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愤怒(苏然)完_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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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愤怒(苏然)完

  上一章提要:...开,族里长辈热热闹闹地坐满堂屋,望向“十四娃”的眼中充满骄傲……然而,在这股温馨的家庭气氛当中,始终充斥着一股异样的味道,一股在义军同伴身边绝对不会闻到的味道。没有人谈论尽在咫尺的战争。长辈们甚至连“打仗”这个词都不愿意提起,好像只要这样做的话,兵燹就真的不会烧到这里一样。不仅是新堰口,颍阴县的各个村庄或多或少都存在这种现象,直到六天之后的现在,这种异样依然是俯拾皆是,抬眼就能看到。在去颍阴县城的路上,苏然就万分不情愿地看到了其中一幕。官道周围活动着不少老乡,他们吃饱了酸汤酥肉......

  上二章提要:...场后,周尽忠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冒出缕缕青烟的残垣断壁,倒在村路上的无头血尸……所有破坏都出自凡人的手笔,比起太虚妖邪的残暴不遑多让。周尽忠给官军的屠戮找了无数条理由,例如忠武军的坏人可能对中兵新兵进行了挑唆,许蔡当地的太虚信众也许趁乱感染了部分士卒云云,但从这家伙的急促语速与颠三倒四的观点来看,这些鬼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在义军官兵充满仇恨的喝骂下,周尽忠很快就闭了嘴。他帮忙收敛了安营妇孺老幼的尸身,然后明确地向焦勇发誓,一定会把犯下此等恶行的凶手碎尸万段。“圣上率军来此,本是......

  上三章提要:...伸手,渴望着触碰到银甲的一角……王侍中和殿下制定的接应计划,有了一个还算圆满的结局,成百上千名逝去的弟兄,至此终于可以瞑目了。驻防羽林与振武军的预备队,肯定已经挡住了戎狄反击。尽管赵栋成没有亲眼看见,但是殿下能够安全地来到这里,本身就说明了这件事实。他们从妖邪的尖牙利齿当中,救下了旧防线上那些筋疲力尽的队幢,同时也在西起李佩沟、东到饮马河的一连串高地上,建起了一道可堪信赖的全新防线。“太虚之刃”和他的喽啰爪牙,在付出惨重代价之后再一次铩羽而归。天色愈发明亮,晨起的鸟雀心情愉悦地......

  上四章提要:...地扯了半天之后,终于也意识到了自己真正该做的是什么工作。他摘掉硬邦邦的薄皮手套,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在少年队主手下当起了壮劳力。搬东西钉钉子,这些粗活他早就干习惯了。设陷阱修兵器之类的细活儿,他在学兵队的时候也都练过。小呼延从战场上弄回来不少远近兵器,顺手还搬空了堡子湾的当地武库,刀枪剑戟弓弩火铳那是应有尽有,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在村路的拐角处,二步幢放置了不少用小木匣改装的地雷,只要戎狄往上面一踢,立刻就会打翻放有线香的那只小碗,“轰隆”一声引爆火药。当然了,除了这些明雷,暗箭之类也是必不可少,赵栋成帮着二步幢的弟兄,在墙角隐蔽处设置了十来把窝弩,把那批放的快要报废、踏脚铁环生满红锈的神臂弓,最大限度地做了废物利用。给窝弩绑拌线是最细致的工作,就算是赵栋成,每次干的时候都要屏住呼吸。但小呼延做这种事情却是得心应手,显然从小就打惯了猎。不仅如此,他还会给鸟铳药锅修......

  上五章提要:...弟兄。既然当了丘八,那就得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早在小老谢当护寨勇丁的时候,他就有了这样的觉悟。/没错,这场烂仗至今仍然看不到尽头,但只要人人都能守住自己的战位,迟早能吃到王铁枪和殿下联袂请客的庆功大宴……等等,每个人都守住自己的战位……/他觉察到了一丝异样,用棉绳牢牢绑在脑袋上的翻耳皮帽,一下子变得比蓖麻还要扎人。从戎狄破关到现在,边军虽然是节节抵抗,但同时也在节节后退,现如今,连位于全军最右翼的堡子湾也要放弃了。大先生说过,有时候撤退是为了更好的进攻,但要是一直后退从不反击的话——/不......

  上六章提要:...在许蔡,别说商队了就连跑单帮的货郎都见不到几个。要是真能碰上这样的旅人,高殷甚至愿意把整个兵团都停下来,恭恭敬敬地反给对方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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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尚且如此吃惊,徒弟就更不用说了。苏然的下巴颏都快掉到了马脖子上,他目瞪口呆地望着张邦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亲耳听到的东西。/我没听错吧?我真没听错吧?颍阴县令绑了临颍县令,同级下狱同级?乖乖,就算是周尽忠这个正牌校侯,恐怕都没有这样做的权力吧?/

  “老党长无须担心。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我心中自有分寸。”张邦达无所谓地笑笑,两排白牙就像猛兽似地闪出寒光。绵延在官道上的长长队伍,显然让他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膨胀,这位将军县令抬头望望三辰大幡,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自我炫耀:

  “在临颍,有一千个人可以给出同样的证词:难民之所以能够偷偷开启城门,完全是因为临颍州兵玩忽职守,居然在值夜时偷懒睡觉。朝廷即便要治罪,也是治刘明府的御下不严之罪。”

  “临颍县城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秩序,”大先生面无表情地骑着马,与其说是礼貌,倒不如说是无奈地应和道:

  “想来应是张县君的功劳。”

  “正是如此。”张邦达大大咧咧地承认了这一节。“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县衙,刘县令只怕是全尸难保。经我劝说后,难民首领已经释放全部被扣官吏,并且主动向颍阴州兵投案自首。我把主谋者和刘县令关进了同一层地牢,二月份送去郑州一并受审。事件始末,我已全部写进奏章,明日就派人送往新郑,上呈陛下御前。”

  “越级上奏恐有不妥。张县君应该先往节度使衙门呈递一封……算了,事情特殊,我不便干涉过多。”大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就此结束了这个话题。他毕竟是义军领袖,而不是某位二愣子将军聘请的谋士,寒暄完了之后,就要赶紧开始商量正经事情了:

  “说起难民安置,仆确有一事欲请县君相助。我在长社县,对难民采取的是以工代赈之法,钱、粮两方面目前都出现了短缺。如果县君能支援一些仓脚陈米,在下实是感激不尽。唉,实在是惭愧哪。”

  “老党长说的哪里话。长社、颍阴,都是大齐郡县,邻居有难,岂有不帮之理。”张邦达潇洒地一挥手,不假思索地应允下来:

  “钱五千贯,粮一万石,我这里随时拿的出来。不过,还是得麻烦老党长列好支出明细,然后按照通行格式发来相关函件。”张邦达伸出三根手指,煞有其事地正了正平角幞头。这个动作与其说是整理仪容,倒不如说是某种改变身份的仪式,他的动作一下子变得更加稳重,说话时的官腔也更加浓了:

  “行文格式,一定要遵守规矩,否则归档整理的时候,会给书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除此之外,老党长切莫忘记加盖公章,你们可以借用吴若为的官印,但州刺史的印章暂时还不能动用,盖缝也千万不要忽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牛姓俘虏猛地爆发出一阵狂笑,把张邦达的介绍硬生生从中打断。他笑的涕泪交流,两只靴子脱开马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高高翘起,整个人几乎从狭窄的高桥马鞍上摔了下来。“你们两个,哈哈,你们两个!”他伸出右手食指,极其放肆地在张县令和大先生身上指指点点,口沫横飞地接着说道:

  “你们两个,居然在官道上办起公来了!‘县君’、‘党长’?醒醒吧二位!这地方没有下来考察的御史,只有剿灭乱民的两万朝廷大军!”

  “足下想必就是那两万之一。而且刚刚尝到战败的滋味。”张邦达冷漠地看着俘虏,就好像那只是一具僵硬的尸体:

  “颍镇纷争,全因误会而起。只要了解事情真相,陛下必会率军返回京师。我已经向陛下先后上呈三封奏章,二月份必会有批复下来。如果你还想回到中兵同袍当中,那就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不要继续顶撞本地县令!”

  “哈哈,服气,我牛有禄是真服气!”俘虏狰狞地假笑两声,在马上“啪啪”鼓起了倒掌:

  “张大将军,老子是错看你了。前几天我跟老三打赌,说你不是脑子笨,只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现在来看,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睁眼瞎,万丈深渊愣能看成万顷良田!明着跟你说吧,你的奏章根本到不了小皇帝跟前,连九王那里都到不了!俺们军主说了,这种腌臜东西,不能送上去脏殿下的眼!”

  “苏然!”大先生威严地下达了命令,“把牛有禄押下去,今晚公审宣判!”

  “喏!”苏然闪电般地拔出短剑,策马逼近了满嘴狂言的俘虏。今天晚上,他打算给小田鼠放几个时辰的零食假,太过血腥的场面,会影响小山精的身心健康——

  “不忙。”张邦达轻轻地抬起右臂,只是短短的一瞥,就让苏然口干舌燥地退回了原位。“这位俘虏正说到有意思的地方。老党长,能否再给他一刻钟时间?”

  大先生肯定不会给出否定回答。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牛有禄便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继续蹬鼻子上脸:

  “哈,有意思?有意思的还在后头嘞!不放老子走,谁都别想安宁,都把耳朵竖起来听好!你们指望官府撤军,做春秋大梦去吧!小皇帝就算真下圣旨也不算数,九王马上就会领着大军过来,把你们这群乱民全部宰光!洗干净脖子,等死去吧!”

  他的嘴角沾满粘液,一双眼珠上面红丝根根绽出,仿佛有一百个火药包在眼窝里面同时爆炸。颍阴州兵、义军成员、围观百姓……千百双眼睛充满仇视地瞪视着这位狂徒,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拖下来食肉寝皮,但牛有禄却在这种千夫所指的状态下获得了无限快感,尖利的笑声完全停不下来。“来呀!”他扯开衣领,照着心口猛指猛戳:

  “就照这儿来!赶紧上啊!”

  “你方才说,”张邦达悠闲地拦住牛有禄,就像聊家常那样神情自若:

  “长广王不久就会掌权?”

  “总算听懂了?不容易啊!来吧,来吧,照这边砍啊——”

  “老党长。”昔日的边军将军张邦达,从容地向义军首领大先生抱拳行礼:

  “陛下有难。我会率领颍阴州兵即刻北上勤王,小老谢勇丁,是否愿意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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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预览:...一人而已,长广王府的那帮爪牙依旧存在,而且会被吓得人人自危。就在兵团大营的高阿那肱,反应会尤其明显。人在惊惧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李傕郭汜就是最好的例证。高殷回想《裴注三国志》的相关记载,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当年的王允,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熊心豹子胆,居然在手里几乎没有任何可用兵力的情况下,威胁要对滞留长安的雍凉军队实施大清洗。他难道真的以为,自己侥幸干掉了董卓,就能够对董卓麾下的兵将任意支配?不过,王允的愚行也不是全无意义,至少给后世之人提供了足够明确的警示。高殷决定,自己......

  下二章预览:...,焦队主当即就像看到救星似地吆喝起来:“快快快,就坐边上那张马扎。石炭炉子、水壶啥的都有,你自己先招呼着……哎呀你光看我干啥,赶紧动笔写啊!”焦勇正被文书工作凄惨地折磨着。这位神箭手兼甲队之主,已经快被笔墨纸砚折磨疯了。当然了,以他那个级别,还轮不到写训令下指示,他的工作说穿了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把堆在小桌子上的卷纸裁成斗方大小的片片,然后每张只写一个字,在全身抽筋之前能填多少算多少。除去苏然以外,还有一位老塾师也被请来帮忙。以这位秀才肚子里的学问,干这活着实是屈才了,......

  下三章预览:...冲军溃兵赶到一旁,部署在正面的火铳手则是整齐地列出三列横队,黑洞洞的铳口瞄准颍阴州兵胸膛。“速速投降!”一名拥有鎏金兽头吞肩,魁梧身材堪比石墙的羽林军官,充满威胁地放平手中长刀:“何物贼逆!胆敢玷污台军旗幡!”他的嗓门堪比千斤大将军,尽管隔着黑压压一大片人群,还是把苏然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不过,单凭一句喊话别想让联军放下武器,就连减慢他们的速度都办不到,除非主将发话,任谁也别想阻止整整一千名打仗打得热血沸腾,脑子里只有杀杀杀的精兵强将——“州兵——停步!!”主将......

  下四章预览:...数的尸首拥挤其间,在阳光的照射下迅速发僵变色,裸露在外的手脚就像一根根易折的木材……鲜血浸透了大地,浓汁污染了河川。绣有狮虎图案的威风军旗,被妖邪的利爪扯成片片碎布,长着三头六臂的畸形躯体,面对铳炮轰击甚至留不下完整形状。坏疽的腐败臭气扶摇直上,向守城丘八的嗅觉发起一轮又一轮的疯狂进攻,一息尚存的寄生蛆虫成群结队地向上攀爬,却始终不能征服天堑般的五丈高墙……蛆虫成群结队跌下墙砖的声音,听上去仿佛早来的春雨。/被血泡透,又有这么些肉虫当肥料,/赵栋成调整一下坐姿,嘴角神经质地抽搐两下,/城墙根附近,今年野草一定会非常兴旺。哈,哈哈!/如果这场仗能打赢,到春天的时候,浓绿色的草丛就会把遍地白骨彻底遮挡。细声慢气的浑河,也会把城中洋溢的血腥气息远远冲走。不过,朱邪赤心和他的戎狄手下似乎是势在必得,如果他们继续那种没日没夜的猛攻,护城河、壕沟乃至南北流向的浑河肯定会被尸体全部......

  下五章预览:...,推动他们的四轮炮车翻越一切坑凹阻碍。那是一门一千二百斤的大样弗朗机,并且只带了开花弹与霰弹。从外瓮城到羊马墙,直线距离总共两百三十步,中间还要跨越无数尸骨残骸。敢死队不仅带着笨重的炮车,为了保持队形还要十步一停,就算是在没有任何阻碍的情况下,走完这段距离也要一刻钟。在天上的乌鸦密探看来,他们不过是一个移动缓慢、前后四方无遮无拦的小方块而已。聚在羊马墙周围的妖邪,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了兴奋的嗥叫。对它们来说,这是有一个向太虚奉献的好机会,求之不得。一群游荡在护城河北岸,约有三十人左......

  下六章预览:...的老塾师,用裁纸刀杀死所有蒙童后狂笑自刎。吃斋念佛多年的大善人,先用砒霜放翻所有家人,然后将尸首从容不迫地全部肢解。敬老坊的厨房,在黑夜里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声哭号,翻着白沫的浓肉汤里,赫然现出大小不一的凡人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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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党长无须担心。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我心中自有分寸。”张邦达无所谓地笑笑,两排白牙就像猛兽似地闪出寒光。绵延在官道上的长长队伍,显然让他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膨胀,这位将军县令抬头望望三辰大幡,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自我炫耀:

  “在临颍,有一千个人可以给出同样的证词:难民之所以能够偷偷开启城门,完全是因为临颍州兵玩忽职守,居然在值夜时偷懒睡觉。朝廷即便要治罪,也是治刘明府的御下不严之罪。”

  “临颍县城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秩序,”大先生面无表情地骑着马,与其说是礼貌,倒不如说是无奈地应和道:

  “想来应是张县君的功劳。”

  “正是如此。”张邦达大大咧咧地承认了这一节。“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县衙,刘县令只怕是全尸难保。经我劝说后,难民首领已经释放全部被扣官吏,并且主动向颍阴州兵投案自首。我把主谋者和刘县令关进了同一层地牢,二月份送去郑州一并受审。事件始末,我已全部写进奏章,明日就派人送往新郑,上呈陛下御前。”

  “越级上奏恐有不妥。张县君应该先往节度使衙门呈递一封……算了,事情特殊,我不便干涉过多。”大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就此结束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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