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为她渡血_藤妖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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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为她渡血

  “回王爷,姑娘吃多了,出去消食了!”那奴婢原是知州府服侍的,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回话瑟瑟,头都不敢抬。

  宁墨生眉头轻轻一蹙,转身就要离开,视线转过桌子上一个木盒。

  这盒子做得精致,本身已是贵重的檀木,偏还在上面蒙了一层苏杭锦缎,上用紫金绣丝的湖州苏绣绣着一株蜿蜒缠绕的扶芳藤,盒子盖着,瞧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宁墨生淡淡问道。

  “是燕王侍卫金峰送来,奴婢也不知道!”午后的知州府很安静,奴婢回过话后就安安静静的跪着,连呼吸都几不可闻,今天天气实在太热,他觉得心情烦躁。

  宁墨生不耐的挥挥手,那婢子如蒙大赦退了下去,天可怜见,这灵睿王跟燕王性情完全不同,冷面冷心的,在他旁边一会觉得冷气嗖嗖的,要是做他的婢女,夏天都不用打扇。

  他缓步走到桌边,倒了杯茶,茶味清香,是苗疆进贡的十八春,据说是十八岁以下的处子每年在清明节前,太阳还未露脸时带着露珠采下来,贴身放在胸口,一天采摘不过百片,极为珍贵,那茶带着处子的ru香,是络城大户们的心头好,若能得饮一杯,文人墨客们必定要吟诗一首。

  白露嘴挑,这显然是察月木兰的私货,这样的贡品连他贵为皇子身份,明面上一年下来也得不着二三两,她们却这样大喇喇的泡了一大壶做凉茶喝。

  真是暴殄天物!

  宁墨生只喝了一口便放下,这茶味道还是略差了一丝,不为人知的是,目前苗疆最大茶商的幕后老板,其实就是这位远在络城的四皇子,这个,恐怕是察月塔塔也不知情,所以他喝到的,必然是顶级中的顶级。

  宁墨生眼睛半眯着,面色平静,手指轻轻一勾,那锦盒便应声而开。

  里面是一条月白长裙,如一个矜持的少女,婀娜多姿的躺在盒内,等着一双灵巧的手,将它轻轻提起,再珍而重之的穿上,然后,彼此相得益彰绽出夺目光华!

  男人的手轻轻抚上去,这丝滑的触感堪比最娇嫩的少女肌肤,他的手一点点往下,这娇嫩的少女肌肤,便裂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他面容平静,自言自语:“多好的月光轻纱,可惜不经碰。”

  这月光轻纱也是贡品,宫内每年所得也不过数匹,纱质轻薄,据说会隐于月光下,不用手触摸根本看不到,因此得名月光轻纱。

  他这个四弟真是不消停,都不省人事了,这勾搭人的手段却还没有消停。

  入木办完事,折回来找宁墨生,便看到他手里拿着个精致的锦盒,迎面将那锦盒往他怀里一塞,语调清淡的说道:“照着这衣服的尺寸,再重新做一件,务必要比这衣服好!”

  入木一头雾水,想要再追问时,自家主子已经走得远,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宁墨生在秋千架下找到了白露,她蔫哒哒的坐着,唉哟唉哟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自己肚皮。

  宁墨生睨了她一眼,嘴角有丝讥诮的笑:“我看猪都没你这么能吃,你就不怕嫁不出去么!”

  “我记得前些日子还有人说我跟魔鬼签订了契约呢,怎么?灵睿王府如此不行,都不能管饱?”白露神色萎靡,脸色有些发青,但还是打起精神瞪了他一眼,她说不过他,越说被挑出错的次越多,但她每次越挫越勇。

  也不知是那句话取悦了他,宁墨生竟是淡淡一笑,然后无视她的反对,像小狗一般将她拎起:“我来这知州府几日,还没好好逛过呢,你陪我一起逛逛吧!”

  “你是不是有病啊?现在是大中午呢!”白露终于不能忍了。

  “我们走回廊,又不是要你绕府外转圈,你再多嘴,我就拉着你,去外面压马路!”男人的语气冷冰冰的,毫不留情。

  白露一看头顶白花花的太阳就怂了,在心内默念数遍我是人,我是人,我是人后,苦大仇深的跟着他沿着知州府足足走了二十圈,走得她双腿发麻,头昏眼花,感觉自己就要晕倒,宁墨生才把她扔回房间。

  “白露,今晚就别去了!”马上就要到宁颜如门口侍卫的换防时间,察月木兰拉住白露:“你已经连续给他喂了六天血,你自己照镜子看看脸色,都已经泛绿了,再这样,我怕你都维持不住人身。而且,你这样喂血,也不一定管用啊!”

  “走吧!把命赔给他也是应该的,人身算什么呢?管不管用总要试试不是吗?”已经走到门口的白露回头,淡淡一笑。

  察月木兰无奈的叹口气,用自己那点微薄的妖术帮她迷住了门口的侍卫,顺利的潜入了宁颜如的房间。

  白露也知道身体出了问题,因为她割开手臂后,伤口自动愈合的时间越来越长,而流出的血液也越来越少。

  她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血缓慢的一滴一滴缓慢的落入宁颜如口中,艰难开口:“察月,我好像不行……”尾音还未落下,她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白露,白露……”察月木兰手忙脚乱将她抱回房间,不断尝试将自身的妖力输进去,但都被反弹了回来,她的身体像是个封闭的盒子,自己那点绵薄的妖力根本无法打开。

  眼看她体温越来越低,察月木兰急的团团转。

  “怎么回事?”她太着急,门都没关,宁墨生快步走进来,查看完她的状况后,声音里酝酿着风暴。

  这并不是白露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安静的躺着,但这次他却清晰的感觉到她正在迅速流逝的生命,那原本莹莹如玉光洁无比的脸,正在逐渐变得黯淡,像是即将燃尽的蜡烛,维持着最后一点点光亮。

  “王爷,白姑娘是失血过多,恐怕……”匆匆被请来的孟川柏把完脉,眉头锁成了川字。

  宁墨生袖中的拳头捏紧松开,松开又捏紧,哑着嗓子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下她!”

  “王爷,并非臣不想救,而是白姑娘已经到了油尽灯枯,她体内的血气几乎都已放干,除非能短时间内将她身体重新注满血,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孟川柏边说边摇头。

  渡血,对,可以渡血!

  察月木兰猛然想起以前翻出母亲留下的一个小册子,黯淡的眼睛泛出亮光。

  “你们快出去,快出去,我要救她!”说完,察月木兰就把两人向门外赶。

  孟川柏看着疯疯癫癫的察月,摇摇头退了出去,他此行的目的是燕王,来为白姑娘诊病也是卖灵睿王一个面子而已。

  宁墨生没有动!

  察月木兰看白露在一点点枯萎,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翻开她的手臂,那一道伤口果然还没有愈合,她不再耽搁,马上划开自己的手腕,交叠上去。

  她努力回忆,按照那本册子上记载的,催动妖力将自己的血输送过去。

  但,再一次失败了!

  白露的伤口明明大敞,但她的血液就是进不去。

  “怎么会,怎么会呢!”察月木兰举着自己血淋漓的手臂喃喃,没错啊,她是按照母亲记载的来做的。

  宁墨生也瞧出了名堂。

  白露的脸越来越绿了,手指开始逐渐变干。

  “试试我的!”宁墨生砸碎床头的一个茶碗,用一块破瓷片利落划开了自己的动脉,鲜血顿时四溅。

  “主子,让我来,你的身体不能……”入木在一旁吓得脸色发白。

  “快啊!”宁墨生冲察月木兰吼道。

  察月终于从震惊中回过身来,抖索着将两人的手臂上下交互,深呼吸后,再次催动绵薄的妖力。

  “主子,你让我来吧!”入木眼眶发红,扑通一声跪下来。

  “闭嘴,滚出去!”宁墨生神情是难以违抗的冰冷。

  入木抬头看到主子眼里足以吞噬一切的冷光,默默的退至一旁跪着,不再发一言。

  宁墨生低下头,一开始他的血滴滴答答的全低落在地面,随着察月木兰的脸色不断变幻,他感觉有一股莫名的拉力,牵引着他体内的鲜血,朝着白露的身体奔涌而去,她的身体就像是久旱的沙漠,不知餍足的从他身上汲取着雨露。

  随着血液的不断送入,白露的干瘪的身体渐渐丰盈起来,两颊也有了淡淡的血色,而宁墨生的脸色则越来越差,嘴唇上泛出一丝乌色,胸口一股剧痛正啃噬着他,他扶着床沿,极力稳住自己,不想让察月木兰看出任何异常。

  “主子,不能再放了,你会没命的,主子!”即使宁墨生极力伪装,入木也已经看出不好,他膝行上前,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察月姑娘,放过我家主子吧,他会死的,放过我家主子!”

  “闭嘴!”宁墨生抬起脚,想把入木踢开,但胸口猛然一紧,周身的力气刹那间被抽走,他的腿又无力的落下。

  察月木兰的妖力在此时也已枯竭,不得不放开二人,光看脸色也知道白露现在情况转好,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

  “你好好照顾她,我先走了,不必告诉她我给她渡血的事情!”宁墨生脸色镇定的站起来,一步一步往门外走。

  不过刚走出察月的视线范围,他的双腿便一软,早有准备的入木赶紧扶住他,带他快速回房。

  “主子,快吃药!”入木将温水和一颗黑乎乎的药递给他。

  “这是最后一颗了吧?”宁墨生捻起那颗药,低声无力的问道。

  “是!”

  “我还撑得住,这颗药先留着吧!”宁墨生又把那药放下,只就着入木的手喝了一口温水。

  “可是主子,你流了这么多血,这噬血的残毒定会发作,您……”入木急红了眼。

  “我说了,我撑得住!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宁墨生闭上了眼睛。

  噬血毒性霸道,他当年虽然得疯尘国师施救,也未能全部清除,不过残留的毒素在平日并不要紧,但一旦他失血太多,毒性就会发作,吞噬他的血脉精力,直到将他彻底毁灭,上次在密林之中,如果不是遇到白露,大约他也会流血过多而诱发残毒吧!

  这世间恐怕已经找不到这个毒的解药了,唯一的一颗,不能如此轻易的使用。

  在察月木兰的焦灼等待里,在大夫说的第十日早上,白露醒过来了。

  “我怎么没打回原形?”白露举着自己青葱玉手,迎着光看了好一会,迷茫的问道。

  “恩,我天天给你送妖力,所以~”察月木兰不敢违逆宁墨生,心虚的回了句。

  “这样啊,谢谢你,察月!”白露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并没有深思:“他醒了吗?”

  “哪个他啊?”

  “当然是宁颜如啊!”白露奇怪的看了一眼察月木兰,“我们去看看他!”

  其实孟川柏才真正是压力山大,谁不知道这燕王是陆皇贵妃的命根子,这一旦有了差池,自己这人头能否保住,实在难说。

  因此到了这第十日,他便做主将白露放进房里了,说来也是奇怪,这白露前些天眼看是不成了,没想到还真的被这苗疆神巫女找到办法救治,看来这巫术在某些时候也能治病救人,自己还是太狭隘。不过眼下他顾不上与人交流心得,只盼望着白露会是唤醒燕王的钥匙,毕竟那日出事时,两人是在一起的。

  奇怪的是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宁墨生竟然一直没露面。

  “宁颜如,宁颜如你个大笨蛋,你快醒醒呀……”从日出唤到日落,床上的人却毫无反应,白露的嗓子都哑了。

  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蓄谋已久的眼泪终于吧嗒吧嗒的掉下来,自己的血竟然都没用?如果不是她昏睡了几天,她喂够十天,也许他现在就已经活蹦乱跳了。

  都是自己太蠢了,这么简单的阴谋,她居然都不能识破,害的他跟着自己遭受无妄之灾。

  她不想哭的。

  因为他说过让她不要哭。

  她想要他醒来时,看到的是她的笑脸。

  可眼泪根本不受控制,一旦阀门打开,就像是那一日的洪水,哗啦啦的往外倾泻下来。

  “察月,你帮我用妖力阻他们片刻!”泪眼迷蒙里,白露语调坚定的说道。

  “你要做什么?”察月木兰有极其不好的预感。

  “他的命是因为我丢的,我要把内丹挖出来给他!”

  “你疯了,没了内丹你会死的!”察月木兰压低着声音,焦急不已,“而且,他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不会死,会变回一株藤,你到时候让宁颜如把我带回去,好好种在院子里,记得给我搭个大大的漂亮架子,还有别让那些鸟在我身上撒尿拉屎!”她泪眼婆娑,努力想绽出一个笑,却发现脸上的肌肉都僵硬着。

  即时把内丹挖出来给他服下,也不一定能救命,他是人体,是否能承受住这个内丹?但如果任由宁颜如这样死去,她的妖生恐怕都会有心障,说不定会坠入魔道。

  让她还了这一条命吧!眼泪迷蒙了她的眼睛,连有一只手慢慢举起来,摸上她的脸,她都没有及时发觉。

  “露露,别哭!”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露露,别哭!”

  是幻听了吗?

  “啊……你,你,你醒了……”直到宁颜如用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白露才反应过来,声音里还残存哭泣的尾音,听上去分外惹人怜惜。

  宁颜如挽唇一笑,虽是病中面色苍白,但依旧容光摄人,语气是溺死人的宠溺:“对不起,让我的露露担心了!”

  白露果然如所有女生那样,在宁颜如胸口捶了几拳。

  看得察月木兰胆战心惊,想要上前制止,但宁颜如的眼神瞟了过来,一贯玩世不恭的燕王认真飞起眼刀来,让人不得不屈服。

  幸好白露如今是个普通女子,这几拳下去问题也不大。

  反正宁颜如虽然胸口发闷,却甘之如饴,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他的露露啊,如今终于快被俘虏了。

  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孟川柏为他把过脉,确定他如今并无大事后,一众人就在宁颜如的坚持下,全部退了出去,只留下白露。

  察月木兰与宁颜如对视一眼后,捱到最后一个出门,麻溜的把房门带上了。

  回过身却看到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宁墨生,一张脸黑得像锅底一般,利刃一样的眼睛扫了一眼她,七月的天,她感觉到透心的凉。

  房内的两人却不知道这些。

  被宁颜如长长久久注视的白露郝然,道:“你口渴么?我给你倒点水!”

  宁颜如含笑点点头。

  白露如蒙大赦,忙去倒水。

  她本来还想问那日他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的真身,但宁颜如不提,她也不好傻乎乎的跑去告诉他我是妖怪,万一吓着病人就不好了。

  “露露,我现在浑身都没力气,你喂我吧!”宁颜如开始撒娇了。

  白露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但想到他是为了自己小命都差点玩完了,还是乖乖的把茶杯送到他嘴边。

  她本就没有伺候人的经验,宁颜如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那一杯茶半数都撒在宁颜如身上了。

  哎呀,白露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就用袖子去擦,一双小手却被宁颜如捉了个结实。

  他不过轻轻一用力,她的身子就全部扑在他胸前了。

  她的手抵在她的胸口,她的额头抵住了他的下巴。

  这一幕,有点熟悉啊!

  不同的是,宁颜如还嫌不够,竟是低头侧脸,状若无意道:“别动,让他们一会来收拾,我们好好说说话。”唇瓣已经擦过白露的耳垂,带出一片绯红。

  “露露,你上次不是对我的身体很感兴趣吗?要不,我现在给你看看!”宁颜如用只有两人才可听见的声音低低说道,抓着白露的手要往下面而去。

  经过这次昏迷,宁颜如可想通了。

  他的露露是个无穷宝藏,现在心智未开,如果不抓紧机会,说不定哪天就被别人拐跑了。到时候自己只有后悔的份。

  什么君子风度,都见鬼去吧!

  夜长梦多,生米煮成熟饭才是王道!

  “可是,这个,现在……”白露眨巴眨巴眼睛,觉得事情十分诡异,但诡异在哪,却又说不上来。

  有心想要挣脱宁颜如的钳制,但没想到他虽然病着,力气却很大,不仅抓着她的手,还凑过来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又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轻轻撩拨。

  弄得她手脚大乱,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办。

  “别,你别这样……”白露的声音不受控制,已带着颤音。

  宁颜如原本今日只是想先在她脑子里留个影子,日后再翻云覆雨,毕竟如今自己刚醒,体力还不济。

  不过这一声拒绝听在耳中,身下马上就有了反应。

  他心内叹一声,妖孽啊妖孽!当心不管不顾,一只手控住白露,一只手就要开始攻城略地。

  门就在此时咚的一声开了。

  宁颜如不悦的扭头,谁敢在这时候坏他好事?

  哎哟,门口站的是他的三哥,只是此时那脸,就跟阎王爷来讨债一般。

  白露看到来的是脸色发青的宁墨生,小脸一白,浑身突然来了力气,“彭”的一声推开了上下其手的宁颜如,面红耳赤,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房间。

  真遗憾呐,就差一步,那对小白鸽就在自己掌心了。

  宁颜如直到她逃得看不见了,才收回自己视线,搓了搓手指,脸上恢复了煞有其事的正色:“三哥,谢谢你救了我!”

  “嗯,既然刚醒,便好好休息,其他的事先放一放。”宁墨生的眼睛在他的身上打了个圈,尤其在他下身帐篷处停了少许,语气不佳的说道。

  宁颜如闻言眉头一挑,他这个三哥一向喜怒不行于色,这句话言下之意便是让他不要招惹白露了。

  他想到龙舟赛那日,宁墨生也曾出手搭救白露,还一度想将她带回自己府内。

  “三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林姑娘过门?”宁颜如款款而言:“三哥的救命之恩,我看唯有助你娶回林姑娘为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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