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调子跑到山路十八弯
“咕咕咕,咕咕咕……”
这不是真鸽子,而是从大清早就站在练习室里对着窗口学鸽子叫的越清溪。
千流是个专业配音演员,对于底下选手的训练也按着专业配音的模式来训练。
越清溪今天受训的内容就是鸣叫音响，模仿各类动物的叫声以及雷声风声等自然声音。
她听说章老爷子那边在带着选手们练习话剧，至于另一位评审曾鹤立，据节目组官方宣城，是说他这两天身体不适退出幕后之声了……
不过大家都清楚这只是借口,这位在第一集明目张胆搞小动作被热心网友抓了，现在肯定没脸继续待下去。
其实曾鹤立是准备厚着脸皮继续待下去的,不过节目组得了高层的授意把他给“请”走了，换上了另一位正当红的名嘴周华。
这位也是荒野游戏的主持人,可以算得上现在综艺节目的主持一哥。
越清溪稍稍走了一会儿神，咕咕叫就不正宗了，那边坐着看似在玩手机的千流头都没抬：“越清溪，再加练半小时。”
那边的鸽子连忙认错：“好的千流老师。”
然后继续集中精神咕咕咕。
另一边的豆瓣酱是经历过这些的人，这种基础的技巧也用不着练习了,在另一边练着对话台本。
她也是厉害,明明是个小女生，却能完美地模拟出少年大汉等各种音色。
这让越清溪钦佩不已，要知道她现在就算拥有系统的外挂也不能完美模拟男声,听着怎么都怪。
说到模拟另一性别的音色，姜文垣才是真厉害啊,居然还能用少女音唱歌,还那么好听……
“越清溪,再走神今天别吃饭了。”
千流毫不留情地斥责，顺带着把另一个做小动作的给抓住了：“豆瓣酱，你要是再伸着脑袋过来看热闹，也不用吃午饭了。”
那边的脑袋迅速地缩回去，鸽子也继续叫唤起来，整个训练室里洋溢着快活（？）的气氛。
幕后之声的下一期是自选题材配音秀，要求一人配多角。
千流在简单地测试了越清溪擅长的音色之后为她选好了剧本，然后逐句纠正她在配音时的一些小毛病。
这样的效率果真极高，越清溪都能感受到自己飞速的进步。
真正上舞台录制第二集节目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越清溪也能熟练地一人分饰两角，自己跟自己对戏了。
越清溪当前评分排名第四，在六位选手中位于中游。
这档节目考验的是选手的配音功力，所以在造型方面也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能上镜就可以了。
但是越清溪现在与姜文垣共用一个造型团队，这个团队的造型师们绝对不能容忍自家艺人平平无奇地出现在节目里，硬是大清早地就赶来为她捣鼓造型。
她的头发现在还是不长，但是正巧能发挥手艺捣鼓少有的短发造型，今儿再给她配上一身飒爽的复古中性背带裤，正好与接下来要演绎的民国剧本相符。
本来想穿旗袍的，奈何越清溪的短发配旗袍还是少了点韵味，好在这身装扮也算是简单却不失特别。
越清溪一出场，底下的观众就传出欢呼声，有粉丝叫着她的名字。
说来也是有趣，幕后之声这档节目原本冷冷清清的也没想过能火，结果这阵子骤红的越清溪空降节目组带了波不小的流量。
然后曾鹤立又用他的骚操作引来了大批吃瓜群众们的关注。
曾大主持那经典的变脸被各大博主剪辑成鬼畜视频火遍全网，成功加入鬼畜全明星阵容，也带火了原本佛系播出的幕后之声。
第一期没坐满的观众席这会儿坐得满满当当，官博抽门票的那条微博转发都快破十万了。
顾元澈当然不用跟别人抢票，这里早就安排好了他的位置。他习惯了坐在前排角落，不易被镜头捕捉而且抬头看高台就能看到想看的人。
不过这次他抬头，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越清溪，因为他瞥到了一个挺眼熟的背影。
岂止是眼熟，那女人身上穿的裙子好像都是他托朋友从上周的时装展上买回来的，怎么想都不可能出现撞衫的情况。
那不是他亲妈……李毓婉吗？
幕后之声的观众有请来当背景板的，也有些是微博抽奖中了门票的，还有些是内部人员来看的。
作为星华娱乐已退休的前任副总，李毓婉出现在这儿可真是太简单了，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一开始顾元澈还以为妈妈是来视察工作的，毕竟这档节目也是星华娱乐手下的项目，而且李毓婉当年还在公司工作时常在各个节目组搞突击检查。
但是就算是来视察工作的，也用不着这样夸张地举着灯牌吧？
而且那灯牌晃动到时候他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了——溪宝妈妈爱你？
顾元澈微微挑眉，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捂着脸无声笑得肩膀剧烈抖动。
李毓婉在家中只要听人提起越清溪三个字就要申明一次对她没兴趣，结果这私下怎么还追起星来了？
有趣，真是有趣。
台上的越清溪表现相较上次又有进步，台下的李毓婉看得也是激动不已。
对于她这样的妈妈粉来说，追星最快乐的就是看着自家原本透明的崽子慢慢成长进步。
刚看越清溪那会儿她还是个在荒野游戏里摸鱼吃的小艺人呢，转眼间就成了演播厅里最闪耀的存在。
妈妈粉：太快乐了，心满意足。
她正看得起劲的时候，包里面的手机震了震，摸出来一看，居然是小儿子发的消息。
【南郊新开了一家不错的画廊，要去看看吗？】
李毓婉这两年新培养了个爱好，那就是买画。要是放在平时她定然就应下了，但是现在正在看节目，稍一思索还是选择放弃，张口就编了个借口。
【我在做头发，不方便。】
本以为儿子就此安静下来了，谁知道他这次竟然还有了兴致，追着问上来了。
【做得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这儿信号不太好，照片发不出来，明天给你看。】
顾元澈唇畔笑意更盛，好似不经意地顺手回复：【也是，演播厅的信号的确不怎么好。】
李毓婉几乎是以光速回头，凭着母子间的默契下意识地朝着角落望去，然后就看到自家小儿子抬手对着自己挥了挥，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纯良与无害。
当妈的现在被尴尬包围，只恨在此的不是老实的老大而是这个心善心黑的老二，要换成顾元湛肯定不会这样看她笑话！
好歹顾元澈没心黑成那样，这场抓包行为就此结束。
在节目录制结束后，他目送着李毓婉落荒而逃后笑着摇摇头，然后捧着怀中的玫瑰花去了越清溪的私人休息室。
节目组负责人当然知道这位是顾总，毕竟越清溪当初要上节目都是顾总打了招呼的，负责人自认为摸清了二者的秘密关系。
至于是大顾总还是小顾总并没关系，反正都要小心讨好就对了。
在听说他要进越清溪的休息室后，这位很上道地表示：顾总您安心进去，我保证这里等会儿不会再有任何闲杂人等来打扰。
他露出个“我懂你们两个的关系，不过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迷之微笑。
都不等顾元澈解释，他就飞快地溜走了，甚至还贴心地替他带上门，只留下了哭笑不得的绯闻男主。
“我再对对稿子，另外今天下午真的不用再练习吗？”
“好的千流老师，那明天早上我过来。”
外面的声音到此打住，顾元澈笑意吟吟地看着门打开，然后在越清溪踏进来的第一时间将手上的花递过去。
“为了庆祝越清溪选手今日比赛顺利，特意送上鲜花一束。”
怀中的玫瑰花包装精致，花朵娇嫩嫣红甚是好看。
收惯了绣球花的越清溪还是第一次收到玫瑰，她细细地看着怀中的玫瑰，然后发现了蹊跷。
在那大捧花束中，竟然有一朵鸽血红碧玺镶嵌成的小玫瑰花苞，叶片是绿碧玺雕刻而成，在休息室的灯光照耀下华丽又耀眼，红和绿的俗气搭配换成宝石后竟然美得让人惊叹。
在越清溪婉拒之前，他先开口堵住她的话头，目光里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期待。
“这个胸针是我前些天去国外摄影时在一家小店里无意间看到的，如果你愿意说喜欢它，我会很高兴的。”
如果巴黎最有名的珠宝设计师工作室都算是小店的话，那估计没多少店敢称是大店了。
顾元澈其实并不是个铺张奢侈的人，无论是陪着越清溪吃盒饭还是坐地铁都很适应，没有半点富家少爷的架子，跟他那个穿双袜子都指定要埃及棉的哥哥比起来可谓是勤俭节约。
唯独对越清溪不同，他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漂亮的宝石都赠与她，哪怕价格后面的零多得让人眼花他也毫不犹豫，并在此事上乐此不疲。
“怎么总爱给我这么贵的东西？”
顾元澈笑了笑，回答得理所当然：“大概是只有最璀璨的宝石，才不至于被你衬得黯淡无光吧？”
他靠在在沙发上歪着头露出笑：“而且我没有专门挑贵的送啊，先前我在仙女镇捡到的石头就很便宜……对了，那块红色的你带回来了吗？我准备给你拿去打磨做成手链。”
“……”
越清溪想起那颗被系统吞掉的红石头，有点心虚。
这下子该怎么跟他解释才好呢？
星华娱乐的金牌经纪人，谁见了都得恭敬叫声易哥的易枝杨，现在的他很不快乐。
他手下目前有三个艺人，一个正在国外发展平时根本用不着他操心。
另一个拍了大爆剧现在无数剧本和代言找上门，偏偏要去上个小综艺，说是提升下实力再出山看剧本。
年纪最小的那个最不让人省心，虽然前阵子几乎是业界模范般地做专辑，飞遍世界拍mv又拜访了无数音乐工作室。
但是易枝杨还没来得及欣慰这个臭弟弟长大懂事了，就被姜文垣告知他要去参加个音乐综艺。
“人家那节目上的要么是过气了想复出的老牌歌手，要么就是还没出道的素人，你一个爱豆上去凑什么热闹？找黑吗？”
姜文垣这会儿正专心挑选着衣服，视线从衣服上一排排略过去也没找到合意的，然后挥挥手示意造型师再换下一轮。
因为他的通告行程太多，所以工作室提前都按着他的尺码定制了许多套服饰，随时都可以更换。
易枝杨还想说服他：“你上去要是赢了，观众会觉得节目组是照顾你的脸面，你要是输了，他们就又要扯着不放开始嘲讽你唱功不行全靠脸红了。”
“就算现在没上节目，那些人不还是一直在说我只能靠脸吗？呵也不照照镜子，我好歹还有张脸靠呢，那件黑色衬衫不错，阿ken你给我拿过来看看。”
姜文垣接了衬衫，然后挑剔地让造型师拿回去：“袖扣的材质太闪了，不符合我低调的个性。”
“……”就您这个在舞台上恨不得来个后空翻吸引全场注意的个性，还低调呢？
姜文垣听不见造型师内心的吐槽，依然在翻找着，然后手突然停在一条裙子上。
“不好意思文垣哥，那边把当季的女艺人裙子拿错过来了。”
修长的手指定在那条裙子上，姜文垣扬扬下巴：“给她别的，这条给我留着。”
造型师震惊且不谈，小沙发上坐着的易枝杨是第一时间蹦了起来，声音都变得尖锐了：“姜文垣你要搞什么幺蛾子！你还想当女装大佬是不是！”
“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姜文垣瞄了自家经纪人一眼，啧了一声很不屑：“我看这裙子好看，准备给小溪姐留着……女装大佬？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这种八块腹肌的美男子适合吗？”
说罢还拍拍自己的小腹，要不是这儿还有女性工作人员，估计这货得把自己的衬衣掀起炫耀腹肌给易枝杨长长见识。
无情被怼的易枝杨选择闭嘴，眼见着姜文垣不愿意松口，也只能叹气接受了他要去参加无名歌王这个事实。
最终姜文垣还是选了那件丝质纯黑衬衫，只是他嫌弃那个宝石袖扣太过花哨，让设计师改成了同色的黑玛瑙，果真如他所愿低调奢华起来。
姜文垣左手袖子半挽，慢条斯理地调整着右手袖扣的位置，黑衬衫与重新染成黑色的头发衬得五官冷峻了几分。
然后看向易枝杨，扬扬眉：“陪我去参加海选？”
经纪人在他说要参加海选的时候都想翻白眼了，无名歌王邀请了好几位老牌歌手作为守擂方，攻擂方都是未出道的素人或者是网红，只有他们才会通过海选的方式确定名额。
姜文垣就算去参加也是当守擂方，去跟群没出道的海选抢名额做什么？
但是自家艺人的性格多倔自己最清楚，易枝杨正想勉强答应下来的时候，姜文垣自己却立马又开了口：“你不去就算了，小溪姐答应陪我去了，你车钥匙给我，我要回去接她。”
“姜文垣你是妖怪吗！”
现在的姜文垣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畏惧经纪人的小朋友了，他如今胆大妄为，甚至还敢邀请自己的绯闻对象，让她陪自己去参加无名歌王的海选。
越清溪刚录完节目得了两天休息时间就被姜文垣闹着去无名歌王的海选。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买了身男装，把棒球帽一戴大黑边眼镜一戴，瞬间成了个帅小伙儿。
这身装扮很成功，开着车来接越清溪的姜文垣车停在门口，等她走到面前敲车窗了才认出来。
越清溪怀抱着他的吉他，利落地上了车后悠悠吐槽：“开着跑车去参加海选会不会太显眼了。”
姜文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即嘚瑟上了：“我这么醒目的人，就算开个拖拉机去参加海选也会是人群中最闪亮的那个。”
越清溪觉得他这次说得不过，要是真开个拖拉机去，他不仅会成为最闪亮的那个，还会上年度沙雕新闻。
相较之下，这辆跑车可真是太低调了。
姜文垣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进去，他好歹还是戴了大黑口罩和墨镜的，再加上那一身黑衬衫，简直像极了某动漫里的无情黑衣人。
她刚开始还以为小姜这打扮会引来注视，到了报名现场才知道其实他很不起眼。
左边那位兄弟顶着文艺复兴的杀马特发型遮了半张脸，嘴唇涂得全黑，仿佛随时都能从裤兜里摸出一把水泥开始狂魔乱舞。
右边那位戴了张面具，大热天穿了身齐整的汉服不说，还戴着厚实加长的假发，身后还有条拖地的毛绒尾巴。
相较之下，只是戴口罩的小姜果真是低调到了极点，他身边的越清溪更是平平无奇起来，那身装扮像极了逃课出来参赛的高中男生。
真正报名的时候才发现流程其实很简单，只要填一张报名表就好了。
越清溪只是个陪客本没打算填，但是想要进内场得填表排号才行，在外面被晒得难受的她毫不犹豫地用小侯的名义填了张表然后领到了号码牌。
结果这号码牌一领就出问题了。
“等等我没打算参加……”
“5543号你抓紧时间进去，后面还要几百个人等着呢，5544号你去隔壁等着。”
拿着号码牌的越清溪就猝不及防地被推进了海选的小演播厅里，她连忙压了压自己的帽檐遮住脸，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弱小又无助。
好在负责海选的评审老师都很亲切，以为她在害羞，于是好心安慰：“没事的，你叫侯资是吧？你不用太紧张，只要唱首歌就好了。”
就是要唱歌她才紧张啊！
另一个评审看她都快把头低到胸口了，于是好心地指了指边上的屏风：“我们节目组只听歌声不看人的，你要实在是紧张就站后面唱吧。”
站到屏风后的越清溪叹口气，莫名就想起娱乐圈常有明星说“我入圈是因为陪朋友去试镜，朋友没选上我被选上了”。
今天她也是陪小姜来海选的，要是小姜没选上而她被选上了，过两年她要是能成为一代天后，是不是也能用上这样的说辞呢？
莫名的信心忽然浮现，越清溪清了清嗓子，试着压低嗓子模仿男声唱出了第一句——
“叮！”
“叮！”
“叮！”
三个红灯齐齐亮起，在越清溪刚唱完第三句的时候，她就被三位评委老师客气而坚决地请出去了。
那位女评委温柔地告诫她：“弟弟回去好好读书，你不适合唱歌。”
走出来的越清溪还隐隐约约听见评委们在无情吐槽“这什么跑到山路十八弯的调子，我都忘记原唱是什么样了。”
真是太不给人面子太无情了！
幸运的是姜文垣好像没听见她的歌声，这会儿他刚从隔壁出来，看到越清溪出来后小声对她说了句：“就在这儿等我。”
越清溪乖巧地站在演播厅门口角落没走，探着头往里面瞧。
只见姜文垣戴着口罩跟导师说了什么，然后导师们齐刷刷地转过身去了。
而提着吉他径直去了屏风后，扯掉了口罩，回头对着她比了个耶的手势，嘴唇无声地张合——
“听好啦！”
他选的是一首清新的民谣。
吉他弹奏得轻快，清澈的男声刻意变了些音色，隐匿了先前标志性的少年音，变得低沉温柔许多。
唱完第一段后吉他的节奏变快，唱歌的人也适时地换成了甜美的的女声。
温柔的男声跟甜美的女声搭配起来糖分加倍，这首简单的民谣小情歌被唱得越发甜蜜。
小姜这算是……我跟我自己对唱情歌？
心情复杂的越清溪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些会唱歌的人的操作了，花里胡哨的，不像她，不管唱男声还是女声都是一样难听。
“5544号选手，你的搭档已经下去了吗？”
评审们听完后转过身只看见姜文垣一个人，却也不惊讶，只是关心地问了问他的“搭档”的去向。
这一切都托了姜文垣刚进来时那通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八道：“不好意思各位评委老师，我的搭档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她脸上破了相所以不敢被人看见，能劳烦你们转过身听这首歌吗？”
真是亏了海选没主持人也没摄像机拍，不然看他怎么扯谎。
要是评委不配合或者有人在录制，估计姜文垣也不会慌，肯定直接用男声唱整首歌了。
越清溪甚至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家伙就是仗着评委好说话答应转过身听，才突发奇想地搞这个男女对唱的！
不过这松散的比赛规则也仅限于海选了，在收到进入前百强的通知后，姜文垣就要面对实名制参赛以及现场直播了。
他再也没法欢快地忽男忽女，自己对自己唱情歌了。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参加海选？”
姜文垣回答得理直气壮：“因为想试试自己跟自己对唱会不会被认出来啊。”
结果还真没被认出来。
他忽然想起什么，笑眯眯地看向越清溪：“小溪姐，你没进入百强吗？”
吃瓜的越清溪冷笑，忍着没把瓜扣到姜文垣的脑袋上。
没收到进百强通知的她：呵，没人能欣赏我的歌声。
无名歌王节目组这会儿正在整理参赛选手的信息，确认每个选手都通知到位。
当然这种事是不用劳烦节目组导演操心的，都是底下的小助理在办，导演只需要在休息室里坐着跟那些受擂的老牌歌手们发消息叙叙旧就好了。
但是新来这个小助理很不懂事，竟然在外面疯狂地敲门。
无名歌王的导演有些不愉地盯着那个小助理，“什么事？”
小助理喘着气，眼睛亮得出奇。
“导演，我刚刚……刚刚联系上了5544号选手。”
“这是你的本职工作，怎么，还要我夸你？”
“不是，我……我……哎您看看吧！”
小助理憋了半天都说不清楚，只能把这位选手新递交的实名制参赛信息表递过去。
导演扫了一眼，只这一眼就难以自控地张大了嘴。
这名字，这证件照？！这工作地点？
这这这！这不是姜文垣吗！
小助理看到导演脸上的震惊后，也偷乐，原来不只是自己被吓到了，看吧，导演不也被这位的神操作给吓到了？
“导演，他有个要求。”
导演立马接上：“别说一个，就算是一万个我都答应了！”
这可是现在的top级爱豆！自带千万流量那种！当初他们节目组根本都没敢请这位，因为他报价太高了……
想到姜文垣的身价，抠惯了的导演又立马警觉起来，补上一句：“等等，你先跟我讲讲他的要求？”
“他说在最后揭幕前，节目组不能向观众，选手，评委任何一方泄露他的身份，不能对他有任何特殊照顾，并且对外要介绍他是个男女组合。”
“好好好没问题。”只要不说要高达几千万的出场费什么都好说。
导演连忙点头，然后突然顿住，不可置信地转过头：“什么？他说他是个男女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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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真鸽子,而是从大清早就站在练习室里对着窗口学鸽子叫的越清溪。
千流是个专业配音演员,对于底下选手的训练也按着专业配音的模式来训练。
越清溪今天受训的内容就是鸣叫音响，模仿各类动物的叫声以及雷声风声等自然声音。
她听说章老爷子那边在带着选手们练习话剧，至于另一位评审曾鹤立，据节目组官方宣城，是说他这两天身体不适退出幕后之声了……
不过大家都清楚这只是借口,这位在第一集明目张胆搞小动作被热心网友抓了，现在肯定没脸继续待下去。
其实曾鹤立是准备厚着脸皮继续待下去的,不过节目组得了高层的授意把他给“请”走了，换上了另一位正当红的名嘴周华。
这位也是荒野游戏的主持人,可以算得上现在综艺节目的主持一哥。
越清溪稍稍走了一会儿神，咕咕叫就不正宗了，那边坐着看似在玩手机的千流头都没抬：“越清溪，再加练半小时。”
那边的鸽子连忙认错：“好的千流老师。”
然后继续集中精神咕咕咕。
另一边的豆瓣酱是经历过这些的人，这种基础的技巧也用不着练习了,在另一边练着对话台本。
她也是厉害,明明是个小女生，却能完美地模拟出少年大汉等各种音色。
这让越清溪钦佩不已，要知道她现在就算拥有系统的外挂也不能完美模拟男声,听着怎么都怪。
说到模拟另一性别的音色，姜文垣才是真厉害啊,居然还能用少女音唱歌,还那么好听……
“越清溪,再走神今天别吃饭了。”
千流毫不留情地斥责，顺带着把另一个做小动作的给抓住了：“豆瓣酱，你要是再伸着脑袋过来看热闹，也不用吃午饭了。”
那边的脑袋迅速地缩回去，鸽子也继续叫唤起来，整个训练室里洋溢着快活（？）的气氛。
幕后之声的下一期是自选题材配音秀，要求一人配多角。
千流在简单地测试了越清溪擅长的音色之后为她选好了剧本，然后逐句纠正她在配音时的一些小毛病。
这样的效率果真极高，越清溪都能感受到自己飞速的进步。
真正上舞台录制第二集节目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越清溪也能熟练地一人分饰两角，自己跟自己对戏了。
越清溪当前评分排名第四，在六位选手中位于中游。
这档节目考验的是选手的配音功力，所以在造型方面也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能上镜就可以了。
但是越清溪现在与姜文垣共用一个造型团队，这个团队的造型师们绝对不能容忍自家艺人平平无奇地出现在节目里，硬是大清早地就赶来为她捣鼓造型。
她的头发现在还是不长，但是正巧能发挥手艺捣鼓少有的短发造型，今儿再给她配上一身飒爽的复古中性背带裤，正好与接下来要演绎的民国剧本相符。
本来想穿旗袍的，奈何越清溪的短发配旗袍还是少了点韵味，好在这身装扮也算是简单却不失特别。
越清溪一出场，底下的观众就传出欢呼声，有粉丝叫着她的名字。
说来也是有趣，幕后之声这档节目原本冷冷清清的也没想过能火，结果这阵子骤红的越清溪空降节目组带了波不小的流量。
然后曾鹤立又用他的骚操作引来了大批吃瓜群众们的关注。
曾大主持那经典的变脸被各大博主剪辑成鬼畜视频火遍全网，成功加入鬼畜全明星阵容，也带火了原本佛系播出的幕后之声。
第一期没坐满的观众席这会儿坐得满满当当，官博抽门票的那条微博转发都快破十万了。
顾元澈当然不用跟别人抢票，这里早就安排好了他的位置。他习惯了坐在前排角落，不易被镜头捕捉而且抬头看高台就能看到想看的人。
不过这次他抬头，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越清溪，因为他瞥到了一个挺眼熟的背影。
岂止是眼熟，那女人身上穿的裙子好像都是他托朋友从上周的时装展上买回来的，怎么想都不可能出现撞衫的情况。
那不是他亲妈……李毓婉吗？
幕后之声的观众有请来当背景板的，也有些是微博抽奖中了门票的，还有些是内部人员来看的。
作为星华娱乐已退休的前任副总，李毓婉出现在这儿可真是太简单了，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一开始顾元澈还以为妈妈是来视察工作的，毕竟这档节目也是星华娱乐手下的项目，而且李毓婉当年还在公司工作时常在各个节目组搞突击检查。
但是就算是来视察工作的，也用不着这样夸张地举着灯牌吧？
而且那灯牌晃动到时候他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了——溪宝妈妈爱你？
顾元澈微微挑眉，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捂着脸无声笑得肩膀剧烈抖动。
李毓婉在家中只要听人提起越清溪三个字就要申明一次对她没兴趣，结果这私下怎么还追起星来了？
有趣，真是有趣。
台上的越清溪表现相较上次又有进步，台下的李毓婉看得也是激动不已。
对于她这样的妈妈粉来说，追星最快乐的就是看着自家原本透明的崽子慢慢成长进步。
刚看越清溪那会儿她还是个在荒野游戏里摸鱼吃的小艺人呢，转眼间就成了演播厅里最闪耀的存在。
妈妈粉：太快乐了，心满意足。
她正看得起劲的时候，包里面的手机震了震，摸出来一看，居然是小儿子发的消息。
【南郊新开了一家不错的画廊，要去看看吗？】
李毓婉这两年新培养了个爱好，那就是买画。要是放在平时她定然就应下了，但是现在正在看节目，稍一思索还是选择放弃，张口就编了个借口。
【我在做头发，不方便。】
本以为儿子就此安静下来了，谁知道他这次竟然还有了兴致，追着问上来了。
【做得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这儿信号不太好，照片发不出来，明天给你看。】
顾元澈唇畔笑意更盛，好似不经意地顺手回复：【也是，演播厅的信号的确不怎么好。】
李毓婉几乎是以光速回头，凭着母子间的默契下意识地朝着角落望去，然后就看到自家小儿子抬手对着自己挥了挥，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纯良与无害。
当妈的现在被尴尬包围，只恨在此的不是老实的老大而是这个心善心黑的老二，要换成顾元湛肯定不会这样看她笑话！
好歹顾元澈没心黑成那样，这场抓包行为就此结束。
在节目录制结束后，他目送着李毓婉落荒而逃后笑着摇摇头，然后捧着怀中的玫瑰花去了越清溪的私人休息室。
节目组负责人当然知道这位是顾总，毕竟越清溪当初要上节目都是顾总打了招呼的，负责人自认为摸清了二者的秘密关系。
至于是大顾总还是小顾总并没关系，反正都要小心讨好就对了。
在听说他要进越清溪的休息室后，这位很上道地表示：顾总您安心进去，我保证这里等会儿不会再有任何闲杂人等来打扰。
他露出个“我懂你们两个的关系，不过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迷之微笑。
都不等顾元澈解释，他就飞快地溜走了，甚至还贴心地替他带上门，只留下了哭笑不得的绯闻男主。
“我再对对稿子，另外今天下午真的不用再练习吗？”
“好的千流老师，那明天早上我过来。”
外面的声音到此打住，顾元澈笑意吟吟地看着门打开，然后在越清溪踏进来的第一时间将手上的花递过去。
“为了庆祝越清溪选手今日比赛顺利，特意送上鲜花一束。”
怀中的玫瑰花包装精致，花朵娇嫩嫣红甚是好看。
收惯了绣球花的越清溪还是第一次收到玫瑰，她细细地看着怀中的玫瑰，然后发现了蹊跷。
在那大捧花束中，竟然有一朵鸽血红碧玺镶嵌成的小玫瑰花苞，叶片是绿碧玺雕刻而成，在休息室的灯光照耀下华丽又耀眼，红和绿的俗气搭配换成宝石后竟然美得让人惊叹。
在越清溪婉拒之前，他先开口堵住她的话头，目光里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期待。
“这个胸针是我前些天去国外摄影时在一家小店里无意间看到的，如果你愿意说喜欢它，我会很高兴的。”
如果巴黎最有名的珠宝设计师工作室都算是小店的话，那估计没多少店敢称是大店了。
顾元澈其实并不是个铺张奢侈的人，无论是陪着越清溪吃盒饭还是坐地铁都很适应，没有半点富家少爷的架子，跟他那个穿双袜子都指定要埃及棉的哥哥比起来可谓是勤俭节约。
唯独对越清溪不同，他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漂亮的宝石都赠与她，哪怕价格后面的零多得让人眼花他也毫不犹豫，并在此事上乐此不疲。
“怎么总爱给我这么贵的东西？”
顾元澈笑了笑，回答得理所当然：“大概是只有最璀璨的宝石，才不至于被你衬得黯淡无光吧？”
他靠在在沙发上歪着头露出笑：“而且我没有专门挑贵的送啊，先前我在仙女镇捡到的石头就很便宜……对了，那块红色的你带回来了吗？我准备给你拿去打磨做成手链。”
“……”
越清溪想起那颗被系统吞掉的红石头，有点心虚。
这下子该怎么跟他解释才好呢？
星华娱乐的金牌经纪人，谁见了都得恭敬叫声易哥的易枝杨，现在的他很不快乐。
他手下目前有三个艺人，一个正在国外发展平时根本用不着他操心。
另一个拍了大爆剧现在无数剧本和代言找上门，偏偏要去上个小综艺，说是提升下实力再出山看剧本。
年纪最小的那个最不让人省心，虽然前阵子几乎是业界模范般地做专辑，飞遍世界拍mv又拜访了无数音乐工作室。
但是易枝杨还没来得及欣慰这个臭弟弟长大懂事了，就被姜文垣告知他要去参加个音乐综艺。
“人家那节目上的要么是过气了想复出的老牌歌手，要么就是还没出道的素人，你一个爱豆上去凑什么热闹？找黑吗？”
姜文垣这会儿正专心挑选着衣服，视线从衣服上一排排略过去也没找到合意的，然后挥挥手示意造型师再换下一轮。
因为他的通告行程太多，所以工作室提前都按着他的尺码定制了许多套服饰，随时都可以更换。
易枝杨还想说服他：“你上去要是赢了，观众会觉得节目组是照顾你的脸面，你要是输了，他们就又要扯着不放开始嘲讽你唱功不行全靠脸红了。”
“就算现在没上节目，那些人不还是一直在说我只能靠脸吗？呵也不照照镜子，我好歹还有张脸靠呢，那件黑色衬衫不错，阿ken你给我拿过来看看。”
姜文垣接了衬衫，然后挑剔地让造型师拿回去：“袖扣的材质太闪了，不符合我低调的个性。”
“……”就您这个在舞台上恨不得来个后空翻吸引全场注意的个性，还低调呢？
姜文垣听不见造型师内心的吐槽，依然在翻找着，然后手突然停在一条裙子上。
“不好意思文垣哥，那边把当季的女艺人裙子拿错过来了。”
修长的手指定在那条裙子上，姜文垣扬扬下巴：“给她别的，这条给我留着。”
造型师震惊且不谈，小沙发上坐着的易枝杨是第一时间蹦了起来，声音都变得尖锐了：“姜文垣你要搞什么幺蛾子！你还想当女装大佬是不是！”
“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姜文垣瞄了自家经纪人一眼，啧了一声很不屑：“我看这裙子好看，准备给小溪姐留着……女装大佬？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这种八块腹肌的美男子适合吗？”
说罢还拍拍自己的小腹，要不是这儿还有女性工作人员，估计这货得把自己的衬衣掀起炫耀腹肌给易枝杨长长见识。
无情被怼的易枝杨选择闭嘴，眼见着姜文垣不愿意松口，也只能叹气接受了他要去参加无名歌王这个事实。
最终姜文垣还是选了那件丝质纯黑衬衫，只是他嫌弃那个宝石袖扣太过花哨，让设计师改成了同色的黑玛瑙，果真如他所愿低调奢华起来。
姜文垣左手袖子半挽，慢条斯理地调整着右手袖扣的位置，黑衬衫与重新染成黑色的头发衬得五官冷峻了几分。
然后看向易枝杨，扬扬眉：“陪我去参加海选？”
经纪人在他说要参加海选的时候都想翻白眼了，无名歌王邀请了好几位老牌歌手作为守擂方，攻擂方都是未出道的素人或者是网红，只有他们才会通过海选的方式确定名额。
姜文垣就算去参加也是当守擂方，去跟群没出道的海选抢名额做什么？
但是自家艺人的性格多倔自己最清楚，易枝杨正想勉强答应下来的时候，姜文垣自己却立马又开了口：“你不去就算了，小溪姐答应陪我去了，你车钥匙给我，我要回去接她。”
“姜文垣你是妖怪吗！”
现在的姜文垣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畏惧经纪人的小朋友了，他如今胆大妄为，甚至还敢邀请自己的绯闻对象，让她陪自己去参加无名歌王的海选。
越清溪刚录完节目得了两天休息时间就被姜文垣闹着去无名歌王的海选。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买了身男装，把棒球帽一戴大黑边眼镜一戴，瞬间成了个帅小伙儿。
这身装扮很成功，开着车来接越清溪的姜文垣车停在门口，等她走到面前敲车窗了才认出来。
越清溪怀抱着他的吉他，利落地上了车后悠悠吐槽：“开着跑车去参加海选会不会太显眼了。”
姜文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即嘚瑟上了：“我这么醒目的人，就算开个拖拉机去参加海选也会是人群中最闪亮的那个。”
越清溪觉得他这次说得不过，要是真开个拖拉机去，他不仅会成为最闪亮的那个，还会上年度沙雕新闻。
相较之下，这辆跑车可真是太低调了。
姜文垣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进去，他好歹还是戴了大黑口罩和墨镜的，再加上那一身黑衬衫，简直像极了某动漫里的无情黑衣人。
她刚开始还以为小姜这打扮会引来注视，到了报名现场才知道其实他很不起眼。
左边那位兄弟顶着文艺复兴的杀马特发型遮了半张脸，嘴唇涂得全黑，仿佛随时都能从裤兜里摸出一把水泥开始狂魔乱舞。
右边那位戴了张面具，大热天穿了身齐整的汉服不说，还戴着厚实加长的假发，身后还有条拖地的毛绒尾巴。
相较之下，只是戴口罩的小姜果真是低调到了极点，他身边的越清溪更是平平无奇起来，那身装扮像极了逃课出来参赛的高中男生。
真正报名的时候才发现流程其实很简单，只要填一张报名表就好了。
越清溪只是个陪客本没打算填，但是想要进内场得填表排号才行，在外面被晒得难受的她毫不犹豫地用小侯的名义填了张表然后领到了号码牌。
结果这号码牌一领就出问题了。
“等等我没打算参加……”
“5543号你抓紧时间进去，后面还要几百个人等着呢，5544号你去隔壁等着。”
拿着号码牌的越清溪就猝不及防地被推进了海选的小演播厅里，她连忙压了压自己的帽檐遮住脸，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弱小又无助。
好在负责海选的评审老师都很亲切，以为她在害羞，于是好心安慰：“没事的，你叫侯资是吧？你不用太紧张，只要唱首歌就好了。”
就是要唱歌她才紧张啊！
另一个评审看她都快把头低到胸口了，于是好心地指了指边上的屏风：“我们节目组只听歌声不看人的，你要实在是紧张就站后面唱吧。”
站到屏风后的越清溪叹口气，莫名就想起娱乐圈常有明星说“我入圈是因为陪朋友去试镜，朋友没选上我被选上了”。
今天她也是陪小姜来海选的，要是小姜没选上而她被选上了，过两年她要是能成为一代天后，是不是也能用上这样的说辞呢？
莫名的信心忽然浮现，越清溪清了清嗓子，试着压低嗓子模仿男声唱出了第一句——
“叮！”
“叮！”
“叮！”
三个红灯齐齐亮起，在越清溪刚唱完第三句的时候，她就被三位评委老师客气而坚决地请出去了。
那位女评委温柔地告诫她：“弟弟回去好好读书，你不适合唱歌。”
走出来的越清溪还隐隐约约听见评委们在无情吐槽“这什么跑到山路十八弯的调子，我都忘记原唱是什么样了。”
真是太不给人面子太无情了！
幸运的是姜文垣好像没听见她的歌声，这会儿他刚从隔壁出来，看到越清溪出来后小声对她说了句：“就在这儿等我。”
越清溪乖巧地站在演播厅门口角落没走，探着头往里面瞧。
只见姜文垣戴着口罩跟导师说了什么，然后导师们齐刷刷地转过身去了。
而提着吉他径直去了屏风后，扯掉了口罩，回头对着她比了个耶的手势，嘴唇无声地张合——
“听好啦！”
他选的是一首清新的民谣。
吉他弹奏得轻快，清澈的男声刻意变了些音色，隐匿了先前标志性的少年音，变得低沉温柔许多。
唱完第一段后吉他的节奏变快，唱歌的人也适时地换成了甜美的的女声。
温柔的男声跟甜美的女声搭配起来糖分加倍，这首简单的民谣小情歌被唱得越发甜蜜。
小姜这算是……我跟我自己对唱情歌？
心情复杂的越清溪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些会唱歌的人的操作了，花里胡哨的，不像她，不管唱男声还是女声都是一样难听。
“5544号选手，你的搭档已经下去了吗？”
评审们听完后转过身只看见姜文垣一个人，却也不惊讶，只是关心地问了问他的“搭档”的去向。
这一切都托了姜文垣刚进来时那通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八道：“不好意思各位评委老师，我的搭档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她脸上破了相所以不敢被人看见，能劳烦你们转过身听这首歌吗？”
真是亏了海选没主持人也没摄像机拍，不然看他怎么扯谎。
要是评委不配合或者有人在录制，估计姜文垣也不会慌，肯定直接用男声唱整首歌了。
越清溪甚至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家伙就是仗着评委好说话答应转过身听，才突发奇想地搞这个男女对唱的！
不过这松散的比赛规则也仅限于海选了，在收到进入前百强的通知后，姜文垣就要面对实名制参赛以及现场直播了。
他再也没法欢快地忽男忽女，自己对自己唱情歌了。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参加海选？”
姜文垣回答得理直气壮：“因为想试试自己跟自己对唱会不会被认出来啊。”
结果还真没被认出来。
他忽然想起什么，笑眯眯地看向越清溪：“小溪姐，你没进入百强吗？”
吃瓜的越清溪冷笑，忍着没把瓜扣到姜文垣的脑袋上。
没收到进百强通知的她：呵，没人能欣赏我的歌声。
无名歌王节目组这会儿正在整理参赛选手的信息，确认每个选手都通知到位。
当然这种事是不用劳烦节目组导演操心的，都是底下的小助理在办，导演只需要在休息室里坐着跟那些受擂的老牌歌手们发消息叙叙旧就好了。
但是新来这个小助理很不懂事，竟然在外面疯狂地敲门。
无名歌王的导演有些不愉地盯着那个小助理，“什么事？”
小助理喘着气，眼睛亮得出奇。
“导演，我刚刚……刚刚联系上了5544号选手。”
“这是你的本职工作，怎么，还要我夸你？”
“不是，我……我……哎您看看吧！”
小助理憋了半天都说不清楚，只能把这位选手新递交的实名制参赛信息表递过去。
导演扫了一眼，只这一眼就难以自控地张大了嘴。
这名字，这证件照？！这工作地点？
这这这！这不是姜文垣吗！
小助理看到导演脸上的震惊后，也偷乐，原来不只是自己被吓到了，看吧，导演不也被这位的神操作给吓到了？
“导演，他有个要求。”
导演立马接上：“别说一个，就算是一万个我都答应了！”
这可是现在的top级爱豆！自带千万流量那种！当初他们节目组根本都没敢请这位，因为他报价太高了……
想到姜文垣的身价，抠惯了的导演又立马警觉起来，补上一句：“等等，你先跟我讲讲他的要求？”
“他说在最后揭幕前，节目组不能向观众，选手，评委任何一方泄露他的身份，不能对他有任何特殊照顾，并且对外要介绍他是个男女组合。”
“好好好没问题。”只要不说要高达几千万的出场费什么都好说。
导演连忙点头，然后突然顿住，不可置信地转过头：“什么？他说他是个男女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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