂林吗?”

  关胜略一沉吟,然后摇了摇头道:“末将以为,大将军现在不宜前往茂林,虽然末将跟大将军一样对林冲将军的人品抱有极大信心,但毕竟形势不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还是谨慎小心一些为好。”

  我轻轻点头,如果从个人安危出发,我果然应该立即返回汴梁。

  但如果从整个汴梁的安危出发,我却必须前往林冲军中!如果我不前往林冲军中,只怕薛可儿的阴谋极可能得逞,到时候非但汴梁少了一份极大的助力,更加多了一股强大的敌人,这此消彼长,损失岂能以道里计?

  我将心中顾虑告诉二将,二将也扼腕长叹,皆说不出反驳的理由来。

  正说话间,前面尘云四起,一支轻骑已经风卷残云一般涌了过来,只是眨眼功夫,便已经接近了我们十里之内。

  张清眼尖,略一观察便凝声道:“是我大宋禁军旗号,却不是领军将领是何人……唔,是董平!想来定是林冲探得李通在老虎岗伏击大将军,派出人马前来护驾来了。”

  “是吗?”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却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这支轻骑很快便变得清晰起来,已经容貌可辨,当先一将虎背熊腰、面沉似水,手执两支精铁长枪,平举身体两侧,随着战马驰骋的起伏,状如大鹏展翅威风凛凛!我看得忍不住击节长叹,好一员威武的大将啊……

  想起水浒传中双枪将董平大战梁山群英的壮烈事迹,我不禁心驰神往,心下更是越发坚定了挽回林冲大军的念头,像董平这样的良将,绝不能让之落入敌对势力之手,否则委实令人扼腕不已。

  关胜和张清拍马迎上前去,各自绰了兵器举手向董平招呼。

  董平却是脸色冷漠依旧,拍马绕过两将,然后战马骤然加速向我冲来,在我惊觉事情不对之际,董平已经虎吼一声挺枪向我便刺!嘴里更是怒吼道:“逆贼,纳命来!”

  我大吃一惊,万分危急之间一矮身,险之又险地避过董平的右手枪,但他的左手枪已经紧跟着刺到,我闪避不及只得大喝一声挥拳狠狠地撞在董平的枪脖子上,剧烈的疼痛从指关节潮水般传来,我借着董平铁枪巨大的反震之力,身形倒飞而出,逃离了马背,终于在猝不及防之下逃过董平的刺杀。

  关胜和张清终于拍马杀到,双双敌住董平,不让他再有攻击我的机会。

  我吸一口冷气,终于从刚才惊险的一幕里回过神来,只见董来带来的数千轻骑已经团团围了上来,将我和厮杀中的三将围在中央,每一名禁军士兵都将手里的长矛指向阵中,形成一片密集的矛林……

  我甩了甩吃痛的右拳,运用内力陡然暴喝道:“关胜、张清!你们给本将军闪开。”

  被我晴天霹雳似的一声大喝,走马灯似地厮杀中的三将不自禁地停止了厮杀,掉头向我望来,便是董平也暂时忘记了要杀我的事实,有些出神地望着我,不知道我要说些什么。

  我凝住目光,深深地盯着董平乌黑的眸子,森然道:“董将与本将,同为大宋将士,纵然要杀本将军,也得有个理由吧?”

  董平目光一厉,森然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何需理由?”

  “哼!”我冷冷一笑,朗声道,“我西门庆做事向来问心无愧,如果董将军当真有杀本将军理由,不需动手,本将军必自裁以谢天下!”

  我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声如裂帛,连周围的禁军轻骑也听得一清二楚。

  董平更是耸然动容,深深地盯着我再不言语。

  旁边的关胜更是作色道:“关某为人,董将军素来深知!关某像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卑鄙小人吗?董将军,要留便连关某的命也一并留下。”

  董平脸上再度色变,转头深深地望着关胜,脸上的神色渐渐地开始凝重起来。

  我心中一喜,看来董平已经有几分相信我的话了,正所谓打铁趁热,我接着说道:“董将军若是不信,可绑了本将军前往茂林相见林冲将军以及童公公。”

  董平脸色一变再变,阴晴不定。

  我紧张地盯着董平脸上神色的变化,脸上神色却是镇定如常没有任何变化。

  良久,董平始才长叹一声道:“大将军可即速返回汴梁,茂林再不要去了。”

  我心中一动,霍然望着董平,心忖董平此言必然大有深意!莫非林冲大军真的已经发生了不可预测的变故?董平虽然相信了我的话,认为我并非乱臣贼子,但他仍然反对我前往茂林,显然是认为我前往茂林会有危险。

  我真诚地望着董平,诚恳地说道:“董将军,可否实言以告军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董将军为何认为本将军不宜前往茂林?”

  董平再叹道:“末将一时半刻也是说不清楚,大将军可速离,迟则生变!”

  正说话间,原本紧紧围住我们的禁军轻骑忽然从一侧裂开了一个缺口,一名太监在十数名大内侍卫的护卫下骑着高头大马冲了进来,太监阴恻恻地掠了董平一眼,冷然道:“董将军,为何还不将西门庆这乱臣贼子拿下?却在这里泡磨菇?”

  董平脸色一变,再度跃马挺枪向我冲来,嘴里大喝道:“逆贼休走,再吃我董平一枪!”

  关胜和张清脸色一变,拍马护在我面前。

  董平堪堪冲至关张二将之前,陡然间拔转马头,手里的精铁长枪已经如毒蛇出洞,霎时洞穿了那太监的咽喉,血光飞溅中那太监竟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翻身从马背上栽落,一命呜呼!董平既杀了太监再不手下留情,手起枪落,在太监身后的侍卫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接连挑落了三名侍卫。

  其余的侍卫终于反应过来,发一声喊试图冲出禁军轻骑的包围,却被董平一声令下团团围住,很快便被屠杀殆尽。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番变故,感到满头雾水,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董平杀光了所有的侍卫,这才翻身落马,大步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朗声道:“末将董平,拜见大将军。”

  我急忙上前扶起董平,连声道:“董将军快快请起。”

  心中的高兴却委实无法以言语来形容,真可谓水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怎也没想到,居然能这么快便获得董平的谅解!化敌为友。

  “董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扶起董平,问道,“本将军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董平嘿了一声道:“这话说来可就长了!大将军可曾记得,这北伐大军真正的统帅并非林冲将军,而是童贯老太监?”

  “记得!”我老实地点头道,“童贯还是我举荐的呢,当时情非得已也是无可奈何。”

  董平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叹息道:“大将军一句情非得已,却累得我数万禁军将士血洒沙场呀……唉,这个童贯,行军打仗根本一窃不通,却偏偏喜欢发号施令,胡乱干预林将军的部署,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我颇感汗颜,还真没想当紧为了打压司马光讨好童贯,一时举荐了童贯出任北伐军统帅,却给这些将士带来了一场灾难。

  “这也就算了,凭我二十万禁军的奋勇杀敌,纵然计划被童贯打扰得七零八落,要击溃晁盖的几万乱军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董平摇头道,“但坏就坏在这个童贯,不但自己胡乱干预林将军的部署和计划,便是他麾下的那伙太监也被分派到各旅各卫,对各旅各卫的统兵将领胡乱指挥干预,还成立了所谓的宪兵队,一旦领兵武将不服便可当场斩杀,已经十几位将领做了这些阉货的刀下亡魂了。”

  “什么!?”我大惊失色,望着董平道,“那这仗还怎么打?”

  “可不是么!”董平叹道,“若非这些阉货干预,歼灭晁盖那里用得着这么长的时间,更无需白白牺牲数万兄弟的性命,嘿,我董平从军以来还从未打过这般窝囊的仗啊。”

  我心下凛然,望着董平道:“如此说来,这禁军大权已经控制在童贯手里,林冲将军已然被架空了,是吗?”

  董平黯然道:“童贯毕竟是真正的主帅掌握生杀大权,林将军只是副帅只能听令行事,虽然兄弟们愤怒莫名,但没有朝廷的命令,大家如何敢妄言犯上?”

  我听得心中一沉,如此说来,这二十万的禁军大权居然落到了童贯手里!

  在汴梁的时候,我和童贯虽然曾经狼狈为奸、沆壑一气,但那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可眼下局势风云变幻,赵佶的大旗已经倒下我也成了炙手可热的实权人物,顿时便和童贯站在了对立面,这厮会如何看我委实不得而知!

  将心经心,如果我是童贯,在得知汴梁发生的所有大小事情之后也断不会心甘情愿带着这二十万禁军回返汴梁的,最理想的做法莫过于割据一块地盘做自己的藩王!

  莫非这只是童贯一时性起想做藩王,而与薛可儿全无相干?但我连自己都无法说服,根本就不相信这样的推测。

  董平呼了口气接着说道:“汴梁城里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已经听说了,虽然童贯有意误导将大将军形容成篡位谋逆的乱臣贼子,但大将军自出任天下兵马大将军之后的所作所为,兄弟们都看在眼里,末将心中的疑虑也因为刚刚关将军对大将军的信任而烟消云散!大将军,现在只有你才是我们大宋将士的唯一希望,你绝不能孤身犯险,落入童贯手中啊。”

  随着诚恳的声音,董平再度单膝跪落尘埃。

  “请大将军三思!”关胜和张清趁机单膝跪地,跟着起哄。

  “请大将军三思。”自古将为兵魂,见董平如此,他麾下的禁军轻骑也顿时纷纷翻身落马,跪了一地。

  我有些心悸地看着周围跪了一地的将士,既感心惊又感自豪!

  曾几何时,我终于赢得了将士们如此衷心的拥戴,无论如何这都是值得自豪的成就。

  我郑重地扶起董平,然后再扶起关胜和张清,再转身四顾一周,朗声道:“诸位兄弟都请起来。”

  我翻身登上上自己的战马,凝集内力朗声道:“诸位将士,真正的乱臣贼子是童贯,是那些躲在幕后别有用心的阴谋家!他们妄想分裂我们大宋精锐的禁军,让我们兄弟自相残杀,好友兵刃相见!他们只想分裂我们的国家,挑起我们民族的战乱,让百姓流离失所、家园惨遭破坏,让我们的国家在痛苦中呻吟……”

  我迎着数千将士灼灼的眼神,用力一挥拳头,森然道:“身为大宋王朝天下兵马大将军,我的职责就是维护我大宋朝的稳定,粉碎一切欲对我大宋不利的势力,所以……茂林的二十万精锐禁军将士,我绝不会丢下不管的,我一定要将他们完整地带回汴梁!”

  我慷慨激昂的声音在上空久久始竭,每一名士兵都向我投来灼热的眼神。

  我胸中的热血开始翻滚沸腾,目光悠然注视远处虚空,凝声道:“因为我要你们贡献全部的力量,与本将军一道共同缔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庞大帝国!将来高耸云立在汴梁的功勋碑上,将会铭刻上我们所有将士的名字,供后世万代无数子孙们顶礼膜拜……”

  第七卷坐拥江山第七章扑朔迷离(下)

  我不适时机地鼓动了一番士兵们的斗志,极力拉近我跟他们的距离,这一招果然收到了奇效,士兵们很快便被我勾勒出的宏图大略所吸引,更为我的勃勃雄心所打动!对于渴望功勋的士兵来说,再没有比建功立业,凭军功升职更吸引人的了。

  但冷静下来,当我面对董平和关胜、张清时,童贯的问题却再次提上心头,我虽然铁了心要去茂林,更铁了心要将这二十万精锐带回汴梁,但怎么去实现这个目标,我却一点眉目也没有……

  我敢肯定,薛可儿一定和童贯搭上了线!动用李通自然是薛可儿的奸计,除了嫁祸李纲之外,却也让我看出她的无奈,说起来动用童贯麾下的禁军伏击才是最好的选择,但童贯显然拒绝了她,看来这双方虽然已经搭上了线,却并没有达成一致。

  而这也不难理解。

  薛可儿的目标一直没变,那就是致我于绝境,搞乱汴梁的局势,她才可以混水摸鱼!而童贯显然是因为手里有了二十万大军,只想割据地方做个草头王,不愿意为了薛可儿跟我干戈相向……

  但童贯不愿意与我干戈相向却不代表他不会杀我。如果我孤身前往茂林,他果然有可能借机害我性命。

  我该怎样前往茂林呢?

  望着阵容整齐的禁军轻骑,我忽然间心中一动,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

  我叫来张清,对他低声道:“张将军,你立即快马追上花将军,让他在军中挑出两人,假扮本将军和关将军,大张旗鼓地返回汴梁,并让军师和副军师连日召集汴梁的主要将领于大将军府议事,给人以我一直在府中主持的假象。”

  张清森然掠了我一眼,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拍马而去。

  我反手将头上的大将军盔甲拍掉,回头向董平笑道:“哈哈,董将军,本将军从现在开始便是你的一名亲卫士兵了!”

  董平和关胜的眸子同时亮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再不反对我前往茂林。

  在董平的帮助下,我和关胜很快便换上禁军小兵的铠甲,持枪侍立董平身后,俨然一副亲兵模样,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董平翻身上马,冷冷地掠了所有士兵一圈,将枪一招,厉声道:“返回大营。”

  蹄声隆隆,数千人的禁军再度风卷残云般出动,向着茂林返回。

  才半个时辰,茂林大营便已经遥遥在望,望着那连绵不绝的大营,我不禁心动神驰,这里驻扎着大宋朝最精况的二十万大军,更驻扎着林冲这员大将,当然,也有童贯这样的阴谋家,就都毒蛇一般随时可能置我于死地。

  大军风一般涌入大营,身为董平的亲卫兵,我和关胜更是直接跟着董平来了属于他的营帐,董平刚刚翻身坐倒,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在帐外响起,一群人已经掀帘而入,领先一人虎目白面,目透英武之气,威风凛凛有如战神转世,除了林冲还有谁来?

  我不禁心中一热便想上前和林冲说话,但刚刚踏出半步便霍然收回了脚步。

  但这小小的异动立时便招来了林冲及他身后一众武将异样的目光,显然对我这亲卫兵的异常举动感到惊异,林冲的眸子里更是掠过一丝难人心悸的异色,浓眉也轻轻地蹙起,看得我心下一紧,莫非他已经发现了我的身分?

  我战战兢兢地站在董平身后,身为亲卫兵,脸上虽然罩着沉重的铠甲,只留一双眼睛留在外面,但以林冲的观察力,似乎仍可以从我的身形气势上判断出我的身分!

  不过林冲很快便从我身上移开了视线,向董平道:“董将军,可曾知道是怎么回事?”

  早已经站起身的董平向林冲恭敬一礼,沉声道:“回秉副帅,末将正欲向副帅秉报,老虎岗上果有大军厮杀,乃是通州都尉李通率领一万通州军伏击大将军西门庆所部三千人,结果却被大将军所部杀得片甲不留大败而逃,待末将率军赶到时,大将军已经率军返回汴梁而去。”

  “什么大将军!?那是逆贼西门庆!”一把尖细的声音忽然从帐外传来,然后又是一伙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当先一人却是阔别将近一年的童贯!这厮近年来显然在军中过得极是滋润,比之当年在汴梁时要肥胖许多,便是脸上也光彩细腻得多了。

  童贯阴恻恻地掠了董平一眼,阴声道:“西门庆阴谋窃国乃是逆贼,董将军以后可要记清了了,再不可弄错!还有,董将军倒是跟咱家交待一下,既然遇到了逆贼西门庆,却为何不率军截住将之擒来,反而放纵归去留此贼祸害国家?”

  我心中暗恼,这童贯当时与我何等默契,不想现在时过境迁,居然开口闭口逆贼,好不令人恼火!

  董平瞥了林冲一眼,淡然自若地说道:“末将未得令谕,不敢擅自行动。”

  “好胆!”童贯双目一厉,冷然喝道,“来人,与咱家将董平绑了。”

  侍立童贯身后的两名大内侍卫顿时越众而出,意欲制伏董平!我和关胜对视一眼,再不迟疑锵然拔出了腰际佩剑,抢前护在董平跟前与两名大内侍卫对峙!想是我和关胜身上散发出的浓重杀气令两名侍卫气势一窒,感觉遇上了高手,竟是持刀再不敢向前……

  董平也见机退后一步避入我和关胜身后,向林冲冷然道:“副帅,你还要隐忍到几时?难道你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白白流血吗?”

  林冲浓眉一轩,终于向童贯凛然道:“督帅,董平将军杀敌有功,乃是我大宋良将,督帅如此作为只恐冷了众将士的心。”

  童贯脸色一变,冷森森地盯了林冲一眼,阴声道:“本帅乃是主将,如何处置麾下将士用不着你这副帅来说三道四!”

  童贯说罢森然瞪了身后那群侍卫一眼,厉声道:“这两名逆贼竟欲犯上作乱,一并与咱家拿下,推出辕门斩首示众。”

  童贯身后的那各侍卫暴喝一声,纷纷撒刀围了上来,我和关胜凝神戒备,厮杀一触击发!

  就在此时,突变陡生,一直伺立林冲身后默不做声的那伙武将纷纷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兵器,呼啦啦地拥到了董平跟前,与童贯的侍卫对峙起来,只余下神色阴晴不定的林冲,兀自孤伶伶地站在双方之间。

  我有些异样地掠了林冲一眼,心头掠过一丝惊异,以林冲脾性似乎不像是这般优柔寡断之人!而且以童贯的飞扬跋扈,麾下将士对之又如此不满,林冲虽然没有得到朝廷许可,但真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早应该将童贯架空了才是,为何却反而沦落如此境地?

  我正自又惊又疑,帐内武将和太监两系势力相互对峙之时,一把柔媚的娇音忽然自帐外轻轻传来……

  “童公公,林将军,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帐外竟如此兵锋相对!”

  随着帐帘被人轻轻掀起,我游目看到帐中的紧张气氛已经波及帐外,在帐外武将系的亲卫正和童贯太监系的侍卫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但我很快便将目光投到施施然走进营帐的女人身上,然后再难将自己的目光收回……

  巨大的震撼霎时将我笼罩,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度看见她——赵妍!

  竟然是赵妍,她竟然在林冲的军中。

  一切的一切都迎刃而解,林冲为何居然能隐忍童贯现在如此的嚣张跋扈?在返回汴梁的时候,林冲为何又会擅自率大军改道茂林并且屯扎下来,意图不明!原来这一切都有赵妍在搞的鬼,再一想,我心下更是大冒冷意,现在看来,赵妍一直便和薛可儿暗中勾结,赵妍这所以会在林冲军中出现,只怕也是薛可儿刻意安排来的。

  难怪当时与薛可儿谈判时,这妖女执意不肯将赵妍交与我处置!

  莫非薛可儿当时便已经设定了赵妍今日的妙用?如果是这样,那这个薛可儿太也令人可怕了,留着她终究是一种莫大的威胁!我是否应该痛下杀手,趁着她逗留汴梁的机会将之毫不留情地格杀呢?

  赵妍一显身,童贯早已经翻身跪倒在地,尖声高呼道:“老奴叩见女皇陛下。”

  我心中一颤,童贯居然称呼赵妍为女皇!?看来这老东西果然有分治之心,意欲抬出赵妍这个傀儡另立小朝廷和汴梁分庭抗礼了。

  跟着童贯,他身后的大内侍卫也跪倒了一片。

  林冲冷冷地瞥了跪倒一地的太监侍卫,眸子里掠过一丝森然,却只是象征性地抱了抱拳道:“末将林冲,见过长公主殿下。”

  “林冲!”童贯霍然抬头,阴恻恻地盯着林冲,森然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称呼女皇陛下为长公主殿下?莫非你竟欲背叛我赵宋江山?”

  林冲闷哼一声,森冷地瞪了童贯一眼,凛然道:“林冲入伍凡十六年,素以忠义自傲,所作所为仰不愧天地,俯可对苍生,此心耿耿日月可鉴!但长公主殿下虽贵为先皇嫡嗣,拥有皇位的当然继承权,但此事毕竟重大未有宗室承认,更未诏告天下,如何当得女皇之称?”

  “放肆!”童贯翻身而起,干指林冲大骂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室宗亲,除了长公主殿下早已经悉数亡于逆贼西门庆之手,普天之下除了长公主可堪继承皇位而外,试问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武将群里,不知是谁闷声喝道:“还有凤岐公主!”

  “胡说!”童贯神色一变,厉声喝道,“那根本就是逆贼西门庆让人假扮的一个傀儡,真正的凤岐公主早已经遭了西门庆的毒手了!”

  林冲冷冷一笑,森然道:“是真是假,只消林冲率大军返回汴梁,让凤岐公主殿下与长公主殿下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对质一番,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你……”童贯干指一下林冲,喝道,“咱家看你是存心想把大宋仅存的二十万精锐献于逆贼西门庆麾下,居心如此叵测,当真死有余辜!”

  “女皇陛下,老奴恳请陛下将林冲斩首示众以正军法!”

  “行了。”赵妍淡淡地一挥罗袖,阻止童贯和林冲的争执,和颜悦色地望着林冲道,“林将军所说也不无道理,本宫自然不怕和凤岐对质,也并不否认玲妹仍可能存活世间,只是西门庆诡计多端,麾下又颇多能人异士,令人防不胜防,林将军虽然忠义过人、武艺高强,但终究难防他小人算计,回返汴梁之事暂且不提,当务之急是要干紧联络天下各路义军,共举勤王,剿灭逆贼西门庆。”

  我惊得几乎跳起来。

  如果赵妍果真登高一呼,打出勤王的旗号,天下果然便会风云变色,极可能四面八方的地方豪情都会在顷刻之间行动起来,大军蜂拥汴梁而来,如此,我西门庆纵有三头六臂,麾下谋士武将再多再厉害,只怕也是难敌对方人多势众……

  “长公主此言差矣。”林冲毫不犹豫地予以否认道,“眼下我大宋朝强邻四伏、危机日重,已是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如果再挑起内战,徒令国力疲累让外族占了渔翁之利!当务之急,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一致对外,断不可轻启战端。”

  赵妍娇靥凝霜,冷然地瞥了林冲一眼,问道:“那以林将军之见,当该如何?”

  林冲一正脸色,凝声道:“以末将愚见,长公主殿下当率大军回返汴梁,令我大宋仅存之精锐得以完整保存!然后再在两位公主殿下之间推举一人荣登女皇之位,号令天下齐心协力对付外虏,如此我大宋复兴可期。”

  “不行。”童贯冷然道,“那赵玲分明是个冒牌货,如何跟女皇陛下比?”

  “是真是假,对质了自然知道!”林冲冷然道,“在此之前,再说都属多余。”

  “怎么?”赵妍冷冷地瞥了林冲一眼,凝声道,“林将军可是觉得本宫也是身份可疑?也是别人冒牌假扮?”

  “不敢!”林冲神色一凝,急忙躬身道,“末将绝没有这个意思,长公主殿下之身分,末将更是深信不疑。”

  赵妍神色一冷,森然道:“那本宫让你发下勤王令,为何总是推三阻四不予执行?”

  林冲脸色一苦,涩声说道:“长公主殿下,此事关乎国运民生,不能不慎重啊!”

  赵妍神色游移不定地上下打量着林冲,林冲神色平静,不亢不卑地挺立赵妍跟前,虎目微微游视之际,赵妍身后两名妄动的侍卫顿时脸色大变,仿佛被人在胸口重重撞击了一下似的,脸色潮红起来……

  大帐里一时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过了许多,赵妍才嫣然一笑,神情转缓轻声道:“林冲军一心替我大宋着想,诚心可嘉!本宫甚是欣慰,刚才那番话不过是本宫试探将军而已。”

  刚刚还微笑如花的赵妍脸色陡然一变,变得娇靥凝霜,森然道:“如果将军赞成本宫刚刚的提议,只怕将军已然尸冷多时了!其实不瞒将军,本宫早已经和玲妹有了约定,女皇之位由她来继承,但复兴我赵宋江山却是我们姐妹共同的职责,此次本宫秘密前来军中,便是身负女皇绝密指令。”

  林冲神色一动,他身后诸将更是目透惊色,脸上的表情却是纷纷一缓。

  我心中一冷,不禁为赵妍的随机应变而叹服,这妖女竟能在如此不利的僵局之下,借机利导,悠忽之间便缓和了刚刚好不容易僵硬起来局势,也让林冲麾下的许多将军放松了对立的情绪,我心头暗道一声可惜,刚刚只需再加一把劲,便可以让林冲的武将一系和赵妍的公主一系火并了。

  赵妍轻轻一句话缓和了帐中局势,美目一瞥帐中诸将,娇声道:“现在的困难局势想必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我大宋朝果然危机四伏,统治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内有藩王割据称王,更有伪南宋赵构假冒宗室成立了小朝廷,外有西夏跟契丹两大强邻,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覆国灭种……”

  “本宫之所以秘密前来军中,却是一项极大的军事机密!其目的所针对的却是北方强大的契丹人,根据绝密情报,契丹人认为我大宋内乱不止,南侵的机会已然来临,已经在关外集结了数十万精锐铁骑,不日便要南下侵宋,鉴于如此危险的局势,为了扰敌耳目以收到奇兵之效,本宫才秘密前来,并带来女皇绝密指令,可屯兵苏北,给人欲要割据地方之假象,然后趁契丹人不备大举进攻汴梁时,掩杀断其后路,如此,一战可解契丹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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