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呐,朕的心很痛。_穿书后成了暴君的铲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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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天呐,朕的心很痛。

  狄扬刚刚睡着,就闻到房间里有个陌生动物的气息,他趴在狗窝里先把耳朵竖了起来,然后睁开一只眼,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黄色的物体在蠕动。

  他把两只眼睛都睁开以后,发现一只毛茸茸的小黄鸡正在狗窝边便探头探脑地看他睡觉,似乎对这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很好奇。

  狄大黑觉得这小东西好蠢,他站起来,低下狗头拿鼻子顶小黄鸡,黑色鼻头湿漉漉的,喷出的气息热乎乎的,吓得那只小黄鸡扇着小翅膀喳喳叫着跑掉了。

  叶秋彤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你别吓着它啊!”

  狄大黑一脸懵逼,他疑惑地看看叶秋彤,又看看小黄鸡,心说这玩意哪来的。

  叶秋彤伸手把小黄鸡抓过来拢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捧给大黑看:“来,我给你俩介绍一下,这是大黑,这是小黄,以后咱们三个就是一家人了,一定要和睦相处,齐齐整整。”

  介绍完了,她把小黄鸡放下来:“小黄是我去挑水的时候在官道边上捡到的,今儿逢集,想必是哪家去集上卖鸡娃子的从马车上颠下来了。将来它长大了咱们就有鸡蛋吃喽,它可是个有用的小家伙。”

  小黄鸡很可爱,身上的绒毛是鹅黄色,嘴巴是嫩红色,一直啾啾啾啾地叫着,它歪着头看狄大黑,一点也不怕。

  叶秋彤在旁边的时候,狄大黑就歪着头看小黄鸡,模样十分友善。

  看见这一幕的叶秋彤,脸上带着老母亲的微笑,她拍拍两只宠物的脑袋,进厨房做饭去了。

  叶秋彤一走,狄大黑立刻压低了前肩,颈毛都立了起来,龇着尖尖的牙齿冲小黄鸡露出凶相,做出准备扑杀的动作,喉咙里也发出令人恐惧的闷哼,似乎下一刻,他就会一口把小黄鸡咬住,囫囵咽下去。

  小黄鸡意识到危险,吓得转身逃走,炸开没有毛的小翅膀,拼命往厨房方向跑,可是堂屋的门槛太高它蹦不出去,只好叽叽叽叽不停地叫。

  叶秋彤手里往炉膛添柴火,吼了大黑一嗓子:“不许吃它,它会下蛋!你不会!”

  狄大黑:“……”

  他确实不会。

  堂屋安静了一阵子,过了一会儿,小黄鸡又开始惊叫,叶秋彤呵斥一声“大黑”,那狗消停了,可停了片刻就又开始了。

  叶秋彤头大了,怪不得都说鸡飞狗跳、鸡犬不宁,鸡零狗碎、鸡鸣狗盗,这么多跟鸡和狗有关的成语,都说明了鸡和狗在一起准没好事。

  叶秋彤拎着擀面杖进了堂屋,正好看见大黑缀在小黄鸡身后溜达,吓得那毛绒团子玩命地跑,大黑狗明明几步就可以追上,偏偏不紧不慢地跟着,逗那小鸡仔玩。

  叶秋彤脑门上出现三条黑线,她气得朝着大黑屁股就是狠狠一巴掌:“你这傻狗,尊老爱幼你懂不懂,你就是想吃它,也等它长大长肥再吃啊!你现在把它吓死了,我吃不上蛋,你也吃不上肉!”

  狄大黑被打中屁股,疼倒是不疼,关键掉面子,他瞪着眼睛冲叶秋彤低声嘶吼,越想越气不过,又开始汪汪汪大叫。

  这小毛团还不够朕塞牙缝的,朕对着毛珠子没兴趣!

  无奈叶秋彤听不懂,反而挥着擀面杖对他说:“再不听话,打爆你的狗头。”

  狄大黑:“……”

  这女子好狠的心啊。

  他冷哼了一声,扭头回到自己窝里,趴着打盹了。

  ……

  皇帝的寝宫裕华殿,狄扬醒了。

  一醒来便想起梦中有只吵死人的黄毛小鸡,那个叶家小娘子耐心照顾那个小鸡仔,喂它吃饭喝水,对它说话很温柔,可是却张牙舞爪地挥着小木棒威胁他,要打爆他的狗头。

  狄扬气愤极了,太不公平了。

  他立刻吩咐宫人:“传朕的旨意,告诉御膳房,今日午膳朕要吃鸡。”

  太监李如意愣了一瞬:“可,可今日午膳已经用过了啊,现在是申时三刻了。”

  狄扬气懵了,这才想起来,他今天这是睡了个午觉,于是气哼哼道:“那晚膳吃鸡也行。”

  李如意:“奴才遵旨,敢问陛下可有什么想吃的菜式,是想吃公鸡还是母鸡,红烧还是炖汤。”

  狄扬没想到吃个鸡还有这么多花样,他咬牙切齿:“都要,公鸡母鸡小鸡,各种做法的鸡,朕都要吃。”

  朕要吃鸡!朕要泄愤!

  李如意得令传旨意去了,福来捧着一封奏折进来:“皇上,户部尚书午后来了一趟,留下一封奏折。说是明日上朝要商议此事,请陛下今日先观阅一下。”

  狄扬翻开一看,原来是午季到了,户部尚书送来了今年赋税的征收方略,请皇帝定夺赋税该如何收。

  狄扬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走到书桌旁,他一抬手,边上伺候笔墨的小太监连忙将一只饱蘸朱砂的毛笔放在了他的手里,狄扬不耐烦地批复道:“往年怎么办就还怎么办吧。”

  午季农忙时节到了,罗阳县家家户户忙着收麦子,书院也放了几天假。

  叶秋彤家的几十亩地早在给养母治病的时候就卖光了,她不用收麦子,她在忙着种秋玉米。

  嫩玉米煮着吃,老玉米磨成面吃,玉米瓤儿还可以用来烧火,是很好的引燃材料,据说在穷狠了的时候,还可以用来擦屁股,总之浑身是宝。而且玉米产量高,耐旱耐涝,平时不用人费心伺候,最适合她现在的处境。

  叶秋彤的一家三口,一人一狗一鸡在屋子后面的小菜园里,她气急败坏地大叫:“大黑,你别往西边蹦跶,会把我的丝瓜架子碰倒的,另一边也不能去,你把茄子蹭掉了看我打不打你!”

  叶秋彤种了很多菜,不大的菜园子收拾的井井有条,到处都是生机盎然,狄大黑在里面跳来跳去的撒欢,无比快乐。

  公鸡小黄就比大黑狗优雅多了,挺着胸昂着头,迈着四平八稳地步伐骄傲地散步,就像一个巡视菜地的官员,偶尔矜持地从某片叶子上捉一个虫子吃。

  “大黑,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小公鸡吗!”

  没错,小黄是一只公鸡,叶秋彤指望它下蛋的希望破灭了,不过她又有了新的追求,那就是把小黄养到八月十五吃肉。

  被叶秋彤痛骂了的狄大黑仔细观察了一下大黄,发现它慢吞吞在菜园里溜达,时而伸出尖尖的嘴在植株上啄一下,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好像吃了什么美味的东西。

  原来这样做就会被表扬,狄大黑觉得自己学会了精髓,他张大眼睛环视了一下身边,发现眼前半尺处有一个红红的锥状果实看着很顺眼,于是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了下去。

  叶秋彤一眼瞥见这一幕,立刻惊呼起来:“快吐出来,那是朝天椒,你想被辣死吗?”

  她跑过来,把大黑嘴里的辣椒拽了出来,又把狗头按在浇菜地的木桶里让它喝水,哭笑不得道:“你怎么跟小孩似的,简直了,离开我你生活不能自理吗?”

  园子的栅栏外面忽然想起来几声男子的咳嗽声。

  叶秋彤循声望去,认出是庄子上的教书先生,一个老秀才,靠举人考不上,媳妇也娶不到,就在叶家圩子的族学里教书,管吃管住。

  叶秋彤记得他是个外乡人,大约是农忙学堂放假他没事情做,所以才在庄子里四处转转吧。

  她本人现在就在书院里混点事情做,靠读书人吃饭,所以对教书先生还是挺客气的,她半蹲了个万福打招呼:“庞先生好啊。”

  那庞先生的目光在叶秋彤脸上流连片刻,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先是转动眼珠子看看左右没人,才压低声音道:“叶家的,我听说最近要交税赋了,你家虽然田都卖掉了,不用交田赋了,可丁税还是少不了的,要是没钱,晚上可以来找我拿一些。你要是不方便出门,我夜里给你送过来也行。”

  又来一个半夜救济小寡妇的大善人!

  叶秋彤瞬间黑了脸,她冷冷道:“我听庞先生在这儿站了一会儿,咳嗽了两次了,八成是真的有病,我就不用你救济了,你留下这钱请郎中抓药好好治治病吧,万一耽搁久了成绝症就不好了。”

  狄大黑能感觉到叶秋彤的情绪不佳,他立刻冲到了叶秋彤面前挡住她,气势汹汹地盯着那穷酸秀才,从喉咙发出警告的低吼声。

  虽然隔着篱笆,但这狗有半人高,皮毛油光水滑,嘴张开牙齿足足有半寸长,看起来就跟野狼似的吓人。

  庞先生心里发怵,他看着叶秋彤漂亮的脸蛋咽了咽口水,可又实在惧怕这只狗,不敢上前,只好悻悻地走了。

  叶秋彤也没心思浇菜地了,把葫芦瓢往木桶里一扔,骂骂咧咧回家了:“……真是臭不要脸,一个老光棍,天天往人家十八岁的小寡妇门上走,知不知道丑字怎么写!”

  狄大黑跟在叶秋彤后面,她骂一句,他就跟着叫几声,帮着她虚张声势,听了最后一句突然不叫了。

  他同样已经跨过二十的门槛,奔三了,他这种年纪要说起来的话,其实也算老光棍了,只不过他是皇帝,没人敢说他而已。

  狄扬委屈地“呜呜”了几声,不再跟在叶秋彤屁股后面了,颠颠地跑进自己的狗窝跳进去,打个滚儿四脚朝天地躺下了,然后抬起前爪捂住了眼睛。

  心虚,感觉有被冒犯到。

  狗狗心里苦。

  叶秋彤去祠堂门口看了一下各家要交的税银数目,回到家里就开始长吁短叹,上辈子挣得比现在多多了,连个人所得税都没交过几回,没想到死了一次还要交税,只能说社会制度没有优越性。

  正如那姓庞的所言,她名下没有田地了,不用交田税,可是这时代还有人头税,最要命的时候她不仅得交自己的,还得交她养父的,因为叶金来是过了年去世的,所以也得交满一年。

  叶秋彤拿出钱盒子数钱,狄大黑立马凑了过来,探头探脑地,想看箱子有什么好东西。叶秋彤把它拱来拱去的脑袋拍到一边去:“自己玩去,别来打扰姐姐,数钱是正事,只有一家之主才有这种资格。”

  箱子里已经有十几串铜钱了,她愁眉苦脸,辛辛苦苦攒了一点点钱,打算先还几家的债务,再买些吃的预备着过冬的,现在全打了水漂了。

  狄大黑不肯出去,绕着房间转来转去,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她一脸愁容,他觉得自己也很不开心。

  叶秋彤合上了箱子,坐着发呆。

  狄大黑笔直地坐在她身边,脑袋一歪一歪地盯着她看,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祁朝霏带过来的那只跟他撞名的狗,他好像知道怎样哄她高兴了,不如给她表演“大黑坐下,大黑起立”。

  他立刻直立起上半身,像人那样,用两条后腿绕着叶秋彤走了几步,走到她面前之后,两只前爪搭在一起像苍蝇那样搓了搓找感觉,然后往下压动几次,看起来就好像人在作揖一样。

  叶秋彤果然睁大了眼睛,咯咯笑起来:“你这是在哪里学会的,还真有点像人啊。”

  狄大黑很无语,朕本来就是人!

  他在梦里说不了人话,当然无法回答,其实叶秋彤也没打算让狗回答,只是已经把它当成家人,随口一问罢了。

  她招手让狗狗过来,狄大黑靠近她之后,立刻娴熟地又表演了一个“大黑递爪”,十分卖力。

  叶秋彤高兴地rua了几下狗头:“真棒,好狗狗。”

  狄大黑清脆地“汪”了一声。

  叫完了之后心里嘀咕着,好奇怪,朕居然有点骄傲,这是怎么回事。

  可惜乐极生悲,叶秋彤只高兴了短短一瞬,想起钱的事又难过起来。

  “哎,多聪明的狗狗啊,可惜姐姐没本事,只能挣这么点钱,还要交税。今年还好些,明年开始要遭灾了,到时候只会更难。现在你长大了越来越能吃,再这么下去,怕是咱们俩连饭都吃不上了。”

  她站起来,又给大黑顺了顺毛:“姐姐做饭去了,你出去找你的漂亮女朋友玩吧,看见咱家烟囱不冒烟了,就回来吃饭。”

  叶秋彤口中的漂亮女朋友就是几只小母狗,狄大黑现在是整个叶家圩子体型最大的狗,皮毛油光水滑,眼睛黑亮炯炯有神,颇有异性狗缘,一出去就一堆小母狗追着跑。

  狄大黑虽然身体是狗,灵魂却不是,而且现在他缺少作案工具,对小母狗根本不感兴趣,总是凶恶地吼开它们,这倒是为它赢得了村里公狗们的尊重,现在俨然成了狗王。

  狄大黑对此很骄傲,做人呢,他是天子,就连做狗,他也是帝王。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选之子、天命所归吧。

  他带着一群狗子从村东头到村西头,撒欢儿狂跑发泄无处安放的精力,正玩得开心,有些人家开始唤孩子回去吃饭了。

  狗子们耳朵尖,立刻各回各家,去寻找自己的狗盆吃饭了。

  剩下狄大黑一个站在村头,高昂着头,像一只孤单的头狼,他看见叶秋彤家的烟囱也已经不冒烟了,可是为了让她多吃点,他决定不回去吃饭,反正这就只是一场梦而已,吃不吃有什么所谓。

  狄大黑故意远远地跑开了,独自在村里乱逛,奇怪的是,明明是一场梦,但是饿肚子的感觉如此真实。

  孤零零的狄大黑发现了有一群灰不溜丢的山羊在路边吃草,无事可做的他就跑了过去,站在羊群身边看他们吃草。

  羊群的头羊看见来了个不速之客,立刻低头挑起羊角,做出抵抗的姿态,后来发现这只无聊的傻狗只是看看,并没有任何攻击的意思,也就不理它,自顾自吃草去了。

  狄大黑看见羊群嘴里不停地咀嚼着,他更饿了,忍不住也咬了一口青草,满嘴青涩味,他拼命摇头把草吐掉了,自言自语地汪汪了几声。

  “朕为什么不做梦变成小肥羊呢,那样就也可以吃草了啊。”

  头羊抬头看了这个傻狗一眼,对羊群“咩咩”了几声,整个羊群都抬头看了狄大黑一眼,然后转过身用羊屁股对着他,继续专情地埋头吃草。

  不理它,孤立它,把傻狗当空气!

  狄大黑盯着这一排羊屁股,气恼地想,朕身为一国之主,居然被羊群排挤了,真是寂寞如雪啊。

  他忍不住仰天长嚎了几声。

  狄大黑郁闷地心情还没抒发完,就眼睁睁看着离他最近的羊屁股动了,似乎在使劲憋着什么。

  他一怔,这羊想干什么,大胆刁羊,莫非想放屁喷朕!朕可是人中天子,狗中帝王!

  然而他想错了,羊没放屁,直接拉出了一粒黑色的屎,然后又是一粒,一粒接着一粒落在地上。羊屎蛋都是黑色椭圆形的。

  狄大黑蓦然瞪大了眼睛,他顾不上生气了,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羊屎蛋看,他发现这东西长得跟叶秋彤桌子那盘黑乎乎的豆子一样。

  那盘豆子他好奇好久了,每次想凑过去闻,叶秋彤都拿筷子打开他,说什么“狗不能吃咸。”

  狄大黑强忍着内心的恶心,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果然有一股臭中带着咸涩的味道。

  头羊发现了这只狗不仅一直站在旁边骚扰它们,还对羊屎蛋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狗,立刻带着羊群远离了它,到另一片草地去吃草了。

  剩下狄大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原来她没钱买菜,所以一直在吃屎度日!

  狄大黑这一刻简直心如刀割。

  天呐,朕不能接受!朕好难过!朕的心很痛!

  作者有话要说:叶秋彤:这只傻狗让我脑壳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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