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_野红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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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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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中,惠风和畅,还不很热,教室里的吊扇却一早就开了,闲闲地打转,像种谛视。青弋水阴阴的天气,淡淡的蟹青色,像为扭脸就来裤衩子三天晾不干的梅雨季做起热身准备。

  续铭在小群里提议,说趁彭小满没回云古,人还齐,我们要不先私下聚一波小的?周末正好有个成人考试,周五布置考场免了晚自习。除了已历劫成仙的李鸢,个个都给赶趟儿来的三波模考折腾够呛,人人骑着匹脱肛的野马往终点奔,睁眼语数外,闭眼理化生,说梦话都是曲自带rap节奏的元素周期表。能见缝插针着喘口气儿也挺不错,附议。

  是大排档还是自助烤肉还是回转小火锅,一晚上聊出了未读信息九十九加也没聊出个结果,续铭被嗡嗡烦了,直接问:我家住一楼有院子,自给自足有意见么?没意见是没意见,游凯风就非得欠嗖嗖问一嘴:是住庙么?

  被禁言三天。

  续铭家离鹭高很近,两站路,走着只要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一帮人背着差不多得二十斤沉的炸药包,带走带插科打诨满嘴瞎说,顺手抬石头买了个进口果篮,到地儿正好太阳落山。续铭家是老小区新装修,屋里明净敞亮,一股淡淡的涂料气味。续铭妈妈开门来迎,几个人扭脸就禁声,挨个儿礼貌叫好,分明是帮五讲四美三热爱的老实孩子,帝后演技。

  续铭妈妈大家都见的少,消瘦文朴,高颧骨,长到腰的发辫盘在头上,一年两次的家长会里,能来露一次脸就算难得。来了也不因为续铭优秀而昭彰似的多动作言语,默默往座椅上一坐,一点儿不招惹地静静听。都以为是为人拘谨,不善与人相处,来了才知道,其实是个无比温厚和善的人。

  “蚊虫现在就多了,都不用等六月。”续铭家院子竟颇大,三堵红砖矮墙围作,檐上盘着锡皮裹着的供暖管道,疏疏落落种了栀子花石榴花,又扎了个迷你葡萄架,架下一个硕大的木制方桌,农村人好摆在堂屋正中的那种,净是青森森的夏意。续铭妈妈圾拉泡沫拖,穿个肉粉的家居服,弓腰往一个个脚上喷防蚊液,边说:“教室也有吧?洲上潮,就好长蚊虫,下回晚自习,拿班费买点蚊香点上。”

  “还是花蚊子。”续铭抵着纱门从里屋搬出个铁皮家用烧烤炉,下巴里还特牛逼地夹着袋儿炭,勾脚带上门防着蚊蝇进屋:“班主任没让,说蚊香点了对脑神经不好,本来985呢,熏成了211。”

  一帮人眼力见蹭蹭涨,游凯风特狗腿地蹿上前接续铭手里的东西,腆着脸直乐:“烧烤炉都出来了,哪敢让东道主动手,来来来放着我来。”

  “也别激动,东道主庙里吃斋。”续铭伸手拍死个飞虫,不咸不淡:“我看我们今天就烤点儿韭菜菠菜土豆蘑菇茄子豆角西蓝花怎么样?”

  “哎班长不——至于。”游凯风伸手往续铭脖子上一勾,赔情卖笑:“人老话都说什么?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佛祖就归你,肉。”拍拍自己胸脯:“归我,怎么样?”

  续铭掸他胳膊没掸掉,直直盯着他问:“你知道地幔的厚度么?”

  游凯风纯属于五行缺智商,听李鸢拐着弯骂人两年了也没练出来,没明白,一怔:“什么?”

  边上人听懂了直乐,属陆清远乐的最响。李鸢则贴到彭小满耳边,低声一叹:“完了,撞梗了。”戏精就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施展才华的时候,彭小满极其配合地抬头点头,佯装悲痛地睁着水亮亮的眼:“嘤嘤,我俩的小秘密被发现了。”

  净是蠢蛋。

  说自给自足,是一点儿不假,一帮人厨房院子两头转,忙活完热炒忙BBQ。陆清远算深藏不露型的居家好男人,上得了球场进得了厨房,非但刀工了得,还他妈会颠锅,快手的两道家常菜炒得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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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铭家厨房里火光四溅气势逼人,生折腾出了五星大厨的架势,给周以庆苏起下巴惊掉。缑钟齐夹了筷土豆丝,进嘴就愣了,冲陆清远比拇指:“新东方没你真的屈才。”

  游凯风看得手痒,搡开陆清远,切了枚番茄搅了俩鸡蛋,起油锅下进去翻炒,撇下铲子试着颠锅,“走你”二字一脱口,咻儿,红黄的一锅东西飞出去三分之二,完美落地。见过蠢的,都没见过能蠢得这么正宗无添加的。陆清远一铲子险没横着抡过去:“不想班长来了弄死你,你最好赶紧以光速舔干净。”

  李鸢选了个文静优雅,甚至能单手插兜装个逼的活儿,点炭,就没成想青弋是真潮,炭上青烟屡屡,熏出他一连串的喷嚏也没给点着。彭小满文坐院子里串肉,好比又见他当年渠山镇抓鱼之“英勇”,着实看不过,低头拍死只蚊子,举着油瓶走过去,往槽里的炭上一淋,再擦燃根火柴撂进去,火苗蹭蹭蹭就蹿高了。李鸢向后一闪,防着睫毛燎秃,乐:“可以啊,挺有生活。”

  彭小满弹个舌,晃着脑袋坐回去继续串肉,翘腿嘚瑟:“小爷我是不是可以跟着贝尔去冒险了?”

  酒是游凯风从小卖部没吭一声就给搬来的,六瓶哈啤六瓶锐澳,喝不喝再说,单为烘托个聚会气氛。续铭妈妈从里屋拿出个挂扣灯泡,树梢上一系,牵线引进屋里按开关,乍然明的很,一团团的亮色。挂完说句好好吃,她就躲里屋继续绣清明上河图了,给一帮屁孩儿留足了私人空间。

  杯杯盘盘码了一整桌,游凯风请领导吃饭似的挨个儿倒啤酒,苏起不想喝,和他推拒了三百个回合,到底没拦住,让他倒了小半杯。续铭东道主兼意见领袖,举杯:”老班很精,都一小口,喝完换水。”

  叮叮几声脆响,几个晶亮亮的杯子歪歪扭扭地撞在了一块儿。

  眼前即是岔路,红绿的指示灯交替闪烁着颜色,就算扫兴,也避无可避的要谈未来。

  缑钟齐一二模成绩均过了一档线不少分,按这个势头稳到六七八,首都医大算挺稳,按他自己话讲,就是纯看我自己想不想了,爸妈强按我头,我认,但也许我什么时候就突然不认了呢?他们管不了一辈子。周以庆模考水平过二档线没问题,最初定目标是南方外国语,现在看略许悬,那好歹是个211。她就琢磨着要最后实在差一把,就报理工大学的口译专业,矮子里拔高个儿,争取保研。

  游凯风一口烤茄子一口哈啤,爽得哭,听她一猛子聊太靠前都聊到考研了,忙打岔进去控场:“哎哎醒醒?高考没考呢就保研了,你怎么不聊你以后怎么交养老保险呢?”

  “姐姐我这叫未雨绸缪。”周以庆朝他瞪眼。

  续铭没谈过恋爱,对这事儿其实挺纳闷的,就忍不住端个脸问:“怎们你们两个,就完全没有往一个地方考的意思呢?”

  “干嘛非考一块儿啊。”周以庆伸手接过李鸢递上来的一盘烤好的土豆片,有所希望又无所谓是什么的,抹了下鼻子说:“明明就有更好的选择,干嘛非得为谈恋爱迁就?孰轻孰重知道吧,别弄得还得不偿失,成是好事,不成是命,是吧?”笑嘻嘻地拿胳膊撞了下缑钟齐。

  这也太佛系恋爱了?靠神交么?又都去看低头啃玉米的缑钟齐。

  “她主要是考虑,上了大学就把我蹬掉,异地比较方便。”缑钟齐笑着拿胳膊轻轻撞下她,“是吧?”

  “呸!”周以庆指节顶他眉心,往他嘴里塞了半块儿啃剩的翅。

  众人挪开眼——佛个屁,他妈的还是在撒狗粮啊。

  游凯风现在人生关键词有三:迷茫、迷茫、迷茫。要他摸着良心说,他算是能听懂里上那回,老班对他说的那番话了。可以尝试,别太热爱,因为当真了就会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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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他现在还不敢腆着大脸管里影无缘就当成个什么人生挫折,但不甘心、不服、沮丧、自我怀疑、怀疑别人,一样样儿的他全能体味了。算了就当个咸鱼晒着吧,这想法间歇性冒头。以至于他觉得自己还是少了点搞艺术的傲骨,一种不愧于自尊的,但在这个年代或许已经不适配了的孤洁。

  “河传新传湖传,几个传媒学院选呗。”游凯风吐掉嘴里嚼烂的里脊,冲着李鸢直皱眉:“里脊糊了,大师傅注意点儿火候。”

  李鸢放下烤网,一根竹签子射过去,快如疾风势如闪电。

  陆清远嚼着根烤豆角,问他:“你甘心啊?”

  “这问题吧——你其实真高看我了。”游凯风躲掉了李鸢的暗器,颇自满于反射弧,吸了口气,鼓了下胸膛,憋了一刻,再缓缓叹出:“我的能力还和我的想法不成正比,想我那会儿,其实不叫有热情有执著心吧......”舔了下嘴巴,“自负,有点儿。”

  自我剖析的时候闭嘴听就行,跟着附和那叫情商负数,就都没接他的话。

  “说我,你呢?”游凯风来记反杀,掉头问陆清远:“你模考不进步挺大么?真难为苏起了,辅导你这么个小脑比大脑好使的二百五学习,简直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一句七言诗引用得精准劲健,一桌人乐得够呛。

  陆清远桌下踢他胫骨一脚,比了根颀长的中指:“滚蛋!”

  苏起笑笑没说话,迎风拨了下短发。她这静静就好比是个软性的提醒,让所有人都明白,都忌惮,都谨慎又谨慎地绕过去。绕过即是彭小满,也避免些敏感的,跌宕的,未解的是是非非,而气氛温融地谈起了自己对这个转学生的初始印象到最终印象。说来说去,就是个完美人设逐渐崩塌成乡土谐星的过程。

  “真的,就一个想法,精致还高冷,一定是个不爱说话的主。”缑钟齐推了下眼镜,又拍死了只蚊子,笑:“结果真就没怎么说过话,坐那儿也不吭声,还动不动仰望四五度角看窗外。”

  “我当时......可能在想今晚数学作业抄谁的,都不认识。”彭小满摆摆手,随嘴自黑:“其实都是假的,你不知道让一个缺心眼扮高冷有多难,我毕生的演技都交代进去了。”

  “结果你跟李鸢拉架那事我真没信,在我眼里你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周以庆下巴冲李鸢抬抬:“李男神,在我眼里就是没事儿不跟你交心的小聋瞎,小满你就是个拒人百里外的小公举。”

  李鸢光笑不说话。彭小满一哆嗦,扔掉签子,“别侮辱公主这个词了。”

  “我当时就觉得这小子阴嗖嗖的,别是个玩心眼子的。”游凯风又来口哈啤,“结果偷完枇杷就破案了,也是个脑子不上弦的。”

  续铭补充:“还是个段子手。”

  彭小满一点不否认,甚至很快乐,所以笑个不停。

  陆清远来厕所放水,洗干净了手,对着镜子拨了拨头发,默默盯了会儿。出来被挡了一下,一怔,李鸢倚门上在。

  “你要上?”,“找你。”

  续铭家雕花的磨砂窗,模模糊糊映着院子里的黄色,隔音做的好,几个人间断的笑语轻言也细弱弱的。

  “我反正是想复读。”陆清远退回厕所,手撑着续铭家洗手池拨弄瓶瓶罐罐,发觉他家一点儿男人用的东西都没有,刷牙杯也就两个,“你别看我一体育生,还挺穷讲究呢,专科我还真不想上。”

  “专科看什么,包分配就可以考虑。”李鸢熄了手机屏,塞进裤兜:“给你发了个地址,我初中考.....跳级,补课的老师,他自己做的补习机构升学率很高。不是广告,也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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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初中还跳过级?”陆清远惊讶地看着他。李鸢点头,他愣了两秒就笑:“牛逼。”

  “所以很多时候,你看到我的一些行为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因为我自己,不因为任何人,所以我不知道我哪里对不起你。”李鸢看着他,“你让我反思我反思不出东西来,是因为苏起,还是因为你排斥抵触这个东西,我都搞不懂。”

  陆清远低头对着洗手池,窘迫得不愿回望他。

  “我也没有......什么目的,人会有那种侥幸心理。”

  “我能理解你的没有目的和头脑一热,但你在我不在的时候放岔子,你让他难过,我就很生气。”李鸢不算在诘问,更不算逼迫,情绪和缓地陈述句,“凯爷让我别提了,我答应了,所以今天找你有点儿不地道。但我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知道,你别负担,以后同学聚会你还是可以过来勾着我的脖子灌我酒。”

  陆清远看了他好一会儿,点个头,偏过脸失笑:“.......我算知道苏起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

  李鸢挑眉,“你以前觉得我还挺不配?”

  “有点,尤其是......后来你。”后来什么,就没说。

  “不是谁喜欢我我就有义务去回应,有点贱,但我就是这么想。”李鸢又说:“就跟喜欢谁他不回馈,也没法能立马不再喜欢一样,这个你肯定懂。”

  “我能问一下么?”

  “嗯?”

  陆清远摸了摸额角,看了眼窗外的院子,“你和他其实是真的。”

  “特别真。”李鸢点头,“你有多真我就有多真。”

  择日不如撞日,回了筑家塘,彭小满蹦到李鸢背上,回家打酝酿已久的离别炮。彭小满鸡崽子似的轻,李鸢背着他掏钥匙开门,却觉得重如一切,有了把他锁进家里就永远别放出来的想法。也不去开灯,扔了书包在玄关就热烈地乱吻一气,李鸢如树般俊拔,彭小满爬树技能光这会儿速进步,从背上顺到他正面,被他托着屁股抱着,抵在墙上。嘴巴里黏黏的水响衬着软绵绵的猫叫,彭小满觉得肚子快被李鸢的旗杆杵通了,滚烫烫的。

  李鸢和他分开黏合的嘴巴,单手解他的校服扣,轻喘着问:“......我抱着你做,好不好?”

  彭小满被他问的腰都软了,紧紧缠着他:“好,证明你公狗腰的时候到了。”

  “那抱紧了。”李鸢在他耳边笑,又往上抬抬他,手探进下摆摸他光滑的背,“抱你去找套子。”

  “不要。”彭小满夹着他髋骨,低头往他脖子那儿拱,就跟说这话,他也挺不好意思似的:“别套了呗,今天就别套了,你就.......直接进来就行了。”

  “你——”

  彭小满直接亲住他,直接去解自己裤腰带,不让他逼话一堆。

  真的不一样,别看就那薄的几不可查的一层,没了真的不一样。李鸢觉得自己快化了,眼里五光十色。他才发觉,肉体的欢愉一点儿都不肮脏,舒服得让人想哭,为什么总有人要把它关联于那么多污秽的含义呢,是看过了多少的东西才会那么觉得,还是思维固化呢。

  彭小满虽然放得开,又很少敢在做的时候直视他,这点儿躲闪也让他喜爱的毫无办法,不断在他被自己扯露的肩颈上舔吻,腰腹挺动,听彭小满间隙里的短促低喘。一举一放,李鸢总会顾忌着他有异常人的身体状况,有力又不过分,一时顶的重,有贯穿的感觉,对方就会不知所措地动动腿,踢在鞋柜上,咚的一响。

  “不太好。”没很久,李鸢就皱眉,吻他汗津津的耳垂:“我等下出来。”

  “嗯。”彭小满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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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酥软地闭着眼睛点头,没好意思说,你就在里面射吧。

  彭小满借李鸢家浴室,淋掉满身的热汗和孜然味儿,揉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李鸢把摇头扇掰过来对着他吹。卧室里还是没开主灯,开了盏小台灯,黄黄的幽辉,桌上摆着电吹风。李鸢坐在床沿看他,膝盖上躺着翻着肚皮的努努,墙上投着他一截儿单影。

  晕晕的。

  彭小满乍然被凉风一拂,像被清光照耀到了那样儿,一瞬间被吹开了心幕。

  他原来觉得青弋真是个好地方,不单因为它小,文朴,有细长蜿蜒的河流,有湿烟里被涤新的旧楼与绿树,有带着泥土味儿的檐下雨水,有不被俯视,近乎被时代的华彩遗忘的悠然。也因为这里是爸爸长大的地方,爷爷奶奶生活的城市,彭家的祖籍,一种人情方面的喜爱。但林林总总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理由让他留恋这里。

  这里有李鸢,李鸢在这里长大。

  他喜欢的男孩儿在这里长大。这就够让青弋特殊于五湖四海,变成他心里的一个绝世好蚌,孕育出了李鸢,这么个他心里最闪亮好看的珍珠。

  可他原来又有多孤独呢?没和他认识的时候,他就经常这么不开灯,抱着猫沉默么?或许还叼着烟?

  我让他的生活变热闹了是么?应该是。

  那他高兴么?

  要高兴,那我可就安营扎寨,不走了。

  李鸢服了,心说我一句话没说呢就才看你一眼你怎么就眼红了?挺没辙地站起来,拿过毛巾盖上他脑袋,边揉边问:“你又想阿姨了?”

  “不是。”彭小满把眼镜贴上他锁骨,蹭蹭,“就觉得血亏,怎么没高一就认识你,不然可以甜三年。”

  “你别往后看啊。”李鸢把他往桌边带,拿起吹风试了试温度,“往前看,几十年的甜。”

  “你不懂,那种感觉不一样,高中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彭小满摇头,“特别单纯,然后不管不顾没脑子,觉得爱能发电的那种感觉,以后就感觉不到了。”

  李鸢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自己坐在床上,拿着吹风替他从后脑勺吹起。猜努努大概是觉得自己宝座被愚蠢的人类占领,不满,难得娇纵地扯咬着彭小满的下摆。李鸢就是个不闻旧人哭的薄幸汉,掸开努努,捋平彭小满的衣服。

  “我还真不喜欢那种感觉,没底,别人要你怎样你就没能力抵抗。”彭小满和他一个味道,就像由里至外交融在了一起那样,“独立了就可以反抗了。”

  “你就是——嘶啊!”彭小满抬头,后脑勺一猛子磕吹风上了,疼的抽气,“发财了,985变211了。”

  李鸢心疼坏了,忙又揉又道歉,在他脑门上嘬了好几口。

  “哎哎可以了可以了可以了没震荡没震荡。”彭小满示意没大事儿,挡着额头继续刚才:“你就是比较务实呗。”

  “算吧。”李鸢不否认,吹他额前的头发,看他脑门上还有被亲出来的印子,就笑得忍不住,“你做梦,我务实,好么?”

  彭小满亲上他鼻梁。

  “你就是我的梦。”

  哎草太酸了。

  李鸢当机立断关了吹风,把他掼进床里,压上去吻:“你也是我的梦。”

  五月底最后一个周末,林以雄陪仇静产检,李小杏带着宝宝打疫苗,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发现,李鸢万年冷寂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张米红的晚霞配一句话,我的梦回家了。听不懂,但觉得很温情,就都点了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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