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偶遇
……
回到霍宅，天色已暗。
这处宅子，是太子暗中赐下，是一处三进的宅子，随霍寻一同入京的李安，也在此处落脚。
李安听说霍寻回来了。端着一碟大包子去找他。
“将军，吃过了么？”
霍寻摇头，脸色微沉。
李安纳闷：“怎么了？是不是巡防司那群公子哥又为难您了？”
“早知道这样，将军还不如留在北境，也不必受这个窝囊气！”李安愤愤不平。
北境军中将士们仰慕能者，将军虽然出身低微，却以能服人，也备受大将军看重！
可将军放着北境的快活日子不过，跟着太子跑到京中受气。
京中那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世家公子，一个个仗势欺人，实在可恶。
李安啪的一声，将包子重重搁下。
霍寻皱眉：“当初入京，我提醒过你，要忍耐谨慎，如今才小半年，就受不了？”
他声音沉冷严厉，李安神色微僵，：“我，我就随口说说，将军别生气，我能忍！”
霍寻拿起一个包子，只见那包子白白净净，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宋杉那张小白脸！
霍寻顿时没了胃口，他将包子放下，脸色难看。
“李安，你帮我做件事，找几个靠得住的兄弟，盯住宋杉。”
李安正咬着包子，闻言错愕：“谁？宋杉？这名字有点耳熟……”
“……你之前见过，脸很白的那个。”霍寻不得不解释。
“啊！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探花郎嘛！长得比女人还白净！咦，将军，你为何要盯着他？”李安不解。
霍寻瞪了李安一眼，“少问，多做。”
“哦！”
李安只得默默咬包子。
……
这几日，阿淼上午，都要练半个时辰琴。
那首《春日宴》，她终于练得七七八八。
这日瑜阳长公主听过之后，神色才有几分满意：“勉强可以，不过曲调有些软绵无力，让人听了想打瞌睡。”
她话音未落，阿淼打了个哈欠。
半夏捂嘴忍笑。
瑜阳长公主长长叹了口气。
阿淼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娇憨笑着：“阿娘，没事的啦，大家都知道我弹得不好，不会说什么的。”
瑜阳长公主却皱眉：“不管怎么说，宋家乃诗书世家，你总得会一点。你练好曲子，茶会上一鸣惊人，也让旁人不敢小看你。”
闻言，阿淼偷偷吐了吐舌头，心想好麻烦。早知道她就不选宋杉哥哥了。
……
这日瑜阳长公主出门，阿淼闷在府里练了几日琴，正烦闷着。
正巧她的手帕交，兵部郎中之女沈燕约她出去玩儿。
沈燕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琴棋书画也学得马马虎虎，和阿淼臭味相投，两人十分欣赏对方。
“走，我前阵子让铁匠给我打一对小铁锤，正好今日去取，你陪我。”沈燕拉着阿淼出门。
两人也不坐马车轿子，沈燕拉着阿淼往集市跑。半夏带着侍卫在后头悄悄跟着。
沈燕喜欢跑跑跳跳，体力好，阿淼跑得气喘吁吁。
沈燕无奈，只好扶着她走：“真是个娇娇，你这样懒懒的又没力气，找宋杉做夫君合适吗？”
阿淼不解：“为什么不合适呢？”
“他看着斯文秀气，万一你们出来玩，你累了他都抱不动你吧？”
阿淼阿了一声，她神色郑重：“你说得有道理，那以后我少吃点。”
“……”沈燕哭笑不得，“少吃一点，你忍得住？”
阿淼脸红了：“唉，我努力！”
沈燕觉得阿淼又娇又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阿淼哎了一声，她捂住脸，撅起嘴，沈燕哈哈大笑。
两人在街市穿梭，不多久就到了马回街。
这条街上有几家铁匠铺。
沈燕带着阿淼去了她熟悉的那一家，她一进门，便大声道：“胡叔，我的那对小铁锤好了吗？”
胡叔便是胡氏铁铺的掌柜，他正在和一名男子说话。
胡叔连忙道：“沈小姐，您坐下喝口茶，稍等一会。”
而后，胡叔又对男子道：“公子放心，您要的箭头我会打好，三日后可来取。”
霍寻点头，他转身要出门，却呆住。
只见门口正走进两个小姑娘，后头那个慢吞吞，喘着气，穿着粉衣的姑娘正是清云郡主。
她怎么会在这儿？！
“阿淼，累坏了吧！我说我要背你，你又不肯。”
阿淼喘着气，声音软绵无力：“我，我还行。”
“我看你快晕倒了。”沈燕扶着阿淼，一时不察，差点撞上跟前的人！
沈燕啊了一声，反应极快止住脚步。可阿淼却猝防不及，一下向前，撞到了那人怀里。
霍寻僵住，他不敢动，只能面无表情站着。
沈燕急忙拉开阿淼：“阿淼，你没事吧！”
阿淼抬手摸着鼻子，眼底泛出了泪花：“好疼。”她委屈极了。
沈燕尴尬，毕竟是她们撞了别人。
霍寻僵着嗓子道：“对不住。”他目光落在阿淼身上，看她低着头揉着鼻子，有些纳闷。
真的很疼吗？可他又没穿铠甲！
这时，胡铁匠拿来两个一尺多长的小铁锤，沈燕顾不得其他，立即接过铁锤：“对，这就是我想要的！阿淼，你看！”
阿淼抬起头，先是看到跟前的霍寻，她一愣，瞪圆眼。
天啊！这人真高，真壮！
霍寻看出了她的震惊，抿嘴低头，默默从她侧面走过。
阿淼还是忍不住去看霍寻的背影。
“你看什么呢？”沈燕好奇问。
“燕儿姐姐，刚才那个人，真高啊！”阿淼感慨。
沈燕点头：“是挺高的，比我大哥还高。”
“也不知他每天吃什么，我也想长高。”
沈燕哈哈笑：“那不成，长高的阿淼，就不是阿淼了！我就喜欢小巧玲珑的阿淼！”
阿淼皱眉：“可我是大人了！”
“是是是！”
两人嘻嘻哈哈一阵，沈燕忽然皱眉：“那个人，我好像见过。”
“你认识？”
“我记不得了。”沈燕摇头：“或许是我家的客人，我偶尔见过吧。”
沈燕拿了小铁锤，又拉着阿淼去了千醉楼用午膳。
两个小姑娘身后跟着数名侍卫，霍寻没有靠近，只是装作路人，随意跟在她们身后。
她原来想长高啊。
霍寻想着每日的吃食，他喜欢吃面食如馒头胡饼，喜欢吃羊肉，吃这些，能长高吗？
不过霍寻觉得，沈家姑娘说得对，清云郡主这样娇娇小小的正好，实在没必要长成一个大高个。
……
沈燕阿淼两人还没到千醉楼，就被路边的吃食摊子给吸引了。
“要不，我们吃炸春卷吧？”沈燕问阿淼。
阿淼吸溜一下口水：“好呀。不过可不能让我阿娘知道。”她低声道。
沈燕哈哈笑：“咱们是一根绳的蚂蚱，我不会说一个字，只是……”
沈燕话音未落，半夏已经匆匆跑过来：“小姐，可不能在这儿用饭呀！”
这路边的摊子，也不知道吃食是什么样的，干净不干净，吃坏了肚子就糟糕了。
沈燕不吭声，看向阿淼，阿淼眨眨眼，大大的杏眼瞅着半夏：“好半夏，我就吃一点点，好不好？”
“可是……”
“可我真的想试试。”阿淼耷拉下眉眼，“我保证，就吃几口……”
“但……”
“求求你了，半夏。”阿淼咬着唇，可怜巴巴的。
半夏霎时心软了，她长长叹了口气：“好，好吧。不能多吃。”
阿淼乖巧点头：“好！”
三人坐下，老板上了一份春卷，还有其他两样小菜。
阿淼夹了一只春卷，咔擦咔擦咬着。
没一会儿，她就吃完一个，阿淼刚想去夹第二个，一抬头，半夏正盯着她，一脸不赞同。
阿淼冲着她软软一笑，又夹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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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霍宅，天色已暗。
这处宅子，是太子暗中赐下，是一处三进的宅子，随霍寻一同入京的李安，也在此处落脚。
李安听说霍寻回来了。端着一碟大包子去找他。
“将军，吃过了么？”
霍寻摇头，脸色微沉。
李安纳闷：“怎么了？是不是巡防司那群公子哥又为难您了？”
“早知道这样，将军还不如留在北境，也不必受这个窝囊气！”李安愤愤不平。
北境军中将士们仰慕能者，将军虽然出身低微，却以能服人，也备受大将军看重！
可将军放着北境的快活日子不过，跟着太子跑到京中受气。
京中那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世家公子，一个个仗势欺人，实在可恶。
李安啪的一声，将包子重重搁下。
霍寻皱眉：“当初入京，我提醒过你，要忍耐谨慎，如今才小半年，就受不了？”
他声音沉冷严厉，李安神色微僵，：“我，我就随口说说，将军别生气，我能忍！”
霍寻拿起一个包子，只见那包子白白净净，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宋杉那张小白脸！
霍寻顿时没了胃口，他将包子放下，脸色难看。
“李安，你帮我做件事，找几个靠得住的兄弟，盯住宋杉。”
李安正咬着包子，闻言错愕：“谁？宋杉？这名字有点耳熟……”
“……你之前见过，脸很白的那个。”霍寻不得不解释。
“啊！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探花郎嘛！长得比女人还白净！咦，将军，你为何要盯着他？”李安不解。
霍寻瞪了李安一眼，“少问，多做。”
“哦！”
李安只得默默咬包子。
……
这几日，阿淼上午，都要练半个时辰琴。
那首《春日宴》，她终于练得七七八八。
这日瑜阳长公主听过之后，神色才有几分满意：“勉强可以，不过曲调有些软绵无力，让人听了想打瞌睡。”
她话音未落，阿淼打了个哈欠。
半夏捂嘴忍笑。
瑜阳长公主长长叹了口气。
阿淼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娇憨笑着：“阿娘，没事的啦，大家都知道我弹得不好，不会说什么的。”
瑜阳长公主却皱眉：“不管怎么说，宋家乃诗书世家，你总得会一点。你练好曲子，茶会上一鸣惊人，也让旁人不敢小看你。”
闻言，阿淼偷偷吐了吐舌头，心想好麻烦。早知道她就不选宋杉哥哥了。
……
这日瑜阳长公主出门，阿淼闷在府里练了几日琴，正烦闷着。
正巧她的手帕交，兵部郎中之女沈燕约她出去玩儿。
沈燕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琴棋书画也学得马马虎虎，和阿淼臭味相投，两人十分欣赏对方。
“走，我前阵子让铁匠给我打一对小铁锤，正好今日去取，你陪我。”沈燕拉着阿淼出门。
两人也不坐马车轿子，沈燕拉着阿淼往集市跑。半夏带着侍卫在后头悄悄跟着。
沈燕喜欢跑跑跳跳，体力好，阿淼跑得气喘吁吁。
沈燕无奈，只好扶着她走：“真是个娇娇，你这样懒懒的又没力气，找宋杉做夫君合适吗？”
阿淼不解：“为什么不合适呢？”
“他看着斯文秀气，万一你们出来玩，你累了他都抱不动你吧？”
阿淼阿了一声，她神色郑重：“你说得有道理，那以后我少吃点。”
“……”沈燕哭笑不得，“少吃一点，你忍得住？”
阿淼脸红了：“唉，我努力！”
沈燕觉得阿淼又娇又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阿淼哎了一声，她捂住脸，撅起嘴，沈燕哈哈大笑。
两人在街市穿梭，不多久就到了马回街。
这条街上有几家铁匠铺。
沈燕带着阿淼去了她熟悉的那一家，她一进门，便大声道：“胡叔，我的那对小铁锤好了吗？”
胡叔便是胡氏铁铺的掌柜，他正在和一名男子说话。
胡叔连忙道：“沈小姐，您坐下喝口茶，稍等一会。”
而后，胡叔又对男子道：“公子放心，您要的箭头我会打好，三日后可来取。”
霍寻点头，他转身要出门，却呆住。
只见门口正走进两个小姑娘，后头那个慢吞吞，喘着气，穿着粉衣的姑娘正是清云郡主。
她怎么会在这儿？！
“阿淼，累坏了吧！我说我要背你，你又不肯。”
阿淼喘着气，声音软绵无力：“我，我还行。”
“我看你快晕倒了。”沈燕扶着阿淼，一时不察，差点撞上跟前的人！
沈燕啊了一声，反应极快止住脚步。可阿淼却猝防不及，一下向前，撞到了那人怀里。
霍寻僵住，他不敢动，只能面无表情站着。
沈燕急忙拉开阿淼：“阿淼，你没事吧！”
阿淼抬手摸着鼻子，眼底泛出了泪花：“好疼。”她委屈极了。
沈燕尴尬，毕竟是她们撞了别人。
霍寻僵着嗓子道：“对不住。”他目光落在阿淼身上，看她低着头揉着鼻子，有些纳闷。
真的很疼吗？可他又没穿铠甲！
这时，胡铁匠拿来两个一尺多长的小铁锤，沈燕顾不得其他，立即接过铁锤：“对，这就是我想要的！阿淼，你看！”
阿淼抬起头，先是看到跟前的霍寻，她一愣，瞪圆眼。
天啊！这人真高，真壮！
霍寻看出了她的震惊，抿嘴低头，默默从她侧面走过。
阿淼还是忍不住去看霍寻的背影。
“你看什么呢？”沈燕好奇问。
“燕儿姐姐，刚才那个人，真高啊！”阿淼感慨。
沈燕点头：“是挺高的，比我大哥还高。”
“也不知他每天吃什么，我也想长高。”
沈燕哈哈笑：“那不成，长高的阿淼，就不是阿淼了！我就喜欢小巧玲珑的阿淼！”
阿淼皱眉：“可我是大人了！”
“是是是！”
两人嘻嘻哈哈一阵，沈燕忽然皱眉：“那个人，我好像见过。”
“你认识？”
“我记不得了。”沈燕摇头：“或许是我家的客人，我偶尔见过吧。”
沈燕拿了小铁锤，又拉着阿淼去了千醉楼用午膳。
两个小姑娘身后跟着数名侍卫，霍寻没有靠近，只是装作路人，随意跟在她们身后。
她原来想长高啊。
霍寻想着每日的吃食，他喜欢吃面食如馒头胡饼，喜欢吃羊肉，吃这些，能长高吗？
不过霍寻觉得，沈家姑娘说得对，清云郡主这样娇娇小小的正好，实在没必要长成一个大高个。
……
沈燕阿淼两人还没到千醉楼，就被路边的吃食摊子给吸引了。
“要不，我们吃炸春卷吧？”沈燕问阿淼。
阿淼吸溜一下口水：“好呀。不过可不能让我阿娘知道。”她低声道。
沈燕哈哈笑：“咱们是一根绳的蚂蚱，我不会说一个字，只是……”
沈燕话音未落，半夏已经匆匆跑过来：“小姐，可不能在这儿用饭呀！”
这路边的摊子，也不知道吃食是什么样的，干净不干净，吃坏了肚子就糟糕了。
沈燕不吭声，看向阿淼，阿淼眨眨眼，大大的杏眼瞅着半夏：“好半夏，我就吃一点点，好不好？”
“可是……”
“可我真的想试试。”阿淼耷拉下眉眼，“我保证，就吃几口……”
“但……”
“求求你了，半夏。”阿淼咬着唇，可怜巴巴的。
半夏霎时心软了，她长长叹了口气：“好，好吧。不能多吃。”
阿淼乖巧点头：“好！”
三人坐下，老板上了一份春卷，还有其他两样小菜。
阿淼夹了一只春卷，咔擦咔擦咬着。
没一会儿，她就吃完一个，阿淼刚想去夹第二个，一抬头，半夏正盯着她，一脸不赞同。
阿淼冲着她软软一笑，又夹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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