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_野红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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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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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位置,李鸢素来只说东南西北,彭小满素来只分上下左右,俩都忍着脾气没在电话里互骂“你特么智障吗”,最后连蒙带比划定了个很迷的交头地儿,云古中央公园南侧的仿古小凉亭。

  公园好找,北侧人多南侧冷僻,蚊蝇偏多但漆黑又静,适合干见不得人的事儿。李鸢展臂向前一步,抱紧炮弹似的一头扎进自己怀里的彭小满,被惯性撞得向后一趔。四周没人,就揽着他原地转了半圈。李鸢低头贴住他脸侧,嗅了嗅他湿漉漉的鬓发,叹着问:“你怎么这么香?”

  “刚在家洗个澡。”彭小满伸手捏下他屁股,把半湿的发梢往他衣领上蹭:“紧赶慢赶来拆惊喜了。”

  “你怎么忽悠的?”李鸢手掌穿进他发里,托着他后脑勺。

  “你这语言表达真的不是我说,我那叫智取doyouknowsir?”彭小满又捏了下,耸肩:“我说我有个药吃没了,然后拿了我爸医保卡就出来了。”

  “没打扰你庆祝翻身农奴把歌唱吧?”李鸢低头看着他,“那你一会儿不就得回了?”

  彭小满抬手看表:“按理论上说,我应该在九点前就买好药回家,但我可以用这个店药卖完了坐了几站公交到另一个医保药房买的理由糊弄我爸,所以十点之前到家OK的。”仰头,对着他贼兮兮眯眼笑:“我俩还能再鬼混俩小时。”

  李鸢挑眉,故意说:“什么也干不了。”

  “谁让你一言不合不商量就来,铁道部怕是也有你李鸢的股,跨市来回跑就跟逛菜市场一样。”彭小满给他比赞,戳他喉结:“明天我爸满课,带你浪啊涩费人。”

  李鸢看着他没说话。

  “你。”彭小满一滞,眨了下眼问:“——你不是明天就走吧?”

  李鸢心里叹,这小子直觉准的吓人,“先头就买了明早八点的票回去,利大那边有个流程,明天下午要走。”

  “行吧,你来就是为在我面前打个旋。”彭小满低头侧了侧,“.......那我今晚不回去了。”

  “不行。”李鸢手欠的把他刘海全部用手捋上去,抵着他额头,看他完完整整的一张脸。

  彭小满没管,想也没想似的紧跟着说:“那也明天也跟你回青弋。”

  李鸢笑他话接的贼快,就是不过脑子,“你想什么呢?”

  彭小满的沉默短的不像沉默,很快地站直,皱眉怔了怔,才掸开他手掌笑:“开玩笑呢,那走,那转会儿去。”

  李鸢看着他转身,要从灯晕外走进灯晕内,从暗里走近明里,心里一怅,把他又用力拽回来面对着自己。仔细地看看,发觉他嘴角朝下,眼里有雨色。李鸢突然就死心了,死心自己在彭小满这里不能再找回任何的从容和体面,他一觉得难受,自己眼里就是周天彻底的忧闷。把他又往黯黯的灌木丛边扯扯,抱紧他,往自己胸膛里直按:“你怎么这么可爱?”

  彭小满一点儿不动,闭着眼睛被他揉着背,“不该是多愁善感,且娘么?”

  “没有,我就喜欢你这些。”

  “变态啊。”彭小满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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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鸢庆幸他兜里装了餐巾纸。

  纾解完了,为让自己自己显得来趟云古不是就为撸一发,李鸢掀了衣摆给他看了那纹身,彭小满一怔,立马开了手机手电筒照上端详,好似文物考古。李鸢的花体字形和彭小满的一样,连缀俊逸的墨迹,withyou突出,用的红色染料,比彭小满胸口上的,大小有过之而无不及。

  彭小满皱了下眉,这是他第无数次体察到李鸢的深情,也是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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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地体察到李鸢的草率,无比动容又忍不住不安。他扯正他衣摆,不开玩笑地问:“你就没想过......这东西会影响你就业么?”

  李鸢像逗努努那样儿,挠动彭小满尖尖的下巴,想挠的他在自己怀里猫儿似的撒娇翻滚。李鸢漫不经心地承认:“想过,早听说过。”

  彭小满抓着他欠手,黑人问号——那你他妈还???

  “没关系,真的。”李鸢又在他侧脸上吻了一口,“只要不是公职单位就没关系。”

  “狗屁。”彭小满侧一侧,错到他唇边,“研呢?博呢?进科学院研究所呢?我爸就是勘测的教授我不知道么?老派的学究们有多在意小节?你如果以后想——”

  “你就先告诉我。”李鸢捂他嘴噎他话:“你喜欢我跟你成对儿的这个么?yesno。”

  彭小满颔首,摘下他手掌,垂眼望着他领口:“特别喜欢,很好看,在你身上很帅。”

  李鸢把他抱紧在怀里,下巴抵着他头顶,看着亭子里的翘角飞檐,笑:“行,只要你觉得喜欢,你让我明天去洗掉都可以,你说不让我留,我就不留。”

  国际惯例是答他“我让你去死你去不去死”,可彭小满语塞,瞪他好一会儿,才能臭不要脸地张嘴问:“你现在是不是,喜欢我喜欢的都有点魔怔了?”

  李鸢不否认,摸摸他细溜溜的眉:“怵了?”

  “要怵的是你。”彭小满叹气,张手箍上他肩膀,一点儿不忌惮把人箍痛,“怵你自己变得跟原来不像了,也不酷,也不谨慎,我感觉我影响你......影响的太多了。”

  始终害怕自己是牵绊,不知不觉中挂碍了李鸢的高飞。他越好,自己就越担忧隐患。彭小满甘愿以他意志为意志,但反过来,就觉得是在害人,觉得在把李鸢往庸常的路子上拖累。

  “我不会忘记我的方向,我一直都有数。”李鸢轻轻拍打他后背,慰安的短促节奏,又亲昵地吻他耳廓,细雨和风地剖白:“但是方向之外,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命,我就想把你当一切,当宝贝。而且你怎么就一定觉得你给我的影响不好呢?我非要说你让我变好,你反驳么?”

  李鸢说的认真笃定,又没什么让人受不住的包袱。

  彭小满一霎时的感觉,就像沁出的汗水一条条流下,许多毛虫蠕动在背似的,从百骸处汇集而来的麻麻痒痒,物理动作纾解不了,不出一会儿就浑身贯遍。彭小满和李鸢的嘴巴又凶狠地撞在了一块,隐遁的**又卷土袭来,倏忽拔地起,比先前的一波还要来势汹汹,一下就轧断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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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还得再来一大包。李鸢去买了新的,顺便拿了盒装中老年花内裤,把东西一气儿递进黑黢黢的公厕隔间,听彭小满过会儿在里头喊:“买大了!”

  “小超市里的都是均码。”李鸢倚在洗手池上候着,没好意思笑得响:“凑合穿吧,谁让你要我在里面。”

  “哎草。”彭小满梆当一脚蹬门板上,“你这个说法也太渣男了。”

  “顺手么?”李鸢顿了下,膝盖碰了下门,“进来帮你,弄?”

  “黄文标配洗菊花,洗着洗着再来一发是吧?”彭小满低头拆纸,在隔间里笑得闷闷的,“没事,差不多干净了,你那东西也不是高压水枪,进去一半漏一半的。”过会儿又不怀好意地问:“这俩天撸了吧?怎么水唧唧的。”

  李鸢不墨迹挺大方,还真回忆了下:“前天?大前天?好像两天都......”

  “可以啊我们苦逼地考高考你在家爽,都没给你肾掏空?”彭小满“厉声”质问:“说!你玩儿棒棒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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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的谁!”

  “我淫谁你心里没逼数?”李鸢笑他明知故问:“非说出来搞得两个当事人都尴尬?”

  滢滢然的云古皎月,滤过飘窗撒在彭小满隔间里的脚背上。他肚子上有不小心沾到的李鸢的体液,就脱了T恤擦拭,“你还记得我们俩个第一次啃的那回么?树下面,下了雨,其实我回去也,那啥了,也......淫的你。”

  李鸢意在调侃,又音调和软:“淫我光个膀子压着你说骚话?”

  “满脑子黄色废料,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我得活该给你捅啊。”彭小满将纸揉成一团扔进马桶里,套上裤衩,扯了扯过大的裤腰,“我记得我当时想着你上课看黑板的那个样子,我特么居然就能......喷。虽然你那时候还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但我就知道,不管是什么我都完了,我不可能再把你当个普通男生了,你第二天什么也没说,我就根本没好意思承认。”

  李鸢食指轻轻叩着水池的瓷面,低头望着脚面:“我回去也是。”

  彭小满听了一怔,随即就一声笑:“你也撸了我就放心了。”

  “两次,都是你,什么样的你都在那儿乱转。我跟你一个想法,就是我他妈的完了。”李鸢顶了下鼻尖,近乎赧然的神色一掠,彭小满没能看见,“完了,我真对这小子很心动,怎么办。”

  结果都莽莽撞撞的,一往无前的,也把该说的都说了。

  “服了。”彭小满出了隔间冲着李鸢抓了下裆,“真大的直掉,我感觉我毛都在外面敞着呢。”

  李鸢笑着看他没说话。

  彭小满大步上前抱住他。

  “一中发了毕业证我就回青弋,但我就算今年没考好,你也别管我别动摇,你敢摇我就敢跟你提分手。”彭小满和他以同样的呼吸频率,起伏胸膛,“我以前还觉得呢,我他妈就是个早死的命,现在我想我以后早死在你面前,也许是我上辈子积德,你搞不好就一辈子喜欢不了别人了。”

  “你给我闭嘴吧。”

  李鸢侧过脸吻他,堵上他瞎几把乱讲的那张欠嘴。

  查分日前天,鹭高毕业照如期拍,不因缺了个把学生而做变动。轮上之前,二班人班里集合,都识时务地谁也不提成绩的事儿,新鞋新发型新手机,再也不受拘的鸟儿们,可劲秀。闹着呢,老班提着沓鲜红的毕业证进教室前,碾灭了嘴里的烟头。他今儿穿了套西装,正正经经系了根闷骚的枣红色领带,一人前亮相,就引学生一阵鼓掌欢呼,外带几声响亮的流氓哨。

  “叫唤什么?”老班把毕业证往讲桌上一放,挑眉:“造反啊?管不了你们了?毕业证还在我手里呢,站起来那几个,再叫唤一个我听听?”说完了就没憋住笑,对着原先是一码的校服校裤,今天却五颜六色小兔崽们说:“出了校门再野,还没天地皇帝远呢。”

  游凯风梳了个46偏分的背头,拿定型膏抓得根根分明,整颗脑袋萦着股Tony老师的味儿,又穿一身的hipanda。自诩新发型帅的惨绝人寰,没成想进门就被续铭一帮环绕diss,李鸢依旧走人狠话不多的路子,提疑:“等会儿要站街?”游凯风颤抖着两手比中指,恨不能连脚也翘上来比fuck。

  没料住老班看他一眼,还补刀一嘴:“游凯风今天发型不错啊,十八显二十八,贝克汉姆同款是吧?”

  游凯风晃晃头,朝手掌啐了口,贴着偏分线骚包地一抿,脸大如盆道:“不不不,不是的班主任,我这是余文乐同款。”

  嘘声一片后笑作一团。

  “行吧,笑完了静静。”老班掸了掸册子上的笔灰,拿了本毕业证手边一举,笑说:“看见没?苦三年学校也就给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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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显然不及你七月份要收的那张录取通知书在心里分量重,但怎么讲呢,你以后应该还是会怀念这东西的。来,我现在把毕业证发一下,喊到名字的上来拿。”

  毕业照拍摄文科的先,地点在教学楼下的小广场,背倚雕像,欢声笑语一经振荡,气味似的漾得各个教室里都沾上。高三二一侧迎阳,热得很,又照得人都镀着淡金的光泽。眼前突然就像个庄重的仪式,让人下意识就肃然危坐,就指尖酥麻,像预备越过一扇门,去到另一个地方。

  “续铭。”老班展开了枚小红册,字正腔圆地念名字,“证件照没给你照好啊,没你本人帅啊,来拿。”

  续铭也换了新头型,推净了两边,乖仔秒变潮男系列。传说他考完那晚就对完了网传答案,理综和英语基本一题没错,语文大作文掐题颇稳,数学不出意外丢十分顶天,言而总之,总分基本七百朝上,市状元省状元的桂冠就在鼻尖晃悠呢。他挂着一贯宠辱不惊的脸,扯正了衣摆上台,双手接老班递来的毕业证。

  “解放啦,赶鸭子上架,劳你费心当了三年班长。”老班笑起来拍拍他脸,“祝你前程似锦。”

  续铭一愣,脸上是种微妙的赧然神色,他摇头:“谢谢班主任......应该的。”

  游凯风手围在嘴边精怪地故意喊了声:“辛苦了班长!”,引得其他人也自发跟着喊,喊完了又自发地鼓掌。既不是说真的在感激,在钦佩,更也不是完全为逗趣,一半一半,意思是你仅仅是我高中的冷面班长,你也永远是我高中的冷面班长。续铭很难得地两指齐并,贴眉骨朝众人打了个手势,继而像骑士收锋谢幕,弯腰鞠了一躬。

  这一躬有力,叫掌声更响,也够叫多情的女生突然落泪。

  周以庆顶了下鼻子,朝缑钟齐拐了一肘,紧着喉咙眼说:“给我张纸。”

  缑钟齐失笑,边掏纸,边在课桌下握了握她的手。

  “李鸢。”老班展了下一张,一乐:“巧了,正班完了副班,来,上来拿。”

  李鸢扯下翻到了肩上的T恤短袖,步上去双手接:“谢谢班主任。”

  “证件照也没你本人帅啊,那今天拍毕业照拍好看点儿,多笑笑。”老班也拍拍他的脸,“祝你鹏程万里。”

  老班怕不是百度了一整张A4分量的吉祥话,迂又酸嗖嗖地给每个人送了四字的祝福。一个个上去拿,一个个说谢谢,一个个收到的四字都不一样。缑钟齐是学有所成,周以庆是笑口常开,苏起是一帆风顺,陆清远是大有可为,赵劲是大展宏图。属游凯风戏多,老班祝他梦想成真,他回:“能不能换成一夜暴富?”,遭老班迎头一册子。

  没成想还有彭小满的一册,李鸢在底下一愣。

  “小满是借读的,按讲毕业证是发他档案所在校的,但我也搞来个证。”老班嘿嘿笑,贼兮兮地展开给底下人看:“也没盖校章,校长名我签的,是那么个意思。”

  老班看了眼李鸢,结果叫了续铭:“麻烦班长再替我干最后一件事,想办法帮我把证带给他,我祝他永远开心。”

  等发完,老班折了只粉笔,面一仰,所有人看过来,“也就最后一次了,我呢,再讲点废话,这是我以前在网上看政法大学的一个教授送给他们毕业生的一段话,现在讲呢可能你听着嫌早,嫌假大空听不懂,但真的早么?照我讲不早啦,真就是成年人了,有些东西你该早早知道的。”

  “还是以前那样,我写黑板上,想记就记一记。”老板背过身:“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就算。”

  话不短,老班字大且俊逸,嗒嗒嗒嗒,光里飞着渺小的粉尘,写满了一整黑板。

  ——面对滚滚而来的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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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不能总是抗争,你是否可以选择偶尔抗争?

  ——如果你不敢积极的抗争,你还可以选择消极地抗争。如果你不能勇敢地表达,你可以选择含蓄地表达;如果你也不敢含蓄地表达,你可以选择沉默。如果你没有选择沉默而是选择了配合,但你还可以把调门放低一些。在你主动的或被迫地干着坏事时,能不能内心里还残留一点不安和负罪感。这一点儿不安或负罪感,仍是人性未泯的标记。

  ——即使你不去抗争,但对其他抗争者,要怀着几分敬重,即使没有这份敬重,也不要在背后放冷箭,使绊子,助纣为虐。

  后面还缺一句,是“我希望你们在大潮袭来时,选择站在理性一边,文明一边,选择站在人民一边。”,但老班没说,是觉得这一句实在太早,太大,太高,太辩证,还需要孩子们身体力行地亲身探索。

  “原作叫丛日飞,感兴趣可以去查一下。”老班掸掸两肩落下的笔灰,扔笔头进笔槽,“借花献佛吧,送给你们的最后一句话。”

  再就没了,高中三年的大小课程,完结了。

  按原先商量好的催人泪下的路子来,由续铭打号令喊最后一声:“上课”,咚咚嗒嗒的桌椅响,全体起立。老班吓一跳,佯装向后一躲,摸着下巴笑:“干嘛呀?”

  全体鞠躬,三秒,起身后齐声:“班主任退休快乐!”

  “快乐快乐,不上班拿工资了是快乐。”老班乐开花,笑完了抿上嘴,盯了会儿所有人,接着闭眼用力点点头,一拍掌:“都快乐,你们也快乐!全快乐!”

  毕业照采集苦的是校领导,背样采光差,哭没用,得脸冲太阳陪一批批闹哄哄的学生商业假笑。

  高三二生排队排到了正午,太阳直射映得地表雪白滚烫,卫一筌的框镜阳光下直闪,一胖一瘦的正副校长佝背坐椅子上皱出张核桃脸,孟主任脸红如爆炒猪腰,热汗滴答淌,高挽袖子,衬衫背后印出了块省地图,操心命地还冲磨磨唧唧整队形整半天的二班人吱哇喊:“四排不会排?两排男两排女听不懂?矮的在前高的在后缺空的往前补会不会?不够高的垫个脚!女生都自觉把刘海头发拨一拨露出脸!个子大的自觉蹲一点!速度提起来后面还好几个班呢不要讲废话耽误时间!”

  服了,本来就晒成狗,毕业了临了还特么听他一通逼叨逼呢!

  四大人柱理所当人站后排中央巍峨不动,李鸢挨着游凯风,续铭踮脚顺移到最后一排贴着李鸢站,彭小满的毕业证往他牛仔裤屁兜里一塞:“交你了。”

  “他还挺爽。”李鸢把证往里掖掖,跟着摄影师的指示向左位移,“一拿拿俩。”

  “哎真他妈遗憾。”游凯风勾上李鸢肩,咧嘴放下咧嘴放下,练习着一会儿摆什么表情帅且自然,“缺个我们小满君都不圆满了,单反我都带了,还准备搂着他来两张呢。”

  续铭:“我ps基础会点儿,谁给我发张他照片,要不我把他抠出来p上去?”

  “卧槽,p上去还行。”游凯风笑得直响,“你们真是群小坏坏!”

  “我给你素材。”李鸢冲续铭打了个响指,挑眉:“回头就把他入学证件照发给你,巨蠢。”

  游凯风冲他抱拳:“一首《分手快乐》送给这位勇士。”

  李鸢夹着他头往裆里塞。

  摄影师站定中央,弓腰对上取景器定焦,喊:“所有人都看我镜头上方一厘米,尽量不要眨,都笑起来,来准备——二班女生美不美?!”

  齐声:“美!!”

  “二班男生帅不帅?!”

  齐声:“帅!!”

  天际刚巧就有鸟群掠过,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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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振翅,直向远方。

  苏起拦了下要去车棚拿车的李鸢,游凯风看了眼陆清远,陆清远隔着人群回头看了眼苏起。李鸢点头,游凯风则上前一把勾住陆清远脖子往一楼贩售机那儿拖:“走走走请我喝汽水他妈渴炸裂!”

  白术堂里为便利学生,也为赚小钱,也安了个自动贩售机,和南宋风格的毯文窗格置于一处,有种古今暌违又奇异交错的美感。梆梆掉了瓶脉动和冰红茶,李鸢把常温的那个递给苏起。

  “谢谢。”苏起贴着回廊柱站,“你的录取通知书是到时候和我们的一起拿么?”

  “嗯。”李鸢帮她拧开了盖儿,“跟学校统招录取名单一起发。”

  苏起拿着瓶子没喝,“不出去玩儿?”

  “过段时间。”李鸢话说了一半,等彭小满出完分填完志愿。

  沉默了会儿,苏起突然侧身挺直脊背,闭眼叹了口气,睁眼道:“——李鸢。”

  李鸢没忍住就跟着她站直了,高苏起许多,为听清她即将要说的话,就微微佝了点背。太阳往李鸢背后的方向落,苏起抬头盯着他,看得满眼都是灿烂的金色河流。

  但这都没挂碍李鸢,成为她眼里最明最净的发光体。

  游凯风揪了几串学校里快谢的紫藤萝,为打发时间,心灵手巧地给自己编了个脖环套,又豪饮完了两罐冰可乐才见李鸢推车出来,不见苏起。游凯风把脖环往他头上一套,“她别是在厕所哭吧?”

  “没,说东西落教室了,让我先走。”李鸢摘了花环套龙头上,掸了掸头顶上落的蕊,“我不知道回教室了她会不会哭。”

  “少女情怀总是诗。”游凯风咏了句酸的,手握成话筒往李鸢嘴边递:“能问问你怎么回答她的么?”

  “不能。”李鸢推开他手,“别人的秘密,你别瞎操心。”

  ——李鸢,我这三年,真的......很喜欢你。

  ——谢谢你。

  ——拒绝的理由......是?

  ——因为我也想只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出校门受了胡八一最后一劫,他拎着警棍出保安室把俩人一拦,仰面顶了下帽檐:“谁让乱摘学校花的?!牌子上写着呢不能摘!”

  “哎卧槽。”游凯风失笑,朝他抱拳:“我服了叔,你这敬业精神.......行吧给我册子吧把我姓名班级记上。”

  胡八一看他一眼,又看李鸢一眼,突然撇着八字眉一挥手:“高三的不管了。”

  进保安室前,他朝俩人背后来了句:“毕业快乐啊。”

  游凯风回头摆手,笑:“也祝您高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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