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番外的番外:第四年_楚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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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番外的番外:第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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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年。

  阮奕四年前投资了一个基因工程,当初所有人都猜测他这么做是为了自己躺在病房里的母亲,他的大手笔也没有引起过多商业上的注意。

  在许宜彤过世后的三年里,阮奕依然不吝投入,维持着庞大的基因工程,超高的研发投入让名不见经传的华奥生物这几年在基因检测、生物分析、生物制剂等多个领域突起,在分走医药市场一杯羹的同时,背后有财阀支持的华奥也比其他基因公司更大方,社会的福利工程几乎遍及全国,这样也保证了有源源不断的信息扩充华奥的基因库。

  虽然外界有担忧和质疑的声音,毕竟行走在隐私和伦理边界的基因工程神秘又敏感。

  不过这些声音并不影响华奥一年比一年都要漂亮的财报。

  而阮时昌也把视线放在了这个生物公司上。

  比起阮氏的核心产业,华奥公司比不上阮奕手上的任何一家公司,但是阮奕也没有松出华奥的执行权。

  在华奥四周年前夕,阮奕在国外出差的时候接到了阮时昌的视频,在视频里阮时昌通知阮奕:“你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阮达暂行总经理职务。这是董事会决定的。”

  阮奕都要气笑了,苍白英俊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切断信号的视频,“嘭”地砸了一下桌子。

  旁边的助理跟着一抖。

  他的老板是轻伤不下火线的劳动楷模,刚刚动完手术第二天就如常进行视频会议,隔空操控全局,像个精密的假人。

  现在还是他少有的情绪外露的时候,阴沉骇人。

  阮奕闭眼神思了一会,让人把面前的文件电脑拿出去,自己给展钦拨了电话,让他在自己回国前,盯着阮达。

  这边管理层的暗潮涌动没有影响到华奥的运转。

  国内时间的早上八点,一家医院的大厅里,传来清晰的质问声:“华奥这样大肆搜集基因信息,到底是为了同行竞争,还是如传闻所言是为了筛选基因?”

  “我们这么做只是为了完善基因库。就和医院看病录入病人信息一样,只是我们做未雨绸缪的事。筛选oga的基因,再匹配alha这不是我们要做的工作。通过基因匹配伴侣不觉得很可笑吗?你们当中又有谁是相信契合度这个东西的?”穿着白大褂的年青面对着一群医学生哂笑,脸看着很年轻,面对着一群人的包围也不慌不忙,一股子神气。

  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他们站着的一角明显吸引了越来越人的注意力。

  方瑜恩和其他看热闹的人一样,站在包围圈外面垫脚看了看,对中间那个带着眼睛趾高气扬的同龄人瘪嘴露出了露出不屑。

  骗子。

  何楚看那边越来越多的人,问:“他是谁?”

  方瑜恩说话没有遮拦,对着他说:“华奥生物的总工程师。从学校和他们合作开始,就有很多同学不满,觉得这会侵犯病人的隐私,而且搜集基因总感觉要做点什么坏事。我们也不懂那些特权阶级想干什么,万一以后基因筛选是真的,我们普通人就完了。”

  不知道何楚有没有听懂,反正他点了点头,然后拿上自己排的号,抱着何辛去找医生的诊室。

  方瑜恩跟在后面摸着他怀里何辛软绵绵的小手,问:“方方好一点了吗?要不要哥哥抱你?”

  趴在何楚肩上的何辛像只虚弱的奶猫,又浓又长的黑眼睫眨了眨,没有什么精神地看了一眼方瑜恩,小手圈紧了何楚的脖子,黑蒙蒙眼底的难受让人心里发酸。

  他三岁了,也不像这个年纪刚会说话的小孩有很强的表现欲和占有欲,总是安安静静,生病也不哭不闹地靠在何楚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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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楚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对方瑜恩说:“我抱着他去看医生就好了,你过去看看吧。”

  愤世嫉俗的方瑜恩的确想过去会会那群冠冕堂皇的骗子,说:“我就过去看看他说什么。等会你在楼下等我,我们一起回去。”

  等何楚抱着何辛上楼,他就雄赳赳往自己同门那边赶。

  在华奥的立牌前已经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学生和华奥的几个西装笔挺的工作人员对峙,中间那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正在说:“……这两年oga开放用药,是因为我们公司入市降低了成本,也降低了风险性,而治疗oga和alha发育障碍有进展也是我们在研究上有了突破,甚至beta未来基因的给改变性也成为了……”

  有人愤怒地打断了他的偷换概念:“beta不需要改变什么,你们这么做分明是就是在倡导的是实话罢了,坦白来讲,你们在杞人忧天的同时,得到过华奥奖学金的资助,你们当中的亲友也享受过我们的研究成果。与其现在平时一点皮毛知识来质疑,来误导,不如现在努力,以后才有机会真正了解我们在做什么。”

  他目中无人的一句话激起了医学生的愤怒,方瑜恩也撸起袖子冲上去,咬牙切齿地开始……嘴炮。

  医生一般是不容易受信息素影响的beta,不过在个别科室也有alha和oga,给何辛看病的儿科医生就是一个alha,温和又有风度,记得不经常来医院的何辛,还有他的单身父亲。他们父子俩长得很像,依偎在一起的时候像是两株细弱苍白的植株。

  像是熟悉了医院的味道,何辛看病很配合,问他哪里不舒服,他就轻声回答一句,也不害怕冰冷的听诊器。

  看完病,赵医生把何辛抱起来,他比何楚高了一个脑袋,何辛在他怀里更像一只发育不良的小奶猫,被用力稳健的胳膊抱着举起来也恹恹地没有精神。

  赵医生对何楚说:“不用这么担心,方方只是低烧,很快就好了。”

  何楚站起来刚刚到赵医生下巴,对人微微鞠躬道谢:“我知道了,麻烦您了赵医生。”

  赵医生摸了摸何辛的脑袋,口吻温和:“你看爸爸这么担心,要快点好起来,周末叔叔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何辛回到何楚怀里,小脑袋枕在何楚肩上轻轻摇头拒绝。

  何楚腼腆又客气地笑了笑,说:“他还不舒服。我先下去拿药了。”

  赵医生看他有些红血丝的眼睛,说:“我陪你下去拿,你抱着人也不方便。正好我也休息一下,坐了一上午了都。”

  赵医生和他保持着半只手臂的距离,一前一后走出诊室,“拿了药我给你说怎么用,免得你再跑一趟。”

  赵医生给何辛看过几次病,也在何楚店里买过几次花,保持着医生职业习惯身上一直没有暴露信息素,是何楚为数不多关系称得上熟悉的人,也帮了何楚不少忙。

  何楚不好意思麻烦人家,瘦条条的个子抱着一个小孩也走得很快,衣服勾出他削薄的肩和腰。

  赵医生无奈跟上他的脚步,和他找话说:“以后还是不要带着方方早起了。”

  被人指出自己失职的何楚脸又红又白,说:“嗯,我知道。我本来不是带他的,但是我起来的时候,他就醒了,放他一个人我又不放心。”

  ——太早当父亲有一点不好,自己都没有学会怎么照顾自己,就要磕磕绊绊照顾另一条小生命,摸索地每一步都不知所措。

  赵医生连忙解释:“我不是怪你的

  意思,方方身体不好,你带着他也辛苦,可以让人帮你照顾他。”

  何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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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答应,抱着何辛心里满是歉意——何辛的低烧就是因为昨天陪他太早出门,吹了冷风。

  赵医生看着眼前oga低头时,黑发下白皙后颈清晰的线条,柔软的黑发勾着眉骨,侧脸小片皮肤像是片白瓷,眼梢的小痣让人想伸手擦一擦。他手指默默握了一下:“你们坐着等,我去给方方拿药。”

  等赵医生一走,何楚抱着何辛找了一个人少的位置坐下,何辛靠在他怀里,摸他红红的眼睛,说:“爸爸好辛苦。”

  “现在不辛苦。”何楚歪头亲他的小手,薄薄的眼皮微动,明珠似的眼底露出一点笑的痕迹,“爸爸每次陪着方方的时候都觉得很高兴。”

  “我也是。”何辛有了一点精神,亲了一下他红红的眼角,和他贴着小脸。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难道不是医学生?你还记得自己学校的校训吗?”

  “利欲熏心的商人行径,无耻至极!”

  李玉扔下办公室的一群人摔门出来的时候,还在想这群学生对自己的诽谤。

  他拿着工资替人办事,谁知道老板在想什么?

  退一万步,就算是那些大老板就是有心要给人分一个三六九等,这群连人家面都见不到的人在这里跳脚有什么用?

  因为这个城市本来就聚集很多医科大学,既有学术性,又有一腔冲动的本专业学生,很容易对华奥从未清晰表示过的研究方向提出质疑。

  李玉作为总工程师被气得脸色很难看,他走了那么多城市,还是第一次吃这种亏。

  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的李玉停下来,烦躁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抓着自己的头发消气。

  人来人往的医院到处都是人,他做的位置也有两个人。

  温和的男声带着笑意说:“把这个贴在方方额头上,是不是凉凉的?舒服点了吗?”

  一个小孩奶声奶气回答:“嗯,凉凉的。”

  李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原来被医生挡住的那个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露出的小手很白很细。

  李玉盯着那只小手多看了两眼。

  “赵医生谢谢您了。您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一会瑜恩。”

  李玉挑了一下眉梢:还以为是一家三口呢。

  被叫做“赵医生”的alha站起来,又说:“阿楚,我最近可能要出国了。”

  “是工作的事吗?”

  “嗯。”赵医生说,“去联邦新洲那边,可能以后就在那边工作了。”

  那个不解风情的oga替他开心起来:“恭喜啊。”

  赵医生笑了一下,说:“还没有确定呢。”

  “那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那个oga抓着小朋友的小手,“方方,让赵医生加油。”

  小孩说:“加油。”

  李玉同情地看了一下这个高高大大的alha,等人一走,就有些好奇地看向旁边一直被挡着的oga。

  和何楚对上视线的时候愣了一下。

  美人在骨,否则就对面只有一张苍白薄皮的脸,要是换个人就完全不能看了。

  脸骨纤细,五官恰到好处的秀美精致,眼尾的小痣把伶仃孱弱的画中人点活了,怀里抱着一个神似的小孩,父子两像是两尊易碎的白瓷。

  李玉多少明白了刚才那个alha怎么就能那么锲而不舍。

  至于他怀里的孩,和李玉猜得差不多,没有血色的嘴唇白得有些发青,

  和他发紫青的手指头一样,都是先心病的特征。

  他父亲此时正低头浅笑对小孩:“方方,要多喝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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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

  刚刚吃了药,嘴里发苦的小孩说:“糖糖。”

  “等瑜恩回来了,我们就去吃糖糖。”

  李玉主动走了过去,从兜里抓住一把水果糖:“要哪一个?”

  对方抬起的眼帘勾了墨似的,一双眼睛明净透亮。

  李玉扔了一颗在自己嘴里,说:“我容易低血糖,就随身带着,还有巧克力,你要不要?”

  “谢谢。方方,谢谢哥哥。”

  对方声音斯文,说话也好听,让李玉心情稍微好了点,顺理成章地拿出自己的名片:“我叫李玉,也是一个医生,我看小朋友的身体不好,想和你聊聊。”

  采集对象都是自愿,也不需要他们像个骗子一样去拉拢,但是今天李玉心情不好,而遇到的这个人看上去温温软软的,就情不自禁主动找了过去。

  “何楚。”

  何楚他记得面前的这个oga,就是刚才趾高气扬骂了方瑜恩一群医学生的人,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客气说,“你好年轻。”

  李玉不动声色地点头,坐在他身边咬着水果糖,大方承认:“二十四岁,是最年轻的医学博士,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自夸,就是想让你放心,我不是骗子。你小孩的先心病手术几年了?”

  何楚手指剥了糖衣,喂给何辛,说:“三年了。”

  手还真好看,细长白皙,露出的小臂也匀亭纤细。

  是一个哪里都很好看的oga。

  李玉把视线移向何楚的脸,直白地指出来:“那恢复得不怎么样。”

  何楚的小孩一看就是很严重的先心病,花钱也花精力,看何楚普通的装扮,还有小孩生病都没有出现的alha,李玉觉得自己猜到了原因,家境一般,早早结婚生子,过得也不怎么样,是典型牺牲在ao不平等婚姻里的oga。

  看向漂亮柔弱的何楚的目光有淡淡的怜悯。

  何楚好脾气说:“医生说会慢慢好起来。”

  “嗯,百分之八十的先心病会伴随一生。不管你如何补偿他,他不能别的小孩一样,这是他一出生就写在病变的基因组里。”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在扮演高贵审判者的李玉看着何楚发白的脸,继续说,“我见过很多……欸,你别走,我话还没有说完。我是想帮你们,我的实验室就是专门负责这个的。”

  何楚抱着何辛,眼中警惕地看着他,问:“你想让我成为你们的志愿者?”

  李玉点头,说:“这对你来说没有坏处,这样能从根本上找到原因,也能找到治愈的办法,很多家长都参与了我们的工作。这个就是留一份你们的基因档案,平时也不会打扰你,我们的工作可能八年十年都没有进展,不过,这总是一个希望。”

  何楚没说话,李玉耸耸肩说:“我的专业不是这个,你可以过来看看,让专门的人和你解释。”

  没想到何楚真的跟着李玉去了华奥在医院的临时办公室。

  李玉之前对人发了脾气,现在领着一个志愿者过去,脸上没有那么紧,借着何楚缓解了自己刚才带来的尴尬。

  李玉觉得何楚是听不懂那些专业的事,和来这里的百分之九十的人一样,不过是来听一个稀里糊涂的安慰。

  不过何楚听得很认真,还仔细问了几个问题。

  李玉有些得意地守在自己找来的志愿者身边,才注意到他后颈的抑制贴片,看了看一旁安静坐在椅子上的小孩,又看看肩膀单薄的何楚,才迟钝地明白了什么。

  吃惊也不吃惊。

  就是看着这个oga的目光有些怒其不争。

  李玉他清楚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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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和oga刻写在基因里贪婪和欲望有没么不让人信服,比起忠诚度他更相信在基因方面并不优秀的beta。

  虽然年纪轻轻的李玉不是一个主婚主义者,但是他也无法理解oga这种对自己毫无好处的选择。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理由被抛弃的小孩。

  他问:“你小孩的爸爸呢?”

  何楚说:“我就是。”

  “另一个呢?”

  何楚翻开下一页,平静说:“我们分开了。”

  饶是李玉缺根筋也知道自己不该再问下去,讪讪闭上嘴。

  突然有同事叫他:“李师过来一下。”

  李玉抬起头注意到同事表情有些严肃,赶紧过去,看到手机上最新的人事变更消息,只做研究的脑袋没有懂其中的深意,问:“怎么了?”

  同事皱紧了眉说:“马上就要换老板了啊。”

  李玉不以为然:“不是吧,就一个总经理。”

  有人神神秘秘说:“这是上面大老板的意思。”

  李玉更不信了,他一年也才能见到老板一次,说:“我们就一个小公司,老板平时都不怎么管我们,怎么可能入得了大老板的眼?”

  懂行的人偷偷说:“听说过恒正药业吗?也是大老板家里的,这么做应该是想把我们并进去。俗话说,分散经营不如规模经济,到时候就没有华奥生物,只有药业集团下的一个分子实验室。”

  另一个人说:“大老板是不是在怕我们老板单干做大啊?”

  由这句话起了头,一伙人开始聊起了刺激的豪门八卦,想从边角料里窥见一点那个富丽堂皇家族里的明争暗斗。

  然后也几个人对以后不能再见到老板那张英俊冷酷俊脸的遗憾。

  李玉听着,又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邮件,心里也有点遗憾。

  “嗡”手机震动了一下,新的消息进来。

  李玉浏览完皱了一下眉,把手机放进口袋,余光看到准备要走的何楚,李玉走过去顺手摸了一大把糖给何辛。

  何辛两只小手捧着糖,礼貌说:“谢谢。”

  “不客气,我正好要出去一趟,一起走吧。”他问何楚,“还要考虑吗?”

  看何楚点头,李玉觉得这应该是何楚的警惕,而不是自己的话让他不高兴。

  不在意地说:“我们在这里工作四天,你随时都可以来。说不定以后真的能帮到你的小朋友。”

  何楚又点头,和李玉一起走下电梯,看到等在前面的方瑜恩才笑了一下。

  李玉着急着出去见人,没有注意到表情躲闪的方瑜恩。

  等李玉走了,方瑜恩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

  幸好没有被认出来。

  他刚才被院子教训了快一个小时,然后从几个师兄那里知道这个李玉的生平,身世还怪可怜,是个孤儿,不过脑袋很聪明,一路受资助的天才。

  他对说:“阿楚你怎么和他走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惨?我们院长让我们给他道歉。幸好刚才他没把我认出来!”

  何楚看李玉走出医院的背影,把自己和李玉接触的事简单和他说了一下,问:“这个可靠吗?”

  “我也不知道,但院长都那么说了。”方瑜恩小声逼逼,“反正我不信,哪里有那么善良的有钱人,做这种基因实验投资特别大,背后的老板要是就是想要花钱造福

  人类,那耶稣都没有他伟大。”

  何楚笑了一下,说:“那就是有用嘛。”

  被院长教训了快一个小时的方瑜恩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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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驳,对着吃了药精神好了一些何辛说:“方方哪里来的这么糖?给我一颗好不好?”

  何辛脑门上还黏着一片退烧贴,显得脸又小又可怜,大方从手里漏了一半的糖给大朋友方瑜恩。

  何楚说:“这个糖就是李玉给的。”

  方瑜恩不乐意,看着小手合在一起捧着糖的何辛,说:“你少吃点糖,吃坏了牙,到医院医生一颗一颗给你敲碎了。”

  乳牙长齐没多久的何辛抿嘴,藏着小手往何楚怀里钻。

  何楚趁机说:“我们一天吃一颗,好好刷牙,就不会吃坏牙。”

  舍不得糖的何辛对着他认真点头,龇牙露出糯米似的乳牙:“牙齿白白的。”

  何楚笑着亲了一口他的脸。

  在回去的路上,何辛就睡着了,烧也退了下去,睡得好了些。何楚把他手心里的糖拿出来,把安抚布偶放在他怀里,他也没有醒,继续着他香甜的梦。

  何楚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胳膊,去厨房在给何辛弄辅食。

  没多久住在他楼上的方瑜恩就敲门进来,还端着两碗他做的午餐——两碗方便面。

  “来来阿楚,你别弄了,将就吃点,等会陪方方睡一会,你从昨天到现在还没有睡过。”

  可能是年少时已经习惯了,要是方瑜恩不提,何楚也不会意识到自己需要睡眠,坐在餐桌上的时候,才觉得头又点痛,也吃不下什么东西。问:“瑜恩,今天李玉和我说方方痊愈不了。是真的吗?”

  方瑜恩含着面条愤怒不已:“什么?那个神经病这么和你说的?我们方方都已经好了,每个月检查都说人家好好的,他镭射眼吗?一眼就能看出来肉里长着什么?”

  何楚稍微放心,说:“对,方方都要好了,我上次给他称体重又长了三斤。”

  方瑜恩也用力点头:“方方就是底子不好,我们慢慢给他补回来,以后肯定健健康康的。”

  一直摸索着当好一个合格父亲的何楚认同又包含希望地点头。

  方瑜恩看看他,又吃了两口面条,生硬地换了话题问:“今天赵师兄有和你说他要出国了的事吗?”

  看何楚点头,方瑜恩说:“阿楚,师兄怕你为难,让我来说,他觉得联邦新洲那边的医疗条件可能要好一些,想让你带着何辛过去看看,问你愿不愿意。”

  何楚摇头,说:“方方现在都有做检查,不用那么麻烦。”

  方瑜恩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但是还是说:“好吧,我去和师兄说。”

  他们对赵修束都很满意。

  “他们”里有方瑜恩、吴怒和蓝姝好,不包括何楚和何辛。

  赵修束是他们仔细甄选过的,没结婚,也没有不良嗜好,温文尔雅,还是个医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何楚有心理阴影,从来不外露自己的信息素,体贴温柔,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优质alha。

  何楚像是瞎了,现在还客客气气见人家“您”,至于何辛还太小,有时候会认人,不怎么亲他爸爸以外的人。

  现在何楚和赵修束连一个朦朦胧胧的窗户纸都没有,拿着棍等了两年的方瑜恩都没有找到有戳破的机会,每次试探一下就能发现两人中间硬邦邦隔着一个谁都不喜欢的何楚。

  四天后,赵修束办好了离职手续,来送他的师弟里,方瑜恩给了他一盒手工牛轧糖,说:“阿楚做的,因为方方最近喜欢吃甜的,怕他坏牙,阿楚学着做了这个。不过师兄你可以当做这个是

  他专门给你做的。”

  “臭小子。”赵修束拿过糖,锤了他一下,“阿楚呢?开店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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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被人忽悠去当志愿者去了。”方瑜恩说,“你等等,他填好资料就来送你。”

  阮奕没有按照医生的要求在医院老实休养,手术后第四天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落地起身时,小腿传来剧痛让他扶了一下座位,但是也没有耽误他的雷厉风行,下了飞机就直接去找了华奥的总工程师。

  展钦说阮达好像暗中找过李玉。

  不管阮达是想知道什么,阮奕都不放心。

  车直接开去了他们合作的医院,而阮奕谁都没有通知,连医院领导也不知道他今天会来,办事的职工就更不知道了。

  看到老板突然出现,大家都惊了一下。

  阮奕已经完全不像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之前或真或假的温和从容从他身上剔除,他整个人沉着锋利,自带着让人心头一凛的冰冷气场,开口口吻没有起伏:“李玉呢?”

  “和志愿者在四楼。您稍等,我去叫他。”

  录入好信息,李玉对何楚,还有其他志愿者说:“放心,我们有全世界最安全的智能库,只有两个人有权限,一个是我老板,一个是我。”

  何楚牵着何辛往外走的时候,李玉在背后叫住他:“何楚。”走过来时白大褂的衣角飞起来,“很高兴你最后支持了我的工作。”

  何楚和正常人交往都不怎么顺利,面对这种说话不正常的,只好笑着点头。

  李玉说:“我马上就要走了,以后也可能不会来这里。不过很高兴见到你。”

  爱美之人心人皆有之,李玉不嫉妒的说,他很喜欢何楚这张美得没有任何侵略性的脸,甚至不介意他未婚有了一个小孩,又和一个beta结婚这种事。

  何楚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块牛轧糖,说:“谢谢你上次给何辛的糖。”

  李玉其实看不起下厨房的oga,身为oga就该自立自强,不应该被传统拘束,像何楚这样很常规的oga真的让人觉得很没有出息。

  但是何楚给的这两块糖做得方方正正,包着干净可爱的油皮纸,这些让李玉原谅了何楚的没有出息,拆了一个咬进嘴里,一股香甜的奶味。

  还没有夸何楚一句,有人急急忙忙说:“李玉,老板找你。”

  “老板?他来了?”李玉声音稍微高了点,急忙把脸上的眼睛摘了,“怎么一点通知都没有?”

  “不知道,突然就来了,还要亲自来找你。”

  何楚看他们都慌忙起来,对着李玉示意了一下,抱着何辛站在一边等电梯。

  两台电梯同时在上来,何楚站的那台要快一层,等他站进去的时候,旁边的那台刚好上来,清脆“叮”了一声。

  何楚站在人堆里,抱着何辛在渐渐合上的电梯门看到外面有一闪而过黑色身影。

  阮奕的到来让刚才轻松的氛围迅速结冰掉在地上,他走过来的时候,似乎让人感觉他鞋底踩碎的冰渣。

  李玉自己就是怪人,几步不关注别人的情绪,却意外地很在乎这个很少见面的老板,但是他每次都感觉不到对方在想什么。

  寥寥几次的见面礼,老板的都是寡淡平平,坐在椅子上像是高高挂置在墙上的画,很不真实。

  这次也一样,阮奕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依然觉得对方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看得清楚五官,神情却依然高深莫测。

  阮奕一路审视这个年轻的

  工程师,从他的表情里在看他有没有背叛自己,自己需不需要找一个人替换他。

  突然在都是消毒水味道的空气里捕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奶香,淡淡地像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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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以为他要问什么,紧张地咽了一下喉咙。

  阮奕问:“什么味道?”

  “啊?我吃的糖。”

  阮奕皱眉看着那块包装可爱的牛轧糖,冷着脸问:“这里都的工作结束了?”

  “对,在这里新录入了三千多个新的信息,短期内不用再过来。”

  阮奕微微颔首,说:“回去整理好好,传给我。”

  每次更新基因库阮奕都会过目一遍,虽然李玉觉得他并没有时间也不会在这种事上花费精力。

  这只是一种例行的公事。

  阮奕说完果然也不再开口,直到离开医院,也没有人知道他这次过来的真正目的。

  李玉跟在他身后,暗暗打量他。

  阮奕在alha中也算很高的一类,李玉只到他的肩头,从宽阔的肩膀往下,他看着阮奕那两条直而长的腿。

  脑海里突然想起前几天听到的话:

  “你知道阮奕为什么大费周章投资这个项目?因为他要救自己,阮奕每年都在国外动手术,过不了多久他的腿就废了。”

  李玉皱了一下眉,并不喜欢脑海里回想到的话。

  他觉得就算是真的,自己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离开医院的时候,李玉和阮奕坐上同一辆车,上车后,阮奕还是嗅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奶香,微不可查地皱了眉心。

  李玉从口袋里摸出快牛轧糖,递给阮奕:“老板,请你吃糖。”

  阮奕没要,一车的助理解围说:“阮总您尝尝吧,您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

  阮奕眉尖微皱,并眼神示意所有人闭嘴。

  李玉失落地转头看着窗外,正好看到医院门口一群送别人,在里面看到了何楚。

  就看到一脸腼腆的何楚被人抱住,那个人似乎是那天在医院对他有意思的医生,而何楚的那个beta丈夫笑呵呵站在旁边。

  什么关系?

  阮奕正在看着电子屏幕的视线突然一顿,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车窗外的风景流逝而过,没有他熟悉的,更没有他想看到的。

  觉得自己可笑,他沉冷着脸,视线回到眼前的工作里。

  几天后,一直受到业界关注的华奥实验室被爆出泄露个人信息。

  这种无声胜有的新闻没有对华奥内部产生影响,在华奥四周上,阮时昌果华奥最近一年的总营收、研发投入、研发投入比重、以及年度净利润。

  最后宣布了自己对华奥新的计划,这算是华奥回收成本的第一年,如果华奥的基因实验室在不久后商用,这个利润会是现在的几十倍。

  对于这番前景,阮奕第一个做了反应,手里的酒杯清脆碎在地上,打断了刚刚响起的掌声。

  全场寂静,都看向台上台下的父子两。

  阮奕站在一束光下,单手插兜地闲散姿态,眉目高华冷漠,嘴角挑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慢慢活动了一下“失手”的右手,像是能听到骨骼的轻响。

  阮时昌看着越发深不可测的阮奕,神经跟着一跳。

  展钦刚准备站出去打破一下眼下的僵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出现在阮奕面前,竟然是坐在轮椅上的阮达。

  阮时昌最近不知道被吹了什么枕头风,不怕断子绝孙,把阮达安排在了阮奕身边。

  看到阮奕跟阮达一起离开后,展钦端着杯酒也跟了过去。

  近些年阮奕脾气好了很多,但是也阴沉了很多,还是有一种随时要把人踹吐血的阴狠劲,让人胆战心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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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对他放心。

  阮奕和阮达在会场外面,看样子谈话的内容很大方,走进了一听,阮达很直接问:“上个月阮寻被绑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为这事?

  展钦虽然没有问过阮奕,但是也知道肯定不是他做的。

  阮家家大业大,阮时昌平时出门身边都要带两个车的保镖,而他的小孩在个别人眼里就是摇钱树,积怨忌恨的对手、穷凶极恶的匪徒,甚至是居心叵测的合作对象……暗中不知道多少双这样的眼睛盯着他们。

  阮奕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不仅和他平时的低调谨慎有关,还因为以前许宜彤让人寸步不离地看着他,他自己又是越长大越暴力骇人的alha。

  而顾星眠的小孩,除了身体较差的阮达,还有两个oga。

  阮奕虽然平时就容不下他们几个人,但他这个人阴狠的同时又很骄傲,可不可能做这种事。

  但是阮达不这么想,他对这个二弟又恨又怕,说:“阮奕,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弟弟也是,你做事不要太过分,难道你就没有害怕的事吗?”

  阮奕漆黑的眼底有一星反光,冷笑了一声。

  “今天你也看到了,不管你愿不愿意,华奥以后是我负责,我知道是什么让你不愿意把华奥交出来。你越是不愿意,爸就越起疑,你看你的秘密能守住多久。你以为没有人能猜到你在做什么吗?”

  展钦靠着大理石柱,抿了一口酒,微微摇头,果然听到阮奕不辩喜怒地开口:“是么。”

  “我也知道你这些年在国外也不单单只是为了工作,手术还成功吗?”

  展钦目光一凝。

  阮达怎么会知道?

  “还是说,你想找的人找到了吗?”

  这句话像是落在耳膜上,展钦眼瞳震大了些。

  阮奕从来都不提,但是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的人都很容易猜到阮奕大费周章在做什么,展钦就是其中一个。

  现在阮达也算。

  展钦都顾不上想阮达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还是胡乱猜的,余光突然看到了前面走来的两个人。

  阮时昌和顾星眠。

  展钦抬头对两人笑着出声:“叔叔。”

  李玉不适应地扯了一下领带,环顾衣冠楚楚的四周。

  从口袋里拆了一颗糖吃进嘴里,“咔咔”嚼着。

  他不是没有懂刚才大老板的意思,尤其是新老板前几天还找了他谈话。

  这件事李玉没有告诉阮奕。

  阮达和阮奕完全是两种类型,比起阮奕这种个人能力太强的老板,阮达很会拉拢人,他说的话半真半假,不过还是有李玉想听到的。

  阮达适当地夸赞了李玉的天赋与能力,然后在接下来半个小时的交谈中突然认真看着李玉,问:“你在大学的资助人是阮奕吧?”

  看李玉点头,阮达也不意外,说:“难怪。”

  “难怪什么?”

  “没什么,只是不意外。阮奕很欣赏你。”阮达意味不明说,“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发现阮奕喜欢身世可怜的oga。”

  这话让李玉不太高兴,心里却还是唐突跳动了几下。

  他听到阮达继续说:“这么多年过去,阮奕喜欢的类型还是没有变。”

  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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