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十字路口(苏然)5_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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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十字路口(苏然)5

  上一章提要:...楼梯,结果踩到袈裟险些滑到的声音。听了这些预警,苏然当然不可能傻乎乎地继续往里面走,他就像察觉到危险的麻雀一样,把迈进门槛的左脚赶紧收回,顺势轻快地往旁边一跳,正好避开满脸怒火摔门而出的禅静寺和尚,连僧袍飘逸的边缘都没蹭到。“竟这般……外道!真乃邪魔外道!”那个胖大僧人走一路摇一路头,嘴里骂骂咧咧,除了脏字之外什么东西都敢出口。他长着一颗光洁无垠、红白透亮的多肉脑袋,好似刚刚摘下的特大号甜梨,一身僧衣用的全是上等江淮绸缎,绛红色袈裟更是用昂贵的金银丝线分区划块,顺风飘来阵阵甜腻的香粉气......

  上二章提要:...,入迷似地看着杨愔按摩眉脊,入迷似地看着杨愔轻振大袖,紧接着又高度紧张地竖起耳朵,不放过杨愔轻声道出的任何一个音节:“君前失仪,微臣惭愧之至。唉……想那政变当日,臣若不是被娥都督冒死背回,早被乱鞭去了性命。连月来,郎中们在陋宅来来去去,内服、外敷用药无数,方才勉强保住这只眼珠。待得三九寒冬,只怕针灸都止不住涩痛哪。”“皮由,快去把东北角的冰盆撤了。”高殷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下达了命令。看着老宦官一手捂腰、咬紧牙关跑在年轻人前头的模样,高殷心中确实有些不忍,但是皮由的劳顿可以用事后赏......

  上三章提要:...卒打听大先生的去向;另一个则是顺着官道先向西走到仁全村的废墟——当然不会进去——再向北转到母亲的娘家翠桐庄,看看大先生一行是不是去了这个两百多户的大村。每条路都够他走上两个时辰,对一个十岁孩子来说这足够让全身像水洗了一样,脚底板红通通全都是大泡。因此,多吃一些垫底总没坏处,而这还仅仅只是万全准备的第一步。皮影戏班在道具里头藏了条真朴刀防身,据大眼睛妹妹说班主还带了点药捻的单打一土铳,有他们作为榜样,苏然肯定也不会空手上路。乱葬岗正北走到破磨坊,再从西墙的破洞钻进去,掀起水槽底下那块最烂......

  上四章提要:...拿出来分享。三个孩子一起模仿戏中人物,拿着道具刀枪你追我赶,“以后一起演”、“明天水边玩”的约定做了无数,直到那对兄妹被夫妇师傅拖进帐篷强行哄睡,苏然的妈妈也手提擀面杖现身打谷场入口,那天的欢乐才算告一段落。或者用村塾曹先生的夫子话,“至此为止”。第二天班主就换了戏。最受村人喜欢,最不容易让人想起恐怖太虚、剧情都能倒背如流的三国戏。白天时候,夫妇师傅穿上戏服,趁邨里坐饭场吃午饭的功夫,演上几段在大齐和西楚都比较流行的选段;傍晚时分,他们则是支起幕布正式演出整段戏文,尤其是像过五关斩六将这些就在许州发生的故事。要是到了深夜,仍旧有人待着想看,班主就会把小孩像赶小狗一样赶开,命令夫妇师傅上演据说是从吴越那边传来的带彩短戏——演这些东西,村里那些光棍和青头丝倒是不怕听不懂。苏然就这样失去了与新朋友玩耍的机会。他曾经幻想,也许这样的情况只会持续一天,到了第三天,班主又会上演那些描......

  上五章提要:...两百五十名牙兵精锐,遍身腾起磷火的疯狂“血眼”。就在我的注视下,一只芽孢因为没有及时退到阵后,竟被这些黑铁怪物当众分尸、嚼食殆尽……?御批其四:谬矣。统兵当知士卒所想,朕非愚夫,惩罚之外亦多褒奖勇士、媒妁婚姻。恩威并重,方可得众归心。?我动弹不得地站在路口,癔症似地无法移开目光。我看着芽孢四分五裂,浓褐色的肉末先是到处飞溅,再被牙兵身上冒出的邪火烤成一缕青烟,唾液就像大旱时节的水井一样迅速干涸,肿胀的喉咙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被魔君秦宗权所宠爱的这群“血眼”,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站在南......

  上六章提要:...刻体会到何谓真正的失望。枪炮弓弩的轰鸣,只会令那道血线持续翻飞,却不曾阻止它前进哪怕一忽一秒。饿殍、腐肉、骸兽与怪物抛下成百上千的毁坏同伴,顶着如雨般射来的铅弹箭矢,一个栽倒三个补上,前队粉碎后队继续向前。污秽的足肢节奏不变、步幅不减,将一百步的距离慢慢缩短为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无论大将军炮如何轰鸣,无论神机军的鸟枪如何齐射,无论弓弩手的弹道随着距离拉近压得多么低,这些努力在绝对数量优势面前都变成了徒劳无益。一簇簇射向腐臭妖邪的弹药,似乎的变成了一颗颗丢进水塘的石子。邪物无所畏惧。更不知何谓疲累。随着距离的接近,城楼上下的叫好声仿佛刀切一般戛然而止,而那群跌跌撞撞的败军行尸,依旧像身边的枯黄饿殍一样,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感情波动。他们拥挤在布满尖木锈铁的障碍区,或被拒马戳穿,或遭天罗纠缠,铁蒺藜就像虱子一样沾满全身,但这些太虚产物只是拖曳着断肢左右挪移,根本没有费心去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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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然上身前倾,手臂发颤,兴奋的满脸通红,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到了一百尺高。然而,大先生却是对此不置可否,他把已经拆开的第四封信放在手边,手扶额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很出苏然预料的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罗浩做你的护卫,可还尽职吗?”

  “他?哦,大先生,早上是我让他先回来的,家里头事情多,就剩最后几里地了,不用麻烦他一直陪我。大先生,下回我办事,你给我把刀就成,不用再派人跟着啦。”

  “我交给罗浩的任务是保护好你。他既然随随便便就放弃,那下次也不会再把这个责任交给他。苏然,别忘了新堰口的蝼蛄。”

  “没事没事,我早就不怕了——大先生,不用老是说我,我这能有啥事。”苏然的眼珠滴溜转上两下,发觉大先生在有意牵着自己走,连忙眨眨眼皮,把话题重新给扭回来:

  “要叫我说,董园的白莲教才是大事。大先生,那么些坏人离小老谢才五里地,这可不就在——就在咱床边睡么。”

  “卧榻之侧。那个词叫卧榻之侧。”大先生把手肘支在桌面,突然间极度疲惫地把头低了下去。他任凭几缕白发从额头垂下,好像枯萎的藤蔓一样晃来晃去,曾经骄傲挺直的肩膀也一下子垮塌,就像有谁在上面放上了千钧重担。苏然看着自己的师傅,看着这位总是表现出无穷精力、仿佛在天地之间无所畏惧的大先生,喉咙一阵阵发哽,连个清晰的音节都发不出来。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大先生的黑眼圈究竟有多么深,暴露在外的那双手腕,又是多么的枯瘦。“大——我——”

  “苏然。”大先生阻止了苏然的磕磕巴巴。他扬起一侧眉毛,困乏的眼珠遍布红丝:

  “你认为,董园住着的都是坏人?”

  “他们——他们找咱麻烦。咱们肯定是好人,那他们……他们……”

  “也不能说你看法不对。白莲教,罗教,八卦教,弥勒众……你知道么,苏然?蔡州、溵州以及郑州来的信,差不多都提到了类似土教闹事,很多村庄都是全村投靠。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究竟有什么本事,能短时间内聚起这么多人?”

  苏然答不出来。以他现在的脑子,实在想不出这个答案。不过,大先生原本就是打算自问自答,马上就接着说了下去:

  “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今年夏天的水灾。王继勋搞的那几条应对条略,还不如什么都不干。节度使衙门把赈灾责任全部丢给州县,州县怕麻烦又去找富村、大户胡乱摊派,扣去漂没贪污,最后受灾村寨拿到的,最多也就一两贯钱。苏然,我记得,新堰口今年差点也遭了灾?

  “好像……是。”苏然不安地揉搓手指,回答的时候显得有些犹豫:

  “水差一点漫过河堤,就差一两尺了。全村人都上去堆沙包,我也帮着装土补麻袋,累的——哎?大先生,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县里一个铜钱都没拨,就派了工曹的一个人进村转了转。县君他们是不是,就是刚才说的,把赈灾钱给漂没了?”

  “对,漂没。”大先生答的很干脆,精神稍微有一点恢复:

  “董园没有你们村庄的好运气,大雨连下四天,河水漫堤,把牧场和玉米田的一多半都给淹了。苏然,今年涨水的,仅仅是几条小支流,万一遇到黄河干流决口,你想想会出现什么情况?”

  “疫疡。”苏然不假思索地说出这两个字。大灾会造成怎样的可怕后果,从他三岁记事时开始,家里人不知道说了有多少次。“黄河决口,会淹死整村整村的人。然后大家都没饭吃,饿得一个接一个死在路上。再然后妖邪就会出来,那些淹死饿死的人,也会重新站起来……重新站起来,找肉吃。”

  “灾害要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各州各县就彻底乱了。”大先生抓起磨损严重的裁纸刀,用力握上两下,然后开始从左往右,把还没看过的信件一封封全部拆开:

  “幸存的人们将会结寨自保,疯狂地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比如声称可以逢凶化吉的白莲教。一个村,两个村,十个村,他们会轻易聚起成千上万的人,暂时打退妖邪与行尸的进攻,但这么多人总要吃饭,而荒芜的土地已经没有任何产出。苏然,到那时候,如果王继勋和他的宠物继续一毛不拔,那这些人就会强迫其他村庄顺从,聚众攻打官吏和富户聚集的府库,逼他们把以前抢走的东西吐出来。”

  “那要这么说——他们要是这么干——”苏然头晕眼花,忍不住举起两只拳头,用指节在太阳穴上狠狠揉搓。这个十岁孩子是真被搞糊涂了:

  “大先生,他们这么干,不就是杀富济贫么?杀富济贫,那不是坏人干的事啊?”

  “那些乱七八糟的教,不会单纯杀富,也不会纯粹济贫。他们的教主依靠装神弄鬼吓唬人,他们的信众三教九流良莠不齐,一旦散进城里开始抢劫,没有任何人能控制事态的恶化。杀戮越多,越能取悦太虚,教众越是肆意放纵自己,越向着太虚狂信徒更近一步。最终,新的殇帅将会诞生,大群的狂徒将与疫疡妖邪并肩而战,把官府、教众还有幸存的无辜百姓,逼进死角斩尽杀绝。上千年了,同样的戏码无数次上演,”大先生仿佛瓷片刮擦地笑上一声,就连透过窗棂的阳光,也没有让他脸上的阴郁减少分毫:

  “却始终有人选择性遗忘。始终!”

  “大先生,我——我——”苏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等他察觉到时,自己早已经二目圆睁、全身颤抖,激动得想要挥手大吼了。/大先生不能是这样,大先生不会是这样,咒天怨地的大先生,不是大先生!/“大先生,我啥都不懂,也管不到别村人。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俺们跟着你,也都是好人!只要有咱这些好人在,你说的那些灾啊荒啊,就一定成不了事!”

  “……”

  大先生扬起下巴,几乎是惊讶地平视着苏然。他的双眼突然间不再显得疲倦,而是像作出好文章的士子那样,因为欣喜而闪现出点点亮光。“你让我想起了刚到这里的时候。如果没有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我一定早就——”

  “大先生大先生!”张栋成就像一股旋风一样闯进市内,上气不接下气喘得活像一匹老马。但那杆锋刃雪亮的梨花枪,却要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握的紧。他粗暴地解开头盔系带,连着保护脸颊与喉咙的顿项一起撤下,胸口剧烈起伏,夸张的活像铁匠铺里扇风箱:

  “西门,西门有急事报过来。县里头,还有州里头——大先生,廖使君跟吴县君,他俩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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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预览:...刃剑、铁鞭、链锏,每样都散发出刺鼻的鸡油味道;三眼铳、五眼铳、火绳鸟枪,总数七杆的火铳长短不一、口径各异,保养虽然良好,但毕竟年头太久,之前在校场试射的时候,焦勇一直把靶子挪到了就在眼皮底下的十步远,铅弹上靶率才不至于过分难看……苏然着迷地看着这些勇丁,发觉自己其实认识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但在剑拔弩张的这个时刻,平素和善的叔伯兄长们,看上去却和远方的官吏同样陌生。他们神情专注,不时发出浊重的喘息,一个个或蹲或跪,在苏然与大先生的身边沉默地做好战斗准备。距离午时尚有一段时间,阳光仍旧是从......

  下二章预览:...脚,只一句话就把这些话题给全部终结掉:“喷那么多管毛用?咱自己还不是让人随便捏,还有空操心别谁?”这句话相当残酷。可现实就是如此。十名羽林骑兵在车队当中来回穿梭,一个个眼睛毒得像砒霜,要是有哪个新兵想跳车,马鞭立即呼啸着招呼过来。不过,忠武军的车夫在这方面也是一样待遇,故意偷懒让货车落后,或者没赶好车让马歪到路沿的,也是“啪啪啪”照身上一顿好抽,紫红色鞭痕肿的好像发面馒头。一条牧羊犬能轻松看住两百只羊,这几个京城来的军汉,快赶上好狗的一半本事了。/如果没法改变命运,那就......

  下三章预览:...骡驮着打盹,那他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襦袍下摆一撩蹦着就上。然而,这个愿望只不过是美好的痴心妄想而已,钦差将军让部下连夜把军营打包,肯定不是为了让这群人大白天的躺进野地做晒太阳。随着东方的鱼肚白愈来愈扩展,辎重车队,以及羽林战兵组成的前锋后卫,也在宽敞的官道上完成了整队。当行军纵队的最后一环,也就是一千一百多名应募新兵紧贴骡子屁股,跌跌撞撞终于站好之后,钦差将军潇洒地跨上白马,在猎猎招展的三辰旗下,将酝酿许久的钧旨朗声下达:“全军——出发!”一百三十名膀大腰圆的羽林步兵作......

  下四章预览:...砍尽数杀戮。浸满死者鲜血的土地,一直到了流民重回家乡,依旧是黝黑潮湿、腥臭扑鼻。若只是单纯的屠杀,改朝换代时互相攻伐的各路“群雄”,以及趁乱打劫的北狄、倭寇等辈,全都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但秦宗权和他的追随邪众,可不会仅仅满足于当胸给人一刀。他就像杀牛宰羊一样,把最好的皮肉剔下来,留给自己的牙兵当作军粮,剩余部分则慷慨地赐给殇帅,让它们麾下的妖邪尽情分食。据小老谢经历过那段日子的老人回忆,当年的屠戮与活剜结束之后,残存下来的白骨重重叠叠、遮盖原野。妖邪们嚼净筋肉之后,吐出的毛发、指甲彼此粘连,大张大张地铺盖在草浪上,仿佛粗制之后正在晾晒的暗色毡片……淡黄色的油渣遗落遍地,苍白色的筋脉在烈日之下迅速枯萎。魔君离去之后,位于小清河西侧的这片凹地遍布黑红血渍,仿佛一座绵延百亩的特大号屠宰场,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始终没有任何食腐动物接近觅食。乌鸦、野狗、蛇鼠乃至大大小小的各种虫......

  下五章预览:...着这边弟兄渡河。等一会儿了辎重队和驮畜队先过桥,幢副你可千万得点好亮,可不敢让车掉到……”“不吉利的话少说!赶紧走吧!”成五彪厉声打断了史沮山的絮叨,挥挥手让他领着骑兵队伍赶快过桥。两百多人马旋即咣咣当当地踩上桥面,巨大的回音震得赵栋成耳朵发蒙,他咽下一口粘稠的口水,靠着栏杆勉强站定,只见漆黑色的骑队在眼前一晃而过,剧烈的摇晃似乎要震散全桥上下的所有榫卯铁钉……“竖起来!赵栋成,你带上这边的人,把剩下的木料,靠着栏杆都竖起来!”成五彪按住他的肩膀,狠力摇晃。他戴着的斗笠......

  下六章预览:...都没有竖上一下。“承知。”江户南町隐秘回(便衣警探)雷叶,谦卑地向法曹从事李竖点头致敬,同时善意地略作补充:“也请法曹控制一下抖腿,以免对敌情侦察造成干扰。”“哼!”李歪猛地盘起双腿,同时不忘高傲地仰头望天。不过,他现在既看不见云也瞅不到太阳,顶多只能见到大蚯蚓挖洞而过以后,残留粘液凝结而成的细小夜光珠。为了追踪扶桑、大齐共同通缉的大倭寇汪直,这支混合队伍一路追进了深不可测的地底,玖月是真不知道,她们何时才能再次见到真正的朗朗晴空。...

  本章精要苏然上身前倾,手臂发颤,兴奋的满脸通红,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到了一百尺高。然而,大先生却是对此不置可否,他把已经拆开的第四封信放在手边,手扶额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很出苏然预料的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罗浩做你的护卫,可还尽职吗?”

  “他?哦,大先生,早上是我让他先回来的,家里头事情多,就剩最后几里地了,不用麻烦他一直陪我。大先生,下回我办事,你给我把刀就成,不用再派人跟着啦。”

  “我交给罗浩的任务是保护好你。他既然随随便便就放弃,那下次也不会再把这个责任交给他。苏然,别忘了新堰口的蝼蛄。”

  “没事没事,我早就不怕了——大先生,不用老是说我,我这能有啥事。”苏然的眼珠滴溜转上两下,发觉大先生在有意牵着自己走,连忙眨眨眼皮,把话题重新给扭回来:

  “要叫我说,董园的白莲教才是大事。大先生,那么些坏人离小老谢才五里地,这可不就在——就在咱床边睡么。”

  “卧榻之侧。那个词叫卧榻之侧。”大先生把手肘支在桌面,突然间极度疲惫地把头低了下去。他任凭几缕白发从额头垂下,好像枯萎的藤蔓一样晃来晃去,曾经骄傲挺直的肩膀也一下子垮塌,就像有谁在上面放上了千钧重担。苏然看着自己的师傅,看着这位总是表现出无穷精力、仿佛在天地之间无所畏惧的大先生,喉咙一阵阵发哽,连个清晰的音节都发不出来。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大先生的黑眼圈究竟有多么深,暴露在外的那双手腕,又是多么的枯瘦。“大——我——”

  “苏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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