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决断
从养心殿出来，除了几位次辅大臣之外，其他的大明帝国的重臣全都相顾无言。
今天皇帝的表现太过急切了，他们心中都有一些疑惑和猜测。
犁庭扫穴，皇帝似乎急着想要一个灭国大功？这么着急想要跟太祖、成祖、世祖并列吗？
或者，还有点别的什么想法，需要很高的民间口碑来帮助他完成？
看着走在群臣前列的几位次辅大臣，地位上略低一档的其他重臣都觉得，这几个人精很可能知道这个答案，只不过他们现在不想公布出去罢了。
毕竟，如今大明帝国的首辅大臣位置已经空置很久了，这三位次辅就是大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最顶级高官。
“文爵（伍亭芳字），你负责去盯着列强对这场战争的态度。”
次辅大臣之一的张孝达对掌管外交事务的伍亭芳说道：
“尤其要紧盯俄图斯和英格雷的动态。”
“是。”伍亭芳赶紧答应下来。
“禹亭，你负责督促海军尽快修复伤舰，要让刘步蟾他们尽快做好准备，不要居功自傲，这一战还没打完呢。”另一位次辅李少荃这样嘱咐丁汝昌。
“是。”面对老上司，丁汝昌也只有赶紧答应的份。
“翠亭贤弟，你去督促陆师吧，既然在圣上面前夸下三个月灭高丽倭军的海口，总要实现了才是。”
这些人中，左季高年纪最大，冯子材次之，因而左季高也没有用命令的口气说话，不过冯子材也清楚，这是三位次辅大人要不相关的人先离开，他们有些事需要商议一下。
于是他也答应下来，跟海军大臣丁汝昌，外务大臣伍亭芳，以及其他重臣一起提前离开了。
只剩下三位次辅大人在禁城幽深的巷道中边走边聊。
“皇上是不是有些太过着急了？”张孝达率先开口说道：“这么大的事，不能等到打败俄图斯收复辽北之后再说吗？”
“你我都老了。”左季高感慨着说道：“皇上也是，若是按照旧制，现在已经是光兴43年了吧？那件事办起来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完成的，怎么可能不着急呢？时间不等人啊。”
李少荃紧接着说道：“在下也认为这事早办早好，咱们这帮老家伙给孩子们开出一片天地，把包袱都卸下来，剩下的让他们轻装上阵自己去闯吧。”
所谓的包袱，实际上就是这个大明王朝。
皇帝的想法，早在9年前打败法弥斯的时候，就已经跟他们通过气了——皇帝想要改制！
而且是彻底的改制，不再是兴办洋务这样的小打小闹，而是直接把大明朝改制成华夏帝国，结束大明600多年的历史，以一个全新的面貌迎接当下这“五千年未有之大变局”！
当然，这种事不只是换个国名这么简单的，以前很多不合时宜的所谓“祖宗之法”，一些千百年来形成的传统，或者说糙粕，也要随着大明这个名字，一起追随太祖、成祖、世祖等列祖列宗去了。
这种涉及到社会方方面面的大变革，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成的，也不是简单的建几所学校，开几个工厂，这必然要涉及到很多人的利益，社会反弹力度也必然会很大很大。
所以光兴皇帝想要一个犁庭扫穴的大功在Z治上为自己背书；想要从东瀛榨出足够的油水来收买、安抚人心；想要军队的绝对支持来……，来杀一些人！
而且是杀很多很多的人！
……
现下，此时此刻，世界上知道大明朝这个古老的东方帝国正在酝酿一场风暴的人并不多。
实际上就算知道了，真正关心的人恐怕也没多少。
世界的目光，此时最关注的还是人类永恒的主题——战争。
在得到联合舰队惨败的确切消息后，不用太聪明，人们就已经知道，东瀛此次战争必然失败，只是到底会输多少，仍有悬念罢了。
为了保证大明集中精力牵制俄图斯，同时也为了让东瀛保存一些力量来牵制大明，英格雷人主动联络两国外务部门，以中立国的身份提议两国和谈。
世界霸主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大明和东瀛都同意可以和谈。
初步接触的地点选择在英格雷，大明驻伦敦公使与东瀛驻英大使先展开初步交涉。
然后，不出意料的，双方只是交换了各自的条件，除了各位代表的座次和中午吃什么外，未能达成任何一致意见。
东瀛的要求在大明看来很是是无厘头——他们要求大明承认其在高丽的特殊利益，明东两国像是当初明法瓜分安南一样，瓜分高丽，然后双方就此停战。
东瀛人决口不提当初瓜分安南，是因为法弥斯海军依旧有压倒性优势，而大明对安南南方影响力很弱的缘故。
他们也没提法弥斯还给了大明一亿多两的赔款。
仿佛这场战争已经是东瀛赢了，他们只要接收半个高丽作为战利品其实是做了重大让步一样。
当然，大明的要求也是狮子大开口——首先是东瀛军队必须全部撤出高丽以及琉球复国，然后是东瀛割让九州岛给大明，再接下来自然是东瀛对开放通商口岸，以及允许大明在东瀛本土获得一个租借地。
最后是战争赔款。
大明开出的第一个价格，是东瀛赔偿大明10亿两，赔偿高丽1亿两，赔偿琉球5千万两。
合计11亿5千万两，折合亿円，相当于东瀛最好年景财政收入的20倍。
看到这个条件，东瀛谈判代表倒也没有拂袖而去，甚至还提议大家一起去尝尝东瀛大使馆厨师准备的和式料理，大明代表也同意了——这就是第一轮和谈中双方唯一达成共识的一件事。
甚至在吃饭的时候，人们还是有说有笑，东瀛代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很多漂亮的小妹子陪酒。
大明的代表们也是毫不客气的笑纳了。
如今两国都已经学习西方几十年了，也算是见多识广，自然知道一开始的和谈条件不论多苛刻，都是可以讲价的。
这价钱到底能降下来多少，以及到底以谁的条件为基准，还得看接下来的战争结果具体如何。
所以没必要翻脸，慢慢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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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皇帝的表现太过急切了，他们心中都有一些疑惑和猜测。
犁庭扫穴，皇帝似乎急着想要一个灭国大功？这么着急想要跟太祖、成祖、世祖并列吗？
或者，还有点别的什么想法，需要很高的民间口碑来帮助他完成？
看着走在群臣前列的几位次辅大臣，地位上略低一档的其他重臣都觉得，这几个人精很可能知道这个答案，只不过他们现在不想公布出去罢了。
毕竟，如今大明帝国的首辅大臣位置已经空置很久了，这三位次辅就是大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最顶级高官。
“文爵（伍亭芳字），你负责去盯着列强对这场战争的态度。”
次辅大臣之一的张孝达对掌管外交事务的伍亭芳说道：
“尤其要紧盯俄图斯和英格雷的动态。”
“是。”伍亭芳赶紧答应下来。
“禹亭，你负责督促海军尽快修复伤舰，要让刘步蟾他们尽快做好准备，不要居功自傲，这一战还没打完呢。”另一位次辅李少荃这样嘱咐丁汝昌。
“是。”面对老上司，丁汝昌也只有赶紧答应的份。
“翠亭贤弟，你去督促陆师吧，既然在圣上面前夸下三个月灭高丽倭军的海口，总要实现了才是。”
这些人中，左季高年纪最大，冯子材次之，因而左季高也没有用命令的口气说话，不过冯子材也清楚，这是三位次辅大人要不相关的人先离开，他们有些事需要商议一下。
于是他也答应下来，跟海军大臣丁汝昌，外务大臣伍亭芳，以及其他重臣一起提前离开了。
只剩下三位次辅大人在禁城幽深的巷道中边走边聊。
“皇上是不是有些太过着急了？”张孝达率先开口说道：“这么大的事，不能等到打败俄图斯收复辽北之后再说吗？”
“你我都老了。”左季高感慨着说道：“皇上也是，若是按照旧制，现在已经是光兴43年了吧？那件事办起来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完成的，怎么可能不着急呢？时间不等人啊。”
李少荃紧接着说道：“在下也认为这事早办早好，咱们这帮老家伙给孩子们开出一片天地，把包袱都卸下来，剩下的让他们轻装上阵自己去闯吧。”
所谓的包袱，实际上就是这个大明王朝。
皇帝的想法，早在9年前打败法弥斯的时候，就已经跟他们通过气了——皇帝想要改制！
而且是彻底的改制，不再是兴办洋务这样的小打小闹，而是直接把大明朝改制成华夏帝国，结束大明600多年的历史，以一个全新的面貌迎接当下这“五千年未有之大变局”！
当然，这种事不只是换个国名这么简单的，以前很多不合时宜的所谓“祖宗之法”，一些千百年来形成的传统，或者说糙粕，也要随着大明这个名字，一起追随太祖、成祖、世祖等列祖列宗去了。
这种涉及到社会方方面面的大变革，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成的，也不是简单的建几所学校，开几个工厂，这必然要涉及到很多人的利益，社会反弹力度也必然会很大很大。
所以光兴皇帝想要一个犁庭扫穴的大功在Z治上为自己背书；想要从东瀛榨出足够的油水来收买、安抚人心；想要军队的绝对支持来……，来杀一些人！
而且是杀很多很多的人！
……
现下，此时此刻，世界上知道大明朝这个古老的东方帝国正在酝酿一场风暴的人并不多。
实际上就算知道了，真正关心的人恐怕也没多少。
世界的目光，此时最关注的还是人类永恒的主题——战争。
在得到联合舰队惨败的确切消息后，不用太聪明，人们就已经知道，东瀛此次战争必然失败，只是到底会输多少，仍有悬念罢了。
为了保证大明集中精力牵制俄图斯，同时也为了让东瀛保存一些力量来牵制大明，英格雷人主动联络两国外务部门，以中立国的身份提议两国和谈。
世界霸主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大明和东瀛都同意可以和谈。
初步接触的地点选择在英格雷，大明驻伦敦公使与东瀛驻英大使先展开初步交涉。
然后，不出意料的，双方只是交换了各自的条件，除了各位代表的座次和中午吃什么外，未能达成任何一致意见。
东瀛的要求在大明看来很是是无厘头——他们要求大明承认其在高丽的特殊利益，明东两国像是当初明法瓜分安南一样，瓜分高丽，然后双方就此停战。
东瀛人决口不提当初瓜分安南，是因为法弥斯海军依旧有压倒性优势，而大明对安南南方影响力很弱的缘故。
他们也没提法弥斯还给了大明一亿多两的赔款。
仿佛这场战争已经是东瀛赢了，他们只要接收半个高丽作为战利品其实是做了重大让步一样。
当然，大明的要求也是狮子大开口——首先是东瀛军队必须全部撤出高丽以及琉球复国，然后是东瀛割让九州岛给大明，再接下来自然是东瀛对开放通商口岸，以及允许大明在东瀛本土获得一个租借地。
最后是战争赔款。
大明开出的第一个价格，是东瀛赔偿大明10亿两，赔偿高丽1亿两，赔偿琉球5千万两。
合计11亿5千万两，折合亿円，相当于东瀛最好年景财政收入的20倍。
看到这个条件，东瀛谈判代表倒也没有拂袖而去，甚至还提议大家一起去尝尝东瀛大使馆厨师准备的和式料理，大明代表也同意了——这就是第一轮和谈中双方唯一达成共识的一件事。
甚至在吃饭的时候，人们还是有说有笑，东瀛代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很多漂亮的小妹子陪酒。
大明的代表们也是毫不客气的笑纳了。
如今两国都已经学习西方几十年了，也算是见多识广，自然知道一开始的和谈条件不论多苛刻，都是可以讲价的。
这价钱到底能降下来多少，以及到底以谁的条件为基准，还得看接下来的战争结果具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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