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养乞丐还是藏祸心
端木羽眸色深沉，确定眼前人是铁了心要摆出一副疏离态度来，唇边的笑意不敛反增，俯瞰着近在咫尺的人儿，“我可是答应了母后要好好照顾卿卿，万一磕了碰了，岂不是有违承诺?”
“三皇子身子未愈，您身娇肉贵，还是先照顾好自己比较打紧，现在看来，似乎是我比较有自保能力。”李卿卿压根儿不买账，淡淡斜睨了他一眼，明褒暗讽。
“那么”，端木羽俯身靠近李卿卿，低沉的笑音吹拂在耳畔，一阵热烫，“卿卿可要记得保护我这个病人才好。”
李卿卿收在袖子里的手倏地握成拳，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若遇到力有不逮之处，还请三皇子自求多福。”
言下之意，就是要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笑意在晶石般的黑眸中一闪而过，端木羽看着李卿卿冷淡的眉眼，嘴角的弧度加深，眼前的人儿，真是越看越有趣儿。
马车疾驰了好一阵子，李卿卿看着车外的景象由城市过渡到人迹稀少的郊区，眉头不由得一皱，都城的地图她早就烂熟于心，这里绝不是任何一处公布出来的牢房的所在地。
“主子，到了。”
驾车的车夫嗓音有些熟悉，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端木羽一听到了地方，在车上的一只三层柜里摸出来个黑中带金色的面具扣在了脸上。面具遮住了左边的半个额头，左眼，以及三分之二的左脸，寻常人见了大抵都会以为是脸上受过伤，拿来遮掩免得吓人的。
端木羽戴好了面具，见李卿卿眼巴巴的瞅着自个儿，了然的笑，“你不常在人前露面，无需做这些。”
李卿卿点头，但仍旧没挪动身子，娇美的眼落到先一步下车的端木羽背后，站在车辕上准备下车的人所有所觉的回头，“怎的还不下车?”
“这里是哪儿?”渗透进骨子里的谨慎让李卿卿对陌生环境抱持着放不下的警戒心。
“都城南门外的速水镇。”说话间，端木羽已经从车辕上跳了下去，站在平地上等待李卿卿下车。
习惯性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李卿卿一手提着裙摆，避开端木羽伸来的长臂，足尖轻点车辕，飘飘然落了地。
“去将车马找地方存了，我们在这等你。”
收回空落落的手臂，端木羽也不恼，只当没这回事儿一样的吩咐车夫该干嘛干嘛。
李卿卿在车夫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看了一眼，当下感觉身上一僵。
喝!这不是那个抱走她心爱花草的混帐东西，端木羽身边的暗影!
暗影的身高和端木羽相仿，低头俯视了李卿卿一眼，让李卿卿无语的是，她明显在对方的眼神里发现了不满和戒备。
干嘛?他主子扑出来挡银针也能怪到她头上来?太无理取闹了吧?
李卿卿偏过头，呿了一声，“不是要去见人，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总不至于那个过度紧张的皇帝在这种地方偷偷建了座黑牢吧?直接在皇宫里挖个地道做牢房多方便，谁想劫狱还得掂量掂量那些大内侍卫的功夫呢!
“这里是他的老家，父亲将他遣回祖宅闭门思过。”
端木羽笑睨着拿眼刀甩到暗影后背的李卿卿，称呼上避开了会让人察觉身份的词汇，简单的解释着。
“闭门思过?”嘴角抽了抽，李卿卿心里帮他换成另外四个字:变相监禁。
这皇帝是有多**，把人关着也就算了，还非得把人家关在人家自己祖宅里。这可倒好，好好的祖宅变牢房，不知道祠堂里供奉着的祖宗泉下有知会不会气的蹦上来。
“主子，车马存在食肆，可以走了。”
暗影办好了事儿回来，那张脸冷硬的活像是石膏塑像，声音也是一板一眼的听不出音调起伏。
“嗯，我和卿卿一起进府。”端木羽略一思量，下了决定。
“……”
李卿卿眼睁睁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又观看了一次大变活人，暗影随着端木羽一句话就直接在眼前消失不见了。
眼角发僵的李卿卿看了看四周围，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没有什么路过的百姓，不然刚才这一幕让人看见了，保准被人当成妖怪架起来刀削火焚了事。
“走吧。”
“嗯。”
“对了，今儿个办事儿要委屈卿卿一下”，端木羽俯下身，淡色薄唇靠近李卿卿耳边，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小巧白净的耳垂儿，“我们在人前得装成夫妻，掩人耳目。”
李卿卿拧眉打量着笑的有些贼的端木羽，白瞎了这副好皮相，笑成这种着人恼的死样子。
“你不是说人被罚闭门思过，为何要做这些手段出来?”
“呵，卿卿跟着我在这市集上转移一圈儿就明白了。”
端木羽故弄玄虚的朝着市集走去，临走还不忘了将“娘子”软嫩的小手攥在掌心里，心中啧啧有声的想，这个时候，真感谢那个添乱的汝阳王啊……
现代都市的各种商场李卿卿早就看的范腻歪，可古代这种各色摊位延绵一整条街的早市，对她来说还真的是新鲜的很。
没有千篇一律的流水线制品，没有花里胡哨的包装噱头。
摆在眼前的是各色的纯手工艺制造的物件儿，绣娘们精心绣制的绣品，小贩儿兜售的粗陋**，还有不怎么纯的银制珠钗发饰。
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可每一件都是一点一滴的心血积攒而成。
走到一处卖珠钗发饰的摊子钱，某件小玩意儿让李卿卿眼前一亮。
“小哥儿，这个多少钱?”一直在注意着身边人的端木羽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反应，直接拾起那个让李卿卿看上眼的小东西问价格。
这类的小东西，若在平时，是入不了他的眼的，可既然有人喜欢，那他也就破例一次。
“这位爷，这簪子五十文钱。”卖货的小哥儿一看顾客身上的衣饰就晓得对方是有钱人家的大爷，对方要讨旁边这大美人的欢心，这簪子十有八九是能卖掉了。
虽高兴，但终是老实人，五十文钱，一分都没多要。
“拿着，不用找了。”
端木羽从腰间的钱袋里掏出一锭碎银放到那小哥儿手中，又拿着簪子递到李卿卿面前，笑的几分讨好，几分欠打。
“多谢大爷!”
手里的碎银这么一掂量，少说也有三两，卖货的小哥儿笑的眼睛都眯缝成了一条线，这位大爷出手好阔绰，身边这大美人可有福享了。
低头瞅了瞅被人捏在手里的素银簪子，再抬头看了看笑的丢份儿的端木羽，李卿卿红唇一抿，继而微勾，直接扭头走人。
“哎呀，这位姑娘怎的还生气了?”
卖货的小哥儿着实不懂了，眼前这位爷出手阔绰，怎的还讨不到佳人欢心?
难不成是因为这位爷脸上的面具，唉，大概是拿来遮伤口的吧?瞧大美人那天仙似的美貌，难讨好也不是没料到的就是了。
“我家娘子脸皮儿薄，小哥儿不必费心。”端木羽不甚在意的将簪子往怀里一收，抬腿迈步跟上这么一会儿就走出老远的步伐。
“瞧那小娘子冷着一张漂亮脸儿，原来是害羞哪?”
身后，卖货的小哥儿迟钝的笑，完全不知道被人摆了一道。
“这该办的事儿还没办，怎么就先生气了?沟通**可是会影响办事儿效率的。”仗着身高腿长，端木羽几个呼吸间就追上了李卿卿，瞧见她冷着脸的模样，轻笑了一声，将手里的簪子放到她眼前，“娘子请笑纳。”
李卿卿这会儿已经看出了这市集的一些猫腻，知道端木羽说的假扮夫妻不是闹着玩的，只能白他一眼，伸手要去拿那支素银簪子。
白皙的手指眼看就要拿到那簪子，端木羽却把手往回一收，懊恼着念叨。“呀呀，瞧我这木头脑袋，这种时候该是我给娘子戴发簪才显得浓情蜜意，来，劳烦娘子转个身。”
瞥见一名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正朝着这边走过来，李卿卿敛眸垂首，任由端木羽摆弄，小乞丐路过他俩身边的时候，就听到那个美人姐姐有些羞涩的嗔了一句:“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也不嫌丢人。”
又走出三四步远，小乞丐藏在乱发下的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在早市的人群中像条鱼似的滑过别人身边，消失在二人视线之中。
端木羽将发簪的位置调整好，与李卿卿相视点头，二人什么都没说，李卿卿抬眼搜寻了一会儿，挽着端木羽的手娇声道，“我累了，去食肆里喝口茶歇会儿可好?”
“但凭娘子吩咐。”端木羽连声应诺，一副妻奴样。
进了食肆，端木羽连看都不看大厅里有没有空位置，直接掏出一锭银子往跑堂的伙计怀里一扔，“一间雅座，一壶香片，再上几盘清淡爽口的点心。”
“好嘞!您二位楼上请!”
伙计乐滋儿滋儿的带着人顺着楼梯往二楼雅座走，心说可算遇着个出手大方的，这头一锭银子掌柜的会收走，可这么大方的款爷，一会儿到了雅座铁定还得有打赏，那可就是自个儿的了。
“您二位请坐，小的这就去张罗您点的东西。”
殷勤的伙计出了雅座关了门，李卿卿和端木羽的脸色就都沉了下来，等木质楼梯嘎吱嘎吱的响声停了，俩人才开始说话。
“这镇子不对头。”
李卿卿直接从盘发里抽出那个银制的素簪子，往桌上一扔，说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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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端木羽俯身靠近李卿卿，低沉的笑音吹拂在耳畔，一阵热烫，“卿卿可要记得保护我这个病人才好。”
李卿卿收在袖子里的手倏地握成拳，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若遇到力有不逮之处，还请三皇子自求多福。”
言下之意，就是要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笑意在晶石般的黑眸中一闪而过，端木羽看着李卿卿冷淡的眉眼，嘴角的弧度加深，眼前的人儿，真是越看越有趣儿。
马车疾驰了好一阵子，李卿卿看着车外的景象由城市过渡到人迹稀少的郊区，眉头不由得一皱，都城的地图她早就烂熟于心，这里绝不是任何一处公布出来的牢房的所在地。
“主子，到了。”
驾车的车夫嗓音有些熟悉，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端木羽一听到了地方，在车上的一只三层柜里摸出来个黑中带金色的面具扣在了脸上。面具遮住了左边的半个额头，左眼，以及三分之二的左脸，寻常人见了大抵都会以为是脸上受过伤，拿来遮掩免得吓人的。
端木羽戴好了面具，见李卿卿眼巴巴的瞅着自个儿，了然的笑，“你不常在人前露面，无需做这些。”
李卿卿点头，但仍旧没挪动身子，娇美的眼落到先一步下车的端木羽背后，站在车辕上准备下车的人所有所觉的回头，“怎的还不下车?”
“这里是哪儿?”渗透进骨子里的谨慎让李卿卿对陌生环境抱持着放不下的警戒心。
“都城南门外的速水镇。”说话间，端木羽已经从车辕上跳了下去，站在平地上等待李卿卿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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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他的老家，父亲将他遣回祖宅闭门思过。”
端木羽笑睨着拿眼刀甩到暗影后背的李卿卿，称呼上避开了会让人察觉身份的词汇，简单的解释着。
“闭门思过?”嘴角抽了抽，李卿卿心里帮他换成另外四个字:变相监禁。
这皇帝是有多**，把人关着也就算了，还非得把人家关在人家自己祖宅里。这可倒好，好好的祖宅变牢房，不知道祠堂里供奉着的祖宗泉下有知会不会气的蹦上来。
“主子，车马存在食肆，可以走了。”
暗影办好了事儿回来，那张脸冷硬的活像是石膏塑像，声音也是一板一眼的听不出音调起伏。
“嗯，我和卿卿一起进府。”端木羽略一思量，下了决定。
“……”
李卿卿眼睁睁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又观看了一次大变活人，暗影随着端木羽一句话就直接在眼前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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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眼前的是各色的纯手工艺制造的物件儿，绣娘们精心绣制的绣品，小贩儿兜售的粗陋**，还有不怎么纯的银制珠钗发饰。
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可每一件都是一点一滴的心血积攒而成。
走到一处卖珠钗发饰的摊子钱，某件小玩意儿让李卿卿眼前一亮。
“小哥儿，这个多少钱?”一直在注意着身边人的端木羽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反应，直接拾起那个让李卿卿看上眼的小东西问价格。
这类的小东西，若在平时，是入不了他的眼的，可既然有人喜欢，那他也就破例一次。
“这位爷，这簪子五十文钱。”卖货的小哥儿一看顾客身上的衣饰就晓得对方是有钱人家的大爷，对方要讨旁边这大美人的欢心，这簪子十有八九是能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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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羽从腰间的钱袋里掏出一锭碎银放到那小哥儿手中，又拿着簪子递到李卿卿面前，笑的几分讨好，几分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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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碎银这么一掂量，少说也有三两，卖货的小哥儿笑的眼睛都眯缝成了一条线，这位大爷出手好阔绰，身边这大美人可有福享了。
低头瞅了瞅被人捏在手里的素银簪子，再抬头看了看笑的丢份儿的端木羽，李卿卿红唇一抿，继而微勾，直接扭头走人。
“哎呀，这位姑娘怎的还生气了?”
卖货的小哥儿着实不懂了，眼前这位爷出手阔绰，怎的还讨不到佳人欢心?
难不成是因为这位爷脸上的面具，唉，大概是拿来遮伤口的吧?瞧大美人那天仙似的美貌，难讨好也不是没料到的就是了。
“我家娘子脸皮儿薄，小哥儿不必费心。”端木羽不甚在意的将簪子往怀里一收，抬腿迈步跟上这么一会儿就走出老远的步伐。
“瞧那小娘子冷着一张漂亮脸儿，原来是害羞哪?”
身后，卖货的小哥儿迟钝的笑，完全不知道被人摆了一道。
“这该办的事儿还没办，怎么就先生气了?沟通**可是会影响办事儿效率的。”仗着身高腿长，端木羽几个呼吸间就追上了李卿卿，瞧见她冷着脸的模样，轻笑了一声，将手里的簪子放到她眼前，“娘子请笑纳。”
李卿卿这会儿已经看出了这市集的一些猫腻，知道端木羽说的假扮夫妻不是闹着玩的，只能白他一眼，伸手要去拿那支素银簪子。
白皙的手指眼看就要拿到那簪子，端木羽却把手往回一收，懊恼着念叨。“呀呀，瞧我这木头脑袋，这种时候该是我给娘子戴发簪才显得浓情蜜意，来，劳烦娘子转个身。”
瞥见一名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正朝着这边走过来，李卿卿敛眸垂首，任由端木羽摆弄，小乞丐路过他俩身边的时候，就听到那个美人姐姐有些羞涩的嗔了一句:“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也不嫌丢人。”
又走出三四步远，小乞丐藏在乱发下的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在早市的人群中像条鱼似的滑过别人身边，消失在二人视线之中。
端木羽将发簪的位置调整好，与李卿卿相视点头，二人什么都没说，李卿卿抬眼搜寻了一会儿，挽着端木羽的手娇声道，“我累了，去食肆里喝口茶歇会儿可好?”
“但凭娘子吩咐。”端木羽连声应诺，一副妻奴样。
进了食肆，端木羽连看都不看大厅里有没有空位置，直接掏出一锭银子往跑堂的伙计怀里一扔，“一间雅座，一壶香片，再上几盘清淡爽口的点心。”
“好嘞!您二位楼上请!”
伙计乐滋儿滋儿的带着人顺着楼梯往二楼雅座走，心说可算遇着个出手大方的，这头一锭银子掌柜的会收走，可这么大方的款爷，一会儿到了雅座铁定还得有打赏，那可就是自个儿的了。
“您二位请坐，小的这就去张罗您点的东西。”
殷勤的伙计出了雅座关了门，李卿卿和端木羽的脸色就都沉了下来，等木质楼梯嘎吱嘎吱的响声停了，俩人才开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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