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新兵(赵栋成)2_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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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新兵(赵栋成)2

  上一章提要:...,“大胆狂徒”、“肆行妄议”之类的骂词一股脑地涌出来,吵吵嚷嚷,惹得校场上正吃饭的两群人纷纷侧目。大先生肯定不会跟这个绿衣服混球一般见识。苏然就能把他给收拾了。对长社县的这位二百五县君,苏然已经不抱任何治疗希望,他抓起桑木盖子,在手里悠悠地转上两圈,琢磨着到底是扔到地上给村里的勇丁发警告,还是干脆拍到吴若为的脑瓜子上给大先生出口恶气。/左边,有官府差役往这边看。右边,倒是没有吃官饭的往这边瞅,那我就偷偷绕到姓吴的后面……该死,可恶,怎么有个虚胖子过来了?刚才不过来顶缺,非得等到现在,混......

  上二章提要:...用目光追随着那片信纸,很想知道上面写的究竟是啥,但他现在认的字一共才只有两百个,正看尚且有问题,勿论反着倒看了。“其他三个村子吧,有好有坏。我是在小河岗跟罗浩会的合,然后两个人一块儿进的庄子。那个村没里长,是党长直接管着,不过陈老公——我是说他们党长,他们党长是个善心人,答应增加村里的守夜哨,要是夜里真有怪东西跑出来,马上就把寨墙加高加厚。然后就是五道口,前天晚上有只酸与鸟钻出来,总共啄死两头牛七只羊,气得他们把那畜生打死了挂上旗杆,太阳底下晒着暴尸。我一跟他们说修墙修网的事,里长当场......

  上三章提要:...儿进宫,不是打算趁机给弟弟介绍新妇,难道还能有别的安排不成?高殷实在难以想象,自己这位大姐居然也会扮演起媒妁的角色。要说这斛律熙和,人也不是不行,她和妹妹斛律甘棠都是明眸贝齿的美人,活泼脾气也很对高殷胃口,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想给皇帝当岳丈的,斛律羡可不是第一个——“说起这酪浆,”杨愔面带微笑,语调和缓地抢过话题。他在六位枢臣当中最早用完午膳,筷、碟、盘、碗周围干干净净,几乎没有溅出一滴油汤,全套餐具收拾的齐齐整整。他几乎是针锋相对地向斛律羡发起反击,词句看似平和,实则直中要害:......

  上四章提要:...又谄媚的笑容:“许蔡七州,要是总这么荒废下去,迟早又会闹出成群结队的殇帅,成我大齐心腹大患。王继勋——喔,王使相兵微将寡,靠手底下那几千步骑,弹服全境也是有心无力。以微臣愚见,朝廷倒不如从中兵之中拔擢精英万员,交一员元老宿将带领入镇驰援。只要台军进了许州城,不但可以轻易压服民变,全颍镇军政大权也……陛下圣明,微臣便不再多说,不再多说~”高殷几乎要把鄙夷之情给当场表示出来。他勉强挤出两丝笑容,一路看着高湛返身落座,随即把目光偏到一边。在暖阁西南角,憔悴的中黄门皮由正领着三名小宦官,颤颤巍巍地端来四大铜盆冰块,吃力地搬到墙角。那些从阴森冰窖取出来的透明方块,此时正一缕一缕冒着白烟,把三个小宦官冻得嘴唇发青,也把快五十的老皮由激得一个劲咂嘴,还不敢发出大声出来。他是进宫快四十年的老人了,冬天管香炉,夏天管冰块,挂在各座宫室梁椽上的金银香囊则是四季都管,终日里擦洗搬运,忙的是两腮......

  上五章提要:...即进食,只是因为它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马上去挖。没错,需要马上跳进破磨坊,从苏然辛辛苦苦找到的那个旧水槽去“挖”。对一只长着钉耙般前肢的大块头蝼蛄来说,这种工作真是再合适不过。/没指望了,/苏然看着妖虫正用左前肢拖着的那个熟悉物件,绝望得只想自己给自己脑袋来一下。/唯一能用来自卫的兵刃,被这只浑身是土的虫子给抢先挖了出来,现在已经是没有任何指望了。/“你狠,”他耷拉着脑袋,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微弱的哼哼,“算你狠。还等啥,动手——”银光。仿佛能灼伤眼睛的炽热银光高速略过苏然视野,以迅雷......

  上六章提要:...冷气。“这都是啥?”他微弱地发问,顺手拽拽右边一个老曹家半大小子,可那家伙的脸色比他还青。“自己看。”他甩开苏然右手,充满敬畏或者说惊吓地咕哝,“乖乖……我了个亲爷。真胆大!”二十年前就被挖开的旧坟沉默地敞开大嘴,贴在盗洞上的棺椁碎片踪影全无。埋了鬼知道多少土匪乱兵的骷髅堆,露出封土表面的长骨全被拔除干净,黑洞洞的湿土坑咋一看去,就像是巨型妖蛛成排成排的眼睛。郎中、纹身、高矮农夫,这四个人以及他们追随的大先生,仅仅只是一个通宵的功夫,便让新堰口这块最大的伤疤,外貌尽改。他们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站在乱葬岗正中,有条不紊地接着忙活。这些工作显然持续了不止两、三个时辰,原本俯拾皆是的细小骨殖,现在全被大先生一人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混上那些从村中各个角落搜罗过来的碎砖烂瓦,大把大把地填进半坍塌、平时严禁村人接近的神秘地道口。那周围一向寸草不生半点绿色不见,今天洒满掉下来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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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有人同时在许州城里放了四把火,包括南监、州兵铠杖库、吴县令小老婆他哥开的粮行,以及城里唯一一所带招牌的像样妓院。放火的歹人只抓到两个,而且当场咬舌自尽,在被州兵和衙役逮住之前,他们在各处里坊白花花洒的全是传单,“弥勒降世”、“乘时举事”,歪歪扭扭印满耸人听闻的字迹,吓的好些人家大门紧闭不敢出屋。

  廖使君也是这群蜗牛的一员。他带家眷躲在州府三堂,派人传话把第一批三十多名应募边勇赶紧打发走,然后立即宣布全城戒严。那两天,州兵扛着火铳日夜巡逻不停,管你哪边过来的,不受盘查连城门的毫毛都别想摸到。

  相较之下,吴若为倒是显得傻大胆,他向廖升讨了兵符,领着一百多州兵、衙役在二十六日就直扑董园,鸟枪虎蹲炮噼里啪啦一顿放,吓得董园里长当即降下八卦旗,绑了白莲教香主开门出降。村里百姓也急急忙忙摘下头巾,把乱七八糟的符水、香灰、经文书统统扔进阴沟,然后跪在寨墙上大声喊冤,坚称在城里放火的绝对不是他们的人……

  但吴若为是不会就此满足的。如果大先生没有领着小老谢的六十名自卫勇丁及时赶到,恐怕这个绿袍县令接下来就要进村,到时候割走的,就不止香主本人外加五个死硬教众的区区六颗人头了。总而言之,两边在董园对峙了半天,直到州刺史廖升出面调停,绿袍县令这才单方面撂下狠话,带着一百多人先行散去。

  长社县城周围,在表面上勉强恢复了平静。接下来,吴县令干的事是把闲着的衙役都撒出去,到处打听白莲教众的动静;廖使君则是卑躬屈膝地拜托大先生帮忙,在长社和邻近各县继续招募边勇。不过,州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有大先生帮着说话,这种时候还肯离家当丘八的,依旧少之又少。廖升只能放弃一下子凑齐人头的打算,弄到一批算一批,然后仿效赵栋成这群人的前例,按了手印之后当晚立即送出,免得他们热情消散,事后反悔……

  一批又一批或迷茫或恼火,总之跟欢天喜地这个词没得缘分的壮丁,就这么陆陆续续抵达管城郊外,把木栅栏围着的几群毡布帐篷逐渐填满。九月初二下午,郑州、陈州、许州、溵州、蔡州、南蔡州、东汝州,来自颍镇各地的一千一百名新募边勇总算聚齐,节度使衙门的崔长史也终于代表王继勋出面,走进营区口若悬河地说了足足一刻钟,给众人勾勒出一幅奋勇杀敌、凭借军功一路攀升至中兵宿卫羽林的美好前景。“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如果他没有因为弥漫的剩饭馊气频频扇动鼻翼,绿头苍蝇大军也没有集群出动为他振翅伴奏,那这篇文美句佳的演说,赵栋成说不定还真就信了。他用这个片段中止了对往事的回忆,因为再往前面去想,就是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在了……

  喧嚣的噪音,再次回到耳中。新兵赵栋成疲惫地眨眨眼,让自己重新回到肉身所处的这个世界。他呻吟着改变坐姿,把一直盘着的双脚重新舒展,觉的前脚掌就像是点了一把火,烧的骨头都在痛。“马六?”他一边活动酸痛的胳膊,一边随口喊出马元勋的外号,把同车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自己身上:

  “崔长史前天讲的事,你忘没忘?除了王继勋,今天还有没有别的大官过来?”

  “姓崔的?姓崔的放的屁多啦。”马元勋夸张地比画一下,上下嘴皮飞快翻动,满脸胡碴跟着一抖一抖:

  “他说老王会来给咱摆酒践行,还说宴上酒肉管饱,呸他个呸。喂!”他摆摆手,喊小狗一样叫住正好经过的一名忠武军轻装弓骑,促狭地一笑:

  “当官的把俺们喊过来,也不管个饭?”

  那骑兵鄙视地瞥他一眼,一夹马腹轻快地跑开。昨天晚上,他和住赵栋成旁边帐篷的三个新兵狠狠干了一架,两边都是满身淤青,被拉开的时候兀自叫骂不停,互相瞪的好像乌眼鸡一般。指望这种人能像多年好兄弟那样,细声细语给你答疑解惑?

  /这个马元勋真是笨到家了,问谁不好问这个怂包货,就不会选个别人?/赵栋成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习惯性地把手放上左胳膊,开始抚摸那块纠结的血痂。他很想学习焦勇教训不听话新勇的方法,照着马元勋的耳朵后面来一巴掌,但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干肯定会让同车人大丢面子,反而让州城的丘八有机可乘。于是,他不仅没有呵斥这个荥阳小子,反而亲切地凑过去,在这家伙的肩膀拍上两下:

  “让他走。不用跟这货一般见识。瞅瞅那脸,都快揍成紫茄子了。”

  赵栋成的意思是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无奈马元勋实在是没有眼力见,不仅没有见好就收,反倒更加来了精神,“呼啦”一声从货厢底上站了起来:

  “那是。跟咱怼,咱是谁啊,赵哥?咱在老家那可都是镇八街的人物,咱一跺脚,县衙大门都得震上三——”

  “放肆!归位!”

  一个轰雷似的声音骤然在营地炸响,吓得马元勋当即抱头下蹲,闭上眼睛瑟瑟发抖,好像一只见了老猫的小老鼠。赵栋成同样也被惊的不轻,可他比同车人的表现好的太多,至少还能无畏地扬起下巴,手搭凉棚看看到底是谁在那边跳脚。

  然后,他就看见了聚在猎场东面的那一什骑兵。他们只扛了一面五方旗,布面甲外厚厚地罩了一层披风,远远地根本看不出新旧,但他们不仅个个身材魁梧,就连胯下坐骑也是一色的辽西骏马,肩膀几乎与成人等高,栗色皮毛油光水滑,让人看了就不愿意挪开视线。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他们每人都用肩带背着一杆丈二马槊,那闪亮的锋刃,还有槊杆上显眼的蟒纹……难道是中兵宿卫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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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预览:...息,派的真是太对了。/赵栋成回想起报名前大先生对自己的叮嘱,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五味杂陈的感觉。他拿手背揉揉酸涩的眼睛,咬紧牙关,也不等羽林骑兵催促,在同车人中第一个爬下货厢,走向车队前方那道不断汇聚的人流。只要找到机会,他就会想办法弄到纸张或者布帛,然后把今天看到的东西详细记下来,履行自己作为外勤的责任。大先生交代这个任务时,赵栋成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刻居然会这么快就来临。引起赵栋成兴趣的那位钦差将军,就待在野草地军营。与羞涩不肯见人的王继勋王节度使相比,......

  下二章预览:...老铠甲架,以及榻上那位,那位——那位身穿补有垫肩皮子的裤褶,手握金黄色铜光闪耀的关防大印,正在往奏章——黄绫封面应当是奏章——的边缝上面加盖朱红印章的钦差将军。他手边放着个样式朴素的银水壶,壶口挂着几粒诱人的透明液滴,一看到这,赵栋成突然生出一阵冲动,很想尝尝里面到底盛的是什么。一直没去在意的嗓子眼,这会儿工夫已经是干的要冒烟了……“忠武军的人被你吓得不轻,轻易不会再主动挑衅。如果想喝水,药茶就放在你右手边上。郝兽医一个时辰前给你灌过,现在也到再喝的时候了。”年轻钦差也......

  下三章预览:...疏导交通。綦连猛把上衣一脱,往嘴里咕咚咕咚猛灌几口烧酒,连咒带骂也冲进了桥面上堵塞着的长龙。他们喊叫、奔跑、搬运,顺便把争吵或者打架的双方拉去一边,在闪烁的蓝绿光芒照耀下,看起来仿佛虚幻的西楚皮影,而不是就在眼前发生的现实情景。赵栋成闭上眼睛,专注地数起了自己的心跳。冷风裹挟着雨滴,就像虎蹲炮打出的霰弹那样砸到脸上,痛得钻心。他下意识地把油灯紧贴胸口,消耗过度的右臂又是一阵痉挛。湿衣紧贴肌肤,寒风如锥刺骨,在四肢和胯下快要冻僵的同时,胸口却被热火烤得发红蜕皮,里外里的强烈对比,刺激得赵......

  下四章预览:...。当队伍走到一百尺深度,同时也是当年煤矿的最深一层时,他们发现了不知多少年以前的屠杀现场,受害者临死前绝望的哀嚎,仿佛仍在漆黑的煤层之间交叠回响。鹤嘴锄、斧头与撬棍杂乱地扔在地上,有的从正中一折两断,有的则像是被巨兽咀嚼了以后吐回地上,粗木头柄碎的只剩渣滓残片。隐约的铁锈味道漂浮在空气当中,绿色、棕色与褐色的古怪苔藓沿着坑道壁疯狂生长,厚的就像一层波斯地毯。平均每往前走上十步路,就会撞见一个边缘光滑、幽幽送出凉气的椭圆形出入口,即便是它们最小的一个,直径也达到了三尺。只有妖邪才会挖出那样的圆洞。玖月记得,她刚刚经过第一个出入口,就被一堆紧密粘连的碎骨头绊倒,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左手似乎还按到了一颗人牙。她当时直接晕到了地上,好不容易醒转过来,却发现自己正被黑大个子抱娃娃一样抱在怀里摇晃,雷叶、李竖和紫鹦鹉则在一边激烈争论,纵使声音刻意受到压抑,仍旧震得煤屑一片一片往下掉。......

  下五章预览:...知道究竟有几只东西进了洞里。如果没有这几年与陶石巡逻队的周旋经历,以及进入矿井后的一连串战斗洗礼,那她肯定会尖叫着逃之夭夭,然后被妖邪从背后轻松拍翻。面对危险,玖月饱经训练的筋肉自发作出反应,她在电光火石之间拔刀在手,舞得银球一般滴水不漏,还不到两个心跳的工夫,就从上到下接连挡下了妖邪的三次劈砍。火星四溅,碎屑横飞,最为惊险的第三次,棕褐色的利爪几乎贴到了玖月的鼻子尖。她感受到直入骨髓的寒冷,不受控制地怒吼出声,右腕使出狠劲一拧一转,卡住刀刃的虫爪登时被豁出一个大口,绿色的浓水“哗”地......

  下六章预览:...在疯狂杀意的驱使下,迈动数百条节肢冲锋在前。环环相扣的背甲之上,骑满苍白无毛、却又全副武装的土无伤。它们的目的明确而统一,那就是把玖月一行赶尽杀绝;它们的追猎执拗而有效,显然得到了极近距离发出的直接指令。从这方面来看,也许雷叶还真的蒙对了事实?也许,追缉队伍的猎物终于厌倦了东躲西藏,打算来他个绝地反击?...

  本章精要那天晚上,有人同时在许州城里放了四把火,包括南监、州兵铠杖库、吴县令小老婆他哥开的粮行,以及城里唯一一所带招牌的像样妓院。放火的歹人只抓到两个,而且当场咬舌自尽,在被州兵和衙役逮住之前,他们在各处里坊白花花洒的全是传单,“弥勒降世”、“乘时举事”,歪歪扭扭印满耸人听闻的字迹,吓的好些人家大门紧闭不敢出屋。

  廖使君也是这群蜗牛的一员。他带家眷躲在州府三堂,派人传话把第一批三十多名应募边勇赶紧打发走,然后立即宣布全城戒严。那两天,州兵扛着火铳日夜巡逻不停,管你哪边过来的,不受盘查连城门的毫毛都别想摸到。

  相较之下,吴若为倒是显得傻大胆,他向廖升讨了兵符,领着一百多州兵、衙役在二十六日就直扑董园,鸟枪虎蹲炮噼里啪啦一顿放,吓得董园里长当即降下八卦旗,绑了白莲教香主开门出降。村里百姓也急急忙忙摘下头巾,把乱七八糟的符水、香灰、经文书统统扔进阴沟,然后跪在寨墙上大声喊冤,坚称在城里放火的绝对不是他们的人……

  但吴若为是不会就此满足的。如果大先生没有领着小老谢的六十名自卫勇丁及时赶到,恐怕这个绿袍县令接下来就要进村,到时候割走的,就不止香主本人外加五个死硬教众的区区六颗人头了。总而言之,两边在董园对峙了半天,直到州刺史廖升出面调停,绿袍县令这才单方面撂下狠话,带着一百多人先行散去。

  长社县城周围,在表面上勉强恢复了平静。接下来,吴县令干的事是把闲着的衙役都撒出去,到处打听白莲教众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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