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夏寒青转身将人护好_嫁给残疾将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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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夏寒青转身将人护好

  风暴雪中盛开的寒梅,寒气逼人。

  “儿臣何错之有?”

  “难道不是父皇忌惮儿臣,故意给儿臣扣了一顶帽子?”

  他跪得笔直,直视前方,嗓音冷淡,一字一字极为清晰,抑扬顿挫诉说着所有的不公。

  肩线隐在宽大的衣袍之下,金线丝绸贵重带着垂坠感,衬着他有些清瘦的躯体越发单薄,却又异常倔强坚毅。

  屏风内的人显然是没想到萧则绪竟这么直愣愣地将话摆到明面上来说。

  “难道不是父皇忌惮母后才能卓越,才故意趁她病危要除去她,又匆匆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儿臣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丝毫不顾屏风之内的怒火,只淡淡地诉说着所有想要说的话。

  “父皇嫌弃儿子雍弱无能,又忌惮儿臣得群臣青眼、贤名在外。儿臣从不知要怎样父皇才会满意。”

  连一旁的福乐都吓得急忙使眼色求他别说了,景顺帝几乎处于暴走的边缘,脸色越发难看,所有宫人恨不得堵住耳朵,也不敢听到这等宫内秘事。

  然而萧则绪却还在说,门外缝隙吹进来一股子风雪,带着寒气,却压不住帝王的怒火。

  “父皇扶持丽妃母子,用以制衡儿臣和二哥,其实父皇打心眼里根本就瞧不上大哥是宫婢所生,即便他百般讨好,却还是对他冷眼相待。看似偏宠二哥、娇惯淑妃娘娘实则却是要将他养废,好抓住他的把柄,废除袁家。”

  “儿臣是父皇的嫡子,同样逃不过父皇的忌惮,父皇,还是您只爱金殿上那把龙椅?”

  “放肆!”

  屏风内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打断了萧则绪的话。

  紧接着便是书案被人踢翻的动静,明黄衣袍上的金龙盘旋生威,冷目寒眉,眸中似有熊熊烈焰。

  书案咣当倒在地毯上,上面的书籍折子散落一片,吓得所有人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屏住呼吸,丝毫不敢出半点儿动静。

  萧则绪抬眸看到注视着那道明黄身影,他这般跪着反倒像极了幼时他就这么高,父皇牵着他的手陪他放风筝,可渐渐的身影便远了。

  “父皇……”

  他的声音轻了下来。

  “逆子!你还有脸叫朕父皇。”

  景顺帝突然扬手,下一刻就要落到萧则绪脸上,然而萧则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景顺帝的手腕,四目相对。

  “你做什么?”

  景顺帝怒斥一声。

  萧则绪松开他的手。

  下一刻,啪——

  清脆地一声明晃晃的五指红印落在萧则绪脸上。

  萧则绪没躲,他被打得一个踉跄,唇角出血,脊背晃了晃,但很快又挺直了背。

  景顺帝怒喝出声:“你别忘了,你是朕的儿子,你体内一半流的是朕的血。”

  景顺帝突然大踏步朝里走去,唰地一声,从架子上拔出一柄剑,寒剑锃亮,倒映着窗台的烛火,又匆匆而出,直指到萧则绪额间。

  剑刃稍稍用力,便凝出血珠,顺着眉心滑落到鼻尖。

  “朕今日便杀了你这逆子,也好过你在这里造反。”

  他说的太急,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萧则绪抬眸,眸光闪闪似有水光,他突然一把抓起景顺帝手边的剑刃,也不顾掌心鲜血如涌。

  景顺帝瞳孔震颤,后退一步,“你要做什么?”

  然而萧则绪却只是抓着那把剑直直地刺入自己左臂,向下狠狠地划了一个口子。

  绯色长衫被撕裂开,浓重的血腥气将景顺帝都吓了一跳,福乐瞪大了眼睛跌坐在地。

  滴答滴答——

  猩红的鲜血顺着苍白的指尖滴滴答答地流到地板上,染红了跪着的衣摆。

  “儿臣今日便将这一半的骨血还给您。”

  萧则绪面无表情地感受着体内血液的流失,甚至都没打算去止血。

  他此刻无比清醒,眼神比往常愈发坚定,所有的期待在这一刻一点点化作灰烬。

  正好就借着半身血,彻底断了这父子之情。

  福乐想要上前,但碍于景顺帝在那里站着根本不敢动,只能朝离门口近的一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趁景顺帝还未反应过来时小心翼翼地挪出宫殿,直奔长春宫。

  “好,好的很,你有骨气,今日谁也不许请太医,朕倒要看看你怎么把这一半的血还给朕。”

  外面风雪交加,萧则绪依旧跪着,只是面色不免有些苍白无力,失血导致的浑身寒冷,让他身躯不免有些颤抖。

  外头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进了长春宫,听澜还在外头不断地张望,夏寒青看着手中的信笺。

  冯鹏找到了。

  他正要提笔写些什么。

  突然见外头飞奔进来一团影子,扑腾摔在听澜面前。

  “听澜姐姐,不好了……出、出事了。”他急得几乎是语无伦次,嘴唇冻得话都说不利索。

  夏寒青听到声响心里一咯噔,急忙戴着面具出来,将那小太监扶起来,“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殿下……”

  “殿下和陛下吵起来了,殿下还拿剑刺伤了自己胳膊,流了好多血。”

  嗡地一声,夏寒青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便朝风雪内冲去,连件斗篷都没来得及披。

  走了两步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又朝后面沉声嘱托道:“桑月,百刃,你们先去请刘犇太医来这里候着。”

  说罢又和听澜一道一头扎进风雪中。

  宫殿内萧则绪依旧跪地笔直,唇瓣毫无血色,苍白发紫,身下血迹滴滴答答地滩成一片。

  屏风内景顺帝冷眼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在想什么,或许有一丝不忍,可一想到这个儿子叛逆成性,有朝一日一定会夺了他手中的权,便又狠下心来。

  福乐在旁边跪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地朝门口看去。

  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殿下可要坚持不下去了。

  菩萨保佑啊——

  快救救我们殿下吧,他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第79章

  外头夏寒青意图闯殿,然而景顺帝早有预料,外头重兵把守,一如三年前一般,根本不许任何人探视。

  “让开!”

  夏寒青怒喝一声,一脚踹翻了前头拦他的人。

  他可不是十五岁的萧则绪,他是从沙场上杀出来的大将军,武艺高强,打遍西北无敌手,西北那些战斗民族尚且不是他的对手,更别提这些人。

  手中长剑一转,便与那些人缠斗起来。

  听澜自然武艺高强,三年前她错过了救殿下的机会,这一次怎么都不会再错失良机。

  风雪扑面,寒风直嗖嗖地往脖子里灌,夏寒青心急如焚,生怕慢一点儿殿下出事,手中出招速度越发凌厉,招招致命。

  “住手!”

  来人乃是宫内禁军统领李辰焕,是被萧则绪换上去的那个人。

  他朝夏寒青行了一礼,“您快进去吧,殿下要撑不住了。”

  所有禁军通通分成两路,无人再敢拦他的去路,夏寒青急匆匆穿梭而过,一脚踹开了宫殿的门,里面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门开的一瞬间,他正好看到萧则绪单薄的脊背摇晃一便重重倒下。

  “殿下。”

  听澜大喊一声。

  夏寒青快步上前接住人,给他喂了一颗止血丹药,又急着扯下身上的衣裳死死绑住伤口,防止血液再次流出。

  萧则绪此刻面色苍白轻薄地像白纸一般,摇摇欲坠,好似风一刮就能要了他的命,苍白之下还能看到另半边脸红肿的五指印。

  夏寒青脱下身上的外衣裹住他,将人抱在怀里。

  “放肆,你们是何人?禁军呢?”

  景顺帝走出屏风正好看到一个戴鬼面具的男人和另一个熟悉的面孔。

  “朕记得你,你是他身边的宫女,你叫听澜?”

  听澜朝他一抱拳,面色生硬,语气阴冷,“陛下当真要赶尽杀绝?”

  景顺帝心里一咯噔,再看那个面具人,他已经起身将人抱起,对上那双阴鸷冰冷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总觉得格外眼熟。

  夏寒青没说什么,只静静地看了景顺帝一眼,他好像是第一次认识景顺帝,他一直以为皇帝只是忌惮他手中的兵权,想要杀他,原来他疯到连自己亲生的儿子也要杀。

  景顺帝忌惮言子宁、忌惮言家、忌惮萧则绪、忌惮夏寒青……

  疑心深重,他战战兢兢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夺走他的皇位。

  夏寒青转身将人护好,大踏步朝宫殿门外而出,风雪迎面,他手上力道紧了紧,每一步走得格外稳重。

  殿外禁军列成两排,只怔怔地看着红血滴落白雪之上,被夏寒青一脚踏过形成一个血脚印。

  听澜只留下一句话,便跟着夏寒青转身出了殿门。

  “拦住他们!”

  景顺帝大怒,然而宫外的禁军像是没听到似的,任由夏寒青抱着人穿梭风雪而过。

  夏寒青不敢走得太快,生怕血液流的更快,也不敢走得太慢,他怕来不及。

  李辰焕亲自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两列禁军护送,照出一方光亮。

  一直到长春宫门口,桑月还在急急地张望,见到远处的光这才匆匆跑出去。

  “殿下……”

  她一眼便看到夏寒青怀里的血人,眼泪唰地一下便流了下来。

  夏寒青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刘犇早就在里面候着,一见来人顿时也红了眼眶,手忙脚乱地翻腾着药箱,寻找止血的物件。

  外头李辰焕单膝跪地,他虽不知道这个面具人到底是什么人,但萧则绪天天和他在一起,从不避人耳目,又举止亲昵,万一以后就是个贵妃呢?

  “请您务必照顾好殿下,殿下对臣有知遇之恩,臣结草衔环难报答一二。”

  他说得极为诚恳,火光映着他的脸,看着忧心忡忡。

  “我会的,多谢李统领,李统领也要保护好自身。”

  夏寒青朝他一抱拳。

  李辰焕朗声:“是!臣告退。”

  他转身火光渐渐消失在风雪中。

  夏寒青急忙又转身回到寝殿内,萧则绪依旧双眼紧闭,刘犇拆开止血的布条,布条已经被血浸染,伤口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

  刘犇正拿些热毛巾清理伤口,桑月站在一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陛下怎么这么狠心?”

  桑月拿着帕子抹开眼角的泪花,恨不得把狗皇帝祖上十八代都骂一遍,但陛下的祖宗十八代也是殿下的祖宗十八代,她又不能骂。

  夏寒青坐在床边,眉目紧锁。

  “想必此时宫外也早就得知了消息,听澜,你可有办法给茵茵姑娘和夏府递个信?”

  “还有冯鹏,我的人已抓到他,吐露了不少东西,但肃王的人也在查,很容易查到我这里,你们能否接手,将他转移?”

  听澜朝他一抱拳,“将军放心,还请将军将信物交托于我。”

  夏寒青随即写了一道信,朝听澜低语几句。

  听澜拿了东西,转身趁景顺帝还未封锁长春宫的所有消息时出了宫门。

  萧则绪的伤被处理干净,换了药,夏寒青一勺一勺将汤药给他喂了进去。

  “好在那一剑未伤及筋骨,只是殿下失血过多,还需静养,多吃些补血的东西,补回来就是。”

  夏寒青急道:“殿下几时能醒?”

  “最快三四天左右,切记伤口不能沾水,及时换药,若是有发热速遣人来太医院。”

  刘犇嘱托了好几遍,见夏寒青一一记下才放心。

  夏寒青请桑月送刘犇出去,自己坐在床边拿着包裹白雪的帕子擦拭萧则绪的脸颊帮他消肿,他恨不得这一巴掌这一剑是伤在自己身上,也不愿意殿下受到任何伤害。

  “桑月姑娘,想必明日会有很多人明里暗里来打听殿下的情况,不要理他们就是,我们不能打乱殿下的计划。”

  桑月应了一声,“我来守着殿下吧,将军早些休息,殿下不会有事的,您不要过于担忧,毕竟……”

  她看了眼夏寒青的小腹,那里比之前隆起一些,不过依旧不怎么明显,就算大人不休息,孩子也需要休息的。

  “我知道。”

  夏寒青把药喂好,放下药碗。

  屋内点着一盏灯照亮一角,他将旁边的坐榻收拾了,铺了软和的被子,打算在坐榻上将就几晚。

  景顺帝醒来的消息如插了翅似的传遍了整个宫里,就连宫外的人都得到了信儿。

  清晨天色还没亮,一顶又一顶的轿子冒着风雪停在宫门口外。

  金銮殿上叽叽喳喳的大臣时不时看一眼龙椅旁边的那把椅子。

  “听说昨夜陛下醒了雷霆大怒,差点儿杀了太子殿下。”

  “这虎毒不食子,陛下怎会如此记恨殿下?”

  “帝王之家,权位相斗,哪里还算是父子?”

  “唉,就是可惜太子殿下,不知道是不是又要落到三年前那等地步。”

  随后便听见一阵福乐的高呼,众人纷纷站好位置抬头望去,果然来的人是景顺帝,那把临时加的椅子空了。

  萧建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旁边空无,前面空无,不知怎的,突然生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众卿平身。”

  景顺帝带着垂珠冕旒,看不清面容,只感觉到中气十足,不像是久病康复之人。

  “臣恭喜陛下康复,陛下洪福齐天,自当万岁。”

  萧建白也站出来,“儿臣也恭喜父皇康复。”

  他有心想问一问萧则绪的情况,但最后还是又憋了回去。

  景顺帝鼻中冷哼一声,视线扫视群臣,多了许多生面孔,他熟悉的人包括袁宜之在内全都不见了。

  他刚要开口,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个女人,嗯?

  “怎么还有女子在朝堂上?”

  怎么还穿着改良版的朝服?

  最先站出来的是礼部尚书范社,“回禀陛下,她们是科举招募来的女官,一共三位。”

  “女官?”景顺帝眉宇微蹙,隐隐有了一丝怒气,金銮殿内气压随着这一声低问突然沉闷起来。

  “荒唐!自古何时有女子入仕?我朝律令明确规定,女子不可参与科举,尔等胆敢女扮男装实乃欺君大罪。”

  “来人,拖出去砍了!”

  景顺帝一声令下,然而底下却无人敢动,寂静的朝堂上鸦雀无声,各个不可置信的看着景顺帝。

  “怎么回事?”

  范社道:“太子殿下监国,修订律法,允许女子入仕,他们是合理合法通过科举进来的女官,陛下不可直接斩杀啊。”

  “太子?简直胡闹。”

  景顺帝眯了眯眼,随后沉声道:“尔等出列,让朕瞧瞧。”

  以钟茵为首,范幼薇、简平,三人站成一排朝景顺帝行礼齐声跪道:“臣钟茵(范幼薇/简平)参见陛下。”

  “抬起头来。”

  朱红色官袍之下包裹着清瘦的身躯,乌纱帽檐遮盖满头青丝,露着张清秀的脸。

  三人各有不同,却都有一副好皮囊,言茵茵端庄文静,范幼薇肃穆严厉、简平清秀碧玉……

  景顺帝眉梢轻挑,这等相貌不入后宫,反倒在朝堂上折腾做什么?

  他心底泛起了一丝旖旎,看惯了后宫那等庸脂俗粉,突然觉得这三个人也是别有风味。

  女人就应该安安分分地待在后院内。

  不知怎的,景顺帝又想起了他那位发妻,言子宁可比这三个人厉害的多,当年若不是言子宁,他也不能在父皇面前脱颖而出。

  “退下吧,既然是太子弄出来的祸端,赦尔等无罪。”

  “多谢陛下。”

  言茵茵临走前看了老皇帝一眼,内心忍不住腹议:她们本就无罪,居然还要谢他。

  “太子年少胡闹,今日起废除女子入仕制度,好好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才是正道,出来乱折腾日后如何嫁人?”

  他板着脸训斥了几分,底下文武百官低着头忍不住嘀咕腹议。

  这就叫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到底听谁的?

  “陛下,臣有本奏。”

  出身的是户部侍郎钟泓,努力转移了话题。

  “回禀陛下,臣掌管户部,自发布农耕开荒免税以来,百姓开垦荒地,积极性大幅度提高,根据近几日收集上来的数据,我国农耕面积增长了将近十之有一。”

  “好!”景顺帝大悦。

  “只是新种不够,各州郡希望能多下发一部分新种,以便加以实施新种效用。”

  “新种?”

  景顺帝敛眉,“什么新种?”

  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新种子了?

  “是太子殿下下发的新种子,献县已有人培育种植,夏播玉米十月初收成翻有三倍,后种下去的小麦麦苗茂密,健康高挑,想必来年产出竟然丰厚,还有南方的水稻……”

  钟泓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听得景顺帝龙颜大悦,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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